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宇宙到銀河,從銀河到地球,從地球到大陸,人類生存其上,是那麼渺小那麼微不足道,對待感情,往往一往情深,又躊躇不前,是最矛盾的種族。在他們一聲當中總會遇到一個吞噬自己的黑洞,即使逃避、抗爭,仍不可避免的被吸引,淪陷了自己……
北北住在A棟一單元五樓一,是個快樂的有殼單身漢,每天的樂趣就是上網與吃飯,這種生活他過的非常空乏但愜意。
某一天,注意,這是個絕對值得紀念的日子,北北去了一個色情網站,那種適合給單身漢打手槍的網站,不過這不是我們一般大眾熟知的色情交友網站,這裡的人全部是圈內人,再明確點,這是一個同志網站。
對了,我們的北北是個同志,但是他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麼希奇,他還是會和女人結婚生孩子,當然他會找找野食,過著性愛家庭兩不誤的生活。
這有什麼辦法呢?
這個社會不允許你和強勢的大團體做斗爭,何況我們這麼聰明的有錢有地位的北北,是徹底的隨波逐流型,他不可能放棄社會地位等人生附加品。而且他覺得自己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他認為愛這種東西和他絕緣,既然都沒有愛,那麼是男是女有什麼關系呢?所有的人和東西在北北眼裡,都是貼了標簽,清楚標價的。
北北就是這樣平凡到庸俗的人類,生活在一個自己偽造的和諧氛圍內,企圖粉飾自己的太平生活,愚弄不接受他性向的社會,也真真實實的先愚弄了自己。
現在,聰明的北北正看著午夜十二點的網絡大群交,突然間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絕對淒厲的叫聲,北北遲緩的回頭——一只黑貓竄過窗口,北北一身的冷汗,這兒可是五樓啊……汗毛都立了起來。
在這充滿不詳與疑惑的時候,聊天室有人敲門進來了,這個人非常的娘,起的名字也很娘,名曰──月舞雲袖。
他一進來就喊:“老公們,你們怎麼不等我就開始了?”接著馬上又撒嬌說:“誰要foronenight?”他活躍而且張狂輕佻,引得饑渴的野獸們干嚎。
當時北北就想,你還不如叫“脫了衣服”呢!
北北本來正在看激情的有色文字,情緒已經非常激動了,暫時就放下手裡的“工作”,雙手上鍵,北北說:“你積太多了吧?”
放開和其它人的文字糾纏,月舞雲袖回答道:“怎麼啊?哥哥,你能有地方讓我洗澡我們就做個夠啊。”
在腎上腺素激烈分泌的時刻,北北做了一件他一生都後悔的事情,真的,一直到他活到現在還後悔,雖然現在才過了上輩子……
北北記得清清楚楚,那天,在他把地址打給那個他以為是非常非常娘的小騷貨的時候,突然間就從興奮中冷靜下來,背後的熱汗慢慢流下來,象一條毛毛蟲在爬行,人大概都有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
他突然間醒悟過來,他還沒有爬上事業的高峰,在這之前如果穿幫,那他的努力偽裝不全白費了?只是因為一時激動他就把地址寄給了一個陌生人,甚至只是沒有說上三句話的陌生人,這是即使在國外時也沒有過的。
但是北北是誰,北北是一個社會精英,他立刻就想到,如果人真的來了就說他找錯了,想到這裡北北開心的笑了。
然而世間不是有一句話嗎,笑到最後的人才笑得最美。
那你知道先笑有什麼下場?
會笑的比哭難看!!
緊接著北北就犯了一生裡的第二個錯誤,當半個小時後他打開門時,因為驚訝對方的美麗,或者說被對方的光芒萬丈閃得睜不開眼睛、說不出來話,他的腳步連著退了好幾下,北北幾乎疑心自己在作夢。
沉默惶恐的讓月舞雲袖進到屋裡來了,因為無法拒絕他的美麗。
而當時,那個家伙因為天氣冷的原因,僅僅只是露著一雙眼睛。
那是雙什麼樣的眼睛啊,太妖異了,美麗的簡直無法形容,不,起碼是可以比喻的,有一次北北在網上看拍賣實況,拍賣的是印度產純品黃色青金石,那種透晰純淨,聖潔含蓄,是不該存在於人間的極品。
哇靠!若非因為他媽的沒錢,要不然北北這種熱愛美麗事物的人一定會買。
現在就是這樣兩顆吸人魂魄的連城寶石,吸得北北簡直要魂飛魄散五體投地。
北北想,反正也是一夜情,能有什麼危險呢?
大不了給他幾個錢。所以北北直奔主題的就去摘對方的圍脖。
畢竟不是拍A片,再說北北也是很溫柔的人,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覺得,不管他多麼想直奔真正的主題。
緊接著北北覺得,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一生就全是錯誤了,並且是不可糾正的,捨不得糾正的。
首先,他呆了好一陣子,看著那個人發呆,美人——美得不象人,然而確實美,皮膚是黃種人的黃皮膚,比較偏白,看起來倒像是在夏威夷曬了一個月的十五六歲洋妞,細嫩緊致的淺橘金色好緞子,僅僅是皮膚就讓北北吞了口水。
然後,還是眼睛,真漂亮,值個幾千萬美金,傾國傾城。所以他筆直的鼻梁和性感的值得形容一番的嘴唇只能是襯托了。
可做愛主要還是靠身材,因為臉不漂亮你可以在他腦袋上套個紙袋子,身體不好卻會大倒胃口的。
這家伙身材也好,好象生他的時候上帝是睜著眼睛的,偏愛寵愛疼愛的不行,四肢勻稱修長,適合拉丁熱舞。他懶洋洋的脫衣服,在燈光下看,身體的皮膚也很棒,泛著健康的色澤,像是一匹裁剪下來的陽光,他漂亮得過火了。
唯一有點怪的,就是外表看起來纖細的像窈窕美人的他,裡面竟然健美的有很不錯的結實肌肉,讓北北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有些緊張,他手忙腳亂的給美人倒水,手忙腳亂的把只剩下半杯的水遞給月舞雲袖,不自然的笑著:“先別忙,喝點水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眼睛真漂亮。”混血的?
對方上半身只穿了襯衫,所有的扣子全開,這時候才緩緩開了金口:“是麼?我也覺得很漂亮,我祖父娶了白俄少女,這是隔代遺傳。”一個妖艷的微笑浮上詭異的笑著的面孔,“你要不要親親它?”
“嗄——?”從這個男人進屋子,就一直壓抑著性欲和恐懼本能的北北,聽到這句話的反應是冷汗嘩嘩的濕了襯衫。
怎麼親?挖出來親?當然北北怕的不是什麼科學怪人,甚至就是有虐待傾向的也不怕,只要他不是被虐的對象,他甚至可以配合一下。
那麼他北北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是啊,北北笑自己,有什麼好怕,男人也不是沒上過,雖然少的可憐。
北北看著對方健壯的胸肌,這個男人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妹妹”,雖然理論是並不是說猛男就不能被人家上,攻受不能靠外表區分,但關鍵在於對方給北北的感覺,高傲、不馴、冷靜、理智、神秘莫測、居心叵測,他太強勢,不像是個欲火焚身的小受,和聊天室裡大不相同。
意識到這些,北北頓時更緊張,大腦飛速地轉著,一個第一次來聊天室的人,一個三十分鍾就趕到他家的人,一個鎮定自若引他上鉤的獵人。
事實和時間證明北北當時的推斷是完全正確的,但是因為我們前面說過,北北已經沒有做任合理性決定的可能了,北北仍舊不肯放棄這麼美麗的眼睛,小心試探著問:“請問,怎麼稱呼?”
半倚在沙發上,那個艷麗到妖媚的男人說:“叫我月月好了。”
你聽過見那個攻是叫月月?又不是GAY中哥哥配。
一棵定心丸吃下去,北北很快又放松了,一直到床上還很放松,等待他的是鮮花的芳香,而每一朵玫瑰其實都是有刺的,甚至可能是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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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北北其實已經不小了,是個正值青年將向壯年發展的二十七歲性欲發達的男人,他長相很普通,也就是一般長相方正的男人。
他的特殊之處在於他在西方受過教育,又保留了很多東方的傳統思想,十五歲到二十五歲期間,北北都是在美國吃玉米讀洋文,也感染了一些西方習氣,比如說吃素食和按時鍛煉、有規律的游泳健身和盡量少手淫,事業的成功更為他增加了自信和勇氣,各個方面都算上層水平,他自己也認識到自己有什麼樣的價值,對身材也是很有信心,驕傲而自豪的。
北北裸體躺在床上性致勃勃。
而且他現在也放松下來,心裡自我勸服,企圖放棄可笑卻緊迫的緊張感。可以安心的理由如下:第一,北北在回國之初就迷上了跆拳道,一對一的話,他猜月月不是他的對手;第二,這是自己的地盤,畢竟占了地利。北北這麼一想,頓時化不安為性欲,覺得口干舌噪,血液都澎湃地沸騰著。
與此成為對比的是月月從容的緩慢的脫衣秀,脫的動作很優美,簡直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舞男。
當他開始脫牛仔褲的時候,突然間停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一盒香煙來,他做了一個詢問的動作,北北同意了,他知道有些個受並不是那麼容易松弛的,尤其在陌生的環境下,抽根煙也許可以瘋狂點,只要不是加了太多料的大麻煙。
視覺上有相當的享受,月月叼著煙開始繼續脫,先是棕色的長托帶銅釘的鹿皮靴子,然後是裡面鵝黃色的襪子,性意味的暗示讓人窒息。
他在脫衣服中偶爾吸兩口煙,淡蘭色的煙霧把他襯的更為出色。
北北好幾次都快忍不住把他立刻拉上床來,但思量著還是放棄了,北北這個人極喜歡美的東西,月月脫衣服又脫的這麼藝術。
可憐的北北不斷掙扎著,在A片與三極片的界限搖擺。
好在月月總算脫完了,連白色的短褲也脫掉了……
嚴肅的問題來了,現在北北一點也不能欣賞他了,那過於完美的健美身材和出色的陽具讓他覺得危險。
北北還強自笑:“嗨,親愛的,不知道怎麼搞的,我覺得自己今天恐怕不行,也許我們改天再約。”
──如果你以為北北會這麼說,那就錯了,這只是在他心裡頭想想而已。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是男人的尊嚴,任何男人就算丟了性命也不能丟了面子,尤其是關於這方面的問題,更是值得他們前僕後繼,做鬼也風流。
北北的舉動就是堅定信心,先給自己打氣,他一把將全裸的月月拉上床來,然後先發制人的壓住他。被壓制著,月月開始笑了,挺身在他耳朵邊吹風,細聲說:“北北你真熱情。”
北北嚇了一跳,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難道是神仙下凡要與他歡好一番?希奇古怪充滿荒誕的猜測一個接一個,繞著法律常識打轉,卻依舊胡塗著。就這麼一閃神的片刻,主導權就回到月月手裡了,月月明擺著比北北聰明,他沒有讓北北說話,直接就行動了。
當時,北北也沒有反抗,他根本不能反抗,甚至思想也變遲緩了,因為月月殷紅的嘴唇正慢慢吸吮著他……
和北北不同,月月在這個圈子裡是個著名的饕餮,他的品位很好口味很刁,吃到的好東西也多,北北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非常的鮮美,托著北北向上繃著的腰,月月無聲的笑。
哀悼吧,北北你是碰到了根本沒有社會道德和人性的魔鬼,是個連自己都可以傷害的人,是個只貪圖現在的享受,沒有未來的人。
幾乎被倒立起來,北北的性器拍打著自己的臉,月月就著這個姿勢以四十五度角直直的干到那個敏感的突起上,這才開始這場性愛,螺旋打著圈,九淺一深的慢慢折磨北北。
北北又開始哭,但是哭的完全變了調,他被自己不斷分泌出來的體液弄的一臉濕噠噠的,還要不斷躲避它不要插到自己嘴裡,痛苦而愉悅的哭泣著,在不能忍受的欲望噴發在臉上的時候尖叫的幾乎斷了氣。
在北北由於射精而緊縮的菊花中,耐力驚人的攻入者也開始噴發了,他將北北圈到懷裡抱在他腿上,猛力撕咬著北北的嘴唇,混合著唾沫與深吻,長長的接吻長長的愛意。
北北開始扭動,那一股一股沖到他直腸裡的體液讓他痛苦的難以接受:“不要了……不要了,救救我。”
他的哭聲漸漸變細了,眼神迷離的看著月月轉為青蘭色的眼孔,終於在淌下一串清淚後昏倒了,只是完全失去意識前他仍在想:吃了大虧了,太不合算了,報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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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就和我一起過吧,我們明年去瑞士結婚。”第二天神清氣爽的月月坐在餐桌上很優雅的說。
躺在床上的北北則默默的抽煙,他在思考用那種凶器才不會被判太多年,不過一想到自己的事業和未來,北北放棄了,他清了清喊啞的嗓子:“你滾吧,不要讓我在看見你。”
漂亮的眼睛一瞇,月月歪著頭趴在桌子上兵來將擋:“你跟我結婚,否則我就出去說我被你強奸了。”
北北吐著煙圈:“你當別人都是白癡啊?警察來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畢竟是我那裡爛了。”
“那我去自首好了。”水來土淹。
月月戴上大圍脖,他頭一次對一個人比較認真,這麼費力氣,不斷請黑客跟蹤他的網絡還從美國進口監視器跟著他的計算機,他怎麼可能會放開北北,放開到嘴的美味?
“你到底要怎麼樣?你要錢?我全給你。”北北氣的幾乎跳起來,可惜肌肉疼的不允許他做這種劇烈運動,心裡頭的恨是無法說的,他感覺自己像被翻過來的烏龜,怎麼掙扎都是徒然可笑的。
“你那點錢?北北,我給你一千倍好了。”月月開始抽煙,他那種無所謂又輕蔑的態度絕對能讓任何人恨他,因為他的優越感太扎眼。
“那你要怎麼樣?”北北氣餒,不知道為什麼,北北就是相信他,只有錢多的燒手的人,才會無聊到這個程度吧。
“你哭給我看,我最怕你哭了。”無恥的要求。
“………”氣的想自殺的北北還真想號啕大哭。
“我真的最怕你哭了。”用手指輕掐北北的面皮,面無表情的月月似乎有點認真的感覺,眼神一下量起來。
“·#¥%—……%¥”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屈服是為了走更長的路啊,也是為了更艱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