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爺很囂張 第五章
    正煩鬱著,一抹白色頤長的身影已由後面小門中走了出來。

    「驚雲哥,怎麼會是你?」陸永奇乍看到來人,不禁有些意外。

    他連忙加快腳步向燕驚雲走來,臉上神情激動。震驚痼疾纏身的表哥出現在離南京有千里之遙的京師城裡,他忍不住懷疑是自己看花了眼。

    「永奇,剛才我想進這裡還真是不得其門而人啊,原來連我都得等候你的批准才能進來。」燕驚雲嘲諷道。

    「少爺,別亂說話。」袁素衣被他的話語弄得不快,伸手猛扯了下他衣角,微微警告,而後又對著陸永奇說:「表少爺,少爺沒別的意思,實在是因為我們一路從南京城疾趕而來,餐風露宿,少爺難免不快,心中積鬱了下少怨氣,所以這時,還請您別跟他計較。」

    唉,這種語氣……陸永奇微覺好笑地直望著他們。

    「驚雲哥,你認為如果我知道你來京師會讓你吃閉門羹?」他朝燕驚雲笑道,隨即又朝一旁的袁素衣問:「請問姑娘和我驚雲哥是什麼關係呢?」

    「永奇,你別以為這女人是在教訓我,她才不敢。」燕驚雲立即朝他道,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驚雲哥何出此言?我並不覺得這位姑娘的語氣裡有教訓你的味道啊。」他微訝地反問。

    聞言,燕驚雲的臉立即爆紅。

    「她當然沒有,我只是提醒你而已……」愈解釋愈糟。

    「我明白她不過是在替你解釋而已。驚雲哥,這位姑娘到底是?」他好奇地問道。

    「表少爺,奴婢名喚素衣,是少爺身邊的婢女。」她朝他微福了福身。

    「原來是這樣,但你可不像個丫頭啊?」陸永奇打量著她說,對她的話很是懷疑。一個敢對主子使眼色扯衣角的丫頭,還真是少見啊。

    「她是我的大夫,不是丫頭。」燕驚雲不悅地說。

    「大夫?」陸永奇有些意外了。「女人做大夫?」

    「治我身上毒症的。」他解釋。

    「真是失禮了,素衣姑娘。」陸永奇立即微整了臉色。

    「表少爺不用如此客氣。」她淡淡地說著。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們怎麼會來到京師?」其實他最好奇的是,外祖母怎麼會讓驚雲表哥出遠門?

    「我們要前往西域之地,所以路經了京師城郊,後來這個女人說有事找你,我們才又進城。」燕驚雲解釋。

    「驚雲哥,人都到了京師城郊,如果不來找我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陸永奇語帶嗔怪,「不過你們去西域做什麼?」

    「尋藥。」他簡單地回答。

    「是這樣的表少爺……」袁素衣把話說了個明白,最後道:「我們可能在這裡叨擾一段時間,麻煩您了。」

    「別這樣說,驚雲哥和素衣姑娘的住處,我馬上讓人備理妥當,你們愛住多久就多久。」陸永奇俊秀的臉上帶著真誠的笑意。

    「什麼?!喂,女人,你下是有事要同永奇說而已,為什麼還要住很久?」一旁的燕驚雲臉色難看了起來。難得出一趟遠門,他才不想一直待在京師,那跟他留在南京城有什麼兩樣。

    「少爺,這些日子這樣趕路奔波,你都不累嗎?」她無力地望了他一眼。

    「累嗎?」好像是有點,但他更喜歡那種逍遙悠閒的時光,一種天地任他翱翔的感覺。

    這一個月來,他們一路上自由而隨性,愜意而開心,他已經喜歡上那種灑脫自由的生活,現在卻要他久住京師的豪華宅院裡,想想都有些適應不了。

    「少爺,你不擔心自己,我卻沒法不注意,不然回去後,老夫人那裡我可交代不了。」她搖搖頭,轉身望向陸永奇又道:「表少爺,先讓少爺除去一身風塵吧,看起來怪髒的。」

    「那有什麼問題。驚雲哥,待會就上自家酒樓去用膳吧,我們表兄弟兩年未見了,我有很多話要同你說呢。」陸永奇熱情地表示。

    「嗯。」燕驚雲點了點頭,「那麼我先去痛快泡個澡,好幾天沒好好梳洗一番了。」

    「我等你。」回頭他朝一個小丫鬟吩咐,「你帶少爺到洛塵苑去。」

    「是。」小丫鬟應道。「少爺,請跟奴婢來。」

    「喂,你不一起去嗎?」燕驚雲皺眉地望向一旁靜立下動的袁素衣。

    「我在這裡等你,我肚子餓了,想先吃些東西。」

    「好吧!那你在這等著,不要亂跑。」

    「我亂跑去哪裡啊。」袁素衣對他孩子氣的叮囑頗感無奈。「你快去吧,我就在這等。」

    燕驚雲這才隨著小丫鬟離去。

    也不急著走開,陸永奇坐到燕驚雲方才坐著的位子上,拿起茶杯啜飲了一口,才慢慢開口,「素衣姑娘應該有話對我說,對吧?」

    「表少爺好敏銳的觀察力,素衣佩服。」她微微笑道,也不隱瞞了。「我的確有事要和表少爺商量。」

    「有什麼事情是得要瞞著驚雲哥找我商量的?」他望著她問道,語氣沒變,仍是溫溫和和的。

    她唇角帶了抹笑。「他當然不能知道,不然要事就得被耽誤了。」

    「姑娘請直說,是要我幫忙什麼?」他開門見山地問。

    「好,夠爽快。」她也下再拐彎抹角,正了下臉色才道:「我明天要自己一個人離開京師前往西域,表少爺就幫我拖住少爺吧。」

    陸永奇不解。「為什麼不讓驚雲哥一起?你們都從南京一道來到這裡了。」

    「問題是接下來的路才真的叫凶險,表少爺……」袁素衣微冷了聲音。「西域的蠻人有多凶殘,你也不是不知道,況且殺人越貨的異域強盜又多如豐毛,我是會武功,但人多時我可能連自己都顧不了,怎麼保護少爺?」

    聞言,他臉色也沉凝了下來。「你們要去西域的哪裡?」

    「連祈峰。」

    「連祈峰?」陸永奇不禁蹙眉。那還有好長一段路途要走,而且途中還會路過波斯國等蠻邦,別說蠻子多如牛毛,一些專門守在商道等商隊經過而搶劫的強盜們才真正棘手。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想拜託表少爺將少爺強留於此。」

    「那你也一起留下來吧,尋找黑玉草菌的事就交給我吧,我明天立即派人前去連祈峰。」他下了決定。

    袁素衣微笑了起來。「表少爺,素衣本就打算自己一個人去的,你實在不用特意派人去。」

    「不行,你一個單身女子更讓人不放心。」陸永奇堅持地說。

    「表少爺不要太小看了素衣的自保能力,我只是怕真遇上什麼意外,讓少爺有個差池對老夫人交代不過去。」她解釋道。

    「素衣姑娘,如果你這麼堅持,那我讓鏢局的武師陪你一起去,這樣比較妥當些。」他退一步地建議。

    「表少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素衣還是希望一個人去,其他就下再麻煩你,明天早上我就出發,還請表少爺送我一匹良駒吧。」她堅持地婉拒了他的好意。

    他沉默地望了她許久,才無奈地開口。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再強人所難。」明顯看得出她眼裡那抹倔強光芒,陸永奇妥協道。

    「謝表少爺的成全,對了,我這裡有少爺毒症發作時可以緩和他病痛的藥,我把一些給你,以備不時之需。」她掏出瓷瓶遞給他。

    他感謝地接過。「嗯,我知道了。那你還需要什麼?跟我直說無妨。」

    袁素衣點頭。「我只希望明天表少爺能看住少爺,別讓他知道我擅自離去,不然肯定又鬧得天翻地覆。」她請求道。

    「原來你對驚雲哥那麼瞭解啊。」陸永奇忍下住揶揄。「看來他是什麼性子,你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了。」

    她臉色下變。「少爺是被寵壞了,但本性並不差,素衣跟在他身邊有一段時日子,當然早摸得一清二楚。」

    「但我可從來都沒見過他對哪個姑娘有過這種心思啊……」他意有所指。

    「什麼心思?」她望著他,表情有些疑惑。

    「原來你還不曉得啊。」他有些失笑。「你覺得驚雲哥待你如何?」他試探地問道。

    「表少爺要我說實話嗎?」

    「這是一定的。」

    「好吧。」她點頭。「少爺對我的態度不同於其他人,他喜歡吼我、凶我,還喜歡對我要賴、發脾氣。尤其是……有些黏人。」說到這裡,她的眉頭微蹙了下,明顯是覺得不喜歡。

    「這怎麼說?」陸永奇詫異地望著她,心異不禁開始感到好笑。

    「少爺病情發作時,一定要我在身旁才能安定下來。還有,平時他沒事做,就一直跟在我身邊礙手礙腳,趕也趕下走。」說著,還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行,險部開始有些抽搐了。他輕咳了聲,問道:「那你知道,他這樣跟著你代表什麼意思嗎?」

    「什麼意思?表少爺,請恕我說一句實話,我只覺得少爺真的很像個小孩子,你說,他是下是把我當成他的娘親了?」袁素衣疑惑地問出口。這話是有些不敬,但她真的覺得自己就像在照顧一個頑皮的孩子。

    聽到這裡,陸永奇再也忍不住了,他爆笑出聲。「素衣姑娘,你這番話可千萬別讓驚雲哥知道啊。」不然後果會怎樣,他可不敢想像。

    「表少爺,這很好笑嗎?」她納悶道。

    陸永奇很努力地忍住笑意。本來還想幫驚雲哥一把的,沒想到素衣姑娘心思這樣單純,看來驚雲哥得再加把勁了。

    「公子,燕少爺要我跟你說,到酒樓用膳的事暫且擱下,泡完澡他想先小睡片刻。」剛才那名小丫鬟走進來說道。

    「這樣啊!那好吧,素衣姑娘,我看你也累了吧,還是先去梳洗,休息一下好了。」

    「嗯,表少爺,那素衣先告辭了。」

    「素衣姑娘,如果有什麼需要就告訴下人們,別客氣。」臨走前,陸永奇又交代一次。

    「我知道了,表少爺的心意素衣先謝過了。」她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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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服地泡了個藥澡後,袁素衣才神清氣爽地走回陸永奇吩咐下人為她準備的房間休息。但腳剛一踏入門口,忽然覺得奇怪。今天他真的有那麼累嗎?竟然連一句招呼都沒打,就自己去睡覺了。

    真是有些反常。

    「請問一下,燕少爺他住哪個房間呢?」按捺不住好奇,她回過頭朝婢女有禮地問。

    「回姑娘,燕少爺的房間在二樓,你要去看他嗎?奴婢帶你上去吧。」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就可以。」她微笑拒絕,逕自走上樓去。

    上到二樓,便看到其中一問房,兩扇木門開著,她小心走了過去,房裡床上躺的正是自家少爺。

    然而他頭枕著臂,兩眼張大直盯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麼。

    「少爺,你下是要睡覺嗎?」她走了過去。

    聽到她的問話,燕驚雲回過神來,視線也由天花板栘到她身上。

    「你來做什麼?」意外的語氣帶些疏離感。

    「我以為你睡著了,沒想到……你在想事情?」她朝他定去,溫聲問。

    「我現在想睡了,你出去吧。」他乾脆扯過絲被往自己頭上蓋去,悶聲道。

    她坐到他的床沿,關心地問:「少爺,你心情怎麼匆然不好了?」

    「你哪只眼瞧見我心情不好了?」他把被子扯下,瞪著她質問。

    「你現在就是,我看得出來。」

    「我這叫累,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他不耐煩地道。

    望了他半晌,她沒有再說話,起身慢慢走了出去,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地走到門後,她雙手輕輕把木門拉好,腳步聲漸漸遠了。

    「混帳!」燕驚雲忽然從床上坐起來,咬牙憤恨地咒了一聲,將身上的絲被抓起來往地上狠狠一損,心中怒氣正熾。

    該死的!那女人竟然想拋下他獨自離去……他怎麼忍得了那份蔑視!

    原來在她心裡,他仍舊是個累贅!

    可惡!伸手猛地朝窗欞揮去一拳,雕花木條應聲而裂,手背也因而滲出鮮血,然這股劇痛遠比不上他內心的剌痛。

    她算什麼?竟然敢這樣對他!他……他要是沒有那麼在意她就好了,他怎麼會喜歡上這種囂張,而且對他也沒半分在意的女人呢?

    該死的混帳,他怎麼可以讓女人給瞧扁了,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可惡,他明明就是個男人,卻被她嫌麻煩而亟欲撇下,太丟臉了,他才不會那麼輕易就認輸……

    燕驚雲站在那裡,俊臉上滿是憤恨,一下子又轉變為難堪及不甘。

    哼!她越是想撇下他離去,他就越不讓她如意,竟敢那樣跟永奇說他……

    想到這裡,他心裡就已下了個決定,她不讓他跟,他就偏要跟!她越是嫌他礙手凝腳,他越要讓她知道,他並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人,他不是會成為她負擔的那種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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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早

    袁素衣牽著一匹高大健壯的棕馬,將所有東西都放好後,便蹬上馬背,雙腳一夾馬腹,撒蹄飛快而去。

    現在沒了燕驚雲在旁纏身,她的心情更是輕鬆了。

    這麼一大清早的,太少爺他恐怕還沒有起床吧,如果他起來後發覺她失蹤了,會不會鬧得表少爺雞犬不寧?

    想到這裡,唇角忍下住微揚了下。其實她不討厭他的,對他這種孩子氣的性子甚至是習慣了。

    尤其是這一個月來,跟他朝夕相處的,也發掘出他不少優點,她甚至覺得連自己都變了,慢慢地在改變著。

    沒了以前那份清冷,她開始喜歡笑了,並慢慢發覺原來這個世間,還有那麼多的事可以讓人心情愉快。

    這種生活不若以前她和師父在天山時那般自在靜寥,但她並不討厭。

    再過一段時間,等燕驚雲身上的毒症治癒,她回到天山去生活時,恐怕會滿懷著不捨及懷念。

    但事情本該如此,她本就只是個過客,燕府那種大戶人家是不適合她的,即使她知道燕驚雲對她的確是有那麼點不同。

    昨天陸永奇試探地問她時,其實她心裡清楚得很,只是在裝糊塗而已。燕驚雲喜歡她,這她早就看出來了。

    她的感情慢熱,加上兩人性子、背景上南轅北轍的,所以對於他這份感情,她寧願裝作不知曉。

    對自己而言,他不過是個孩子,需要人去遷就他、包容他,所以……

    她盡量不去招惹。

    他喜歡她,而她裝作不知,也表現得對他無意。他沒時間和機會說出來,久而久之,這種感情會淡的,況且現在,他也下過是在圖個新鮮而已。

    這樣一想:心情陡然飛揚起來,袁素衣搖搖頭,將腦子裡殘餘的煩緒甩去,而後抿唇一笑,快鞭一揚,駿馬更加疾迅地跑起來,眨眨眼,便消失在前方道路轉折處。

    出了襄關,快馬加鞭趕了一天一夜,她來到西域的西夏國境內。這匹駿馬是匹良駒,在這一天的時間裡,她已趕到離中上八百多里遠的西夏國。

    站在滾滾黃沙之中,遙望無邊無際的沙丘,身旁的道路上不停有大批駱駝商隊徐緩走過,波斯人、大食人,以及中原做西夏國人打扮的商人絡繹不絕。

    前方便是西夏國都興慶,雖然現在兩國交惡,但城裡漢人商家仍不少,繁榮自不在話下。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蒼漠之中的夕陽別有一番蒼茫感,引得旅人心中更加惆悵。

    袁素衣將韁繩牽在手中,踩在柔軟黃沙中踽踽獨行著。今晚先在興慶裡找間客棧住宿一晚,明天再趕路吧。

    慢慢走著,隨著天色越暗,沙漠道上人群越稀落。

    「嘶……」棕馬忽然長嘶一聲,頓住馬蹄不再前進,它前蹄甚至高揚起來,喘著粗氣長嘶。

    「馳風,怎麼了?」袁素衣微低的螓首抬了起來,望向匆然使性子的駿馬。

    「這位姑娘,你可真夠大膽啊,這麼晚了還孤身一人慢慢地定,就不怕遇上我們嗎?」遽然,一道粗嘎的男人嗓音傳了過來,話音一落,幾聲高亢狂肆的大笑聲隨之響起。

    「哈哈哈……我們可是專門來劫你這種不識天高地厚的旅人的!」

    天色微暗,袁素衣勉強看得出是七八個身材魁梧、穿西夏服的男人。

    粗獷的面容,剔著光光的頭,肌肉債張的手臂,及他們手中那一把把連夜色都掩不住的鋒利長刀,在在都讓人有種透下過氣來的血腥氣息。

    袁素衣只是抬眸睨了他們一眼,便又低下頭牽著馬兒繼續前進。

    她這個舉動,頓時讓凶神惡煞的強盜有些傻眼起來,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看著她一直走到跟前,仍不知做何反應。

    直到她越過他們身旁,要再繼續前進時,忽然其中一個回過神來。

    「格你老子,竟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兄弟們,上前去把這潑女人押下!」他火大地跳著腳怒吼。

    這一句怒吼霎時喊醒眾人,回頭一看,一人一馬已走到下遠處的前方,那抹快要隱沒在幽暗夜色中的纖細身影不疾下徐地走著,連頭也沒回一下。而前方,正是燈火通明的西夏國都興慶了。

    七八個男人立即在沙漠中狂跑起來,舉著亮晃晃的鋼刀,一下子便躍到袁素衣面前,把她團團包圍住。

    「臭女人,把你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全拿出來,快點!」一個打赤膊、胸前剌著怪異恐怖頭像的男子吼道。

    袁素衣被他們圍住,腳步下得不停下來。她抬頭朝他們望去,澄亮的眸光在夜色中閃耀,犀利而無懼。

    「喲,看她這副模樣還真是不怕我們哪。」其中一個諷笑了聲,手舉著鋼刀朝她趨近。「別給我們要什麼花樣,快點拿出來,不然我們就要搜身了!」

    「我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請各位讓個路吧。」她淡淡地道,牽緊馬韁就要邁步向前。

    「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大哥我今晚也有玩女人的興致。看你模樣雖不太嬌媚,但長得不錯,如果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不如就拿你來抵。」

    此話一出,引得其餘幾人轟然大笑起來。「對、對,大姑娘,你就把自己留下吧,看我們幾個能把你爽得……」

    「啪」的一聲,那個滿嘴淫穢話語的西夏光頭男忽然被猛摑一記耳光,話頓時遏住。

    他瞪大眼,望向下知何時已趨到他面前的袁素衣,一臉的驚訝。

    「對於你們這種男人,我是一向能躲多遠就多遠。但你們話說得太難聽,我就是想放過你們都覺得不舒服。」

    她凜著臉,雙眼微瞇進出一絲精光,而後甩甩揮他耳光的那隻手,退開一步。

    「混帳!竟然敢打我,兄弟們上!」被揮巴掌的西夏男子猛然回過神來,頓覺面子掛不住,衝上前揚起手中鋼刀就要砍下。

    袁素衣側身避開他的刀勢,再提起腳狠勁往他小腹一踢,旋過身自馬背上抽出軟鋼製的馬鞭,嘶一聲朝他揮去,打中背部,火辣刺痛的感覺霎時讓他痛嚎出來。

    「臭娘們,大家一起上!」一聲令下,大漢們堵住了她,再群起攻之,鋒利的刀尖往她招呼去。

    袁素衣猛力將長鞭揮了一圈,疾、快,狠、準,霎時八個大漢頓覺手腕一麻,忍不住鬆開手,八把鋼刀立即讓長鞭給絞住,綁在一起。

    她往旁邊一摜,鋼刀頓時四散在沙地上。

    八個大漢被這舉動嚇得一個個傻了眼,不知所措。

    她冷睨他們一眼,不屑地轉回目光,便將馬鞭再次放回鞍上,拉住韁繩,腳步未停留地往前走去。

    「不許放過那臭娘們,下然,我們兄弟的顏面要往哪兒放去!」見她的身影漸離,不知是誰又爆出一記怒吼,震回所有人的思緒。

    頓時,八道身影快速向前衝去,每個人一臉都是氣極的神情。怎麼說都不能栽在一個女人手中,不然傳出去會被笑的。

    聽到他們的腳步在身後響起,袁素衣徐緩行走的身影一頓,猛地轉過身子,半瞇起眼眸,有絲惱怒在心中生起。

    從沒見過這樣不識抬舉的匪人!她自懷中掏出一小包東西。

    「上!」八道人影高舉失而復得的大刀自她四面八方砍去,形成一張刀光劍影的網。

    袁素衣以指尖挑開手中的東西,剛想彈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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