幾近朝拜般的愛慕……
「我們的王下午會來,放心!」
「好可愛!她在等王來看她耶。」
「王現在會議中吧?」
侍女他彷彿在安慰她,輕輕地拍她的肩。
「托托大草原那邊都是奇怪的單隊。」
叢林中最大的一座宮殿內,夏茵王和二十幾位老臣與數位智者正在召開緊急的會議。
「夏茵河外圍有很多異邦人來來往往,經指認,他們與昨日殺了我們兩名工人的,像是同一夥人。」通報兵向王報告。
「是嗎?」王像是在想什麼,沉吟似地。
「因大祭司布下封印,他們無法越過河,但是以往我們的羊兒們隔幾天會放到那裡去吃新草的,這下子……」
「封印的最南限是在夏茵河,這樣……」
「封印的北限在托依托克魯山,那邊也有一些糧草。」
「這樣能維持多久?」
「那兩個礦工走出封印,所以被殺了……』
「這一個多月來,我們的人民一出夏茵河就出事,已經有好多人無辜被殺……」
「夏茵河外的那些游離居民狀況不知如何了……」
和夏茵王的沉默相反,老臣們熱烈地討論著嚴重的問題。
沒錯!他們不喜歡戰爭,而且面對那些前任大祭司所說的洋槍大炮,他們有什麼勝算?
他們和那些侵略者不一樣,侵略者以犧牲品的數量堆砌功勳與利益,兩他們夏茵連犧牲一個人民也不願意!
然而,如果真的非得一戰,夏茵王的強大咒文威力就是所有人民的倚靠。
「封印之內的草糧能維持五個月,是嗎?」王突然問。
「啊?是的!吾王。」老臣們都靜下來。
「……前任大祭司……所傳下來的大咒文……』夏茵王的沉吟飄遠了起來。
「吾王!萬萬不可!」
眾老臣們都惶恐地跪了下去。
「王兼任大祭司長,張下法界已經用掉太多精力……」
「大咒文原本就必須是六位大祭司,一起呼喚各方守護精靈,需要極大的意識力與精神力,合六人之力才能完成的……吾王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老臣們異口同聲反對他們心愛的王做這麼危險的事。
力與精神力,合六人之力才能完成的……吾王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都起來。那是最後的辦法,朕不會隨便就使用的。」
夏茵王微笑了一下,然後起身,身上的珠珠串串,叮咚作響。他作了個渾然天成又儀態萬千的手勢,老臣們緩緩地站了起來。美麗的年輕王者說:「傳令下去!今天開始,夏茵帝國不管城內城外的人,都不得走出封印外。北至托依托克魯山,南至夏茵河,柬至莫如若沙地,西至卓克裡巨木。」
五個月!
封印內的糧草還能支持五個月,但是,夏茵王沒有告訴老臣們……他所布下的大封印,無法撐那麼久!
「吾王!在夏茵河邊已經有戰火發生,河的對岸也稀稀落落住著一些游移的夏茵人呢!」
「沒有驅散他們嗎?朕的大封印威力到不了夏茵河對岸的!」夏茵王微微一「由於那些外來的軍隊近日已漸漸逼近對岸,所以我們的觀測兵到不了那裡……」
「趁這個時候,將城外的民眾壢散到莫如茗沙地去,那裡地努險惡,外來的軍隊到不了那裡的,現在就執行!在時間之內……封印裡,誰也無法動我的人民們一根頭髮!」
夏茵王說完,在男侍的隨身跟行,走出這個大殿。
「你們都下去忙自己的事吧!」
王做個手勢要他們退下,在封印之內,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侍衛,沒有人能傷害他,也沒有人會傷害他,他是這個帝國最崇高最尊貴的王。
他長長的一段沉思,必要時,他得使用那個大咒文,保住他的臣民們,他向他敬愛的前任大祭司許下諾言了……可是……會使用大咒文和有沒有能力使用大咒文是兩回事啊!他不確信這個原本應該由六位大祭司合力才能成功的大咒文,他一個人的能力……能完成嗎?
以往的大祭司們共有六位分司其職,分別為太陽神司、月光神司、地神司、火神司、風神司、水神司,駕御天地的自然界精靈,守護帝國。
曾幾何時,大祭司之職,便山一人擔任,原因是--找不到精靈認可能學習魔法咒文的人,魔法咒文至此便回歸於精靈們,許多咒文不再是人類能使用的了。
夏茵王搖搖頭,頭上戴著的飾品因而叮噹作響。
他……或許真的得考慮使用大咒文,但……能成功嗎?
走過一片樹林與開滿花的花園,夏茵王走回自己的寢宮。
侍女服侍他脫下衣服,準備沐浴,他遣走了所有人,自行走進浴池中,隨意地潑灑著那充滿香氣的溫水,不知為何,竟累得在那華麗的澡池裡打起瞌睡來了。
「王?」
「嗯?」
夏茵王無意識地回答一聲,睜開眼睛,見是賈伊進來了,這才往自己臉上又潑了水。
「王!您累了。」賈伊的神色充滿關切。
「遂好,沒事的。」
夏茵王對池邊的小孩笑了一下,心裡都還是懸著大咒文的事。賈伊自小就跟在他身邊,同他學習醫術與一些簡單的咒文。
夏茵王笑起來。賈伊是個好學又聰明的小孩,學東西又快,但要到能夠學習大咒文,還要好幾年……「王真的沒事嗎:您剛剛睡著了……」賈伊還是很擔心。
「是的……睡了一下……」
夏茵王緩緩走出那個大浴池,賈伊趕緊抓過一件大浴衣為王披上。
「王!請您要多休息。」
「我會的,你別擔心!」夏茵王忽然想到:「對了,那位姑娘呢?情況怎麼樣?」
「她還好,但她心不在焉地,好像等著王呢!」賈伊咯咯笑了起來。
「是嗎?我們冤枉她,還弄傷她,是該關心一下的。現在我在帝國張下大封印,在封印之內,回復咒文的威力不夠,不然……」
「王,請放心!您的醫術很好,就算不使用回復咒文,那位姊姊的傷應該也不會有問題才對。」賈伊竟安慰起王來了,讓夏茵王輕笑了起來。
「叫侍女進來,我要更衣了。」
賈伊在宮門外等著王,另一方面努力地看著一卷草紙,口中唸唸有詞。一會兒見王走了出來,他使捲起紙來,跟了上去。
拖著長長的裙擺,王緩緩走著,一方面也是怕賈伊跟不上。賈伊一路上叨絮著,跟夏茵王說想學那位姊姊那種西西沙沙的話,想和她聊天。王叫他有空自己跟姊姊學。
說著說著,來到了蜜西兒休養的小宮殿,侍女們都跪了下去恭迎。
侍女他跟著王到密西兒榻前,然後在王身後各自都心照不宣,露出了詭異的笑,然後靜辭退下,只留下賈伊隨侍在旁。
密西兒終於等到了這位年輕的王,她一想到自己今天一整天都想著他,臉上又是一陣紅暈。
「你的臉怎麼還這麼紅?侍友們沒有讓你喝黎西西嗎?」
王生到密西兒身邊,這讓她又是一陣緊張,不安地挪動一下身體。
「你為什麼會說英文?」密西兒突然一問。
「老實說,我一直在想……」夏茵王的嘴角牽動:「今天你看見我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啊?讓你失望了嗎?」蜜西兒一楞。
「沒有。」年輕的王笑了起來,按著說:「英文是我們帝國的大祭司教授與我的,他曾經到過許多國家,學會許多語言,通曉許多知識,是位無所不知的智者……」
「真的?他在哪裡?」蜜西兒很感興趣,趕快又挨近些許。
「他去世了。四年前,他已經一百四十七歲了……」王的金色雙眸有些暗淡。
「啊?一百……四十七歲……這是好多人加起來的年紀啊!」
「嗯……」王做個毫無意義的手勢,說:「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密西兒,還有一長串的家族姓,叫我密西兒就好了。」
夏茵王看著密西兒笑起來,沉吟了一聲這個名字。
王的笑容與低聲的呢喃,讓好不容易已平息的心神又浮動起來,她不知道他的心臟是否夠強韌,足夠應付這一次又一次的鼓動?
「蜜西兒?」王又說了一聲,這又讓他心跳快了一大拍。
王自左手腕上取下一隻黃金製的精工手環,手環上有顆閃爍著美麗輝光又通透的水藍色寶石。
是那個叫昆西的軍官,殺了兩個人搶來的那種藍鑽。
「『宇密西兒』這個發音在我們夏茵語文裡,是「神的眼睛」的意思,也就是這種藍色的寶石……」夏茵王輕輕牽起密西兒的手,將那只漂亮的手環套在蜜西兒手上,又說:「就像你的眼睛一樣。」
這段話讓密西兒輕飄飄了起來,自己的名字發音,就是那藍鑽的夏茵語……神的眼睛……就在她漫步雲端之際,這時卻好像有個聲音,急欲敲醒自己作夢般的心情似地,密西兒念頭突然一轉,想起了心中的那塊大盤石。
「你……你的王妃呢?」密西兒欲哭無淚地問。
「啊?什麼王妃?」這毫無由來的一問,讓夏茵王有些錯愕。
「就是……你昨天說的……王妃啊!我……有這個榮幸,可以見見她嗎?」
夏茵王的王妃……密西兒心想,要一個擁有什麼條件的女孩,才配得上眼前這個無與倫比的王者呢?光是要在外貌上能夠與夏茵王日月並明,恐怕就找不出來了,更何況……在其他方面……密西兒心想,無論如何也要見見這個王心中唯一珍愛的王妃,見了她……好讓自己死了這條心口
「我……所說的王妃?我跟你說……我娶了王妃了?「夏茵王支著下巴,努力回想,那表情可愛得讓蜜西兒好想親他一下。
「是啊!不……或許……你不是這麼說的,可是……確實又這麼說……」密西兒語無倫次。
「我怎麼說?」夏茵王想不出什麼來,問道。
蜜西兒滿臉通紅,用能動的手拉被單罩住自己,然後很小聲的說出這丟臉的經過「我……叫你的名字,你卻說……只有你的王妃才能這樣呼喚你……」蜜西兒說完,都快哭出來了。
「……所以,你認為我有了王妃?」夏茵王那好看的笑臉又出現了。
「不是嗎?」密西兒轉出弦外之音,自被單中露出一顆眼睛,滿懷希望地問。
「在我們國家,像我十九歲了還未娶王妃的國王可能是唯一的一個吧?」夏茵王笑著說。
「啊!真的?你沒騙我?」賓西兒刷一聲掀開了被單,情緒高漲地問。
「怎麼可能?就算沒有繼任王位,王子們也得在十三歲行成人禮,最遲在十五歲就要由大祭司主婚,為王子們選妃……」
「喲……」密西兒又難過地躲在床單下。
說了一大堆,自己就是該死心了嘛!真是笨蛋一個!
「可惜……」夏茵王被密西兒這些舉動逗笑了,按著十足惡作劇地說:「在我十五歲還未娶王妃,應該負責此任的大祭司也因年邁去世……」
「所以?」密西兒又不知死活地再次懷著希望。
「所以,你眼前的是位孤獨的王啊!」夏茵王笑著說。
夏茵王美麗的笑臉顯示著幾絲惡作劇的意味,他沒有告訴蜜西兒,要分辨他們夏茵的男人是否已經結婚娶妻,其實是非常容易的。
「啊?那……那是為什麼……你還未娶妃呢?」密西兒趕緊問。
「因為……我的血液未曾因哪位女孩的靠近而沸騰過,我的心跳也從沒因誰而劇烈鼓動過……」
「是……嗎?不是每個為王的,都是三妻四妾嗎?」男人哪個不好色的?更何況是有權有勢的男人?蜜西兒心想就算,這後半般的話就不必說出來了。
「真的嗎?」年輕的王站起來,接過賈伊端來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接著說:「太久前的事我不知道,但據我所知,我的祖父和我的父親兩位先王,都只有一個妻子,因為我們夏茵的女人一向就比較少,國王當然不能濫權強佔囉!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他們的王妃都是他們此生的唯一。皇宮裡的侍女,很多都有夫家了,她們只是定期來幫忙,是侍女,不是王的所有物。」
真的?那好極了!密西兒心想。
「那……你到現在都還未有……令你血液沸騰、心跳加速的人出現?」
「蜜西兒!你對這個很關心?」夏茵王笑著問。
「喔?不……我只是……好奇……」密西兒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夏茵王也並非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個外族的女孩那麼明顯的、對他的戀慕,這讓這位年輕的王對她的個性起了一點好奇,她那如此容易形於色的性情,他還是有史以來破天荒第一次遇到,這讓他會忍不住想捉弄她。
「好了,我滿足你的好奇心了?現在我無法使用咒文醫好你的傷,這會讓你回家的日子延緩很久,好好休養,才可以趕快回到你家人的身邊。」
夏茵王說完,又離開了她,臨走前要她好好休息。蜜西兒望著他修長的背影,真恨不得能伸手一抓,將他留在自己身邊,永遠陪她說話……喔!說什麼都好,即便是一大堆廢話也好!
回家?
對了!她完全沒想到回家這回事。
現在她的爸爸一定為找她,氣得猴跳猴叫的!
回家……她是很想家,但……她不想離開她的夏茵王!
煩惱的蜜西兒,整夜輾轉難入眠。
格藍伯爵整整兩天失眠了,他還沒找到他的寶貝女兒蜜西兒,簡直快把他急死了。
這個惹禍精!
本來在這種文明未開的落後地方,而他們又是極為精良先進的部隊,只要密西兒乖乖待在軍隊中,也不太可能發生什麼危險的,當初也是因為沒有什麼安全上的顧慮,才答應將她帶在身邊的,誰知道……昨天,到處尋找伯爵千金的士兵們,終於在叢林找到小姐當日跟昆西搶走的馬了,而那匹馬好像中了什麼毒鏢,半死不活地昏迷在草叢裡,而小姐,那位軍中女神卻不知到哪裡去了。
大家都心生不妙的想法,照這馬的情況看來,小姐恐怕是被土人擄去了!
雖然大家心裡都這麼想,但誰也不敢將這些可能是事實的話說出來,怕因此讓格藍伯爵更為歇斯底里,到時候誰也不得閒了。
另不過,每個士兵都還是心存希望,希望他們的女神還安好無事……這其中以昆西最為沮喪了,原以為他宰了兩個土人,搶到了那幾顆藍鑽,小姐就是他的了,卻沒想到因為讓小姐騎走他的馬,惹來這麼大的禍事。
小姐是生是死,大家心裡都志忑不安,誰也不敢說出什麼想法。
昆西倒是不同,向提督報告他認為小姐被這裡的野蠻人綁走了,要求帶幾隊人去搶回小姐。
「去去去!有什麼辦法將那野丫頭給帶回來的,都去做!」格藍伯爵依然歇斯底里地發著飆。
昆西就這麼地升了職,帶著數百人往夏茵河沿岸找去。
只是很奇怪,他們怎麼也越不過河去,涉水想到對岸的士兵還被流走了兩個,好幾天後才在夏茵河下游打撈到他們的屍體。
在那層層疊疊山巒下,夏茵河美得出奇,可是卻也詭譎得要命。
為什麼那裡總透著奇異的意味?那裡的霧氣都像是有生命似地,圍著人亂繞,空氣也像含混著濃郁的水氣,或許還帶著些別的什麼?總有一種凝重的感覺,讓人一步入那個地方,就像失去所有的神經知覺似地,不自在地想逃離當場。
昆西努力了好幾天都沒有結果,正想著,真的要放棄嗎?這時有個士兵帶著幾個土著過來,他們就住在夏茵河一帶,接受比較「文明」的生活,也會一點簡單的英文。
「那是魔法!」老土人說。
「魔法?」接見他們的昆西,正拿著一盒一直很受土人歡迎的煙來「賄賂」他們。
「是的!我和我的老父親在河的源頭見過他們,還有使用法術的老人,哇!那是我很小的時候,那老人到過很多地方,也帶回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他也渡海,回來之後研究很多法術……」
「法術……?」
雖然昆西確定眼前的老人說的的確是英文,可是他簡直完全聽不懂老人究竟在說什麼?
經過一個小時漫無邊際的努力,眾士兵們早就按捺不住了,昆西這時決定用一問一答的方式。
「你是說……河的那一邊,有魔法保護?」昆西問。
「是啊!是啊!是精靈的魔法!高貴的王使用。」老人瞇著眼。
昆西簡直要翻白眼了,他看一下身旁做筆記的士兵,顯然他和昆西一樣對老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感到頭痛,不過,他還是很忠實地記下老人的話了。
昆西轉回頭繼續問。
「誰在使用魔法?要保護誰?」
「是國王!像天神一樣的國王,保護著他的人民。」老人做了一個誇大的手勢說。
「這裡的國王?是……什麼酋長嗎?」昆西皺著英挺的肩。
「不!」老人的神情倨傲,說:「是王!熊和精靈溝通的王!」
「他……會魔法的王保護他的人民?」昆西無奈地按按額頭,他覺得疲倦。
「是的!無與倫比的王!美麗的王!」
老天!這老人還知道「無與倫比」怎麼說?
「等等!」昆西搖搖頭,看了一眼士兵剛剛作的筆記,又問:「你前面說的,使用法術的老人呢?他是王?」
「不!老人死了!現在的魔法是王在使用的。」
「王會法術……?」
「我看過王!他像天神一般,使用著火的魔法。」
話題繞來繞去,就兜在「魔法」、「王」上面,昆西知道,世界上任何文明未開的地方,總是和法術、神祇、精靈……等東西脫不了關係,他也懶得理會這些地方迷信,但有件事他是肯定的。
這個王,可能是這一帶存在已久的古帝國統治者,保護著這一帶,用什麼方法昆西不知道,他也不相信真如土人說的,是魔法的保護。但肯定有什麼力量阻隔著他們,因為他們越不過那看似寧靜美麗的夏茵河,這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
魔法?精靈?
昆西可不信這一套,不過他承認自己很好奇。
魔法遇上了大炮,誰強呢?昆西真想試試!
之後,昆西帶領著數千人馬,在夏茵河畔駐守了一些時日。
他們也嘗試以大炮攻擊河岸,不過他也知道這不會有什麼效果,因為對岸是什麼狀況他們不清楚,且那個地方肯定沒什麼人煙,但他希望他的這些行動,能驚動這些土人,能有幾個好奇的跑出來,不!只有一個也成!只要能活逮一個對岸的土人,應該就能問出什麼來。
昆西有些懊惱,或許是因為那時他殺了兩個土人之故,小姐才會被擄,就連現在土人也學聰明了,不踏出夏茵河一步。
他得想想辦法,他一定要救小姐!
如果她還活著的話……在距離夏茵王宮有一段路途的山陵上,有座又高又大的宮殿。
這座大宮殿,夏茵人稱之為「靈宮」,是歷屆以來的大祭司研習魔法咒文的地方。
據說千年前夏茵帝國裡有多位大祭司一起來到這裡,他們發現這裡是帝國中靈氣交會之處,也是四乃神靈的匯聚地,是學習魔法咒文最好的地方,因此便向當時的夏茵帝王進言,在此興建大神殿。
千年來,所有的祭司與大祭司們,都是在此接受洗禮,學習魔法。
現任夏茵王在五歲還是個小王子時,便得到精靈的祝福,得以學習驅動精靈的咒文,那時起,每天一個固定的時間裡,便在靈宮中與前任大祭司學習魔法。
他們所使用的魔法咒文共分三種形態:「攻擊」,以火焰系咒文的功擊力最強,水系咒文次之。「防禦」,以地系咒文為首,風系咒文次之。「回復」,以水系咒文為主,風系咒文次之,而回復咒文又多與醫術結合使用,並且僅能用在生命體上。
前任大祭司在教授小王子時便發現,小王子的防禦與回復系魔法學得特別快,威力也特別強,更何況小王子有地神可與風神司的天賦,因此前任大祭司便將最強的防禦咒文--「時間的凍結」教授給小王子。
雖然日後大祭司尋遍全帝國,卻再也沒有找到能學習此種咒文的人了。
也因此,夏茵王在老祭司死後,便兼任大祭司之職,這是史無前例的。
夏茵王也明白,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必須要盡快找出大祭司的人選,讓這些古老的咒文得以傳承下去。
這天晚上和平時一樣,夏茵王帶著賈伊,坐在靈宮的大殿中心,虔誠地學習著魔法咒文。
賈伊今年已經十歲,雖然學習咒文的年資也才短短兩年,看成績還令夏茵王挺滿意的。
夏茵王注意到,賈伊和他完全不同,在性屬攻擊的火焰系的咒文上有很好的成績,所有的火焰系咒文,賈伊背誦起來毫不費力,夏茵王也特別針對他的這種天賦教導。
「賈伊!我會的火系咒文不到前任大祭司的一半,因為它的破壞力太強大,所以當初我有些排斥學習,現在才知道,這種想法是錯誤的。」
「為什麼?王?」
「最可怕的不是力量的強大與否,而是在使用的方式,而且……』夏茵王頓了一下,按著說:「只有力量能保讓自己和你珍愛的人。」
「是的!我知道了!王!」
「咒文你已經學了一些,但那樣送無法驅動魔法,現在我要教你召喚精室、使用精靈能力的方法了,你要專心,因為一分神的話會有危險。」
「是!」賈伊虔誠地說。
夏茵王伸出雙手,在胸前作了一個手勢,嘴裡吟唱著簡單的咒文,然後輕而易舉的舉起右手,在眼前虛空地拉出一條小小的人蛇來。火焰不大,但那光照得幽暗的四方知處白日之下。
「吐!好厲害!王!我學得來嗎?」賈伊興奮地問。
「當然!這是最簡單的咒文,照我的方法做。」夏茵王微微一笑。
賈伊學著夏茵王的手勢,乍看來頗有架勢,可惜試了幾次還是不成,他有點沮喪。
夏茵王笑著鼓勵他,要他再試幾次。
「你太心急了,賈伊。」
「是……我是很急……」賈伊抱歉地說。
兩個人就這麼坐在靈宮之中,試著召喚精靈,直至拂曉,賈伊總算學會使用第一個火焰系咒文,他興奮得四處大叫。
夏茵王可不行,連日來的大封印用掉他大多的魔法力,他覺得很累。
由賈伊陪著回到寢宮,夏茵王等不及侍友們為他寬衣,他伏在床榻上,很快地沉沉睡去了。
他作了一個夢,夢中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在夢中,但……他不在夏茵一國裡!
那麼,他在哪裡?
他不知道,他進入更深的睡眠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