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給我一間房間。」兩人走進飯店,韋冰柔立即走向櫃檯。
「小姐,對不起,現在是旅遊旺季,所有的房間都被預訂一空。」櫃檯人員委婉的解釋。
「如果我用雙倍的價格訂房呢?」韋冰柔實在不願與席海颯同房,怕自己的意志力會屈服在他的情慾下。
「很對不起,就算你給我一百倍的價格,我還是沒辦法變出房間給你。」櫃檯人員微笑的看著韋冰柔手上的戒指,「你們不是新婚夫妻嗎?住同一間房應該沒有關係。」
「我不是——」
韋冰柔才想反駁,卻遭到席海颯阻止。
「她是我的未婚妻,思想行為比較保守……」
「沒有房間,那就在房間加一張床。」韋冰柔以牙還牙,打斷席海颯的話。
櫃檯人員毫不猶豫的一口應允,似乎非常習慣這種場面。
「這是房間的鑰匙,祝你們旅遊愉快。」
韋冰柔雖然不滿意,但是還能接受。
席海颯就不一樣了,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很大的聲響,生悶氣似的跟在她的後頭。
「你別以為這樣就逃得掉!」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韋冰柔走人電梯後轉身問。
席海颯跟著進入電梯。「我們雖然不同床,但還是同房。」
「那又如何?」韋冰柔尚未意會出他的話中之意。
電梯直上七樓,他們一直沒有交談。
進了房間後,韋冰柔被房間的豪華設備給嚇了一跳,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連住飯店都這麼講究。
「等會兒服務生把床搬來就擺在那兒。」韋冰柔指著遠遠的角落。
席海颯怒火沖天。
「你何不把床放在走廊或者電梯裡。」
「你在說什麼鬼話?」如果這樣可行的話,她乾脆去睡公園算了。
「說鬼話的是你!」席海颯狠狠的瞪著她。「不管你的床放得多遠,都阻止不了我想做的事。」
韋冰柔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他爭吵這個問題,隨口問了一句:「像你們這種有錢人不是有很多情婦嗎?」
「你很關心我有沒有情婦?」聽見她問出這樣的話,席海颯有些得意洋洋。
「我不是關心,是懷疑你為什麼不找你的情婦,非要纏著我?」韋冰柔躲開他伸過來想擁抱她的雙手。
「理由很簡單,因為我不是普通的有錢人,所以不做普通的事,當然就不會擁有你口中所說的情婦。」即使他曾經擁有情婦,但是自從遇見她之後,她所給他的強烈感受,讓他不想找別的女人。
「那我能不能要求你給個期限,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放我走?」韋冰柔覺得很無力。
席海颯聞言,黑色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不讓她閃躲的一把將她抱個滿懷。「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等我考慮清楚再回答你。」
席海颯迫不及待的在第二天與韋冰柔註冊結婚。
「我出去辦點事,中午回來陪你吃午餐,吃完午餐再帶你四處走走。」席海颯套上西裝,低頭親吻慵懶躺在床上的韋冰柔。
這哪叫追查幕後指使者?分明就是來美國度假的嘛!
真搞不懂席海颯到底在做什麼?
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真的很無聊,不如再上網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再遇上那個寄病毒給她的人。
韋冰柔才連上線,立即收到幻覺的恭賀。
「恭喜你結婚了。」
「你怎麼知道?」韋冰柔非常驚訝,她才剛和席海颯註冊完回到飯店,幻覺怎麼就知道了?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現在事情都已經搞定了,幻覺從此消失,後會無期。」幻覺打過招呼之後就下線,完全沒機會讓韋冰柔弄清楚這一切。韋冰柔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
算了,這種事情即使想破頭也理不出什麼頭緒,韋冰柔決定先放下一切,享受飯店裡頂級的設備,到飯店的附設游泳池游泳去。
中午席海颯回到飯店的房間,找不著韋冰柔,讓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她該不會是趁他不在跑掉了吧?
早知道就不應該讓她一個人留在飯店裡……
席海颯焦急的想到櫃檯去詢問,慌亂的打開房門,卻意外看見身穿泳衣的韋冰柔從走道那一段都過來。他既生氣有驚喜的衝上前去,緊緊的抱著韋冰柔,喘不過氣來。
「你怎麼了?」席海颯的表情看起來很嚇人。
「你為什麼沒在房間裡等我?」雖然席海颯的心裡有著失而復得的興奮,但是剛剛嚇壞的心情卻還沒平復。
「我不知道我是你的囚犯,運下樓游泳都不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限制她的行動自由,讓她非常不高興。
「你可以在房間裡留個紙條,讓我知道你的去向啊!」剛剛找不到人的時候,還以為她被集團抓走了呢。
「你緊張過度了。」
韋冰柔才邁開步伐準備進房間,席海颯不發一語攔腰將她抱起,低頭覆上紅艷的小嘴,以吻撫平自己慌亂窒悶的心。
「你……你幹什麼?」他竟然在走道上就吻起她來了。
「對,這個地點不對,我們應該進房去。」
韋冰柔覺得席海颯騙她去美國只是為了去註冊結婚,因為他們很快的又回到台灣,而且回台灣之後,席海颯對她幾乎可以用寸步不離來形容。
「你到底要帶我到哪裡去?」雖然韋冰柔已經習慣他纏著她的舉動,但是海邊的風這麼大,他到底帶她到海港來做什麼?
「你不是喜歡吃生猛海鮮嗎?」席海颯回答。
「我是喜歡吃生猛海鮮……」咦?他怎麼會知道?
韋冰柔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
席海颯怔愣了一下,隨即反應:「為了你散播病毒的這件事,我們對你做過—些調查,這點小事當然知道。」
韋冰柔雖然高度懷疑,但卻不動聲色。
「現在這種不早不晚的時間,上哪兒去吃生猛海鮮?」
席海颯回答,從後車廂裡拿出釣具,拉著她站上海邊的岩石,將一切準備妥當後,用力拋出釣魚線。
原來他的生猛海鮮要自己。釣!
「不會搞了大半天什麼也沒釣到吧?」韋冰柔故意詛咒他釣不到魚。
「你最好祈禱我釣到魚,否則你恐怕會沒晚餐吃。」席海颯開玩笑的說。
「沒飯吃的是你,這裡我熟得很,等—下時間一到我就去吃正港的生猛海鮮,你自己一個人慢慢釣吧!」」你怎麼不早說呢?」席海颯動手想拉回釣桿,釣竿卻在此時動了。
「托你的福,晚餐有著落了。」席海颯動作俐落的轉動釣線。
當看見吊在釣線上的東西時,韋冰柔幾乎笑翻了。
「請問—下這位機釣高手,釣上來的這是什麼魚?」
席海颯的臉色一點也沒變,還一本正經的說:「這叫做垃圾魚,是沒有公德心的人製造出來的新品種。」他遏說逞將釣上來的垃圾放入自己準備的垃圾袋中。
收拾好以後,席海颯將魚具放回後車廂,看看手錶。
「已經五點了,你可以帶我去吃生猛海鮮了。」席海颯嘻皮笑臉的說。
韋冰柔搖了搖頭,真是佩服他的纏功。
韋冰柔的母親終於想通決定結婚了,席海颯對她也放鬆許多,讓她得以喘一口氣,回家參加母親的婚禮。
婚禮前,她在母親的住處做最後的巡禮,卻意外的發現儲藏室裡多了一隻造型奇特的木箱,可愛極了。
基於好奇心的驅使,韋冰柔打開木箱想看看母親在裡頭裝了什麼寶貝,卻意外的發現木箱裡頭放的是她已經失竊的Hello Kitty內衣……
怎麼會這樣?
Hello Kitty內衣不是被變態狂偷走了嗎?怎麼會在母親的住處?
韋冰柔不敢相信的數了數內衣的數目。
呵!一件都沒少!
她回想母親的個性,為了讓她嫁出去,她的確可能不揮手段
逼迫她,像這種讓她走投無路的方法就是母親的手段之一。
不行,她得去問問母親這是怎麼一回事?
先不說母親把她丟給胥煥後不聞不問,尤其是她被席海颯帶走的那些日子,母親竟然都未曾與她聯絡?
韋冰柔毫不猶豫的跑到母親的房間,質問沉浸在喜悅中的母親:「媽,為什麼我的Hello Kitty會在你這裡?」
「呵呵!被你發現了……」
「不要裝可愛,快說,這是怎麼回事?」韋冰柔非常傷心,如果連自己的母親都這樣對她,這個世上還有誰是可以信任的。
「哎呀!你幹嘛對媽媽這麼凶?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
「為了我的終身幸福把我丟給不同的男人?媽,你的思想未免太開放了!」韋冰柔越聽越生氣。
「什麼不同的男人?人家只不過是把鬍子刮乾淨、改回原來的名字而已……」
韋母停頓了一下,「你沒發現胥煥和席海颯是同一個人嗎?」不會吧!她的女兒神經有這麼大條嗎?
「媽,你為了轉移焦點,竟然說出這麼扯的事情。」雖然韋冰柔曾經懷疑過,但是此刻她不願相信身邊所有的人都在欺騙她。
「我才不是轉移焦點咧!早知道你會這麼粗心,我就不會答應賀小姐做這些事情……」
「賀小姐?」她就說咩!她母親不可能獨力完成這些事情,「你最好一次解釋清楚,否則別怪我無情。」
「你到底想怎樣?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好……」看女兒如此咄咄逼人,韋母只好使出絕招。
「我不想怎樣,只是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次韋冰柔絕對不會屈服在母親的哭功之下。
算了!女兒不吃這一套,再哭也是浪費眼淚而已。
「其實我也不是出賣你,賀小姐告訴我,若是希望你能幸福快樂,就必須讓她弟弟恢復往日雄風……」
「等等,你說的賀小姐是賀慕萼嗎?」媽媽會不會被騙了,席海颯怎麼會有一個姓賀的姐姐?
「是啊!」
「你又說謊,姐弟怎麼會不同姓?」韋冰柔質疑。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哪會知道?我只知道我女兒會嫁人豪門,得到公婆的寵愛….」
「媽,你這些論調一點都沒有根據,席海颯從頭到尾都一直在騙我,你想我會嫁給他嗎?」韋冰柔氣瘋了。
「你們現在不就已經是夫妻了?」韋母叨念著。
「就算現在是夫妻也可以離婚!」
「要不要打賭?你一定會是席海颯的妻子。別忘了你媽看人很準的啦!」韋母雖然沒擺攤替人相過命,但是對於自己的直覺和眼光非常自豪。
「你準備輸吧!」韋冰柔轉身離開,打算去質問席海颯。
「女兒,你要去哪裡?」
「去把事情搞清楚。」
「你不參加媽媽的婚禮了?」
「祝你新婚快樂。」
席海颯一夜無眠,因為韋冰柔不在他睡不著。
他已經習慣抱著韋冰柔睡覺,沒有她根本合不了眼。
但現在他卻被這混亂的情況給考倒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原本是舞龍集團內部的黑道狙殺令竟然會洩露出去,讓韋冰柔身陷險境……
都怪賀慕萼,事情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才通知他。
「席海颯!快說,你是不是胥煥?」韋冰柔一進門劈頭就問。
席海颯遲疑了一下。
「你想要什麼答案?」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韋冰柔暫時沒想那麼多。
「是。」
席海颯回答得很乾脆,讓韋冰柔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接下來的話題。
「當你是席海颯時,是因為我散播病毒害慘了舞龍集團才帶走我,那胥煥呢?
他為什麼要接近我?」
韋冰柔覺得自己被當成猴子耍。
「我說了你就相信嗎?」
席海颯怎麼淨是說一些讓她為難的話。
「你說了我不一定相信,但起碼你有理由,總要說出來試著看我能不能接受你的理由?」
席海颯沉默許久。
「你知道那時的我為什麼叫胥煥嗎?」韋冰柔搖搖頭。
「因為那時的我,腦子裡時常會出現一些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影像。」席海颯不敢直言當時的她簡直是個闖禍精。
「我不懂。」韋冰柔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當時我送女朋友回家……」席海颯將往事緩緩道出。
「這件事情我知道,賀小姐說過。」
「他們知道的只是事情的發生與經過,卻不知道我心理產生什麼樣的變化?受什麼樣的煎熬?」一夜無眠的席海颯累了,拉著韋冰柔坐下來。
「你的心理產生什麼樣的變化?」韋冰柔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
「我的腦海裡會產生一些影像,例如:你被搶劫。」接下來的事情,席海颯讓她自己想。
「你是說……你救我不是偶然?」韋冰柔回想當時他的確跟蹤她許久,久到她認為他有不良企圖。
「沒錯,但我並不確定是搶劫或只是任何一種意外,更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發生?只是感應到你會有危險,所以我才會一直跟蹤你。」
「你每一次出現在我面前都是因為感應到我有危險?」難怪那時候他對她的態度忽冷忽熱,讓人捉摸不定。
「其實我並不確定你到底會不會發生我所感應到的那些事情。」席海颯說出自己的疑問。
「為什麼你不確定?」韋冰柔覺得他越說越玄。
「因為每回我都提早作預防,危險一次都沒發生過,除了你發生車禍那一次,但是我覺得那是巧合,畢竟你當時心神不寧,才會發生車禍。」
「當你是席海颯的身份時,抓我也是因為感應到我有危險嗎?」雖然有點怪力亂神,但是未免也太湊巧了。
「不,你散播病毒到舞龍集團後,我被緊急召回去破解時,曾去做過腦部檢查,證明我所感應到的事情只是我的幻覺,我根本不是什麼不祥的人。帶走你是因為集團想找出罪魁禍首加以懲罰,我為了保護你,才會將你綁在身邊。」
「捉到寄病毒給我的人了嗎?」如果捉到了,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應該說知道是誰寄病毒給你。」
「既然知道是誰,你可以放我走了吧!」韋冰柔不想再被當成模子擺佈。
「你不想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有什麼動機嗎?」聽見她要離開,席海颯的心揪成一團。
「我不想知道,我只要你放了我。」從始至今都是她一頭熱的對他投入感情,如今她已經想通了,愛情不能強求。
尤其是在他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幻覺作祟後,她對他還能抱著什麼希望?可悲的是,連她與他的婚姻都是權衡之計下的決定。
「我不能放了你。」席海颯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心卻隱隱作痛。
「為什麼不能放了我?你耍了我那麼久還不夠嗎?」
「只要你高興!我什麼都可以依你,但必須等這一次的危機解除。」他原本不想這麼做的。
「危機?不會又是你的預知能力作祟吧!」韋冰柔嘲諷他。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暫時不能離開。」
韋冰柔看著他不妥協的神情,不想再做無謂的抗爭。但是這又算什麼?
現在他們兩人的關係變成什麼情況?戀人之上、夫妻之下嗎?
她越來越覺得席海颯對她非常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