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裡,阮天垠在黑凌飛旁邊喋喋不休,讓她無法專心切菜,一不小心就割傷了手指頭,痛得她唉唉大叫。
他急忙將她拉出廚房,拿出醫藥箱幫她處理傷口。
「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嗎?我可是對吃人肉沒興趣。」阮天垠在包紮的同時,還不忘數落她,
「你說的是什麼話?你以為刀子割在我的手指上不會痛嗎?還是你以為我有自殘的嗜好?」黑凌飛維持了好幾分鐘的淑女形象,終於在此刻毀於一旦。
「看你笨手笨腳的,你還是在這兒好好休息,我來煮給你吃算了。」他囂張的神情就好像對她施了什麼天大的恩惠—樣。
「你會煮?」這可新鮮了,「真是看不出來,沒想到你除了打架之外,竟然還會廚藝?看來今天我得把嘴巴洗乾淨,好好的品嚐一番。」
「我不只會做飯,我還會調酒呢?」平常大家都以為他無所事事,其實他正準備考一張調酒師的證照。
「調酒?」黑凌飛的眼睛亮了起來。
她常常在電視節目上看見那些五彩繽紛的調酒,看起來似乎非常可口,卻一直沒機會試一下。
「是啊!趁你家大人不在,想不想試一下?」阮天垠小聲的說,更增添了神秘的氣氛。
聽起來似乎很刺激……
她當然想試,但是一想到被大人發現時的後果,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心裡有點膽怯。
「那種東西喝了會不會醉?」
萬一家裡的大人回來後知道她喝了酒,那可就不是罵兩句就能了事的,搞不好還會被禁足一個月。
「放心,調酒的酒精濃度非常低,我保證不會醉的。」阮天垠使盡所有的誘惑招數,拚命的引誘她。
黑凌飛算了算時間,兩家的大人一起出遊應該還沒那麼快回來。
這麼說來,就算她小喝幾杯,大人絕對不會知道。
「好,我們先吃點東西,然後再試試調酒的味道、」她懷著叛逆的心態,完全沒有考慮到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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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好像從來不曾像現在這麼相安無事過喔!」黑凌飛一杯調酒下肚,話匣子就打開來了。
「是啊!」阮天垠自己沒喝多少,卻不停的替黑凌飛斟酒,希望早點把她灌醉,好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事。
「嗯,你調的酒果然好喝,甜甜的,非常好入喉。」她被美味的酒汁吸引,不自覺便一杯接一杯。
「是啊!」
調酒的確很好暍,但是待會兒她就知道調酒的後座力有多強了。
「你跟學文到底是怎麼回事?平常也下見你們兩個有什麼互動,你怎麼會寫信給學文……」
喝得有一點微醺的黑凌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怎麼?沒互動就不能喜歡他嗎?」哎呀!這不能說呀!只是她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我就是喜歡學文,怎樣?不行嗎?」
「我跟學文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你就喜歡他不喜歡我?」他得先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才能對症下藥打敗學文。
「你?」她噗哧的笑了一聲,「是啦!你是長得和學文一模一樣,但……如果喜歡一個人是以長相來決定,那長得抱歉的人不就找不到對象了?」黑凌飛又喝下一杯酒,簡直是拿酒當開水喝。
「我除了成績比他差之外,有哪一點不好?」阮天垠對哥哥的比較心理,被黑凌飛狠狠的挑起。
「喜歡一個人跟成績好不好沒關係?」阮天垠雖然老愛欺負她,但是在她的潛意識裡從來沒有真正的討厭過他,當然不會說出難聽的話。
「那麼你是不是可以試著喜歡我?」只要他能製造出那麼一丁點兒她喜歡他的氣氛,那他就擁有贏學文的籌碼、
「那是不可能的。」她有點醉了,「我跟你再好也只能當哥兒們,不可能當情人的啦!」
「為什麼不可能?我哪裡不好?」阮天垠要不到想要的答案,心裡開始有點急,表情有些抓狂了。
「不是你下好,只是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更何況他就只會欺負自己,要她對他產生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感是不可能的事,
黑凌飛的話還沒說完,阮天垠倏地站起身來,雙手捧住她的後腦勺,在她完全沒有防備下強吻了她,
「你幹什麼?」黑凌飛被他嚇得灑醒了一半,不斷拚命的掙扎,被含注的嘴唇不斷發出模糊的叫喊聲:「放開我……」
阮天垠就像發狂似的,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甚至還動手拉扯她的衣服,把手伸進衣服裡,侵犯屬於女性的象徵。
如果沒辦法得到她的青睞,那麼他就以強佔的手段讓她屬於他,如此一來,阮學文就別想得到她。
可惜,黑凌飛幾番掙扎後;還是逃出他的箝制衝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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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後
「嗨!凌飛小姐,我又來報到了。」阮天垠率領七、八個男人,來到黑凌飛任職的公司報到,將小小的公司擠得水洩不通,影響公司的正常營運。
看見這一群煞星又來報到,黑凌飛無奈的吐了一大口氣,她幾乎快被他搞瘋了。
昨天老闆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要是她再沒辦法解決這幾個妨礙公司運作的彪形大漢,她就得回家去吃自己了。
「你到底想怎樣?」小時候欺負她也就算了,沒想到多年後相遇,他依然不願放過她。
真是無賴一個!
不過,最令她傷心的是父親黑海蒼的態度,
她把這幾天受到阮天垠騷擾的事情對他說,想尋求父親的幫助,沒想到他竟然說大人不宜介入小孩子打打鬧鬧的遊戲?
這是什麼話?
「我已經快三十歲了,怎麼會是小孩子?」她氣得只能這麼回答。
而黑海滄的回答更妙了。
「既然是大人了,就更應該自己處理。」
哇咧!
總歸一句話,父親就是不管她的死活!
她懷疑父親是想趕快把她嫁出去!
因此,她現在只能獨自對付阮天垠了。
「要我放過你很簡單,只要你答應和我交往,我以後就不會帶這麼多人來這裡叨擾你。」阮天垠將無賴的角色詮釋的淋漓盡致。
若答應和他交往,不就等於發給他一張能名正言順糾纏她的執照!
頭殼壞掉的人才會答應和他交往!
「你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既然你死都不肯給我一個機會,那我只能對你說抱歉,繼續每天來探望你了。」阮天垠對她行了一個舉手禮。
「隨便你!」黑凌飛已經受不了他,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轉身進去自動辭職,免得被老闆炒魷魚時面子掛不住。
老闆已經不只一次暗示她自動辭職,如今遂了心願,當然一口就答應。
跟老闆打過招呼之後,黑凌飛背起皮包離開公司。
「凌飛,下班時間還沒到!」他追了出來。
「我知道。」
「知道你還蹺班?不怕老闆抓狂嗎?」阮天垠拉著她的手往回走。
「放手啦!」她甩開他的手。
「怎麼能放手,我要帶你回去上班,」
「老闆早就抓狂了,現在連我也抓狂了。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們也失業了。」黑凌飛繼續往前走。
「失業?我們又沒領你老闆的薪水,怎麼會失業呢?」阮天垠覺得她的說法真是莫名其妙。
「不會吧!」黑凌飛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叫著:「這一個月來你們每天準時上下班,竟然沒領到薪水?」她挖苦著。
這時候阮天垠才聽出她話裡的涵義。
「別這樣嘛!只要你點頭答應和我交往,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他嘻皮笑臉的挨在她身邊。
好噁心喔!害她雞皮疙瘩掉滿地。
「你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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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是不是犯小人?
工作被阮天垠搞丟了、整天對她「哥哥纏」也就算了,現在連老媽也打電話來湊熱鬧。
相親!
黑凌飛對著電話大吼:
「老媽,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我不要結婚,我要陪伴你一輩子……什麼?不要我陪,為什麼不要我陪?你別忘了,哥哥將來生下的小孩,一個姓裴、一個姓喬、接著才姓黑……什麼?萬一哥哥只生兩個小孩,黑家的香火就要靠我!誰管你那麼多?啥?要我只管去相親,別管太多……你不要我管?好,那你也不要管我,如果你挑中的女婿條件那麼好,那你就和老爸再接再厲,努力生產報國,再生個女兒嫁給他好了!」她氣得用力摔下電話。
為什麼人衰的時候,一些倒霉的事情就全擦上門了。
她嘴上的抱怨還沒發洩完,就看見阮天垠那個煞星站在自家門口?
「你又想幹嘛?」她一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洩,他竟然還敢出現在她面前?「工作都給你搞砸了,你幹嘛還整天陰魂不散的纏著我不放?」
當初她信誓旦旦要自力更生,絕對不回「舞龍集團」上班,現在被這個煞星一搞,恐怕下回去投靠老爸都不行了!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跟你陪不是。」阮天垠抓起她的手,自然的好像兩人是對熱戀中的情人。
「喂!你放手啦!別耽誤我寶貴的時間,我還要去找工作。」黑凌飛不習慣他親密的舉動,急慌慌的甩開他的手。
「你如果答應和我一起去吃飯,我就讓你自己走。」阮天垠面對黑凌飛,除了威脅還是威脅。
「走開啦!誰要跟你去吃飯?」
「懶得走嗎?要不要我背你?」他走到她的前面,背對著她蹲下。「來,我背你。」
碰上這個無賴,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乖乖的坐上他的車,為的就是怕他真的要背她。
上了車,阮天垠沒說上哪兒去吃飯,而黑凌飛也不想問,兩人就一路沉默,直到車子在一家采光明亮、看起來很有情調的餐廳停下來。
一進入餐廳,黑凌飛發現整個餐廳似乎是以情人為訴求對象,小小的圓桌,兩張椅子,桌上還插著鮮紅的玫瑰花……
這簡直是情人約會的地方嘛!
弄清楚阮天垠的意圖之後,她立刻轉頭往外走,卻馬上又被他拉住。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這裡一點也不適合我們。」侍者走過來領位,阮天垠逼著黑凌飛跟著侍者走。
可她就是不肯走,弄得侍者摸不著頭緒,最後還是阮大垠硬推著她走。
「誰說這裡不適合我們?」他挑高眉毛反問。
「這裡到處都是死角,令人害怕。」黑凌飛氣得瞼紅脖子粗。
「跟你在一起的人如果是正人君子,在什麼地方都安全;如果是像我這種無賴,不管在多安全的地點都會發生危險。」
他絕不會輕易對她妥協,他希望她能認清一個事實,就是下論如何,今生今世她都會是他的人。
「我不想和危險的人在不安全的地方吃飯。」
阮天垠伸手拉住她。
「坐下吧!很多人都在看你了。」他抓住她怕失態的心理。
被迫坐下來的黑凌飛只能盯著窗口平緩怒氣,她不希望自己在公眾場合做出失態的舉動。
街上熙來攘往的人潮擁擠燥熱,餐廳裡頭這一小方天地卻閒適、與世無爭,加上餐廳裡若有似無的古典音樂聲,無形中給人更多寧靜的安適感。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黑凌飛已經愛上這個地方了,不再管它是不是屬於情侶的園地。
這裡的位置介於商業區與市郊之間,不算太遠,改天她自己一個人來,喝杯花茶、趴在桌上睡個午覺也不錯。
啜了口水果茶,她滿足的呼了一口氣道:
「你倒是挺懂得生活的!」
「我還知道很多相當不錯的地方,如果你有興趣,我樂意帶你去。」他的雙眸笑意盎然。
「你不用費心機,我們不會有進一步的關係。」黑凌飛揚起臉,臉上有著倔強的神情。
「隨便你,反正我已經把你當成女朋友看待。」
「難道你沒有別的女人可以煩了嗎?」她微怒地瞪視池,
「我說沒有,會不會被你取笑?」他瞇起眼睛。
「不會!」
「謝謝!」
「唸書的時候你就是這樣,該取笑的早就笑過了。」她還是忍不住損他。
「你損人一點也不留情。」他笑得開心,覺得找回了唸書時的感覺。
室內斜照的光線正好投射在他這一邊的窗口,照出黑凌飛光滑細緻的臉蛋,顯得純美無瑕。
她的長相並不算艷麗,但那不經妝飾的面孔卻是絕對的精緻,她有著相當好的膚質,但從未刻意保養,卻能得天獨厚。
黑凌飛被他盯得非常不自在,終於忍不住低叫:
「有什麼好看的?我臉上有黃金啊?」
「黃金倒是沒有,不過我覺得你很美。」小巧的圓桌給了阮天垠很大的便利性,讓他毫不費力的伸手就能撫上她的臉頰。
她應該一手打掉他的毛手!
可是在這一刻,他的手溫柔極了,讓她在那種既輕柔又微顫的觸感中產生了悸動,幾乎快要不能自己的依附在他那溫柔的手掌中。
怎麼會這樣……
從來沒有人說過她美,阮天垠的稱讚讓她有一點點心醉,只好努力的將心思放在談話上。
「你說我美,會不會太虛偽了點?」
「美的定義因人而異,在我眼裡,你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凌飛,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阮天垠的聲音低沉充滿誘惑力,一雙晶亮的眼眸彷彿灼熱得可以傷人。
「明白你的心?你的心怎麼了?罹患心臟病了嗎?」黑凌飛當然知道他在暗示著什麼,但是她不想知道也不想懂。
「別再裝糊塗了,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為什麼你總是躲著我?」他抓住她的雙手,「我要你給我一個答覆,我不想等了。」阮天垠的臉孔逼近她的臉,灼熱的氣息催眠著她,讓她幾乎無法招架。
「你放開我,大庭廣眾下能看嗎?」黑凌飛不敢太張揚,只能低吼著,以免惹人注目。
「怎麼會難看呢?在這裡親熱的情侶就好比是領有執照一樣,誰會多管閒事?像我們這樣規規矩炬的男女坐在這裡才叫奇怪咧。」他指著不遠處的惹火情侶,幾乎已經上演限制級的畫面了。
情侶?
這兩個字差點讓她被水果茶給嗆死。
「我和你什麼時候變成情侶了?沒有演變成仇人已經要謝天謝地了,你別害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阮天垠聳了聳肩膀。
「你說話很不可愛耶!」
還以為阮天垠對她已經改觀,已經懂得欣賞她的美麗,沒想到他還是維持以前對她的看法,老覺得她不可愛。
「既然你也認為我們不對盤,你還妄想我們會有進一步的關係?」
「我認為那是早晚的事。」
「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會盡力阻止的。」從小到大,她從不認為自己和他會有什麼進展。
「你到底為什麼會這麼排斥我?小時候彼此之間的爭吵只是兒戲,為什麼你非要拒我於千里之外不可呢?」
「我和你真的還不到那種程度,你別逼我。」黑凌飛覺得非常無奈。
「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要你明白,今生今世你只能做阮家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黑凌飛失神了……
打從他出現之後,她平靜的生活似乎有了改變,但她卻下知道改變了什麼?為什麼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