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情人 第三章
    台灣 千秋企業會客室

    會客室的沙發上,曲鑲敏正翻著手上的娛樂版,看看自己昨晚在舞會中,到底被記者拍下什麼照片。

    想知道宣傳工作成功與否,最直截了當的方法就是見報率。小藝人做花邊新聞固然如此,於大機構當公關的人亦要深諳此道,畢竟只要名字常出現在媒體上,多多少少也能收到宣傳之效。

    「還看,又要偷懶呀?」路過的高大男子走進來抽走她手上的報紙,不滿地賞她一個白眼。

    「什麼嘛,人家效率高,已經做完事情啦!」這個恆楚怎麼老像個老爸一樣,嘮嘮叨叨的!

    賀恆楚歎一口氣,把被大伙寵壞的曲鑲敏由沙發上拉起來。「既然這樣,你就開始新案子吧。」

    她拉拉自己的裙子,抓起文件夾,打開一看。

    「又去日本?我不去。」

    上次的「下海驚魂記」她還沒忘,實在不敢再在短期內前往日本,況且她還沒忘掉自己在東京曾經「辜負」了一個好心的男人,她怕自己運氣不好,又遇著他,那她該怎麼辦!

    「好,那這一個。」賀恆楚遞上另一個文件夾。「這個很好,不用出國,有一間美商企業派人來台灣當新的亞洲區總裁,想和本地商界打好關係,首先就是跟我們合作。」

    「最大客戶呢!」她閃亮的眼透露出光彩。「那新總裁什麼時候會來?」

    「下星期三要跟他開會,你準備一下。」

    「你放心嘛,那還不簡單!」她從來沒失敗過,不明白公司這些人在緊張些什麼。

    跟曲鑲敏混了快十年的賀恆楚,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諷笑地說:「看你洽商就像在玩一樣,我們能不緊張嗎?」這女人就是要別人多費點心!「你還是快點嫁人,讓老公治治你!」

    曲鑲敏倒是自信滿滿地笑道:「治我?看看是誰治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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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尼森國際企業集團,名副其實是真正的跨國企業,它起源於美國經濟的樞紐城市——紐約,歷史已超過半個世紀。

    這所企業產業分於世界各地,五大洲均設有分公司,以便留意每處的狀況,讓公司能在最短的時間,做出最有利的決策。

    「簡直就是完美無瑕的公司。」曲鑲敏癱坐在辦公室的椅上,翻看著資料。

    這次亞洲區總裁的人事調配,是因為前總裁年事已高,已到退位讓賢的年紀,所以總公司特別派來新一代的傑出菁英來台灣,接任新總裁,期望可以在亞洲經濟已成世界主流時,再創出一番新天地。

    「退休?那代表亞洲分公司營運正常穩定,可以讓人輕易退休享福嗎?」

    曲鑲敏繼續拿著文件來自言自語,可是公關部其他同仁談論的焦點,都放在明天即將到來的男人。

    「不知道這新總裁帥不帥?」

    「如果他溫柔又多金,那就好了!」

    公關部本來就是女人的天下,就算有幾個男職員,她們也毫不介意,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了起來。

    「他可是祁氏家族的人,肯定多金!」祁氏一族在祁尼森國際企業集團內權傾半邊天下,更是美國華人界家喻戶曉的家族。

    其中一個人笑說:「瞧你這花癡相,說不定人家是個老頭子呢!」

    頓時公關部全體人員都忍俊不住,大笑起來!

    「可是我認為對方應該不會太老啦,否則他上任沒多久不又要退休?」曲鑲敏再次為下屬們築起美麗的憧憬。

    笑聲再度響起,眾女頻頻點頭認同。

    話題一轉,曲鑲敏沒好氣的說:「我話先說明,別嚇到人家新總裁,否則你們的上司,也就是我,會很可憐地幫你們背黑鍋的!」不是心痛丟了生意的錢,而是怕被合夥人兼好友訓話啦!

    「行了行了,我們才不會公私不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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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駿,這千秋企業真有誠意,竟然打出美女牌!」聽說明天要來見他們的,是千秋企業公關部的美女主管。

    「哼!下三濫的伎倆,只有你才會欣賞這種另類賄賂法。」兩個身穿休閒服的男人,坐在五星級大飯店的咖啡廳,聽著優雅的古典音樂,品嚐著香濃的藍山咖啡。

    「美女嘛,只要是男人都喜歡,你前陣子不是也看上了個美女?別說得自己像個聖人似的。」留著及肩頭發的男人,面帶些許的譏笑,看著對面那比他沉穩幾分的剛毅男人。

    「嗚亨,我不是叫你別再提她了?」每次想起那個說消失就消失的女子,祁駿就非常不舒服。

    「這是不是叫做又愛又恨?」利嗚亨不怕死地繼續捋虎鬚。「真可怕,竟有女人能讓我們偉大的祁大總裁這樣掛心!」祁駿向他投來一記白眼。「我又不是怪物,我也可以喜歡女人,行嗎?」在好友面前,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他是喜歡她,可他卻抓不住她。那晚他在舞廳等了很久,始終不見她回來,問媽媽桑她去哪了,而他得到的答案是:她跟著來贖她的人走了!

    原來要贖她的人,不只他一個,而她選了一個她認為比他有錢的人走了!

    當下他的心冷了幾分,莫名感到一股被背叛的感覺。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她不直接告訴他她已有適合的人;更加難懂的是,自己那患得患失的心情!

    他很想否認她是個勢利的女人,不會因為誰有錢就跟誰走,可他聽到的一切,卻令他醒悟不該再如此盲目下去。

    他不斷告訴自己,她這麼做是人之常情,是他自己癡心妄想,他決心忘了她,可他越這樣想,她的影子就越揮之不去!

    「行行行,你喜歡女人當然不怪,如果你今晚陪我去獵艷的話,我會更加歌頌你!」利嗚亨希望祁駿可以放開心情,忘了那個薄情的女人,反正風塵女子就是如此,玩玩就好,他何必如此執著?

    「我們將要留在台灣很長一段時間,你何必急在一時?」祁駿沒好氣的歎氣,很懷疑這個玩世不恭的男人,是不是忘了自己來台灣的目的。「明早就要到公司報到,今晚好好休息吧!」

    「拜託,你才廿八,別像個老頭子一樣好嗎?說不定你可以在台灣找到另一個美女呢!」

    「抱歉,今晚我沒那個心情,也沒你那麼好精力。」今早他倆才下飛機,他還沒適應時差呢!

    「嘿,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的『精力』比你好!」

    「去你的!」祁駿作勢要打利嗚亨,嚇得他急急走出咖啡廳,遠遠揮手而去。

    自從那晚後,祁駿對女人幾乎沒了興趣,不,應該說是失去信心,更開始懷疑自己除了金錢權力外,沒有可以吸引人的地方。

    該死的曲鑲敏,他真想狠狠教訓她,叫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就是對他不告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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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鑲敏走進飯店接待處,跟相熟的經理寒暄幾句後,便詢問祁尼森企業的新總裁住在哪間房,順便在飯店中式餐廳訂位子吃晚飯。

    雖然明天他們才開會,但畢竟今天對方初到台灣,她好歹要一盡地主之誼,先為他們接風洗塵。

    看看時間,離晚飯時間還有半小時,還是先去找他們吧。她走到等候電梯的偏堂轉角處,遠遠看到惟一在等候的人時,陡然一震,卻步不前,趕緊躲藏在轉角後。

    她她她……在做白日夢嗎?她伸手擦擦自己的雙眼,然後又張開大眼,偷望那高大的背影。

    什麼,果真是他!她難以置信的呆愣在原處。

    祁駿正無聊地等著電梯,身後高跟鞋踩在雲石地板上的清脆聲響,引起他的注意力。眼角餘光匆匆瞄向轉角,發現一方橙黃色的花裙擺露了出來,叫人想不注意也難。

    誰躲在牆角後?哪有人在公共場所這樣子的?

    他湊近對方,只見一個長髮整齊盤成髮髻的年輕女子,好像被點了穴一樣,動也不動地面對牆壁。

    「小姐,沒事吧?」他有點擔心地拍拍她的香肩。

    曲鑲敏不敢作聲,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只是猛搖頭。

    他越想越不對勁,伸出雙手稍微使力,把女人轉過身來!

    是她!空氣像是突然凝結般,在面對面的一瞬間,祁駿變得極端僵硬。

    完蛋了!曲鑲敏嚇得立即想落荒而逃,怎料祁駿大掌一撈,隨即扣住她的小蠻腰,悍猛的力道,使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她慌張地對壯實的他拳打腳踢,她並不是討厭他,而是嚇到了!但他彷彿是銅筋鐵骨,絲毫不讓步。

    「不要。」他攔腰把她抱著,用盡全身力量緊緊抱住她。他思念她,現在終於再重逢了,他怎能再放開她?

    在曲鑲敏大口抽氣中,祁駿把舌頭潛入她濕潤的小嘴中,懲罰似的開始凌虐她的感官。

    在他焊吻下,她全身逐漸虛脫,在他灼熱的吻之間迷失自己,毫無意識地環緊了他的頸項,發出啜泣的喘息。

    「先生,先生!」飯店的保全人員在巡視時,看到這一幕香艷片段,立即走過來制止。就算現在沒有其他人在這裡,當眾熱吻似乎也不太恰當。

    祁駿緩緩停止熱吻,抬頭看向來人,而曲鑲敏也徐徐恢復意識,生怕飯店內的人發現她和男人親熱,把頭垂得低低,後來乾脆把臉蛋貼在祁駿的胸口上,免得有人認出她。

    「我們馬上離開,抱歉。」祁駿意識到他們太引人注目,迅速打發保全,便拉著曲鑲敏進入電梯。

    一進電梯,她立刻鬆了一口氣,卻不敢忘掉現在的「威脅」!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你快放開我。」

    「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他站在她面前,冷漠地俯視著失措的她,用冷凝的表情掩飾胸中的怒氣。

    當他強硬地帶她進入他下榻的豪華套房後,曲鑲敏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只好接受自己被抓到的事實。

    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背,她只不過是來找人罷了,為什麼偏偏會碰見他?她心虛得不敢面對他。她知道自己讓他在舞廳傻等很不對,她的不告而別,更是不應該,但她不知要怎樣才能平息他的火氣。

    他打開了房燈,想看清楚眼前這女人。到現在他還有點難以置信,他竟能在台灣遇上她,而且還是她自己送上門來!黑眸瞇了起來,表情是比憤怒還可怕的冷酷,在精光內斂的黑眸中,沉默的他有著讓人不敢逼視的威嚴。

    她臉上流露出恐懼的神情,怯生生的偷眼望他。

    唉,都是她不好,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說吧。」他走近房內的小酒吧,等著她的交代。

    「對不起。」

    「就這樣嗎?」

    她瞇起眼。「對,還想我說什麼?」

    強抑怒氣的祁駿,不論是拿起紅酒倒酒,還是放下杯子,均過度用力,整個人瀕臨爆發邊緣。

    「你生那麼大的氣幹嘛?」她的臉孔越發蒼白。好可怕,她真的惹毛了他嗎?

    「你說呢?」他怒火更熾地瞪著她,實在不知道這女人的腦袋裝了什麼東西!

    她噤若寒蟬,再也不敢發表意見,可憐兮兮地盯著盛怒中的他。

    「你無話可說?那讓我說。」他開始冷冷地宣佈罪狀。「找到新的金主,就馬上跟人跑了,你不覺得這樣太無情了嗎?」

    「我……」她有原因嘛!

    「閉嘴,我還沒說完。」他威嚴地喝斥,嚇得她又閉起嘴來。「枉我這樣認真對你,誠心誠意地想帶你離開,你把我當什麼?任你玩耍的傻子嗎?」想不到他祁駿一世精明,就是棋差一著!

    沒有!她從來沒當他是傻子,甚至很感動他的見義勇為呢!

    「為什麼在我說要買你時,你不直接拒絕呢?為什麼不告訴我會有其他人來贖你?」

    她無法再緘口不言。「我想說的,可是沒有機會!」那晚她一直在防他向自己套話,根本沒有時間說!

    「沒機會?」他苦笑。「我們那夜在一起快一小時,如果要說早就說了!」

    她彩麗的神色再度灰暗下來,默認自己的確有刻意隱瞞的嫌疑。「我怕你不高興。」怕他知道她一直在欺瞞自己真正的身份後,會……砍她。

    「只要你自由了,跟誰走也一樣,只是你該告訴我一聲才走。」他當然想親手幫助她、保護她,即便聽到她跟別的男人走時,感到酸不溜丟的不悅;但他還是不介意有人要救她,反正達成目標就成。「只要你安全,其他問題都不重要了!」

    他誤會了,她不是不想讓他救,只是錯過時機了。如果明夏和恆楚遲來一步,她很可能是被他贖走的,不,她是肯定願意跟他離開舞廳的!

    她淚珠漸漸盈滿眼眶,嘎啞扭曲的嗓音由梗住的喉頭逸出:「謝謝你……」

    見到她完好無事,他的怒氣早消了大半,此時又看到她晶瑩的淚水,滿腔憤怒更是消弭於無形,有的只是心疼。「別說謝謝,我沒做到什麼。」

    她咬著嘴唇,內疚的淚水無法控制地滿溢。他的語氣不再強橫,變得輕柔,他不生氣了嗎?

    「你別再生氣好不好?」

    他輕拍她的背撫慰她,她點點頭,淚也止了幾分。

    「我討厭被人欺瞞,要我不再介意是很難,但我不會再爆發。」這是最好的答覆,直接不矯情。

    他討厭被人欺瞞?她又添了幾分警戒,卻不想再向他隱瞞自己真正的身份。

    現在不比在日本,他一定很快就知道她是何人,因為無論在報紙還是在電視,都不難找到她的芳蹤。到時當他知道她是千秋企業的主管,而不是花街柳巷中女人時,她相信自己的脖子很可能會被他扭斷!

    「我……」她支吾其詞,想說又說不出口。

    「快擦掉眼淚。」他拿了面紙遞給她。開朗可人的她,和眼淚非常不搭,她的淚水總令他心煩意亂,他就是見不得她落淚。

    「嗯。」她走入洗手間,清理臉上的淚痕和花掉的妝容。真丟臉,她竟然說著說著就哭起來!

    出來後,他與她在沙發上落坐,祁駿深邃的眼緊盯住她。「有話要跟我說?」她問道。

    「回台灣後,那人對你怎樣?」

    「你好像每次都會問我類似的問題呢!」一直在問她好不好的!

    「因為我想知道。快說!」他不容拒絕。

    「很好,好得不得了!」這裡可是她的地盤呢,任她要怎樣就怎樣,這樣她能過得不好嗎?

    「這次我會留在台灣很長的日子,如果有時間,我們可以出來見面。」他希望可以經常看到她。

    她輕皺眉,一臉疑惑。「為什麼你會留在這裡?」

    「公司派我來這裡工作。」他直言不諱。

    「我一直想問,你是做什麼的?」她一直在自己瞎猜,都沒好好問清楚,就算他真的是流氓,她也要聽他確認。

    「這問題很重要嗎?」他怕說出來會嚇到她,也怕率直的她會從此變了模樣。

    「重要呀,至少讓我心中有個譜。」說實話,她不太敢和來歷不明的人長期交往,怕惹上一身腥。

    以前她曾經在某場合遇上一個,說要和千秋企業合作的女人,她自稱是新加坡華僑,她拿出一筆鉅款想投資美容產品,可是任她怎樣詢問資金來源,對方始終不肯透露。當然,合作最後是不了了之,但也因這女人曾和她接觸的緣故,害她被警方多次請去問話,原來那女人牽涉了件虧空公款的大案子!

    「因為錢的問題?」他沉下臉,誤解她的意思。「我不是說過嗎?錢對我來說,一向都不是問題。如果我經濟上有困難,我還能住在這裡嗎?」

    說得也是,這套房的租金可不是小數目……天,她又不是在說錢的問題!「我想告訴你,錢對我來說也一向不是問題,別老把我說成是一個拜金女,好嗎?」

    「不是問題?對,現在被人包養了,錢多了是不是?」他酸溜溜的諷刺她。

    「包養?我會這樣下賤嗎?」天大的笑話,她曲鑲敏是什麼人,有美貌、有智慧,需要做人家情婦嗎?

    「我沒說被包養是下賤,那可是你自己說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這分明在兜圈子罵我,你……」突然她怔了一下,大笑起來!

    「怎麼了?」他奇怪地看著笑哈哈的她。

    「這……這是我第一次不顧形象和不熟的人鬧起來!」真是不可思議,她怎麼可能和才見過三次面的他這樣真誠地玩鬧著!「我真的很怕你,你好像懂得施法一樣,令人在你面前無所遁形!」

    聽她這樣說,祁駿心情大好。她已經把他當成自己人了?他撇唇一笑道:「我有那麼厲害嗎?倒是你,又不是明星,什麼叫不顧形象?」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隱瞞下去了。」好吧,坦白算了,以免日後她真的不小心,在心眼小的他面前無所遁形。

    她還有事隱瞞他?「是什麼?」他又開始認真起來。

    「我不是妓女,我是一間企業的公關。」

    寬敞的室內頓時寂然沉默,只剩兩人的呼吸聲。

    曲鑲敏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背部冷汗直流。

    「哈哈……」祁駿爽朗洪亮的狂笑聲,忽然充斥房中。

    她眼睛瞪得更大,噘起小嘴。「有什麼好笑,我不像嗎?還是你根本不相信?這事是真的!」

    他一把抱住身前的她,把嘴唇貼在她的粉頸上,低聲說道:「這是你在這裡的新身份?」贖她的人出手未免太低了吧?「如果我告訴你,我可以給你更好的身份,你會跟我嗎?」

    曲鑲敏用她那小小的拳頭捶打著偷香的大男人。「你真的不信?我一直都是當公關的,還持有那公司的股份!」怎麼他就是不信?在他眼中,她真的那麼像妓女嗎?氣死人了!

    「我討厭你老說自己是「公關」!」祁駿以為她說的是那種不正當的『公關』小姐。「來我這裡,我讓你當總裁特助,怎樣?」

    雖然這樣假公濟私不太好,也不知道她的工作能力如何,但他有信心,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對她一定是最好。

    「作你的春秋大夢!」她氣呼呼地大叫,使勁推開他。「什麼特助,你下次乾脆說讓我當總裁的情婦算吧!」

    「情婦?聽起來是很不錯,試試也好。」他玩味地邪笑。

    「你以為自己真是個總裁嗎?」她不屑地乾笑幾聲。面間公司的總裁?『日本黑市華人流氓逃亡公司』嗎?」

    「我是『祁尼森國際企業集團』的新任亞洲區總裁。」這名號夠大吧?他本來也不想用這種身份壓她,偏偏這個美麗和氣焰都過了頭的女人,就是在乎這個,他不得不表露真正的身份。

    聽她語氣,彷彿在意他的身份權勢多於他本人,說不定在他告訴她實情後,可以把她留在身邊,即使她看上的不是他的人,但至少也可以綁住她的人,終有一天能得到她的心。

    這驚人的消息,使曲鑲敏如同受了猛烈的電擊,全身僵硬無法動作。

    他地他……他是騙人的吧?可是為什麼他知道祁尼森的新任亞洲區總裁,住在這間飯店?

    停滯的時間恢復了流動,突然她好像瘋了一樣,從自己的手提袋中找出剛才在接待處得來的房間號碼。

    「這裡的房號是什麼?」她有點顫抖地輕問。

    「三一○一。」

    天啊!他真是那個人!「祁駿……祁、駿。」她是天底下最蠢的女人,怎麼到現在她才發覺,這個英偉不凡的高大男人,就是那個神秘的新總裁!

    「究竟什麼事?」他覺得大事不妙。

    「我……我……」她給巴起來,馬上深呼吸一下,繼續努力地說下去。「我是千秋企業的公關部主管,曲鑲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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