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家兩兄弟極力隱瞞所有事件與宋絲娟有所關聯,精明的宋老夫人依然發現了,卻也束手無策,惟有等昏迷不醒的王水媚醒來,才能理清事實的真相。
但是病魔卻不容宋老夫人等待,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她就已經歸天了。
在宋春風尚未寫下休書之前,於情於理,紀寒梅都還是宋家的媳婦,所以她回到宋家幫著料理後事。
她也在此時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多諷刺!一個即將被休離的女人卻懷孕了。
他要求大夫不要告訴宋春風,理由是要讓他驚喜。
但,他會高興嗎?
即使他已經知道愁煞人就是宋秋雨,他卻不曾對她表示過什麼。
她不奢望他道歉,但起碼該還她一個清白,可是他什麼都沒做,讓她更不敢告訴他,她的肚子裡懷有宋家的骨肉。
“二少夫人,你不打算告訴二少爺嗎?”小蓮是宋家惟一知道她懷孕的人。
紀寒梅不確定她說出這個消息之後,宋春風會給她什麼臉色看,更何況兩人的關系比一開始的時候還要糟糕。
沒想到兩人曾經有過的甜蜜會因為誤會而消逝,而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二少夫人,你不要走,二少爺不會趕你走的。老夫人臨死前要二少爺答應和你破鏡重圓,二少爺也答應了。”小蓮把宋老夫人生前所說的話告訴紀寒梅。
“再說吧!”
如果留下來受冷落,她寧願回家去。
小蓮離開之後,紀寒梅想回房稍作歇息,突然有人從背後推了她一把,然後就不省人事……
☆ ☆ ☆
紀寒梅失去了她的孩子。
宋春風非常的自責,如果他多注意紀寒梅一下,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件事。
要不是小蓮在離開之後又折回來,恐怕紀寒梅的小命都會丟了,也會讓宋絲娟逍遙法外。
原來一切都是宋絲娟的障眼法,說什麼喜歡秋雨,那只不過是謀奪家產的第一步。
宋絲娟雖然受到大家的疼愛,但心裡總覺得不踏實,生怕將來隨便被嫁出門之後一無所有,所以才會想嫁給宋秋雨。
只是沒想到一向疼愛她的宋秋雨竟然拒絕她,讓她心裡更加慌亂。
當宋秋雨決定要與王水媚成親時,她竟拿錢請人玷污王水媚,然後嫁禍給宋春風,讓兄弟鬩牆,想借此謀奪家產。
人算不如天算,王水媚卻因此纏上宋春風,和宋絲娟兩相牽制、互相威脅。
在紀寒梅進門之後,宋絲娟更是倍感威脅,所以利用王水媚喜歡宋春風的弱點,想借王水媚的手除掉紀寒梅。
王水媚確實在紀寒梅喝的蓮子湯中加了料,但也只不過是吃了會腹瀉的巴豆;宋絲娟卻將之掉包,自己喝下加有巴豆的蓮子湯,用以證明自己的清白,然後將下了毒藥的蓮子湯讓紀寒梅喝下。
想殺王水媚的人也是宋絲娟,但因為王水媚神志不清、蠻力驚人,才會逃出來大叫,最後還是被宋絲娟用利剪殺傷。
最令宋春風痛心的是,他竟然再次掉入宋絲娟的圈套裡,誤會紀寒梅的清白,導致她流產。
雖然宋絲娟已經被送進官府究辦,但依然他無法原諒自己。
☆ ☆ ☆
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紀寒梅始終不願意見他。
紀德威想接紀寒梅回去,但他以紀寒梅身子虛弱、不宜勞頓為由拒絕了他。
而他也在此時見到紀寒梅口中的鈞豪。
原來沈鈞豪是紀寒梅的哥哥。
宋春風終於知道紀寒梅為什麼住進宋府,原來她跟他一樣,都在逃避。
紀寒梅勇敢的熬過去,還企圖幫他熬過痛苦的日子,而他呢?給紀寒梅的又是什麼?
宋春風真的非常懊惱、悔恨。他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的進到房裡去看她,在天亮之前又悄悄離去。他多想跟她說說話,她卻一直拒絕他。
今夜,他又悄無聲息的進房。
他不敢點亮燭火,怕吵醒紀寒梅,只能借著由窗子透進來的月光,看著她憔悴的臉龐。
輕坐在床沿,他握著她的手,看她睡得很不安穩,臉上帶著痛苦,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想撫平她緊皺的眉頭。
而此刻的她是那麼的美,卻又那麼的脆弱。
“寒梅,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他黑眸閃著淚光,口中喃著懺悔。
其實紀寒梅在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只是不願睜開眼睛,聽到他的話,她不由自主地睜開眼。
當兩人眼睛對望時,恍如隔世的心毫無防備、赤裸裸的將彼此的靈魂呈現。
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換回紀寒梅往日的光彩。
但他卻無能為力!
他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說什麼都是多余。他站了起來,轉身想離去。
“等等。”紀寒梅叫住他。“我有話對你說。”她用眼神凝視著他,像是哀求,也像是無言的邀請。宋春風僵直著背朝門口走了幾步,最後還是轉過身走向她,牽起她的手。
“寒梅,我對不起你。”他哽咽著聲音,將臉埋在她的掌心。“我不知道你有了宋家的骨肉。”
紀寒梅伸出另外一只手,輕輕的安撫著他。
其實他和她一樣傷心,是她不小心,又怎能將過錯怪罪到他身上?
“是我們沒有福氣擁有這個孩子,不要把責任又攬到自己的身上去。”也許他們的緣分已盡。
婆婆死了,孩子沒了,惟一的聯系完全中斷了。
他們兩人的手,本該抱著出世的孩子疼愛,而不是在此刻緊握著懺悔,如今什麼都沒了。不再有孩子在手中扭動,不再有稚嫩的聲音喊爹娘……
一股令她窒息的感覺堵住她的胸口,她渴望留在他身邊,希望為他生兒育女,與他白首偕老……
紀寒梅忍不住啜泣。
看著她眼中的痛,宋春風恨不得能殺了中自己。
“為什麼我總是在悔恨中度日?”他想起自己一無是處的一生,心中更是難過。“我真是一個禍害,不斷的制造紛亂,毀掉一切的美好……”
紀寒梅忍住心中的悲痛,告訴自己必須堅強面對這一切,否則他會比她更快崩潰。他已經長時間背負太多的痛苦,她不要他因為這件事而一蹶不振。
“寒梅,你打我、罵我,或者干脆殺了我……”他悲憤地哭喊。
“別這樣,婆婆不會希望你傷害自己。”她安慰他。“誰看到那樣的場面都會受不了,尤其是男人,誰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和別人雙雙臥在床上?”
宋春風真摯地看著她,“直到看見你在別人的懷抱,我才知道,不論你做過什麼,在我心中你永遠都重要。”
是啊!是重要的;但,現在已經都不重要了。
她將埋在她手心的臉捧起,用著生離死別的眼光看著他。
“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後悔嫁給你,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這樣的選擇。婆婆治愈我失去母親的痛苦,你幫我忘掉和鈞豪之間不倫的愛戀……”她忍著掉眼淚的沖動。
他知道她為什麼會說這些話,因為他將失去她。
宋春風激動的將她抱入懷中。“別離開我……”
紀寒梅在他懷裡搖搖頭。
他松開緊抱著她的手,近似哀求地道:“這是你的家,你可以留下來。”
是呀!她可以留下來,但卻不是他的慰留。他從來不曾在她脆弱的時候支持她。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紀寒梅決定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他應該跟她說什麼?宋春風一臉茫然。
“我要說些什麼,你才肯留下來?”
宋春風見她不說話,急切地問:“如果我說需要你,你是不是會留下來?”
紀寒梅露出一抹痛苦的笑容。
“或者說我愛你?”現在他只想留住她。
“你真的愛我嗎?”雖然那三個字很迷人,但是有幾分真實,他分得清楚什麼是愛嗎?
紀寒梅的疑問讓他更加不知所措。
雖然他迷惘的表情刺痛她的心,但是又何妨?一切不都回到原點,當初自己不是也期待這種結局?
婆婆死了,孩子沒了,她連一個說服自己留下的理由都沒有。
“我想我還是離開的好。”她強作堅強地回答。
盡管她心裡有萬分不捨,但她能留下兩人最美好的回憶。
“我不讓你走!”他吼道。
“我必須走。”紀寒梅哽咽。“這樁婚姻本來就是為婆婆而存在,現在存在的理由消失了,我不想再留下來牽絆彼此,也不希望你看見我而天天生活在自責中。”長痛不如短痛。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就像要將她融化般揉進心裡。
“也許剛開始的確是這樣,可是我想愛你,想和你一生一世生活在一起,這樣還不能留住你嗎?”
不能、不能!誰知道他是不是基於愧疚才施捨一點愛給她?而這樣的愛能維持多久?
她也想要他的愛,但是一想到有一天他的愛可能會消失,她就無法忍受失去他的那種痛苦。她寧願在此時離開,也不願在甜甜蜜蜜之後承受失去他的痛。
“相處這些日子之後,我相信你知道我的個性。我從來都不是個安分的女人,你不怕你的愛滿足不了我,再次承受我背叛的痛?”她冷冷的潑他一頭冰水。
“你不是這樣的人!”他不顧她的身體尚虛弱,粗魯地搖晃著她。
紀寒梅忍著頭暈腦脹的感覺,極力的打擊他。“你並不是那麼的相信我,你懷疑過的,話又說回來,你曾經試過了解我嗎?在發生這麼多事情之後,我不認為我們適合在一起生活。”
“就算我愛你、求你,你都不能答應留下來?”
“我只能說我們的緣分已盡。”在她失去腹中胎兒的同時,他們就注定什麼關系也沒有。
宋春風明白,再多的悔恨、再多的懺悔,都不能換回已經發生的事,雖然紀寒梅有可能只是在找借口離開,但他又有什麼資格留住她?
也許分開才是讓彼此解脫的惟一方法,也許在往後的日子裡,他還會有機會。
“如果離開我、離開這裡,會讓你覺得快樂,我願意祝福你。”
知道他答應讓她離開,她應該高興,但為什麼會有萬針鑽心的痛楚?他要她快樂,但她卻不知道快樂是什麼。
☆ ☆ ☆
“我走了之後,你會想我嗎?”她貪心的問。
“會,我會很想你。”他幾乎忍不住想吻她。
“那……你願意留下來陪我嗎?”紀寒梅第一次主動要求。
“你……知道自己這麼做的後果嗎?”現在他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再留下來,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我……知道……”她虛軟的倒在他懷裡。
宋春風迫不及待的低頭封住她的唇,舌頭狂野的進入她的檀口內翻攪,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嬉戲。
“我會好想、好想你……”
紀寒梅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整個人癱軟在他懷裡。她想念他的味道,饑渴得像個蕩婦一般的迎合他,完全拋開以往所有的顧忌,一心只想要春風愛她、疼她。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回到紀府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交集。
她的下腹湧起一道熱流,全身變得酥軟。
他低下頭,隔著衣物,在圓峰處尋找著尖端……
衣衫下的蓓蕾在他的逗弄下漸漸硬挺。
這樣隔衣搔癢的逗弄,不一會兒就無法滿足他的渴望,他伸手拉開她的衣襟。
月光照在她白玉的肌膚上,她嬌美得令人驚歎。
“風……愛我……”
他忍著自己的欲望,低啞著嗓音安撫她。
“風……我想要你愛我……”她喘息哀求。
宋春風也是情欲難耐,但一想到往後再也要不到這副令他迷醉的嬌軀,不由得按下難耐的情欲,誓言給彼此難忘的回憶。
快速的剝除彼此的衣物,兩人裸裎相對……
望著她激情狂亂的表情,他滿足的笑了。
甜蜜的折磨會讓她永生難忘。
他銜住她的耳垂輕咬。“要我嗎?”
紀寒梅胡亂的點頭,攀緊他的肩膀,難耐的擺動腰肢。“我要你給我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