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和煦的陽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清澈湖面上,楚寂寧獨坐在湖畔,雙眸凝望著一群玩得不亦樂乎的孩子,臉上綻放出滿足的愉悅笑靨。
「寧寧姐姐,和我們一起玩嘛!」碗碗跑了過來,她輕輕的扯著楚寂寧纖白的手臂喚道。
「碗碗你乖,你先去和其他的小朋友玩,寧寧姐姐想先坐一會兒,我等一下再教你們唱歌,好不好?」
「好。」話一說完,碗碗便立刻跑回大家的身邊,生怕大家會把她給忘了,會不再想跟她玩遊戲。楚寂寧靜靜的注視著湖面,柔嫩的雙手不時還會去撥動那似寶石般通透且清澈見底的藍藍湖面。
就在此刻,一道倩影無聲無息地佇立在楚寂寧的身後。
「哈 !你好。」佇立了幾分鐘之後,那人忽然開口說話。
聽到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楚寂寧原本規律的心跳在剎那間漏跳了一拍。
待回過神後,她才緩緩的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她如往常般的露出柔柔笑容。「你好。」
柴筠築走到楚寂寧的身旁坐了下來,主動的伸出手。「第一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柴筠築,你可以叫我小築,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楚寂寧雖然有些不習慣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的熱情,但她仍舊大方的伸出手。
「我叫楚寂寧,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那我就叫你小寧,好不好?」
「當然好啊!」楚寂寧嫣然一笑。
「那我們兩個就是朋友 !」柴筠築俏麗的臉上有著難以形容的興奮。
「嗯!那當然。」楚寂寧發自內心的欣賞和喜歡眼前的女孩,欣賞她的自然、喜歡她的不做作。「那太好了,我終於跟你成為好朋友了。」柴筠築興奮的手舞足蹈。
「終於?」楚寂寧柔美的秀顏上寫滿了疑惑。
看著楚寂寧寫著疑問的麗顏,柴筠築興高采烈的解釋:「對啊!其實我在半年前就看過你了,那個時候我本來就想要跟你做朋友的,可是我那時趕著要去機場,我今天會來這裡,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再遇見你,沒想到真的又見到你了,我真的好高興喔!」
「我也很高興。」楚寂寧清秀的臉上有著和柴筠築一樣的興奮。
「喔!對了,那些小朋友都是你的弟弟和妹妹嗎?」柴筠築好奇的望向那一群嬉戲的孩子。
「是啊!他們全都是我的弟弟和妹妹。」此時楚寂寧的秀顏上漾著一抹猶如陽光般溫暖的笑容。她把孤兒院裡所有的孩子都視為自己的親弟妹般疼愛,她總是竭盡所能的去保護他們,用盡心力的去照顧他們,為的就是不讓這群受盡無情命運折磨的可憐孩子再承受任何的傷害和絲毫的打擊。
「全都是親弟妹嗎?你爸媽生那麼多個啊?好厲害喔!不像我家就只有我和我大哥而已。」柴筠築驚訝地道。
楚寂寧的眼神忽然黯了下來。「他們不是我的親弟妹,我和他們都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我真的很抱歉。」柴筠築對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心中有著萬千的歉意。
「沒關係,你是無心的嘛!我不會怪你的。」楚寂寧的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燦爛笑容。
「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我會這樣失去你這個剛剛才認識的好朋友哩!」柴筠築釋然地道。
楚寂寧朝柴筠築嫣然一笑,「怎麼會呢?我一定會把你當作我這輩子最要好的朋友。」
「真的嗎?太好了,我好高興喔:」柴筠築難掩興奮之情的手舞足蹈。
當楚寂寧又要開口之際,孩子們紛紛跑了過來,像小精靈般的圍繞在猶如仙子般的楚寂寧身邊。「寧寧姐姐,和我們一起玩嘛!」
「乖,你們都坐下來,寧寧姐姐介紹一個大姐姐給你們認識,好不好?」
「好。」孩子們異口同聲的回答。
「小朋友,你們好啊!大姐姐的名字叫柴筠築,你們可以叫我小築姐姐。」
「小築姐姐好。」小朋友都很有禮貌的向柴筠築問好,每一個稚嫩的臉蛋上都有著既可愛又惹人疼的開朗笑靨。
「寧寧姐姐,我們來唱歌嘛!」碗碗挨向楚寂寧的懷中,撒嬌道。
「好,我們來唱歌。」
他們那美妙動人、好似黃鶯出谷般的優美歌聲隨著輕柔的微風飄蕩在幽靜的湖畔。
柴筠築則坐在一旁的柳樹下,閉上雙眼,聆聽這宛若天籟的動人樂曲。
當歌聲停止時,柴筠築緩緩地睜開雙眸,她由衷的拍了拍手,誠心誠意的讚道:「真的是太好聽了,你們的歌聲彷彿黃鶯出谷般悅耳,聽了真的好舒服,有種好溫暖的感覺在心中流竄。」
「謝謝你,小築。」
「不客氣。」說著,柴筠築立即轉向一旁的孩子們。「小朋友,你們再唱歌給小築姐姐聽好不好?小築姐姐好喜歡你們的歌聲喔!」
「好。」孩子們同聲應道。
話一說完,那宛如天籟般的悅耳曲調和優美歌聲再一次迴盪在柔柔秋風中。
此時此刻的情景仿若一幅溫馨又充滿歡笑的畫,畫中還不時洋溢著令人心曠神怡的美妙曲調。
而玩得不亦樂乎的楚寂寧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有雙黑眸正靜靜的凝視著自己,那是一雙冷漠幽黯又充滿致命吸引力的無情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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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深沉,幾顆星子在那廣闊無際的天空閃爍著。
楚寂寧獨坐在庭院裡,她抬起頭仰望夜空—數著那寥寥無幾的星星。
倏地,一道銀色的光芒疾速的劃過灰暗的天際。
楚寂寧輕輕的合上雙眸,白宮如雪的十指緊緊地交握,誠心誠意的在心中許下了一個願望。
希望蔣修女能夠身體健康,孩子們可以幸福快樂、無憂無慮!楚寂寧由衷的默禱。
突然,一個身影迅速的朝楚寂寧飛奔而來。
「寧寧姐姐,蔣修女她、她……」湘湘急得猛掉淚。
「湘湘,乖,你先別哭,發生什麼事了?」楚寂寧安撫道,但心中卻有種異常不安的感覺,心情頓時變得沉重無比。
「蔣修女昏倒了,我們不知道要怎麼辦,寧寧姐姐,湘湘好怕。」湘湘害怕的全身顫抖,淚珠不停的滑落。
「你說蔣修女她昏倒了?」楚寂寧驚呼道。
湘湘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的猛點頭。
楚寂寧二話不說,抱起滿臉淚痕的湘湘,飛也似的衝向蔣修女的房間。
楚寂寧甫打開房門,映入她眼簾的是一群驚慌失措、臉上佈滿淚珠的孩子。
楚寂寧放下湘湘,美眸早已盈滿淚水,她走向床邊,望著臉色蒼白如紙的蔣修女,淚水不由自主的潸然滑落。
蔣修女吃力的抬起手,虛弱的叫喚:「寂寧。」
楚寂寧心疼的握住蔣修女冰冷的手,「我在這裡。」
「孩子,聽我說,我……我已經不行了,我走了以後,你……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和其他孩子,我……」蔣修女突然一陣猛咳,鮮血自她慘白的唇角流出。
「不,蔣修女,您不會有事的,我馬上就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這些天來,蔣修女的身體狀況頻頻亮起紅燈,有時楚寂寧還會聽見蔣修女猛咳嗽的聲音,有好幾次她都好想帶蔣修女到醫院做個徹底的身體檢查,但卻都在蔣修女的屢次拒絕下而打消了念頭。
沒想到現在卻發生這種事情,此刻,在楚寂寧心中有著萬千的懊悔,懊悔當時自己為何不堅持要帶蔣修女去醫院做個徹底檢查,要不然也不會造成這種情形。
「孩子,不用了,來不及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我……」蔣修女自知已經不久於人世,但心中仍有不少令她牽腸掛肚的事,而這群可憐無助的孩子正是她最牽掛的。
「不會的,您那麼善良,您不會有事的,上帝會保佑您的。」楚寂寧堅信上帝是仁慈的,不會殘忍的帶走她最重要的依靠。
「我的孩子們,以後要好好的照顧自己,要堅強的活……活下去,要好……好照顧其他的孩子,知道嗎?」話才一說完,蔣修女便昏了過去。
「蔣修女、蔣修女!」孩子們驚惶失措的頻頻叫喊。
就在這時,一輛救護車來到孤兒院的門口。
「寧寧姐姐,蔣修女會不會死掉啊?我們好怕。」孩子們惶恐不安的問道,生怕蔣修女就這樣棄他們而去。
「你們放心,蔣修女是好人,上帝會保佑她,不會有事的,你們先乖乖待在家裡,寧寧姐姐去醫院,一會兒就回來。」交代完後,楚寂寧便隨著救護車往醫院的方向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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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寂寧獨自佇立在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手中緊握著十字架,淚眼凝望著手術室。「主啊!求求您千萬別帶走蔣修女。」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看著一點動靜也沒有的手術房,楚寂寧益加心慌意亂。
又過了近半個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開啟。
楚寂寧看著醫生,心情緊張的等待答案。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看著蔣修女早已沒了心跳的冰冷軀體,楚寂寧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任由淚水狂湧而出,她好想吶喊,可是卻悲傷得發不出任何一絲聲音。
在從醫院回孤兒院的這段路上,楚寂寧一再的告訴自己,一定要撐下去,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蔣修女已經離開大家,孩子們現在一定都很需要她,所以她非堅強不可。
收起淚水,楚寂寧回到孤兒院,豈料呈現在她眼前的竟是一片的火海。
她顫抖著雙唇,無法置信的呆視被祝融肆虐的孤兒院。
等她好不容易回過神後,立即想往正燃著熊熊大火的孤兒院裡沖。「碗碗、湘湘、小翼,你們不要怕,寧寧姐姐來救你們了。」
「小姐,你先別衝動,裡面火勢大大,你這樣貿然衝進去太危險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搶救的。」
「你們不要擋著我,讓我進去,我要進去救他們,孩子們在叫我,我要進去。」楚寂寧猛力甩開消防員的手。
「小姐,別去啊!太危險了。」
當楚寂寧奮不顧身的正要闖進火場時,一具具被火燒得焦黑的屍體卻殘酷的映入楚寂寧茫然的眼中。
望著面前那一具具被無情大火燒得焦黑的小小身軀,楚寂寧痛心疾首的跪倒在地上。「不!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她好希望眼前這殘忍的一切都只是幻影,蔣修女的離去也只是場惡夢,全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這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一場惡夢罷了,等睡醒了,一切就會和從前一樣,對不對?」
眾人不發一語,只是同情的看著可憐的楚寂寧。
楚寂寧望著眼前靜默不語的人群,抱著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她顫抖的伸出細白手指,用力的咬破。
楚寂寧凝視著手指上溢出的紅色液體,口中喃喃自語:「這不是夢,這是真的,我真的失去了一切。」
這時,一個消防員直直的朝她走來。「小姐,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雖然火勢已經撲滅,但很不豐的,我們並沒有救出任何一個活口。」
「不,我不要、不要!」楚寂寧聲淚俱下的放聲哭喊。
「唉!真是可憐。」
「聽說是因為電線走火才出事。」
「不是,聽說是人為縱火。」
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
楚寂寧眼神怨向的仰望著遼闊的夜空,對著殘忍的上天瘋狂的吶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要奪走我僅有的一絲絲希望?為什麼要拿走我的一切?為什麼?」「小姐,很抱歉,麻煩你跟我們回局裡做一下筆錄。」一名警員職業性的說道。
但此時此刻的楚寂寧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在她悲痛的內心中只有「怨恨」兩個字。
突然,楚寂寧如發瘋似的衝過重重圍觀的人群。
她臉色黯淡、雙目無神的奔跑在孤寂的月光下,儘管身後傳來聲聲叫喚,她依舊死命的往前奔跑。
忽地,一輛來不及煞車的計程車直朝楚寂寧駛來,緊接著傳來一聲碰撞聲——
警察們見狀,連忙衝向肇事現場。
當他們快到達目的地時,全身傷痕纍纍的楚寂寧卻被抱上一部黑色的保時捷跑車。
就這樣,那黑色跑車在眾目睽睽之下疾駛而去。
他們並沒有看清楚那名帶走楚寂寧的陌生人的長相,但他們彷彿看見了一雙來自地獄的魔魅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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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士桓佇立在窗邊,沉默的注視著病床上的人。
他從口中吐出淡淡煙圈,眼神還是一貫的冷漠。
忽然,他邁步走向病床,伸出手輕撫那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病容。
床上的人兒忽然皺起眉頭,狀甚痛苦的低喃:「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
倏地,楚寂寧尖叫一聲,惶恐不安的直喘氣。
聶士桓凝視著痛苦不安的楚寂寧,那如惡魔般冰冷的心頓時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異樣情樣。
那股情葆的名字就叫作——不捨。
不捨?!向來冷酷無情的聶士桓竟然也會不捨。
不,那一定是種錯覺,聶士桓這麼告訴自己,在他那無情無愛的心中除了恨和冷漠,怎麼可能還會有其他的情緒!
更何況是這種近乎於愛的感覺。
愛,這玩意兒是聶士桓這輩子最痛恨、最瞧不起的,他不需要別人的愛,當然他也不允許自己愛上任何人。
愛,只不過是人類一種愚蠢的行為罷了。
楚寂寧緩緩睜開雙眸,眼前呈現的卻是一片黑暗,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一層。
「這裡是哪裡?這裡是哪裡啊?」楚寂寧揮動著雙手,歇斯底里的大叫。
聶士桓抓住那慌亂揮動的雙手,口氣冷淡,但卻又隱藏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柔,但他自己並沒有察覺到那隱藏在心靈深處的絲絲柔情,臉上的表情依舊維持一貫的淡漠。「別怕,這裡是醫院,我叫聶士桓,是你的主治醫師。」
「為什麼我什麼都看不見?」楚寂寧情緒激動的問。
「是暫時性失明,車禍引起的。我會醫好你。」
沉默了半晌,楚寂寧才緩緩說道:「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我什麼都沒有了,活著又有什麼用?活下去只會更痛苦,還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說話的同時,她蒼白的容顏上不自覺的流下兩行清淚。
「你就這麼想死?」聶士桓一對黑眸緊盯著病床上的楚寂寧,語氣冷淡的問。
「對,我很想死,我已經失去一切,現在又瞎了,我不知道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死了,我就不用再面對這殘忍的世界了。」楚寂寧的死意堅決。
「你這是在逃避,你到底在害怕些什麼?」聶士桓不懂為何她看起來會那麼的消極哀愁?為何會對人生毫無眷戀?
之前那個在湖畔宛若天仙下凡般的清麗女子為何在幾天的時間內完全變了樣,如今在她的臉上找不到當時那如艷陽般的燦爛笑靨,有的只是滿臉的怨恨。
不知為何,聶士桓非常不高興見到楚寂寧失落、哀傷和充滿怨恨的表情。
楚寂寧靜默不語,只是用力的緊咬下唇,直到鮮血泛出,才態度堅定的緩緩說道:「讓我死。」
「該死!你居然咬破自己的嘴唇。」聶士桓憤怒的低咒。
「我想死,讓我死、讓我死,我真的不想活了。」楚寂寧那空洞無神的美眸中,再次泛出令人心疼憐憫的淚珠。
但這卻引不起正怒氣當頭的聶士桓的絲毫同情。
「辦不到—只要有我在,我就不准你死。」聶士桓語氣霸道又信誓日百一的說。
「你有什麼資格不讓我死,我想死,我要死,聽到了沒有?讓、我、死!」
聶士桓眼中的冷漠又加深,口氣極度狂妄的道:「我就是有資格,我要定你了,所以我不准你死。」
「你這個瘋子,我想死,我要死,難道我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嗎?」楚寂寧心力交瘁的怒吼。
聶士桓二話不說的把楚寂寧拉進自己懷中,俯首吻住她。剛開始只是輕輕吸吮,漸漸轉變成激切熱烈的狂吻,他以舌頭撬開那微顫的貝齒,激情的與那香甜小舌緊緊交纏。
楚寂寧心慌意亂的想掙脫,卻怎麼樣也敵不過聶士桓的力量,她在極度恐懼和不知所措之下,只好選擇咬破聶士桓的嘴唇。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這個男人繼續肆虐她那已然紅腫的雙唇和舌頭。
聶士桓不情願的離開那令他企盼征服的麗唇,俊臉上流露出懾人的危險淺笑,他的舌尖輕輕的舔著自己泛出血絲的唇瓣,瞇起利眸注視著懷中的楚寂寧。
「為什麼那麼想死,死難道就能解決一切嗎?」聶士桓語氣平淡的問。
楚寂寧緊握著顫抖的粉拳,淚流滿面的怒道:「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有多痛苦?從一出生就被親生父母惡意遺棄,這樣也就罷了,現在就連收養我的蔣修女也生病離我而去,孤兒院跟著付之一炬,我眼睜睜看著孩子們被活活燒死卻無能為力,你能瞭解我有多痛苦、多難受嗎?我已經失去一切,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想再活下去,我想永遠的離開這個殘酷的世界,我不要活得這麼痛苦,我恨這個世界,我真的好恨啊!」
聶士桓再次出乎楚寂寧意料之外的覆住她的唇瓣,放肆的吮吻著,再度狂妄的挑開的小嘴,強行探入她的口中,霸道的與那輕顫的舌頭緊密糾纏。
他的吻是那麼的狂肆……
楚寂寧的心又慌了,她不懂為什麼這個男人要吻她?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真的是個醫生嗎?在楚寂寧的心中有著太多太多的疑惑。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欺負我?」楚寂寧又氣又慌的槌打著聶士桓結實的胸膛。
聶士桓抓住那胡亂揮打的柔荑,淡漠的道:「死並不能解決問題,你死了那些人就能活過來嗎?能改變這一切嗎?自殺是最懦弱和愚蠢的行為,你難道想讓那些關心你的人看不起你嗎?」
楚寂寧甩開聶士桓的手,心痛的大叫:「夠了,你憑什麼這麼說,你能明瞭我所遭受的痛苦嗎?誰也沒有資格來決定我的生死,我要死,任何人也不能阻止我。」
聶士桓沉默不語,眼中閃過一絲仇恨。
半晌,聶士桓蠻橫的捧住楚寂寧梨花帶雨的臉龐,再一次吻住她。
「從現在起,你的命是我的了。」聶士桓口吻狂傲的宣佈。
「你……」楚寂寧氣急敗壞到不知該說什麼。
「還有,你的眼睛我一定會把它治好。」聶士桓向她保證。
「不用,我連命都不要了,還會在乎這雙眼睛嗎?瞎了更好,這樣我就不用再看到這醜陋的世界。」楚寂寧落寞的說。
「記住,你的命從此刻開始已經屬於我,只有我有資格結束它;還有,別跟我玩自殺的愚蠢遊戲,因為不論你傷得多重,我都能輕而易舉的把你救活,知道嗎?」聶士桓不帶一絲情感的命令。
楚寂寧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神情黯淡的躺著。
聶士桓舉步邁出病房,他內心的某個角落泛起不曾有過的漣漪,他向來最不肩那些拿生命當玩笑的笨蛋;更別說去救他了。
但今天,他卻為她而破例。難道他為她動了心?
不,一向視世間所有情愛為無物的他怎麼可能會動心?他的心早就已經死了,早在二十年前他的生命中就再也沒有「愛」這個東西的存在。
他的世界除了恨,還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