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陪我過去?」龍婉兒遲疑的問。
即使走廊上有燈光,但是暈黃的燈光會產生陰影,讓她更覺得不安全。
其實她怕的不是覃鈗珩前妻的鬼魂,而是幕後害人的那一雙黑手。早在進入覃家之前,她就知道這裡曾經鬧出過人命,但是她還是來了,這代表她不信神怪之說;可是她的夢中卻鮮明的出現一個凶手,這讓她的心裡產生不確定感。
虛無飄渺的鬼魂並不嚇人,反而是陰狠毒辣的人性才使人害怕。
「奸,我陪你過去。」覃鈗珩站了起來,總算是和她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但內心卻出現了失落感。
不要怪他不君子,方才那樣親密的接觸,他撫摸到她細嫩的肌膚,聞到她身體散發出來的誘人香味,不禁讓他想入非非。
龍婉兒因為窩在沙發裡太久,雙腳的血液循環不良,導致她一站起來,雙手無法支撐的往覃鈗珩的身上撲了過去。
「我的腳麻了。」血液在她的雙腳伸直之後快速的循環,有如萬蟻鑽心般的讓她的腳感到陣陣刺痛。
唉!他該高興又能一親芳澤,還是怨歎美人在抱,他卻得當柳下惠?
「我抱你。」覃鈗珩還是選擇一親芳澤。
他將龍婉兒抱進自己的房間,放在柔軟的大床上之後,見她瞪著一雙大眼。
「怎麼了?」覃鈗珩不解她眼中的驚訝。
「你的床好軟、又好高喔!」龍婉兒雖然也生長在富貴人家,但是因為她母親生性節儉,即使父親不會吝惜她們母女的花費,但是母親還是本著勤儉持家之道,所有的家具都是平常百姓家的用品,所以她才會對覃鈗珩的床鋪產生極大的興趣。
老天!她非得在他欲火焚身的時候談論這麼引人遐思的床鋪問題嗎?覃鈗珩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這床一定很貴喔!」龍婉兒羨慕的躺在柔軟的床上。
她似乎不想停止討論床鋪的問題,覃欽珩只好滿足她的好奇心,或許他可以借著談話來降火。
「這張床鋪是根據人體工學研發制成,睡了之後不會腰酸背痛,所以貴了點,要四十萬。」
哇嗚!那她豈不是要寫一整年的稿子才能買這麼一張床?
「真有那麼好啊!」她閉上眼睛,認真的體會睡在四十萬上面的感覺。
龍婉兒陶醉的模樣,以及撩人的睡姿,讓覃鈗珩無法再待在這裡。
「為什麼床的高度這麼高?」和她睡的床一點都不一樣。
她就是不肯死心是不是?
「那高度是為了方便夫妻恩愛而設計的。」覃鈗珩的腦子裡出現他和龍婉兒在這張床上恩愛的畫面。
「恩愛?床的高度和恩愛有什麼關系?」龍婉兒發揮作者的本性,不停的發問。
不過,覃鈗珩不想再繼續回答,因為他快要噴鼻血了。
「你睡吧!我也要去睡了。」他深深的吸一口氣,轉身要走出去。
龍婉兒聽見他要走,急忙跳下床拉著他。「你不在這裡陪我嗎?」萬一那個害人的人,在半夜跑來要她的命怎麼辦?
「婉兒……」若不是知道她的純潔,他會以為這是一種勾引、挑逗,甚至是邀請。「不可以隨便叫男人留下來陪你。」
「為什麼?」她是不曾開口要人陪過她,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她當然可以做這樣的要求。
「因為……」他該怎麼說?「因為男人不是好東西……」老天,他在說什麼?說得語無倫次的。
「你怎麼跟我家裡的那些兄弟一樣,老愛說自己不是好東西?」可是她就覺得他和她家的兄弟一樣,都是好人。
「你三哥沒跟你說男人是怎樣壞的嗎?」他的欲火已經到了爆發的臨界點,她再這麼和他糾纏下去,他真的會變成壞東西。
「沒有哇!」
「你三哥沒說,那就由我來告訴你……」覃鈗珩欲火難耐的說。
龍婉兒本以為覃鈗珩會告訴她男人是怎樣壞,沒想到他的嘴巴竟不是用來說話,而是毫無預警的貼上她的唇瓣。
她瞪大眼睛,一時反應不過來的承受他饑渴的吻,那樣的霸道、那樣的不留余地,瓦解了她原本平穩的氣息。
他靈活的舌在她的唇瓣上舔弄,深入她的口中攪動,溫熱厚實的手掌拉開她的睡衣,順勢撫摸她細致的肌膚。
龍婉兒的腦中一片混亂,這是親吻耶!而且是她的初吻……
這,這超出她所能預料的范圍。
她的理智應該發出警告訊號,命令身體反抗,但是她的身體顯然拒絕服從理智……
他失去了理智,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彷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似的。
此刻的龍婉兒在他的眼中,就像是月光下赤裸的仙女一般,引誘著男人心底深處最熱切的欲望。
覃鈗珩充滿情欲的眼讓她害怕,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發情的野獸,而她只是他發洩的獵物,她完全看不出他眼中的愛意。
不!她不要他變成一個只有獸性而沒有愛的男人……
龍婉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下來。
她的熱淚燙傷了覃鈗珩,也熄了他滿身的欲火。
他低吼一聲,狠狠的推開龍婉兒,轉身往外沖。
龍婉兒看見負氣離去的覃鈗珩,心中覺得好難過。其實她也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他,可是她怎麼能單憑那一點點的喜歡就奉獻出自己?
正當龍婉兒對自己的作法感到矛盾個已時,覃鈗珩又再次進入房裡,她有點害怕的往床角縮。
她那模樣就像是在躲著一個千年惡魔似的,讓覃鈗珩的心一陣揪痛。
「別怕,我不會再做出侵犯你的舉動。」他輕柔的將龍婉兒拉進懷裡,疼惜的吻著她的額頭。
龍婉兒被拉入他的懷裡,接觸到他冰冷的肌膚,才發現原來他不是負氣離去,而是去熄滅滿身燎原的欲火。
面對他這樣的溫柔,龍婉兒幾乎要向他妥協。
她不想讓他做更多的接觸,卻渴望他的懷抱,就像一個折磨人的虐待狂一樣,用自己的身體挑起他的情欲,卻不讓他得到抒解。
「睡吧!我等你睡著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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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婉兒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答應回來送她到出版社的覃鈗珩。
原本她想自己搭公車去的,可是覃鈗珩說不放心,要回來接她,可是兩個鍾頭過去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他會不會因為昨晚她拒絕跟他發生關系而生氣?
突然,一陣煞車聲打斷她的胡思亂想。她匆匆的跑向門口,以為是覃鈗珩回來了。
「銑珩——」沖倒門口,龍婉兒才發現來人不是覃鈗珩。
「龍小姐,我是趙洋頌,總裁派我來接你到出版社。」
趙洋頌穿著筆挺的西裝,戴著黑色古板的眼鏡,梳著復古的西裝頭,看起來真是「聳」到極點。
龍婉兒毫無防備的對他微笑。「銑珩呢?」
「總裁因為有個會議出了狀況,一時走不開。」趙洋頌露出親切的笑容。
坐上車,龍婉兒禮貌的與他話家常。
「你在公司很久了?」龍婉兒由側面打量他……咦?怎麼他的樣子那麼面熟?
龍婉兒一向迷糊,心想自己大概是在哪兒見過他吧!
「是很久了,我在就讀大學夜間部的時候受到老總裁的提拔,以實習的身分進入公司。」
「哇!那你不是當特助很久了嗎?」一個男人能窩在這個職位上這麼久,可真是不簡單。
「是啊!算一算有十幾年了,連我自己都嚇一跳。」趙洋頌笑了笑。
「難怪銑珩敢誇下海口,說他可以有十五天的蜜月假期,就是因為有你這麼好的幫手;我要是你,有這麼不負責的老板,一定想辦法把他給干掉,弄個總裁來過過癮。」
龍婉兒開玩笑的說著,卻讓趙洋頌緊張不已。
「龍小姐千萬別陷我於不義,我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你太緊張了啦!我不過是隨便說說,你大概不知道我最愛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因為這樣對寫作有幫助。」
趙洋頌不好意思的又笑了。「對不起,我這個人比較古板,不懂得幽默。」
「沒關系,忠厚老實也沒什麼不好。」龍婉兒說出對他的看法。
「龍小姐認為我忠厚老實?」趙洋頌感到好笑。
「是呀!這年頭像你這樣對公司忠心耿耿的人已經不多了。」龍婉兒想起覃鈗珩跟他說的話。「我想你應該就是銑珩口中的地下總裁對吧!」
她開懷的笑著。「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剛剛看見你的時候,根本無法將你與地下總裁四個字連在一起。」
「總裁提起過我?」趙洋頌感到訝異。
「嗯!銑珩沒提起你的名字,只說公司有一半的江山是地下總裁打下來的,他還考慮要把公司交給你去經營,自己退休享福,我大力的支持他,讓他開心得不得了。他說幸好有地下總裁在,否則要是娶到像我這樣跟他一樣敗家的老婆,公司早晚會垮掉!」龍婉兒不虛偽的說著。
兩人一路上談得非常投機,趙洋頌忽然嚴肅的提起:「我覺得龍小姐和總裁以前的女人很不一樣。」
趙洋頌的話讓龍婉兒笑得更開懷。「當然不一樣,全台灣找不到像我這樣笨的女人了。你知道銑珩為什麼不讓我自己出門嗎?因為我一走出家門,就很難找到回家的路。」她大方的說著自己與覃鈗珩另類的邂逅。
「我說的不是這些。」
「不是這些?那就是我平凡無奇的長相羅?」龍婉兒有了好奇心。
「也不是長相。雖然總裁所交往的女人個個艷麗無比,但是全都是一些自私、想法狹隘,毫無深度的女人。」趙洋頌的臉上有一抹一閃而過的怨恨。
看見龍婉兒懷疑的神情,他隨即開口解釋:「總裁的每一個女人幾乎都向總裁提議過要開除我。」
「為什麼?銑珩一定非常倚重你,沒有了你他一定很難適應。」龍婉兒雖然生活EQ不怎麼樣,但對於察言觀色還算可以。
「龍小姐真的這麼認為?」趙洋頌喜形於色。
龍婉兒對他的好評價,讓他覺得心情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