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密室裡,看向兩人,悅兒低柔的嗓音恭敬有禮的道:「梭長老,既然人已經平安的救出來,我也該回去了。」
「謝謝妳,悅兒。」
「梭長老,你恐怕得先想清楚該怎麼回復校長這件事。」她抿唇淡笑後,旋身離去。
胡梭沒好臉色的看著風儀,「看吧,我是不是早就提醒過妳,那傢伙有問題,妳偏偏不相信我的話,才會被關進這裡。」弄得連恐龍都沒有了。
「傑諾的手段是不對,但他真的不是個壞人,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態,就像我迷戀肌肉的紋理一樣,為了想得到喜愛的東西,很多人都會不擇手段的,」嗚嗚嗚,她的蠟人像飛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跟他商量,用其他的東西來換?
「妳呀,還有心情同情傑諾,先顧好自己吧。走吧,回去了,那小鬼這幾天沒看到妳,像個小孩子一樣哭個不停。」
「她本來就是個孩子呀。」他以為小儀多大了,她只不過是個還不到七歲的小孩耶,媽媽不見了,會哭是理所當然的反應呀。
胡梭擰眉問:「妳能以最快的速度再複製出恐龍嗎?」
風儀搔了搔頭,現在才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糟糕,恐怕不行耶,上次保留下來含有DBA的組織,我全部在這次的實驗裡用光了,而要再找到像這只保留了這麼完整組織的恐龍化石,恐怕很難。」
不只是難而已,根本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難,這只是在非常僥倖的情況下發現的,出土了那麼多恐龍的化石裡,也才發現這麼一隻而已。
「妳說什麼?!」他陰著臉低吼。
「你不要這麼凶嘛。」風儀一時忘了其實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既然有活生生的小恐龍存在了,只要抽取一些牠的血液,要再複製幾隻都沒有問題,可惜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才想到這件事。
「那現在該怎麼辦?我是以為妳還有辦法再複製出恐龍來,才答應讓他們走的。」他氣綠了臉。
她很無辜的說:「那就看看能不能再這麼幸運的挖掘到一隻保留了部份組織,沒有完全化石化的恐龍了。」
「妳……」他已經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那種事誰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遇到呀。
握住他的手,風儀甜甜一笑,「我好想見小儀哦,我們走快點吧。」
走出地下密室,迎面而來的耀眼光芒讓她瞇起了眼,回眸凝視身旁的男人,她感應到了他的心,他真的真的很關心她呢,她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胡梭看癡了眼,只覺得沐浴在陽光下的她,美極了,胸口縈繞著的那股柔柔的情愫,讓他終於願意承認胡嶢那個死變態沒有說錯,他愛上了這女人。
然而,此刻他頭痛的是該怎麼樣才能保住心愛女人的寶貝女兒。
胡嶢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沒有恐龍給他,他-定會帶走小儀的,而失去了小儀,風儀絕對會恨自己恨得沒完沒了。
胡梭無奈的暗自歎息,當初他只是來找她複製恐龍,不知道為什麼會弄成這種局面?
他居然不想看到她的眼淚,更不想被她恨。
愛情果然是一種恐怖的蠱毒,會令人陷進一種詭異的境況裡,變得有點不太像自己。以往女人的眼淚哪會令他心疼了,他只會覺得不耐煩,被人嗔恨他更是無所謂。
瞥見她腕上的表,胡梭猛地用力拍了自己的額頭,驚道:「我真是蠢蛋,忘了問傑諾打開手錶的密碼了。」
「啊,對耶,不過還好這支表很別緻,戴起來還滿好看的。」風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她還有心情想這些!「妳忘了裡面安裝了一顆微型炸彈嗎?」誰知道會不會不小心引爆了呀。
風儀搔了搔頭。「應該沒關係吧,傑諾已經把控制器交給我們了呀。」
「不行,回去後還是得把它拆下來。」他無法想像若是哪天不小心莫名其妙的引爆了裡頭的炸彈,她被炸得血肉橫飛,光是思及有這個可能性,他就覺得心驚膽戰。
看著他為她著急的神情,風儀動容的柔笑著,手指與他牢牢的交扣。
兩人一起來到安妮家,準備接回暫寄在這裡的風小儀。
「咦,你們不是請一位小姐來接走她了嗎?」安妮反而訝異的瞪著他們。
「沒有呀,我什麼時候請人來接走她的?」風儀莫名其妙的搖頭。
胡梭半瞇著眼眸,立刻問道:「那女人長得什麼模樣?」
「她長得很美艷,頭髮削得薄薄的,戴著一副紅色的耳環……」
她還沒有說完,就見胡梭低聲咒道:「該死的,是悅兒!」
「她為什麼要帶走小儀?」聽見竟然是不久前在地下室的那個女人帶走女兒,風儀滿臉的驚疑。
「因為妳讓傑諾帶走了恐龍,我們沒有恐龍可以交給胡嶢了。」一定是悅兒向胡嶢報告了,那死變態才會命令悅兒帶走小儀。
「我還是不懂,她憑什麼帶走小儀?」她憤怒的道。
「憑小儀是我胡氏一族的後代,我們有一個規定,凡我族裔者,不論是在哪裡出生,皆需送回聖德島,接受惑愛學院的教養。」
聽他的話意彷彿她再也見不到女兒了,風儀又驚又急。
「她是我生的女兒,不需要別人來教養她,我才不管你們有什麼規定,我的女兒我自己會教,你去把她帶回來還給我!」
「剛才我就警告過妳,如果讓傑諾帶走兩隻恐龍的話,妳將會失去最寶貴的東西。」
她一呆,「什麼?我還以為你說的是蠟人像?我不管,女兒是我生的,誰也不能帶走她,把她還給我!我是她的母親,誰也沒有資格拆散我們,把我女兒還來!」想到女兒就這樣被人帶走,她急得哭了,拳頭憤怒的捶著他的胸口。
胡梭任由她發洩著,看她紅了眼眶,不停的掉著眼淚,他憐惜的將她摟進懷裡。
「算了,我只好再回一趟聖德島了。」他明白為了這件事去和胡嶢周旋,勢必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胡嶢那變態是個吸血鬼,又不知要怎麼勒索這份恩情了,然而望著懷裡憂急不已的女人,他知道再大的代價他都願意付出。
「我也要去。」
「那裡不歡迎外人進入。」
「我不管,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找回小儀。」風儀執意的道。
「但那裡有可怕的恐怖份子在。」
「我才不怕,我要親自接回小儀。」誰知道若不跟緊他,他會不會從此就消失無蹤了,那她就更不可能知道女兒被帶到哪裡去。
「妳真的想去?」
「當然是真的。」
這裡就是恐怖份子的巢穴?
怎麼會這麼美呢?渾然天成的美景,彷彿人間仙境,這裡沒有城市裡的水泥大樓,觸目所見皆是美輪美奐精緻奪目的亭台樓閣。
華麗得宛如天上宮闕的建築物,整齊而規律的矗立在街道上,如織毯般的美麗花朵植滿每一處角落,溪流蜿蜒的流經美麗的拱橋。
從她抵達到現在,所遇見的每一個人,男的俊,女的媚,個個皆是風情萬種的大美人。
老天,她究竟來到了什麼地方,風儀真懷疑自己是置身在夢境裡,小嘴連連驚歎得無法闔攏。
「我是不是睡著了?」她疑惑的望住身邊的人。
胡梭好笑的捏了她的臉頰一把。
「啊,痛!」這麼說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胡梭,你們這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為什麼這麼美呢?」
「我們胡氏一族對美的要求是很高的,這裡可以說是我們的總部,自然不可能太隨便。」尤其胡嶢住在這裡,他更不可能讓自己每天生活的地方太過簡陋,所以在十年前便重新設計規畫過島上的景觀,才有今日如此的規模。
「到了,就是這裡了。」胡梭在一棟融合了唐式建築與印度宮殿式風味的壯麗樓宇前停下腳步,大門前方的牌匾用金色的字體漆著「至聖樓」三個字。
門的左右兩邊有一副對聯:右聯是「春風化雨善哉聖德」,左聯是「銷魂蝕骨媚哉惑愛」,橫批為「魅惑眾生」。
這裡是島上的行政中心,同時也是惑愛學院校長胡嶢的辦公處所。
「走吧,我們進去。」
懶洋洋的將手肘撐在桌面上,纖長的十指輕輕相互碰觸著,胡嶢注視著來到他面前的兩人,醇柔如蜜的嗓音輕道:「小梭梭,你不知道島上不歡迎外人來的嗎?」
風儀屏住氣息,難以置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風華絕代的男人。
他一雙迷離夢幻般的深棕色眼瞳向她望過來,讓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彷彿瞬間停了一拍,他那頭栗色的柔細短髮,在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照拂下,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微笑的唇瓣姣美得猶如玫瑰花瓣般嬌艷欲滴。
深邃的輪廓猶如經過鬼斧神工般精雕細琢,白瓷的肌膚光澤得如水晶般晶瑩剔透,他,俊美絕倫得讓人不敢置信。
「我當然知道,但是她想見你。」
「難道隨便一個阿貓阿狗想見我,我都得見嗎?」低醇的嗓音裡有絲不悅。
「別人我管不著,但你帶走了她的女兒,當然得見她。」
「我不是說過了嗎?那是因為你沒有帶回恐龍,我只好讓悅兒帶回那小鬼了,唔,不過那小鬼真的長得跟你很神似呢,連個性都像,幼稚又任性。」
他幼稚又任性?拜託,他口中所說的人其實是他自己好不好?沒有人比他這個變態更任性的了,隨便想怎樣就怎樣,絲毫下顧別人的死活和想法。
驚艷過後,風儀回神,想到眼前這名「恐怖份子」就是強行帶走她寶貝女兒的主指者,不禁板起臉孔。
「小儀就是個小孩,幼稚和任性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請你立刻把她交出來,我要帶她回去。」
胡嶢瞥向她,「如果我說不呢?」
「校長,讓她帶回小儀吧,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還未踏進島上,胡梭就有了覺悟,準備讓人獅子大開口的勒索。
「唔,」目光玩味的投向胡梭,胡嶢唇瓣勾起惑人一笑,「真的嗎?什麼條件都可以?」
覷著胡嶢那狡猾如狐狸的神態,再看向胡梭那宛如準備壯烈犧牲的表情,風儀一震,明白他是為了讓她順利帶回女兒,而打算任人宰割,她心急的開口,「不可以,小梭梭,你不能答應他不合理的要求!」
「小梭梭?」胡嶢不悅的瞟向她,「這可是我的專利,誰准妳這麼叫他的?」
什麼專利?這個死變態!「校長,你不要把話題拉遠了,爽快一點,把條件說一說吧。」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打算為我效勞嗎?唔,我真感動,不枉平日總是對你特別關照。」胡嶢愉快的輕擊著桌面,開始細數他的條件,
「小梭梭,我的條件其實也很簡單,你就留在我身邊供我差遺二十年,只要是我的命令都不准違抗,我說東你不准往西,我說大便是香的,你不准說是臭的,我要你打扮成瑪麗蓮夢露,你不准拒絕,我要……」
風儀聽得眉心打結,這是什麼條件嘛!根本無異於賣身當奴才,太可惡了!
「你夠了沒有,別太過份了哦,你憑什麼這樣指使胡梭?如果你再不把我女兒交出來,我要叫美國聯邦調查局把你這個恐怖份子給抓起來。」她忿忿的指往他的鼻尖。
醇柔的嗓音不快的出聲,「妳說誰是恐怖份子?」眼眸陡然一瞇,他臉上淡不可察的掠過一抹震驚,盯住她腕上那支表。「妳怎麼會有這支表?拿過來給我!」他命令的道。
風儀莫名其妙的瞪著他,收回指往他鼻尖的手。
「不可能,這支表拔不下來,何況這是人家給我的,我幹麼要給你?」
「只要輸入一組密碼,這支表就能取下來了,說,妳是在哪裡得到這支表的?」胡嶢深棕色的眼瞳霎時變得深沉,目不轉睛的睇住她腕上的表。
這支表是他送給某人的禮物,它只該出現在那個人的手上。
「這是……」正準備開口的風儀突然被胡梭扯住了手臂,他用眼神向她示意要她住口。他敏銳的看出了異樣,準備拿此來當成談判的籌碼。
「校長,你知道怎麼打開這支表?」
「當然。」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因為密碼就是他設定的。
細細觀察他的神情,胡梭捕捉到他眸裡的那抹急切,垂眸思忖一下,只有一個人會讓他出現這種眼神,莫非這支表是那個人的?
那真是天助我也呀,哈哈哈……
胡梭立刻笑吟吟開口,「校長大人,告訴你是可以,把這支表給你也沒有問題,不過首先你必須答應幾件事。」他試探的道。
胡嶢登時收斂了眼裡所有的情緒,長指規律的敲擊桌面。「我說小梭梭,你以為憑這支表就可以跟我談條件嗎?」
「如果你不在乎,那也無所謂啦。風儀,我們走吧。」
「呃,可……」在見到他使來的眼色,風儀愣愣的跟著他要離開。
來到門口,就聽見胡嶢低醇的聲音傳來--
「站住,我有說你們可以走了嗎?小梭梭,你真是愈來愈沒把我放在眼裡了。」
「我怎麼敢這麼大膽,無視於校長大人呢,只不過條件談不攏,我當然只好帶她離開了,免得在您眼前礙您的眼。」胡梭悠哉的踱步回去。看樣子是不會有錯了,真是那個人的,嘻,他撿到寶了。
「說來聽聽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條件?」
「放心吧,校長大人,我絕不會有非份之求的。」胡梭氣定神閒,慢條斯理的開口,「首先,請你讓風儀帶回她女兒,其次,請校長大人不要再擅自侵犯我的隱私,更不要再特別關照我了。」難得手上拿到一個好籌碼,當然要物盡其用。
「哼,小梭梭,你真是很不知好歹!你知道多少人想求我關照都不可得,你竟敢不屑一顧。」
「我是承受不起,請把這份榮寵讓給別人。」
眼瞳一瞇,他睇向風儀,「說吧,這支表妳是怎麼得來的?」
風儀遲疑的看向胡梭,不知道他們的條件究竟有沒有談成。
胡梭頷首,「校長答應了,妳說吧。」
「這支表是傑諾給我的。」
「傑諾?就是那個私自把我的恐龍帶走的男人?」
恐龍哪時候變成他的了,她怎麼不知道?
「所以要知道這支表究竟是從哪裡來的,還得要找到那男人才行嗎?」胡嶢不太高興,竟然得到這樣的答案。
風儀笑道:「不,我知道他是怎麼得到這支表的,這是去年我和他去紐約開會時,他在中央公園裡撿到的。」
「紐約中央公園?」胡嶢低垂著眼思付著。
「校長,請你按下上頭的密碼,取走這支表吧。」胡梭原本還擔心不知該怎麼拆下這支表,解除裡面的炸彈威脅,想不到居然能因此而一舉數得。
胡嶢示意風儀將手臂伸出來,皓白的纖指在上頭輕按了幾個凸起的圓點,表帶便鬆脫了下來,落在他的手中。
胡梭輕吐了一口氣,不自覺的拉過風儀的手腕,輕揉了下。
瞄見他的動作,胡嶢眸色一動的問:「有什麼不對嗎?」
「表裡面被安裝了一枚微型炸彈,請校長小心,」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悅兒出聲提醒。
「哦,這裡面有炸彈?」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後,並沒有發現到什麼,胡嶢最後將表交給悅兒,「妳利用儀器再做詳細的檢查。」
沒多久,得到的結果卻是--
「校長,這裡面並沒有任何微型炸彈。」
「我就知道傑諾不會傷害我的。」得知這個結果,風儀開心的說道。
胡梭可沒那麼好心情了,傑諾居然用一支表就把他給耍著玩。「那傢伙下次再讓我遇到,我絕對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胡嶢則只手托著白瓷的下顎,詢問悅兒,「悅兒,我記得妳向我報告時說,小梭梭是因為受了那個男人的炸彈威脅,所以才答應讓那個男人離開的是嗎?」
「是的。」她如實應答。
胡嶢溫柔一笑,輕柔悅耳的聲音說出來的卻是嘲弄的恥笑,「小梭梭,原來我的小恐龍竟然是因為你的愚昧而被帶走的,這樣不行唷,這表示你在惑愛學院受到的調教還不夠,恐怕需要再回來接受嚴格的訓練才行,否則日後你有可能蠢得被人給賣了,還傻呼呼的替人數錢。」
胡梭難看的沉下一張俊顏。該死的,如果不是他太擔憂風儀的安危,也不會一時失去理智受到傑諾的蒙蔽。
胡嶢親切的笑道:「為了懲處因你的愚蠢讓我失去了可愛的小恐龍,沒辦法收取門票挹注島上的財務,我要罰你打扮成恐龍的模樣一個月。」
「你說什麼?!」
「你沒聽清楚嗎?悅兒,麻煩妳再跟小梭梭說一遍我剛才的話。」
「是。」悅兒恭謹的應道,複述了一遍。
「你要挹注島上的財務,最多我拿出一億美金給你可以了吧。」
胡嶢看向得力助手,「悅兒,妳聽到了,梭長老熱心的想贊助島上的財務,別忘了跟他收錢哦。」接著眸光轉向他,很明理的解釋著,「這是原則的問題,做錯事就要接受處罰,如果你違抗的話,那麼,我就收回剛才的承諾唷。」
「你!」這個死變態,胡梭氣到說不出話來了。
風儀這時才發現,真正土匪的是眼前這個人,錢照收,卻還要整胡梭,她終於理解為何胡梭要叫他恐怖份子了。
但是,她也有些期待看胡梭扮成恐龍的模樣,那一定很有趣吧,想像著她忍不住失笑出聲。
「這個時候妳居然還笑得出來!」這女人還有沒有良心呀?他是為了誰才搞到這步田地的?
「對不起嘛,我只是想到你扮成恐龍的樣子……」
「妳說什麼?!」暴吼一聲,不敢相信她竟這麼對他,已開始想像他扮成恐龍的樣子?!
風儀嚇得噤聲,唇角卻洩漏了笑意。
「妳還敢笑,還笑!是妳讓傑諾帶走恐龍的,這個恐龍就由妳來扮。」
「哪有這種事?我不要。」
敢不要?胡梭詭笑的附到她耳邊低語,「想不想要那批蠟人像呀?」
她眼睛一亮,用力點頭,「想要。」
「那這個恐龍就給妳扮了。」
「什麼,他罰的是你又不是我。」風儀委屈的噘起嘴。
看著她被胡梭吃得死死的,悅兒莞爾輕笑。
胡嶢柔如春風的嗓音一出,做了最後定奪。「你們兩個都別爭了,一起扮恐龍,一隻公的一隻母的剛剛好,連那個小鬼也一起,全案定讖,不准再有異議。」
「……」胡梭氣到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