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晚上,石無愁仍然保持平時的習慣,在院中練劍。
當他練到一半時,一陣鼓掌聲在他背後響起,隨著鼓掌聲出現的是一位嬌俏的可人兒。
不用回過頭看,他也知道來者是誰。
會來纏著他的,只有昨夜說要來觀賞他練劍的宇文蘿。
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思,是見到她的喜?還是因兩人身份差異的憂?矛盾的情緒在他心中盤根錯結。
「大小姐!」收起長劍,石無愁轉身面對她。
「別叫我大小姐,叫我蘿兒就行了。」她蹦蹦跳跳來到他面前。
「禮不可廢。」石無愁冷淡的拉開兩人距離。
雖說心中對她的愛意快速滋生,可是……他們對立的關係,令他對這份情意裹足不前。
唉!想起兩人的身份,他就沒有勇氣跨出第一步拉近彼此的距離,只能消極的避開她、冷淡的對她,希望她能知難而退,不要再來找他。
雖然進莊沒幾天,可是由他看到的、聽到的事來判斷,宇文及雖不是個很正振的人,但絕對是個疼愛女兒的好父親。
若放任感情奔騰,一旦日後雙方人馬交手,她一定會恨死他的。
他已經開始後悔答應慕前輩的要求了,可是……不來一
趟無二莊,他永遠沒有認識她的機會。
「噴!你這人真是個老古板。」宇文蘿噘著嘴嘟嚷。
沒關係!她可以慢慢改變他,把他變得好玩一點,這樣日
子才不會無聊。水眸滴溜溜轉著,她心中打著要改造他的主意。
「很高興小姐終於明白了。」她唇邊狡黠的笑靨令他心中發毛。只怕……往後的日子難挨了。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爹爹介紹他時,她可沒聽見。
都怪他,沒事長得那麼英俊瀟灑,給她的感覺又是那麼的熟悉,害她為了偷看他就漏聽他的名字了。
「屬下名叫石無愁。」
石無愁!無愁,無愁。這該是沒有煩憂的好名字。
可是,看看他……眉宇之間的愁色濃郁,還有一身的蒼涼孤獨感,雖然唇邊老掛著若有似無的淺笑,卻更讓人覺得他有滿肚子的憂愁。
這名字跟他的人一點都不搭,他真是辜負了這個好名字。
「你用這個名字,簡直是……糟蹋了這麼好聽的名字,也侮辱了替你取名的人。」她搖頭晃腦下著評語。
「此名乃先母所取,請小姐不要隨意侮辱先母。」寒眸中有一絲怒火在躍動,要是她再出言不遜,辱及他最敬愛的母親,他一定會出手教訓她!
「原來你還是個不孝的兒子呀!」枉費他娘幫他取個那麼好聽的名字。
「宇文小姐!」沉冷的嗓音含著一絲警告。她最好識相的住口,就算他暗暗喜歡著她,也沒有必要忍受被她挖出過去的傷口。
「怎麼,你不承認呀?」真是個笨兒子!一點都體會不出他母親的苦心。宇文蘿很不屑的睨著他。「無愁,無愁。顧名思義該是沒有煩惱、憂愁的意思,你母親一定是希望你能忘掉不愉快的事情,過你自己想過的日子。」
說著,她伸出玉指毫不客氣的戳著他的胸膛。噢!好痛,他的胸膛是石塊做成的呀!宇文蘿的俏臉蛋皺成一團。
還是不戳了!她收回已經輕微紅腫的玉指,用另外一隻手輕輕搓揉。
「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把自己弄得一副鬱鬱寡歡的摸樣,要不是你手上提著一把劍,我還真以為你是個傷春悲秋的文弱書生。」她繼續叨念這冷漠的笨男人。「是你自己侮辱了你母親,我可沒有侮辱她老人家的意思。」
宇文蘿的一番話讓石無愁受到強烈的震撼,腦海裡不禁浮現母親臨終前的情景——
她一手撫著他的頭髮,另一手撫著他的臉龐,戀戀不捨的望著他。
「磊兒,娘死後,你就改名叫無愁吧!娘希望你能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開開心心過你自己想過的日子。」
娘死後,爹很快就迎進了二娘,取代娘的地位,他被悲痛封住了心靈,忘了娘交代的話,把失去娘的痛苦全化為對父親的恨,開始了父子相互仇視的生涯。
直到他認識了師父,因為受不了自己在石家像個外人的感覺,便跟隨著師父四處雲遊,離開了那早已稱不上是家的家,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宇文小姐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個不孝子。
她一個外人,單單聽見他的名字就明白娘親對他的希望,而他……就算經過娘親的耳提面命,他還是把娘的期望拋擲在腦後,真是太不孝了!
「喂!你怎麼了?」宇文蘿見他愣愣的發呆,忍不住拉扯著他的衣袖,擔心的水眸瞅著他不放。
該不是她把話說得太重了,他一時承受不住就呆掉了吧!
「啊?」石無愁愣了一下,望向打斷他思潮的宇文蘿。「我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過去的包袱他早該丟掉了。
「謝謝你廣他真心的向她道謝。
「你謝什麼?」宇文蘿歪著頭打量他。她說了什麼值得他感謝的話嗎?
「謝謝你解開我心中多年的結。」石無愁對著她笑道。
突然之間,見到他真心燦爛的笑靨,宇文蘿一時反應不過來,整個人愣住了。
他笑起來真好看!
原來放下了距離和戒心顯示出真誠的笑容,會讓他整個人變得更加英俊颯爽,害她的心又飛快的跳個不停。
她忍不住開口要求。「再笑一次。」
這……這是什麼要求呀?石無愁傻眼了。千金小姐的腦袋裡都裝些什麼?
「我笑不出來。」他老實說。
「你剛才就笑得很好看。她不管!她要再看到一次他的笑臉。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若是要我刻意笑給你看,無心的笑靨也變得虛假了。」
「好!算你說的有理。」她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打算強求。「不過你欠我的人情總該還我吧?」
「屬下何時欠小姐人情了?」好像沒這回事吧?
「你剛才說,我解開你心中多年的結。這表示我幫了你一個忙,難道不算欠我人情嗎?」別想她會那麼簡單的放過他。
有這樣算法的嗎?石無愁啞然失笑。這宇文小姐還真是難纏。
「難道你們這些在江湖上行走的大俠,都是說話不算話的嗎?」這麼大一頂的帽子扣上去,她不怕他不答應。
「你希望我怎麼做?」含帶笑意的眸子望著她,盈滿縱容和寵溺。
這小妮於不達目的誓不休,若不答應她,只怕他將永無寧日。
宇文蘿笑得狡黠,靈燦的水眸彎成新月,就像偷腥成功的貓兒。
「就意思意思教教我武功吧!」連爹都向她承認自己不是石無愁的對手,若她能學成他一半的功夫,就心滿意足了。
啊?!石無愁有些訝異。
「莊主是你爹,你想學功夫可以跟他學,又何必來找我呢?」這樣豈不是捨近求遠?
哼!提到這件事她就生氣。
宇文蘿氣呼呼的嘟著嘴。「我爹說:女兒家將來是要嫁人的,只要找個好夫婿就好了,幹嘛學男人一樣耍刀弄劍,還是多學些女紅才是正經的。」
所以他從來都不准她學武功,也嚴禁任何人偷偷教她武
功。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有個武功高強,又不知道老爹命令的石護衛,正好可以教她武功。
見她模仿宇文及說話的神態,還模仿得維妙維肖,石無愁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真是個開心果,跟她在一起心情特別的好。
「你爹說的沒錯。」忍住笑,石無愁一本正經的說。
「連你以這麼認為!」噘著小嘴,宇文蘿惱火的捶打他胸膛,為什麼男人總是把女人給看扁了?
「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石無愁抓住她滿有力道的雙手,想不到她打人還挺痛的。「不過,練武很辛苦哦。」
「我不怕吃苦!」他答應教她了!宇文蘿笑得好開心。只要可以練功,吃再多的苦她都不怕。
「記住你方纔的話,我可是不會放水的。」她大概沒幾天就受不了,然後就知難而退了,千金小姐是吃不了苦的。石無愁不相信她有持續下去的毅力。
「謝謝師父。」宇文蘿高興的大叫。
「我不是你師父,也沒資格收徒弟,就當做是朋友之間互相切磋吧!」也順便還她人情。」嗯廠她還是高興的像飛上天一樣。
多年的夢想終於可以實現,她真的是太高興了!
「今晚回去養足精神,明天晚上再來聽雨軒找我。」保證她很快就會放棄學武功的念頭。
「是!師父。」她高興的行個禮,快速奔出聽雨軒,如她來時一般突然。
「我說過,別叫我——」師父呀!話還沒說完,她的身影已然不見了。
嘖!跑得還真快。
揉著被她打疼的胸口,幸好他趕緊抓住她的手,否則再給她捶下去,他一定會受內傷的。
唔!還真有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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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十日過去,石無愁不得不佩服她的耐性和毅力。
她還真如自己所言一般,不怕吃苦!
望著正在蹲樁的宇文蘿,他開始對這個千金小姐刮目相看了。
從初見面的震撼,到她開解他心中的愁結,他發現她並不是一位被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她有自己的想法,又能體諒他人的痛苦,是一位好心腸的姑娘。
教她蹲樁,就是要她知難而退,打消學武的念頭。可是……她反而折服了他的心志。
蹲樁是基本的功聲,也是初學者一定要磨練的項目,本想她若撐不過這一關,他也沒必要繼續浪費時間教下去。
可是,她的表現大大地出乎他意料之外!
見到她練武功的認真、專心、毅力、恆心,他對她的印象越來越好,心中的情意也越來越難壓制。
回想起頭一天,她站樁站到手腳不聽使喚地顫抖,汗水流得滿頭滿臉,全身汗濕得像是被大雨淋過一般,即使如此,她仍是咬著牙不吭一聲,也不開口叫停。
因為,她不要讓自己被他看輕了!
當他喊停時,她跌倒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自己走回房了。
那天晚上,是他抱著她回到綺蘿苑,抱著她的感覺……到現在還刻畫在他身體上,她彷彿天生就是適合他身體的女人。
她銥纖合度的胴體貼著他的感覺,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本以為站了一晚的樁,她就會放棄學武的決定,沒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忍住全身的酸痛,來到聽雨軒找他,又站了一晚的樁。
那天晚上,同樣是他抱著她回到綺蘿苑,不忍見她難過的樣子,他留下一瓶藥給她舒緩全身的酸痛,哪知卻在她半哄半騙的情況下,由他親手為她擦藥。
那滑膩細緻的肌膚觸感,到現在還殘留在他手掌上。
多少次,他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可是……那妖撓的胴體、雪白的肌膚、滿足的低吟總是不斷干擾他的理智,讓他飽受慾火的折磨。
他這才認清楚,她對他的影響力已經大到無法想像……
從那天起,他再也不敢送她回綺蘿苑,因為怕自己變成可怕的淫獸,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一口吃了她,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安全。
「注意呼吸。」聽到她氣息紊亂,他開口提醒。
他就是在等她氣息紊亂的這一刻,才能領會真正氣沉丹田之功,當下開始指導她導氣之法。
因為她認真的學,他也願意認真的教,不再打算敷衍了事。
溫醇的嗓音如春風拂去她一身的疲憊,要不是有他陪在身邊,也許……她真的熬不過這練功的痛苦。
一切都是為了接近他!
宇文蘿依他之言行氣,不一會兒;便覺氣沉丹田,腳踏實地。
「可以收式了。」他柔聲說道。
他雖沒說什麼,但心中暗暗佩服宇文蘿的韌性,才初學居然可以站上三個時辰才開始氣息紊亂,雖然遠不如他少年時期——足足站了兩天兩夜,可是女子之中有此毅力者少之又少。
用一句話來形容,她真是進步神速,可見她年紀雖輕,卻有極強的毅力和自律力。
宇文蘿如釋重負,收式起身,頓覺神清氣爽,全身血氣通暢,頭腦清楚。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禁轉頭望著石無愁,眼眸湛湛有神,臉上又是高興又是迷惑,為自己快速的進展感到不解。
石無愁見她如此神情,微笑道:「好孩子,撐過了就是你的。」他很自然的輕攏她的肩頭,意示嘉許,早忘了要和她保持距離的決定。
宇文蘿見到他的微笑,如春陽和煦,和風薰然,領受到他親近愛護之意,心中頓時滿溢溫暖,將一晚的酸痛疲勞全丟到九霄雲外。
同時,不知不覺將「我已經不是孩子」的抗議始吞了下去。
「明日我有事出莊,要十幾天後才回來,我不在的日子裡,你自己要加緊用功,千萬不可鬆懈。」他溫和的交代著。
「你要去哪裡?」她抓著他追問。
「要去送請帖。」
「是為了爹爹舉辦的江南武林大會嗎?」宇文蘿不悅的抿著嘴,一張小臉霎時成了苦瓜。「這種小事根本不用你親自去辦。」爹在搞什麼嘛!害她十幾天見不到他。
「那也是沒辦法的,莊裡人手不夠才需要我幫忙。」這可是他主動要求的。
嗚,她不要啦!十幾天見不到他的人,她會想死他的。
「那……我跟你去。」她跟去總行了吧!
「不行!」石無愁想也不想,一口回絕。
「為什麼不行?」他如果不讓她跟,她要哭了。
「我是去辦正事。」拂拭她眼角的淚珠,他溫聲勸慰。「我很快就回來,到時帶禮物給你。」生平第一次哄姑娘家,他自己反而紅了一張臉。
她如果跟去了,他就不方便辦事情,無論如何也要打消她的念頭。
「我現在就要禮物。」不讓她跟,她就要搗蛋。
「我又沒出門,如何給你禮物?」他苦笑。
「這個禮物你一定拿得出來。」她以玉指纏著鬢邊的髮絲,玩了起來。
「說說看。」她的小腦袋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玉指點上自己的唇瓣,「我要你親我。」她好想念他的吻哦!她毫不羞赧的說出要求,卻讓石無愁的俊臉紅透了,就像煮熟的蝦子一樣。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紅著臉低斥。
「你不親,我就偷偷跟著你去。」她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他。
這明擺著是威脅他嘛!
「這……」他承認,他是很想念親吻她的感覺,也很想再親她一次,可是……被一個大姑娘開口要求親吻,他真的是親不下去。
感覺好像是……趕鴨子上架!彆扭極了。
相對於他的一臉為難,宇文蘿卻是一臉得意洋洋。誰教他一直不肯叫她的名字,所以她就要故意找他的碴,看他拿她怎麼辦?
「怎麼,親不下去啊?」宇文蘿繞著他兜圈子,促狹的笑著。「無妨!那……我就換另一件禮物吧。」她可是很好講話的。「只怕……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要求吧!」這小妮子天生是來找他麻煩的。頭痛呀!
「嘻!你越來越瞭解我了。」捂著嘴,她笑得燦爛,眼睛都彎了起來。
「說吧!」他認命了,這小妮子總是不放過捉弄他的機會。
「從現在開始,你只准叫我的名字,不許再叫我小姐了。」寫滿期盼的圓眸望著他。
「這……主僕有別……」給別人聽見就不好了。
「我不管。反正兩個給你選一個,你若不答應,你知道後果如何。」拉著他的臂膀,她威脅他。
望著她認真的眼神,他明白她是說真的——她是真的會跟著他出門。
唉!這個可愛的小麻煩,雖然為他的生活帶來不少樂趣,卻也時時讓他頭痛。
石無愁抓著她的肩膀,手指輕點她的鼻頭。「喏!咱們先說好,叫你的名字可以,但只限於私底下,人多的地方可不行。」
「可以!」她懂得一步一步慢慢來的道理,先暫時接受他的條件。「先叫一聲來聽聽。」
「蘿……蘿……蘿……兒……」他紅著臉,吞吞吐吐的念著她的芳名。
該死!他已經在心裡偷偷念了幾百次,為什麼真到要說的時候,他卻說得結結巴巴?石無愁暗暗斥責自己。
「第一次嘛!結巴也沒關係,你叫得出口,我已經很高興了。」宇文蘿拉著他的手,含笑的眸中有殷切的情意。「明天你就要出去辦事,趁著這段時間多練習幾次,等咱們再見面的時候,我可不許你又叫得結結巴巴哦,否則就要你好看!」最後還不忘警告他。
他敢嗎?誰知道她又會用什麼法子來捉弄他?隱含無奈又寵愛的目光望著她一開一合的小嘴,說實話,他真的很想親吻她紅潤的櫻唇……
「你明天一早要出門,我就不打擾你了,讓你早點上床休息。」她奸詐一笑,飛快的吻上他性感薄唇,石無愁驚愕的瞠大眼睛,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晚安了,無愁。」就在他愣住的時候,她已經如蝴蝶一般翩翩飛出聽雨軒。
嘻嘻!他不吻她,可沒說她不能吻他吧!只要目的達成便行。
石無愁不由自主的撫著自己的唇,腦海裡都是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清艷容顏,心裡一遍遍低喃她的名……
蘿兒……蘿兒……
唉!看來,他已經身陷情沼裡,再也無法抽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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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天的行程,他硬是花八天就把事情辦完。
提早回到無二莊,就是要利用這段多出來的時間調查後山的秘密。
這一夜,石無愁再次換上夜行衣,施展輕功來到後山,小心翼翼的伏在樹上,暗中觀察哨站的情況,打算找出守備上的漏洞,深入虎穴。
忽地,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偷偷摸摸的靠近,石無愁驚愕的瞠目結舌。
蘿兒?!她來這裡做什麼?真是太亂來了!她不知道後山有多危險嗎?
見她躲在草叢裡,一徑注意著哨站的動靜,石無愁靈機一動。他正愁找不到方法潛進去,蘿兒的到來……正好幫了他一個大忙。石無愁掏出懷裡的碎銀,朝她躲藏的方向射去。
「哎唷!好痛呀。」捂著被打疼的地方,宇文蘿氣呼呼的站起來。「是哪個可惡的混蛋,居然敢打本小姐,快快給我出來自首!」她忘丁身處何地,只想找到那個暗算她的惡賊。
「大小姐!」哨站的守衛聽到她的叫嚷,全部都發現了她的存在。
完了!又被發現了。她扼腕的捶著心肝,都是那個可惡的惡賊害的。
「大家晚安呀!」她朝著向她走來的守衛們揮揮手,尷尬的笑著。「辛苦你們了。」「大小姐,禁地是不容許任何人進去的。」守衛們提醒她。「我是無二莊的大小姐,為什麼我不能進著這群壞她好事的守衛。
「這是莊主親口下的令,大小姐若有問題,請直接去找莊主商量。」他們可不會因為宇文蘿的身份而放水。
見對方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宇文蘿知道用硬的不行,只好放下身段來軟言相求了。
「各位叔叔、伯伯,蘿兒身為莊主的女兒,怎可對山莊的事有所不瞭解呢?所以……」
石無愁抿嘴淺笑,趁著宇文蘿纏住那群侍衛時,輕輕鬆鬆的潛入後山。
他知道那群侍衛看在她是莊主掌上明珠的份上,絕對不會為難她的,所以才放心的留下她和那些侍衛周旋。
蘿兒,謝謝你了!無聲的謝意隨著山風傳給她。
一接近那間神秘的石屋,有過上一次的經驗,他輕易的找出隱匿在暗處的侍衛。
石無愁點住對方的睡穴,換上他的衣服,假扮成侍衛走進石屋。一進屋去,發現在許多工匠日夜不停的趕工下,已經挖掘出一條大地道。
石無愁不假思索的走進地道,越走,心越驚。
他把近日以來所查到的事情串聯在一起,終於發覺——
無二莊的秘密實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