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房間,關千涗迫不及待的捧起侯百齡的臉,低頭吻住她的唇;而侯百齡將雙手復在他的胸膛,輕輕的撫摸他、感覺他。
他就像是一個惡魔一樣,不斷的勾引她,讓她的全身升起一股無法言語的喜悅,讓她覺得天旋地轉。
他倏地將她壓在身下,像一團熱火似的吞噬她的全身;她覺得全身發燙,好似一團火在燃燒,燒得她愉悅無比,忍不住的吟哦。
她緊緊的抱著他的背,感覺到他的慾望抵著她,渴望佔有她……
就在被吻得暈頭轉向時,侯百齡忽然大叫一聲,用力的推開他。
「怎麼了?」他粗喘著氣息,努力的想平息自己的慾望。
「我被你身上的東西刺到了。」她不舒服的尋找暗殺她的兇手。
關千涗的臉瞬間漲紅,「因為我太想要你了,所以那東西……現在硬邦邦的。」
「你的思想很黃色耶!我說的是這個東西。」侯百齡將他胸前的項鏈扯下來,拿在手掌心觀看、把玩。
「你是全世界最殺風景的女人……」
「等等!」侯百齡阻止他吻她的動作。
「又怎麼了?」他的慾望痛得哇哇叫,她卻叫他一等再等。
「這是什麼東西?」侯百齡看著從他胸前扯下來的項鏈。
「這是私人俱樂部的出入證。」關千涗不安分的親吻她的全身。
「什麼樣的俱樂部會用這麼奇怪的東西當出入證?一般的出入證不都是一張卡片而已?」這項鏈上面有著一個獵人的圖案,獵人的腳下還踩著一個身形窈窕的女人。
「小姐,這些等以後再告訴你。」他緊緊的箝住她的纖腰,嘴唇含住她柔嫩的耳垂,用性感的聲音向她求愛。
「我想知道這項鏈……」她不死心的追問。
「來日方長,我有的是機會告訴你。」
如細雨般落下的親吻,綿密得讓她無法開口說話反對他的提議,整顆心就像被熱氣融化的奶油般,將兩人融合在一起。
* * *
侯百齡和關千涗幾乎把這甜蜜的時刻當成他們的新婚蜜月,足足在飯店裡待了三天。在這三天裡,他們拒絕外界的干擾,關掉手機,不問俗事,一整天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恩愛、纏綿。
到了第四天一早,關千涗打開手機,才知道外頭已經吵翻天,而且白雪還報警說他失蹤了。
關千涗為了不想引起軒然大波,草草的留下一張紙條,讓還在沉睡中的侯百齡醒來不至於找不到他而匆匆離去。
侯百齡被門鈴聲音驚醒,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她匆忙的起身穿戴整齊,然後打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白雪,還有林小開。
「有什麼事情嗎?」是關千涗的滋潤吧!侯百齡看起來容光煥發。
「千涗這三天都跟你在一起?」白雪顯然很不高興。
「沒錯!」侯百齡答得乾脆爽快。
「你不要臉!」白雪氣得想上前打她,被林小開給阻擋下來。
「你說話客氣一點!」侯百齡也不甘示弱的說:「男未婚、女末嫁,我哪裡不要臉了?」
「你明知道千涗就要和我結婚了!」白雪憤怒的吼。
「在他還沒答應之前,他有權利和任何一位女性交往。」侯百齡不想再和白雪糾纏不清,轉身整理一下私人物品,準備離開飯店。
「侯小姐。」林小開說話了。「我不知道你對說放人多少感情,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林小開的表情嚴肅,讓侯百齡的心情也緊張起來。「什麼事?」
「你大概不知道涗是我們獵殺俱樂部的會員。」林小開掏出他胸前的項鏈。「你看過他身上的這一條項鏈嗎?」
侯百齡怎麼會沒見過,三天前她才從關千涗的脖子上扯下項鏈,還拚命追問項鏈的由來,可是關千涗卻避而不答。
「這項鏈是俱樂部的出入證?」她強自鎮定的說著。
「你知道項鏈是獵殺俱樂部的出入證,那麼你知道獵殺俱樂部的宗旨嗎?」林小開再追問。
侯百齡搖了搖頭,因為她也很想知道。
「我們俱樂部的成員清一色是男人,成立的宗旨是玩遍所有清純玉女,而且越難上手的越喜歡,而你是俱樂部裡困難度景高的女人。」
林小開將關千涗剛回國參加聚會時的事情說一遍。「當時千涗雖然沒答應我們的要求去征服你,可是據我們所知,他的確主動認識你,甚至故意扣住保單玩起欲擒故縱的把戲,俱樂部的成員們還直誇他手段高超。」
侯百齡原本不願意相信,可是想到她和關千涗交手的種種情形,關千涗的確有欲擒故縱的嫌疑。
「千涗打一開始就只是想征服你而已,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白雪趁著侯百齡臉色蒼白時加重打擊。
「怎麼會?」侯百齡的臉上寫滿痛苦和錯愕,整個人除了慌亂還是慌亂。
為什麼?為什麼在她付出全部的感情之後才讓她知道這件事情?
難怪他的轉變會那麼快,原來一切都是他的手段。
* * *
侯百齡渾渾噩噩的來到公司,打算辭掉工作,一個人躲到國外靜靜的療傷。
可是一到公司,她就被叫到經理辦公室。
「恭喜你了。」經理眉開眼笑的遞上一份公文。
「恭喜我什麼?」侯百齡一臉疲憊。
如果是四天前,她會很興奮的馬上打開公文看看,或者幻想自己要陞官發財,可是現在她怎麼也提不起勁。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這一次侯百齡亮麗的業績,連帶的也便他這個經理得到不少好處。
侯百齡緩慢的打開文件,「內部人員培值計劃」幾個字映入她的眼簾,她仔細的看了看。
因為鼎盛將所有旗下的相關產業轉投保到健康保險公司,而且還替旗下公司的員工投保意外險當成福利,所以公司打算升她為副理,要送她到國外進修。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侯百齡卻是一點興奮的感覺也沒有。
關千涗做這些都只是為了釣上她,如今她已經知道了,進修的消息還算是喜訊嗎?
經理也注意到她的失常。「怎麼了?你像拚命三郎一樣的沖業績,不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夠幹掉我這個經理嗎?怎麼現在你的機會往前踏近一步,你卻不怎麼高興?」她的反應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是不是一種補償作用?上帝替你關了這扇門,就會替你開另一扇窗?
她的愛情門被關了,所以才打開她的事業窗作為補償?
曾經,這是侯百齡夢寐以求的機會,可是……
她該說這個機會來得不是時候,還是來得正是時候?
關千涗的欺騙讓她覺得人生毫無意義,而她原先也是想遠離這裡到異鄉去忘了他,她應該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我很高興,只是一時無法接受突如其來的喜訊。」她嘴裡說著場面話,心裡在滴著血。「什麼時候出發?」
「就在這幾天,你若是有什麼事情就先處理好,我會把機票交給你。」
「謝謝經理。」
* * *
一年的歷練,讓侯百齡更加成熟,只是脾氣依舊沒變,難怪人家說牛牽到北京還是牛。
踏上台灣的土地,她有一股無法言喻的興奮,畢竟這裡才是她的家。
遠遠的,她就看見老媽對著她揮手。
「夭壽!怎麼出國一年就抱了個孩子回來?」侯淑雅樂得嘴都合不攏,不過還是稍有點怨言。「可惜長得不像木村拓哉。」
「拜託!女生男相能看嗎?你看看她,長得多像老媽。」侯百齡母女倆一面走出機場大廳,一面談論剛踏人台灣的小女娃。
「是啊!長得真像我這個外婆,不過太瘦了。」侯淑雅怨言不少。
「沒辦法,早產兒當然會瘦小了點。」侯百齡說了謊,不敢讓她媽知道是關千涗的。也慶幸女兒長得像她,才不會讓人有其他的聯想。
「對了,這娃兒的血統純不純?」老媽的意思是這娃兒的爸爸是不是外國人?
「保證是土種。」侯百齡舉手發誓。
「她爸爸是誰?」這才是侯淑雅要問的重點。
「媽,你說過只要孫子不問女婿的。」侯百齡絕口不提孩子的父親。
「女兒,你變了。」侯淑雅還真不習慣這麼理智的女兒。
她曾經以為女兒是打不倒的巨人,才會不計一切手段想要把她嫁出去,可沒想到會讓她滿身傷痕。
這一年來,她謹遵女兒的交代,沒有對關千涗透露一絲她的消息,但她真忘得了他嗎?
「媽,他結婚了嗎?」侯百齡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忘了他,所以不准老媽提起,也不讓自己想起,日復一日』的欺騙自己。
侯淑雅訝異的看著她。「你不是想忘了他嗎?」
「我是想……」侯百齡再也忍不住思念的承認,承認自己根本無法將他從心中剔除。「可是我沒有辦法。」
「那你為什麼不回來?」侯淑雅氣壞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倔強、愛面子,讓一段戀情就這麼夭折了?」
「媽,你不懂。」不曾出現在侯百齡眼中的憂鬱緩緩的閃過。
「你又不是沒看過他和別的女人上過床?」侯淑雅以為她在吃醋。
「這是一種感覺,不同的感覺。」為了避免老媽碰觸到問題的核心,她順應老媽的說法。
「有什麼不同?」侯淑雅終於看清楚了,女兒是因為在乎才會在意。
「因為……」她也不知道有什麼不同。
「你還想挽回嗎?」侯淑雅很嚴肅的問。
「我不知道。」她不會想挽回一個騙子的心,可是她卻無法對老媽說清楚;只怕說清楚之後,她要面對的是無窮盡的相親。
「那你和他慢慢研究吧!」侯淑雅抱著小娃兒先走,留下她獨自面對出現在她身後的關千涗。
「百齡。」關千涗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那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聲音,那麼低沉又醇厚。侯百齡門心激動不已。
老媽又自作主張的通知關千涗來接機,她也只能接受,因為老媽做事從來不徵求她的同意。於是她緩緩的轉過身。
關千涗激動的擁住她,「你真的回來了?」
看見關千涗激動的模樣,侯百齡無法從震驚中清醒。這怎麼可能?他看她的目光是那樣熱烈,他的懷抱是那樣溫暖,難道他還想演戲嗎?
她還來不及回答他,就看見林小開走了過來,往關千涗的肩膀一槌。
「還是你厲害,保險美女怎麼都逃不開你的手掌心。」
關千涗狐疑的看著林小開,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也來接機嗎?」關千涗不想讓林小開多說話,以免讓侯百齡誤會,所以急著打發他。
「是啊!」林小開只能回答是,他總不能說是白雪要他來這裡破壞關千涗和侯百齡的會面吧!「那我先走了。」
等林小開走了之後,關千涗又把目光轉回侯百齡身上。
「剛剛侯媽媽帶的那個娃兒是誰?」關千涗似乎非常在意。
「我又不認識你,幹嘛告訴你?」侯百齡又恢復好強伶俐的模樣。
「你不認識我?」關千涗一臉驚訝,像是遭受到重大的打擊。
「是啊!」她的演技精湛,不怕關千涗識破。
「怎麼會?你再想想,我是關千涗呀!」
侯百齡很配合的做出用力想的表情,最後還是搖搖頭。「我的記憶中沒有這個人。」
「你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關千涗緊張的查看她的頭部,懷疑她是因為撞擊而失去記憶。
果然,在撥弄她的頭髮之後,發現她的額際有一道以前沒有的疤痕。
「這是怎麼一回事?」看到那一道疤痕,關千涗的心在澗血,因為這個疤,將他從她的心中除去。「你是因為這樣而失去記憶嗎?」
失去記憶?她只說不認識他,可沒說她失去記憶。
「你這人怎麼這麼奇怪?我說了不認識你,為什麼你偏要說我失去記憶?難道不認識你的人都要失去記憶嗎?」侯百齡不想騙他。
「可是你頭上的疤……」關千涗認定她忘記他與這個疤有很大的關聯。
「那是出車禍時留下來的。」侯百齡不耐煩的推開他。「我已經解釋過疤痕的由來,我可以走了嗎?」
「原來……」關千涗一口斷定侯百齡因為出車禍撞擊到頭部,所以才會忘了他,「沒關係,我可以幫你想起我。」
「幫我想起你?」想起什麼?想起你欺騙我的往事嗎?「你放開我,我累了想休息。」現在她只想遠離他。
「好,我先送你回去,明天再來找你。」關千涗不忍心見她勞累。
侯百齡知道關千涗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就算她拒絕,他還是會來找她;所以,任由他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