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曖昧期 第八章
    若在正常情況下,面對大得離譜又豪華的凱悅飯店總統套房,方珈裳相信自己一定會興奮地東摸西摸,參觀到夠。可是現在的她,只是呆滯地站在門口,動彈不得。

    因為,她正在進行以為自己此生都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與男人開房間。

    知道彼此的心意,兩情相悅的亢奮,驅使他們在大雨中來到這裡,迫切想證明相屬的渴望,不過,一時之間,她還調適不過來。

    外頭的風雨,有如萬馬奔騰,風的呼嘯聲,豪雨的嘩啦聲,玻璃的吱吱聲,和他的灼熱眼光,像無數的錘子敲著她的心。

    走到了房間門口,賀恆楚拿起鎖匙,靜靜地打開門,走了進去。

    她緊張得心髒幾乎要跳出胸口來,猶疑片刻,才下決心走上前去,正要踏入房門時,卻被一雙大手給緊緊抱住,毫無空隙的抱住。

    “你、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她想掙脫,想脫離他來得太快的懷抱。

    “不要!”賀恆楚霸道的拒絕。“等你自己慢慢走過來,我不如動手抱你。”他不給她再抗拒他的余地。

    說完,他竟直接吻住她的唇,濃烈且深入,迫不及待想燃起她最誠實的情欲。

    想像著她全心全意地奉獻,和那應是多麼誘人的胴體,他便一陣心猿意馬,期待兩人耳鬢廝磨時的親匿……

    他抱起她,直直地走到床邊,熱情而溫柔的吻緊緊地鎖住彼此的唇瓣。珈裳喘一口氣,軟弱地倒向床鋪,恆楚立即順勢壓住她柔軟的身體。

    躺在白色與花色相雜的被單裡,她的眼羞怯地合著,不敢看他如何在她身上施展熾熱的魔法。

    “你很美,為什麼大家都沒注意到?”她有如天使般純美,惹人愛憐,亦有如魔女般蠱惑,令人瘋狂。

    “恐怕只有你才這樣認為。”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樣直接的贊美呢!  

    “那更好!”他打開了昏黃的床頭燈,讓她看清楚因為她的關系,而使他呼吸有多急促。“沒有人和我爭,只有我能夠擁有你。”

    他再也按捺不住了,就算是聖人也有他的底限,更何況他只是個凡人!他迅速脫了兩人身上最後一件衣物,與她相擁熱吻。

    她只覺得周遭好安靜,只聽見他的呼吸聲,還有自己的心跳聲。所有的感覺和影像都似虛幻,像在夢中一樣令人陶醉。

    “你是真實的嗎?你真的就在我身邊?”

    他深邃無邊的雙眼緊緊盯住她不安輕顫的眼簾,心疼地擁抱她,甚至想把她融入自己骨血之中,用他的生命去愛護柔弱的她。

    “我是真實存在的,我就在你身邊摟著你,我真的真的很愛你,而且恨自己為什麼愚蠢得曾經拒絕你的愛。”他後悔到極點,幸好他早早醒悟、補救,否則待覆水難收時,他會怨嗟一輩子。

    突然,她一把摟住他,二話不說便吻起他來,完全拋開不必要的矜持。她覺得感動,她不在乎他是否在騙她,或者他的愛能維持多久,但只要他說愛她、要她,她還是會相信他。

    “你……”他訝異於她的熱情。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動地親吻他。

    她咯咯嬌笑著。“我愛你,很愛很愛,所以我也吻你。”

    他覺得身上湧現一股股熱流,全身的血液似乎流動得更快了,他在她的頸間輕輕吻著。肌膚相觸時,那種飄飄然的感覺,使兩人都醉了,她的知覺,更被他的柔情麻醉了。

    很陌生的感覺,這就是男人和女人間最親密的接觸嗎?

    他輕咬著她小巧可愛的耳垂,又吻著她惹人愛憐的鎖骨,在上面留下了他對她的烙印。

    她忍不住嚶嚀出聲,小手試圖推開他。

    “不、不要……”

    “我親愛的珈裳,別拒絕你的天性,別怕。”沙啞的嗓聲,仿佛誘惑般挑逗著她,聽得她的身子都麻了。

    “不……不行……”

    她毫不矜持的嬌喊,一切的自制力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濃烈的吻,吻去了她抗議的聲音,動情之際,他挺身而進,給她難以承受的未知快感。

    感到一股神奇的電流流過,她閉起眼睛,臉熱呼呼的,感受他的存在。兩人的交纏,在風雨交加時,添上更旖旎的溫馨……

    呼吸終於平緩下來,擦去額頭的汗,他轉身把她摟在懷中,一邊回味著她的氣息,一邊戀戀不捨的吻著她的紅唇。

    過了許久,賀恆楚不捨地從珈裳的唇離開;她則缺氧似的,開著口吸著氧氣。看著她被自己吻腫的唇,他伸手撫摸著、

    “你的唇,每次都讓我捨不得離開。”

    不止是她的唇,甚至是她整個人,他都迷戀得不知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這種愛人的感覺,擁住她時的平靜,仿佛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再煩擾他倆。

    她柔柔地笑了,伸了伸懶腰,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被四分五裂一樣。之前他的熱情,害她累得要命!

    “是不是很痛?”看她皺起來的小臉,他擔憂地問,深怕自己傷到了她,而她又不告訴他。

    “比較累就是了。”她笑得比任何時候都美。“你在關心我嗎?”  

    “廢話,我當然是關心你啊!”怎麼,原來她還對他存有疑懼呀?天啊,想必他真的令她很傷心吧?他真該死!

    她依戀地靠在他寬闊厚實的胸懷中,喃喃地道:“其實,你很令人難懂,或者是我笨吧,我老猜不透你內心在想什麼,所以我怕,怕自己以為的其實是假的。”

    “不是你笨……”擁住她,他好像就能放松心懷,暢所欲言。“連我自己也不太懂自己在想些什麼。”

    “怎麼會?”她抬眼仔細看他英氣的五官,發現了些微的無奈。“自己就是最清楚自己的人,不是嗎?”

    “人一生中總有太多身不由己的時候,自己所想、所渴望的,不見得就能得到手。”他凝視著她的容顏,深情認真。“珈裳,我知道自己曾經令你很傷心,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愛你,如果能拋開所有不必要的問題,重頭來一次,我不會讓你再為我傷心的;”

    “你……曾經有一個深愛的女人嗎?”他是在背負、顧忌什麼嗎?為了誰?就是那個女人?

    他怔了一下,驚訝她竟看透了他,苦笑著。“深愛的女人……算是吧?她曾經是我一生想守護的對象,我甚至願意不惜任何代價去達到這個目標,可是她走了,在我有能力前,她連機會也不給我就走了。”

    沒有一個女人,在聽到自己深愛的男人說這種事時,不感到晴天霹靂的,她也不例外。雖然,她曾經猜過他是因為別的女人而拒絕她.但由他親口說出來,而且還是在剛和她親熱完後道出,仍是令她覺得不是滋味。

    她想哭,想哭自己到頭來並不是他的最愛,想哭自己為什麼面對這樣的他,還是深深愛他,可是,她哭不出來,淚好像已經凝固在眼內,流不出來。

    她不希望用淚水去打動他,用淚水作為最卑微的武器,爭奪一個男人的憐憫。她希望她能夠在他面前表現出最美好的一面,希望他在面對她時,想到的全是開心的事,不是過去的苦戀。

    她深呼吸,力持平靜,還帶著令他安心的微笑道:“難怪你拼命推走我,不接受我的告白,你怕我的存在取代了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不是這樣的,她和你不能混為一談,你們在我心裡都有一個很重要的地位,否則,我不會再回來找你。”如果她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個普通人,他不會為她七葷八素,心情忽上忽下。

    沒錯,她也沒料到他會再來找她,她原以為他倆不會再有所交集了,但,他一出現,她就不再那麼有把握了,他的行為也打動了她,讓她不再騙自己。

    “你來了,我其實很高興,”她低下頭,羞紅臉繼續說:“我也不後悔……自己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他輕吻她的頭發,心裡充滿溫暖。

    “可是恆楚,你是真的希望我留在你身邊嗎?你會不會再一聲不響,又要我離開?”  

    他歎氣,為自己造下的孽頭痛不已,想著要怎樣才能解開他們的結。

    “不會了,我不會再這樣子了。我告訴你,愛上一個人,隨之而來會有獨占欲和支配欲的產生,這是很正常的事,喜歡一個人,期盼對方無時無刻眼裡都只有自己,常常陪伴自己,希望她的身心都為自己所有。”

    “所以呢?”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還要讓你忘不了我。那是一種占有,無形的占有,比肉體交纏更蝕人心神。”接著他的腳纏向她,充分表露他的占有欲。

    她喜歡他緊貼她的觸感,好像他離不開她似的。“自大!”她調侃說。

    “或許那是自以為是,但男人永遠都想要當對方心中的第一,那幾乎是不變的定律。”

    可是,他的心中卻不是拿她當第一!她神色一黯,想知道接下來他究竟想怎樣待她。

    “但,之後呢?男人盡力做到了對方心中的第一,接下來呢?沒感覺了就說拜拜嗎?然後再去成為其他人心中的第一,永遠當許多人心中的第一嗎?”

    “你想說什麼?”他聽出她話裡的弦外之音-間接質疑他對她的真心。

    “沒什麼,我只是不明白男人的心理。難道無法只和一個人互相成為對方心中的第一嗎?”她只是不想他終究孤寂的自己一人,永遠活在傷感的回憶中,錯過人生中的美好,那不是很遺憾嗎?

    “我記得以前對你說過,我不是一個傳統的男人,我給不起傳統的婚姻,可是我想與心愛的女人水遠一起生活的期待,從不曾減少過。”他俯視身下略顯僵硬的她,輕喚道:“珈裳?”

    “你以為我在逼你和我結婚?”她冷冷說道。

    為什麼在一剎那間,她的身體變得那麼冰冷,冷得血液都快凝固了?她不是還在他溫熱的懷抱中嗎?

    “不是嗎?”女人所強調的一對一關系,不就是結婚的意思嗎?

    她幾乎想推開這個男人,可是她沒有,她太愛他,就算他又再讓她心痛了,還是不想離開這個好不容易才對她溫柔的男人。

    “不是。”幾秒前可能還有妄想,但現在已被他的無情徹底抹滅。“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管不著。”

    他深深看向她,知道她又想封閉自己,“珈裳,我會只愛你一人的,相信我好嗎?”他給她的,絕對不會少。

    她苦澀地點頭。“好。”他話都已經這樣說,難道她還能要求什麼嗎?再說不去,她會變成不知好歹的女人。

    “不是只說好,而是要知道,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愛你,無論以後發生什公事,也愛你……”

    他低聲在她背上呢喃,不斷舔吻這令他眷戀的人兒,引發另一波攻勢。

    我知道你愛我,我也是,只是你的愛,真的可以一直維持下去嗎?方珈裳苦澀的想。

    “我下班了,過來接你好嗎?”

    “好。”

    掛了電話,她繼續擦抹流理台上的污漬,口裡哼唱著拉斐爾近日的主打歌。

    方大姐受不了她的歌聲,皺起眉頭瞪她,連剛走進店內,抱著小孩的方家小妹也忍不住問:“三姐,你不是有了男朋友?怎麼還在迷偶像啁?”

    方珈裳訝異地看著小妹。“誰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

    “大姐呀!”

    她轉頭用殺死人的眼光,盯住大嘴的方大姐。“你究竟和別人說了些什麼?”

    “那個賀恆楚下就是你男朋友嗎?又不是見不得光!”看他天天來找人,兩人也挺親熱的,這不是交往是什麼?“他那種這麼炫的男人也給你釣到,看來我們真的太小看你了!”

    “誰釣他了,你說話給我小心點!”她沒有倒追他,真的,她絕對沒有對他死纏爛打!

    望著咯咯笑的小女兒,小妹不禁也笑起來道:“還矜持什麼嘛,誰追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成功上岸。”

    “是成功上壘,三壘也安全到達。”大姐好笑地補上一句。

    方珈裳的粉臉上倏地透紅,慌忙得亂了手腳。“你怎麼知道?”

    “說你男女經驗少也真是沒錯,看你眼角含春,如沐春風的樣子,任誰都猜得到呀,騙不過我!”

    “有嗎?”她怎麼發現不到?

    “白癡!”大姐受不了地罵。“真的不知道賀恆楚看上你什麼。”一個鑽石男人怎會看上一個,大家都認為嫁不出去的平凡女人?

    她翻翻白眼。“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他。”她沒興趣追問。

    “三姐,那你什麼時候結婚?要不要穿我上次的禮服?”

    “結婚?”方珈裳聽見後,嚇到怪叫起來。“誰說我要結婚了?”

    “那也是遲早的事,否則不結婚,談戀愛來做什麼?”這是很合理的程序啁,值得這樣驚訝嗎?

    “我現在才知道你是那麼迂腐保守。”她一直以為小妹的思想前衛過頭,才會在十九歲未婚懷孕,夠膽先上車後補票。

    “想當年我和老公也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只不過意外懷孕了,才把計劃提前啊!”

    方珈裳沉下臉,認真地問;“結婚真的那麼重要嗎?”

    “是!”兩個女人同時肯定,連牙牙學語的小姨甥女也跟著附和。

    一股酸澀竄上心頭,她啞然失笑。“那你們干脆當我還是單身,沒有男朋友好了。”

    “為什麼?”

    “我沒有結婚的打算。”正確來說,他沒有娶她的打算。

    大姐難以置信,這個妹妹腦子是不是秀逗了。“怎麼可能?”

    “就是嘛,好不容易才有了男朋友,你怎能這樣想?”小妹也傻了眼,盯住珈裳猛瞧。

    “如果真心相愛,有沒有那一紙結婚證書,已經不重要了。”

    “這種話只有不負責任的男人才這麼說!”大姐對結婚這檔事經驗老到,雖然失敗好幾次,但仍然未改她對婚姻的看法。“他們怕麻煩,怕家當會被女人分了一半,怕難向親戚朋友交代,才不想結婚。”

    小妹點頭如搗蒜,深表贊同。“既然真心愛你,為什麼又不肯結婚?沒有男人不想獨占自己最愛的女人,也只有結婚才能使一輩子相守得名正言順。”  

    她知道,這些道理她一清二楚,而且奉若圭臬。可是她又能怎樣?一個巴掌拍不響,她一個人就能夠控制這些事嗎?以前她是沒有對象,現在愛上的,偏偏又是不想結婚的男人,難道她真的那麼沒有姻緣命?

    “為什麼不說話了?”方大姐突然大叫。“我知道了,一定是賀恆楚說不想和你結婚,對不對?那個王八蛋,他以為自己是誰,竟敢這樣對你?”她怒不可遏,只差沒拿起廚房的刀去砍人!

    “沒有啦!”方珈裳用力拉住比她本人還要激動的大姐,免得她被別人看到,以後沒人來店裡光顧。

    “賀恆楚在商界那麼吃得開,上流社會的名嬡都想嫁他為妻,也難怪他這樣對你。”

    如果對方是普通男人的話,她或者也和大姐一樣替三姐不值,但如果是賀恆楚的話,她無話可說,畢竟他會看上三姐已經是奇跡了,更遑論是娶她?

    方珈裳板起臉來,瞇眼道:“你們很多事耶,我也沒說什麼,你們就嘰哩呱啦地說個沒完?”她們這樣說,只會不停提醒她有多愚蠢罷了。

    “就是你沒說什麼我們才很嘔啊!”這個笨女人,不罵不行!”就算他是你的初戀情人、第一個男人,你也不能什麼都依著他,沒有主見!他說什麼就什麼,那你豈不是吃大虧了?”

    “我沒有吃大虧,行了嗎?”她實在受不了姐妹們的雞婆行為,開口為自己辯護。“就算有,也是我自己的事,你們就別再管了!”她拿起掃把,把圍在自己身邊的人掃開。

    “我們是關心你啊!”

    “我自有分寸,你們若看不順眼的話,就別理會賀恆楚這號人物,把他當作隱形人!”

    “把誰當隱形人?”

    話題男主角人未到,聲先到,他長腳一踏進來,看到空蕩蕩的店裡只有三個女人在串門子,唯一一個在勞動的,就是他要找的人。

    方珈裳乍看到賀恆楚,馬上心虛地問:“怎麼那麼快就來了?”

    “沒有塞車嘛。”他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先偷了一個香吻,再拿過她手上的掃把,放在一旁。“為什麼我每次來這裡找你,你都好像忙得不可開交,沒一刻是坐著的?”

    “因為我在打工,不像你,是來當客人。”她笑了笑,還是先把掃把收進去,把抹布拿去洗干淨。

    大姐怯怯地微笑著,無論怎麼聽都覺得賀恆楚話中有刺,似是在指控她虐待珈裳。

    “怎麼辦,今天我可不是准備來當客人的,老板娘你還歡迎我嗎?”他逕自坐下,發現另有兩雙眼睛正好奇地盯住他看,自然地就泛起微笑,說:“嗨!”

    “你就是賀恆楚?”小妹大著膽子問。

    會來這裡的客人鮮少有人認得他,因此他略感意外,但仍保持禮貌地回應:

    “我就是。”

    “你是三姐的男朋友,沒錯吧?”

    “三姐?你是珈裳的妹妹?”若仔細看看,這三個女人眉目間果然有幾分相似處。“這是你的女兒?”

    “是呀!”她抱著女兒走到賀恆楚的身邊,跟他打招呼。“叫叔叔。”  

    他伸手迎向小娃兒,這小小的身軀和珈裳流著同源的血,臉蛋亦和她有些許相似,感覺很奇特。

    “叔叔是不是阿姨的未來老公?”小女孩天真地問,對眼前這個很好看的叔叔很有好感。

    純真無邪的童語震懾了他,他呆呆地不懂反應,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

    “小瑤,你阿姨是好女人,不怕沒有人來娶的,別看見男人就亂認姨丈。”

    他的鷹眉稍微擰在一起,再怎樣蠢鈍的人,都聽得出方大姐冷言冷語的背後意思。

    “小瑤是嗎?沒關系,你就盡管把我當成姨丈吧,我會和你阿姨一起疼你的,好不好?”他揚起男女老幼皆通殺的笑容,迷惑住小女孩的心智。

    “好!”小瑤投向賀恆楚的懷抱,純粹因為知道多一個大人疼她而高興。

    抱住小瑤,他才感到這一家子為什麼老是要珈裳結婚,見不得她獨身一人。

    方家的人,好像很會享受家庭之樂,感情也挺好,自然會希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把這種溫馨延續下去。

    他的視線瞄向剛從廚房走出來的她,只見她一臉平靜,沒有流露太多的情緒。

    不知道珈裳會不會也想擁有自己的家?想有自己的丈夫和小孩,看著他們親熱地玩耍,而不是只看著別人的小孩?

    突然間,他感到自己有多麼的不該,甚至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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