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機車男」真的很機車!
登堂入室進到她的地方不說,竟然還說她的房間比較大、比較舒適,硬是要和她換房間,還恐嚇她如有不從,小心他半夜間進去跟她一起睡!
為什麼老天爺對她這麼不公平?
「我會把門鎖得牢牢的。」狄芸媛就不信他會穿牆術。
他二話不說,伸手將房門反鎖,拿出一張質地較硬的名片,五秒鐘就將喇叭鎖打開了。
「現在相信我有能力闖進去和你一起睡了吧!」他得意的說。
這還有天理嗎?他不但登堂入室,竟然還威脅要侵犯她?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屈服。
「這樣好了,我們來猜拳,如果你贏了,我就搬到客房去,如果你輸了,就不准再和我爭主臥室。」狄芸媛提出解決辦法。
「這的確是個公平的方法。」他同意了。
非常不幸的,狄芸媛遇到機車男背到連猜拳都會輸。
「算了,你是我的剋星,碰到你算我倒霉!」狄芸媛願賭服輸,乖乖的準備打包換房間。
「喂喂喂!你幹嘛?」
「搬我的東西呀!」狄芸媛差遣他,「你站在那兒幹什麼?快點幫我把彈簧床搬過去呀!」
「現在這是我的房間,除了你的衣服、化妝品之外,什麼都不准拿走。」他一屁股坐在彈簧床上。
「有沒有搞錯?客房沒有床耶!」狄芸媛大叫著。
「你也知道客房沒有床喔!」他不滿的說。
「我又沒收你房租,睡地板又如何?」鳩佔鵲巢的人還敢妄想她的床。
「我這個人好商量,你不想搬也成。」
狄芙媛對他的話持百分之百的懷疑。
「你如果有這麼好心,就不會和我猜拳猜老半天。」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安好心眼。
「你真的越來越瞭解我了。」
「別拍馬屁了,說吧!要什麼代價我才能贖回自己的房間?」這是什麼世界,引狼入室搶她的房間,落到最後還得花錢消災贖房間。
他伸出五根手指頭;狄芸媛二話不說,拿出皮包掏出五千元。
「哪!拿去吃藥!」她心有不甘。
「嘖嘖嘖!沒想到這麼一間漂亮舒適的房間只償五千元?」
拿在半空中搖晃的五張千元大鈔突然停止不動……
「五千元還贖不回我的房間?」他的意思是要再加個零囉,那不就是……「你要五萬元?」
「聰明!」
「做你的大頭夢!我寧願睡地板,也不會給你五萬元!」狄芸媛氣呼呼地走進客房後,站在房門口說:「衣服等我有空再慢慢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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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狄芸媛一大早醒來覺得很奇怪,昨晚她不是被那個機車男趕到客房睡地板了嗎?
怎麼這會兒安安穩穩的睡在她的床上?
「你醒了。」他從房間的浴室出來。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的衣著整齊,身體沒有不適,可以確定這傢伙沒有對她亂來。
「這就要問你囉!昨晚半夜你自己打開門進來,我還以為你為了想要回房間的所有權,不借色誘我……」
「你胡說!」她才不是那種人呢!
「你的指控我接受,因為你爬上床之後就呼呼大睡,像是一隻死豬一樣,讓我完全提不起興趣。」
「就是嘛!」這還差不多……
咦?剛剛他說什麼死豬的?
「你剛剛有提到什麼動物嗎?」狄芸媛不肯定的問。
「有啊!說你睡得像一隻可愛的豬小妹。」他見她臉色難看,立即改口,反正死豬和豬小妹都是豬。
「那就好。」她的確睡得很沉。
「可是……」他拉長尾音。
「可是什麼?」看看他那個曖昧的表情像什麼樣子?
呃……他接下來該不是要指控她半夜侵犯他吧?
「可是沒一會兒,你竟然把我當抱枕,死命的抱著我,差點害我窒息而亡。」他的眼神很真誠,一點也不像是在騙人。
是嗎?她會這樣嗎?
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獨居,沒有室友,晚上做了什麼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她真的會夢遊也說不一定。
「大概……大概是我習慣睡自己的床,所以才會……」除了這麼解釋之外,狄芸媛不知道要如何化解尷尬。
他強忍著笑意,其實昨晚睡地板的是他,他只是愛逗她,並不是真的想睡她的床,所以才會在她睡著之後將她抱到床上去睡,自己則趁著她還沒醒來時跑來她的房間梳洗,存心嚇唬她。
「然後……」機車男繼續瞎掰。
「嘎?還有然後?」狄芸媛起來越緊張,「然後怎樣?」
「然後你就一覺睡到現在。」
還好,還好她沒有做出任何不尋常的事,不然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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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換電話也不通知我?」蔡芳瑋不滿的質問狄芸媛。
「換電話?沒有啊!我哪有換電話?」狄芸媛一臉茫然,接著嘻皮笑臉的回答:「一定是你打錯電話了。」
「我才沒有打錯電話,我還重複電話號碼給接電話那個男人聽,他也說電話號碼正確無誤。」蔡芳瑋很堅持,「再說你的電話我熟得不能再熟,怎麼可能打錯?」
男人?一定是那個機車男!
可惡!不是交代他不能接她的電話嗎?
「呃……我確定你沒有打錯電話。」狄芸媛不知道該怎麼說出這件事情。
「沒打錯電話?那接電話的那個男人是誰?」蕭玫瑰忽然敏感起來,「你交了新男朋友?還一起同居了?」
「媛媛,你真是想不開,就算江御晟因為你不跟他上床而拋棄你,也犯不著這麼想不開呀!』蔡芳瑋一臉不認同。
「不是啦!你們想到哪裡去了?他是我的房客啦!」這下她不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定會被這兩個女人說的話氣死。
「房客?你把房間租給男人?」兩個死黨異口同聲驚訝地道。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世風日下嗎?你不怕引狼入室?」
她的確有這個感覺,那個機車男還真的是很大牌!
「也不是租啦!是免費借他住。」狄芸媛把自己遇到那個機車男的倒霉遭遇說給好友聽。
「老天!你怎麼老是碰上一些可以演連續劇的事情……」蔡芳瑋笑得眼角流淚。
蕭玫瑰更是狂笑、猛笑,笑到不行。
「你們這兩個死沒良心的女人,不幫我打抱不平就已經夠可惡了,竟然還笑得這麼開心!」狄芸媛板看一張臉,指控好友的無情。
「人家真的沒碰過這麼戲劇化的事情嘛!」蕭玫瑰擦去眼角的淚水,羨慕的問道:「他長得怎樣,身高夠標準嗎?是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
「他是很有型,身高一百八十五,率性、粗獷,一雙眼睛不但會說話,還會穿透人心,的確很吸引人……」
「那吸引你嗎?」蔡芳瑋打斷狄芸媛的話。
「他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狄芸媛違背良心的說。
老實說,他表面上雖然愛財、喜歡用言語刺激她,但是基本上他是一個聰明、機智、有見地的男人。
他是她僅見過從不擔心男人形象的男人。
糟了,她都還沒真正認識他,就好像已經中了他的毒。
看著狄芸媛淪陷的表情,蕭玫瑰曖昧的笑著。
「通話你否認的事情都會呈現相反的結局。」狄芸媛的心思瞞不過她的,「命運這種東西很奇妙,無緣的對面不相識,有緣的會千里來相逢,你想躲都躲不掉。」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譜喔!
陌生的兩個人竟然會在一個星期內碰三次面,而且還不是擦身而過的那一種碰面,而是那種驚天動地的場面……
「那只是巧合,搞不好我走動的地方剛好也是他常去的地方。」除了這個理由之外,很難解釋她怎麼老碰上他?
「不!我相信這一次是命運之神的巧妙安排,說不定他是你的真命天子喔!」蕭玫瑰信誓旦旦地說。
「你什麼時候加入神棍的行列了?」狄芸媛向來不相信命運,因為命運之神從來沒有眷顧過她。
「別不相信,說不定命運之神開始要眷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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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履歷表嗎?」他盯著狄芸媛來給他的表格看。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一位機車男叫什麼名宇。
很扯吧!人都已經搬進來住了,她竟然還處在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的階段。
「幾歲?哪裡人?身高?體重?三圍?做什麼行業?結過幾次婚?有幾個孩子?」他念著表格上的問題,「要不要我連祖宗十八代都請出來?」他強忍著笑意。
「你想說的話,我勉強聽之。」
「你想知道的事未免太多了,我只有一張嘴,回答起來廢時曠日,還是改明幾個我打份報告給你。」
看他一副要笑不敢笑的模樣,乾脆讓他憋成內傷算了。
「我才不希罕認識你的祖宗十八代咧!」
「你真難伺候!想知道的是你,不希罕的也是你。」他嘻嘻哈哈,一點也不正經。
他一向認為女人是一種麻煩的動物,又要哄、又要疼的很麻煩,但是狄芸媛給他不一樣的感覺。
這麼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覺得應該找個人來調劑他的身心,狄芸媛似乎是最佳人選。
「廢話少說,先分配家事。」狄芸媛拿出第二張表格,上面寫滿行事歷。
等等,分配家事?那不就是……
「你是說……我也要做家事?」
「我不收你房租,又得讓你搭伙,難道你不需要貢獻一己之力嗎?」狄芸媛在表格上塗寫一番,「紅筆圈出來的項目就是你的工作。」
他抽走表格,定睛一看——
天啊!拖地、打蠟、洗碗,擦拭傢俱外加替盆栽澆水、施肥……
這哪叫分配?表格裡的所有工作幾乎都由他負責。
「你什麼都不用做,這分明是讓我進門做男傭。」他發出不平之鳴。
「誰說我什麼都不用做?我要煮飯、做菜耶!還是你想交換?如果想交換也無所謂,我不介意。」她倒是挺大方的。
「我不想換,也不會做家事。」機車男拒絕做她的男傭。
「不行!想住在這兒就必須盡一己之力。」他如果不答應最好,她可以趁此機會將他掃地出門。
「這樣吧!我不做家事,但可以當你的保全人員,保護你晚上的居家安全來抵房租。」
「你休想白吃白住!」狄芸媛強硬的要求,「如果不答應分攤家事,請你立刻搬出去!」
嘻嘻!這是她頭一次佔上風,而且他最好生氣立刻走人,這麼一來,她就不需要與他共處一室了。
「好啦!做就做。」誰教他要來寄在她的籬下?「這一張又是什麼?」上頭寫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條文,他看了就頭痛。
「這是房客須知,如果你違反規定,輕則罰錢、重則掃地出門。」狄芙媛要讓他明白,在這個屋子裡誰才是老大?
「這分明是嚴刑重罰。」他咕噥著,仔細地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條文。
「禁煙、禁酒、禁毒、門禁十二點、不得接聽室內電話、不准帶朋友回來……」他還沒看完就差點吐血,「你是摩門教徒嗎?規定這麼嚴?」
「不高興你可以不住!」呵呵!盛氣凌人的滋味真美好。
「高興,有這麼一個嚴格的房東管束我,連我老爸、老媽都會拍手叫好,我怎麼會不高興?」他乖乖的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姓極,名叫無畏,我出生在……」
「行了,我對你的祖宗十八代沒興趣。」名字叫極無畏,就是什麼都不怕的意思,難怪他敢這麼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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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早餐咧?」極無畏打著赤膊從房間裡走出來。
「啊——」
狄芸媛驚聲尖叫。
「怎麼回事?看到蟑螂還是老鼠?」
極無畏立刻衝過來。
「你不要過來!」狄芸媛的眼神彷彿他就是蟑螂、老鼠。
「怎麼了?」他一臉茫然。
「你怎麼可以沒穿衣服在屋子裡亂逛?」
「我有穿啊!」他拉著身上的短褲。
「你打著赤膊還敢說你有穿衣服?」她這一輩子從沒見過這麼不守國民生活須知的男人。
「拜託,現在都幾世紀了,男體寫真滿街都是,你怎麼看見男人的胸膛還會臉紅?居家就是要舒服至上嘛!」
「舒服?你懂不懂什麼叫作尊重啊?」狄芸媛拿了一條浴巾往他身上丟。
「懂啊!下一次你如果打赤膊,我一定不會有你這樣的反應,而且還會尊崇的觀賞上天賜予的美麗事物。」他將浴巾披在身上,戲謔的開玩笑。
「你想得美!」狄芸媛拿起桌上的吐司麵包往他的身上丟。
極無畏手腳利落的接住吐司咬了一口。
「再給個荷包蛋如何?」
「我可以連咖啡一起給你,要不要用?」狄芙媛拿起咖啡,作勢要沒向他。
「算了、算了,我還是自己動手好了,」極無畏轉身走回自己的房裡拿出煮咖啡的家當。
狄姜媛看傻了,極品的藍山咖啡豆一磅至少也要三千元以上,還有他那些煮咖啡的器具,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貨…
他到底是哪一個階層的人士?
「你住那麼爛的地方,卻有這麼高級的享受?」
「話不能這麼說,有人注重穿著品質,有人喜歡品嚐美味,我就是屬於後者,住在雞窩、狗窩都無所謂,可是絕對不會虐待自己的胃。」
狄芸媛認了,一樣米養百樣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