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佛兒正低頭調整著衣領。
「好了嗎?我——」關山月的視線在瞥見她嬌姿美態的那一刻就被定住,再也動不了,移不開。不自覺地鬆開門把走進臥室內,他輕巧優雅的姿態,像極草原上的黑豹,在她身前站定。
「怎麼了,我這樣穿很怪異嗎?」他奇異的眼神閃動著她不解的光芒。孫佛兒不安的看著身上美麗的薄衫。
她穿著一襲雪紡紗洋裝,銀灰色的布料服貼在她曼妙起伏的曲線上,寬鬆的衣袖自肘部散開來,小手一抬便露出一截粉嫩柔滑的玉臂,荷葉般寬幅的裙擺技垂在膝上十公分處,只要腰肢輕輕款擺,一隻曲線優美、誘人的長腿就足夠教人口水直流,大V字領下是細緻的鎖骨和胸前大片雪白肌膚。
哦,他後悔了,他根本不想與人分享他獨佔的絕色,即使別人只能用眼睛看,他也萬分不願意。
「怪是不怪。可是……佛兒,我們別出門了,好不好?」
「為什麼?你不是約了好朋友吃飯嗎?雖然是好朋友,可是這樣毫無理由就突然爽約還是不太好喔!」瞄了他一眼,她隨即又盯回鏡裡的影像,撫著光裸的頸項和胸口,的確好像有點怪怪的。
關山月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盒子,拿出一串透著銀藍色光芒的珍珠項鏈,細心地替她戴上。
神秘稀有的銀藍珍珠每一顆都有指頭般大小,佩戴在她修長白嫩的頸子上,更襯托出她清靈出凡的氣質。
「我不管,你不許去!」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連忙一把抱住她,摟得緊緊地,像小孩子鬧脾氣兒。
「山月,你到底怎麼了?」他怎麼突然鬧起脾氣?孫佛兒開始感到頭大。
「我知道是我自己說要介紹好朋友給你認識,可是……」他神色中有著得意、驕傲、不甘和霸氣。「你是我的,你的美麗也只屬於我,我不要別人看你。光是想到那些蒼蠅蜜峰盯著你流口水的樣子,我就受不了。」
「你在發什麼神經?誰會那麼無聊盯著我看?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餐廳耶,會去那裡的人。都是為了填飽他們的肚子,誰有那個閒工夫看我?光看我又不會飽,你想太多了。」她拍拍他的臉頰安慰道。
「你不明白,你的美麗比花兒還好看千百倍,一定會吸引很多蜜蜂蝴蝶圍著你打轉。」
「看就看嘛,反正有你在我身邊,人家也只敢看看罷了,誰敢有非分之想?」對這點,她倒是很有信心,瞧他霸道囂張的模樣,凡是有腦子的,都不會去招惹他。「再說,我總不能因為怕人看,就都不出門吧!」開玩笑,她的職業是老師耶!老師還能怕人看嗎?。
這他都知道,可是他惱羞成怒地瞪眼。
「都是你的錯。是你害得我走火人魔,變得不可理喻。」
「少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明明是自己狂霸成性,還在那裡推卸責任。
「可是——」
他皺著眉的模樣,教孫佛兒看了突然感到有點心疼。也不知怎麼回事,她就是不喜歡瞧見他不開心的模樣。
她只能歎口氣,踞起腳尖在他的臉龐親了下,窩入他溫暖的懷抱,雙手環抱住他的腰,「別再可是了,你不是說我已經屬於你嗎?既然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別人再怎麼樣,頂多也只能看一眼而已,我又不會理他們,你就別太緊張,好不好?」
最後,關山月只能順從她的意思;畢竟,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二十一日下班之後,關山月就帶著孫佛兒坐上飛機,來到這個人稱「東方之珠」的香港。一到香港,兩人就住進半島酒店,開始了他們上山下海、吃香喝辣的」香江三日游」。
第三天,也就是展覽會的首日這一天,會場僅供持有邀請函,來自世界各地的紳士名流、貴婦千金進場參觀。主辦單位還在大廳裡準備了飲料和精緻小點心,供衣著華麗的來賓隨意取用。
被關山月盛裝打扮的孫佛兒終於跨進了她期盼已久的展覽廳,興奮地欣賞著來自遙遠時空的文物,要不是小手被關山月握得牢牢的,忙著回應四面八方湧來的寒暄的關山月,早被她拋到一旁去了。
雖然對於她忘我的態度頗有微辭,但一想到夜裡所享受的火熱激情,他就忍不住咧開嘴笑得好得意,心底也就沒什麼怨言了。
其實這幾天都是這樣,白天,是孫佛兒享受的時間,關山月帶著她遊遍香港知名的美景勝地,讓她眼界大開;吃遍各式各樣的美味餐點,尤其是各種精緻的小點心,她簡直將它們當成正餐在品嚐。
一到夜晚,他便熱情地帶著佛兒探索身體的奧秘,共享激情之美,夜夜如此,所以當他瞧見佛兒的黑眼圈時,心中不禁有些內疚和心疼。
孫佛兒貪婪地盯著眼前一件件藝術品,渾然不覺時間已過中午。直到關山月提醒她先到展覽會場的頂樓餐廳用餐後再回來繼續看展覽,她這才戀戀不捨地隨他離開展覽會場。
關山月拉下餐巾,抬手扶起孫佛兒小巧的下巴,食指輕撫著她眼眶下的淡淡黑影,有些不捨地道:「都是我不好,累得你又瘦了。」
她停下切牛排的動作,抬頭對他皺了皺小鼻子。「你騙人,是不是又想逼我多吃一些才耍這招呀?老套了,我才不會這麼輕易就上當呢!」
瘦了?怎麼可能;這幾天她簡直將一堆高熱量的甜點當成了正餐盡情享用,一天至少吃五餐,不胖就已經很偷笑了,哪還可能消瘦?
「這麼說,我是不必內疚了。」關山月收回手,神秘地盯她一眼,招來服務生買單。
孫佛兒放下拭嘴的餐巾,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待服務生一離開,她隨即好奇地問:「你有什麼好內疚的?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我是說——」他俯首到她耳畔,吹著濕熱的氣息。「我本來是怕我們太過熱情的夜晚累壞了你,既然你認為沒什麼影響,那我就不客氣嘍,今晚……」
一道電流滑過她的背脊,孫佛兒的小臉蛋霎時像飲了美酒佳釀,漲得紅通通的。
她連忙摀住他的嘴,小心翼翼地左顧右盼,見沒人注意兩人的對話才鬆了口氣,回頭瞥見他得意的模樣,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嬌斥道:「大色狼,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晚上……你再敢碰我,瞧我不剁了你的狼爪子才怪!」
「啊,這麼狠哪!」關山月斂起唇間的笑容狀似黯然地道:「你既然這麼無情,那也只好隨你了」
「隨我?你……今晚真的不會碰我?」孫佛兒懷疑地問。他答應得太快、反教她無法相信。對於這隻大色狼什麼時候轉了性,變得這麼好說話?從他們的第一次之後,雖不至於夜夜春宵,可是在入睡前,他總是口手齊施,非得吃飽她嫩豆腐才甘心。
「當然——」他拖長聲調,邊瞄著她懷疑又微帶希望的小臉蛋,收好服務生送回的單據和金卡後,才潑她一盆冷水,「不是!」
「你!」她不堪戲弄他怒瞪,立即抓過他的大掌咬一口。
「啊,你這只潑辣的小野貓!」他像被燙到似地縮回手,哀怨地瞪她一眼,她卻一點也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會有報應的,很快!」他咬著牙恨恨地威脅,眼神有說不盡的暖味。
兵來將擋、水來土俺的道理,孫佛兒向來很明白,對他的威脅一點也不擔心。她不在意地笑了笑,悠哉地啜著開水。
關山月瞪了她一眼,一時之間也拿她沒辦法
「你知道我是不能一天沒有你,要我不碰你根本不可能。我所謂的隨你,是隨你怎麼剁我都沒怨言。誰教我就是迷戀你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呢!難怪古人會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唉,真是有智慧的千古名言呀!」在她又要瞪眼罵人之前,他拉開椅子站起來,「你乖乖地在這兒等我,我去打個電話馬上回來。」
孫佛兒沒好氣地白了他的背影幾眼,又開心地品嚐服務生送來的飯後甜點,順便解決他那一份。
「美麗的小姐,你好!」一名年輕男子出現在餐桌旁,像刺謂般的短髮配上穿著名牌服飾的健碩身軀。雖是搭訕的行為,卻教人感受不到張揚輕佻,反而像鄰家男孩,教人生不出一絲反感。他遞上名片,自我介紹:「我是金禾傳播的王華孫,有這份榮幸請教小姐的芳名嗎?
最幸福的點心時間被打擾,讓孫佛兒有點悶悶地抬頭,基於「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她也以笑顏回應。「你好,敝姓孫!」她沒有說出名字,雖然他是一副陽光男孩的親切樣,可惜對所有來自娛樂界的人士,她都保持高度戒心,因為他們纏人纏得太恐怖,簡直無所不用其極,讓她嚇壞了。
「嘿,別這樣嘛,美麗的孫小姐,我只是想和你做個朋友罷了,又不會吃了你,你真的沒必要嚇成這樣。」他當然看得出她的笑容有多僵,害得他忍不住拿出小鏡子,小心翼翼照著自己不是頂俊、但向來能迷死從八個月到八十歲女性同胞的臉蛋。
瞧他擠眉弄眼的誇張祥,孫佛兒忍不住笑了出來,「喂,你是男生耶,怎麼這麼愛漂亮,還隨身攜帶小鏡子,太誇張了吧!」
「什麼話呀,愛美是人的天性。不分男女老幼;而且——」他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滿懷愛憐地撫著自己的俊臉,「我是天生麗質難自棄,自己不多瞧幾眼,豈不是便宜了一旁的人。」
這下子、孫佛兒再也忍不住,她開心地笑了開來,滿臉的陽光燦爛,再無一絲戒心。
不知何時,王華孫已收起小鏡子,雙眼晶亮地盯住她清麗動人的笑顏。
孫佛兒笑夠了。這才發現地虎視耽耽的模樣,她立即斂起笑容,眼珠子一轉,警覺地瞪著他。
「你是故意的!」
「沒錯!」他大方承認,「像你這麼甜美的大美人本來就該多笑,可以美化市容、撫慰人心,老僵著一張俏臉,說有多不協調就有多不協調。」
孫佛兒懊惱地道:「大賊人,你管我笑不笑!」
「話也不能這麼說,我瞧你也沒多打扮,就已經亮得教人睜不開眼,這種美叫「天生麗質」既然是:「天生」,那就是公有共享的,你怎麼可以獨吞?」
「千萬別告訴我,你會和其他男人分享你妻子的美,因為……我不信!」關山月特有的醇厚嗓音驀地響起,他一張俊臉已經酷得快結冰了。
在最後一記猛烈衝刺後,關山月嘶吼一聲,將火熱的種 子射進溫熱的體內,碩健的身軀隨即癱在她身上喘息。
孫佛兒閉著眼喘息,壓在身上的身體雖然沉重,她卻絲毫未感覺到壓力,反而有種安全舒適的感覺。
片刻之後,關山月俐落地翻離她的身子,不想壓壞了嬌弱的她;他將她抱到身上拍撫,呢喃著愛語,像在呵護著什麼心愛的寶貝。
「真想永遠像現在一樣,過著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生活。」
「這有什麼難的,我們不是一直這樣嗎?」抬頭望著他,想起中午的事,她不禁有些埋怨,「你不該對王華孫那麼凶,人家又沒怎樣。
如果他真敢怎麼樣,他豈會這麼輕易放過他?關山月看了她一眼沒作聲,這個問題不值得他們浪費時間討論,就算時光倒轉,他依然是相同的處理方式。
「喂——」
「那種登徒子不值得浪費時間討論。」他體貼地拭去她因汗濕而貼在頰上的髮絲,眼神中流露出動人的溫柔。
「不只是他,你對我的學生、朋友和同事,也都一臉兇惡得活像要吃人一樣。」
「哪有!」他不承認,提出證明道:「我對你那個小助教,還有心萍、珀兒不是都滿客氣的嗎?」心萍和珀兒是佛兒交情不錯的朋友。
「她們都是女的。」
「哦,我對其他女性好,你吃醋啦!」他取笑她。
「才不是!」她瞪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的意思是,你只對我的女性友人客氣,那還得在她們不佔用我太多時間的情形下,你才會對人家客氣。像上次系辦公室的會計小姐才和我多說了幾句。你馬上就給人家臉色看,害我後來見了她都很不好意思,我不是告訴過你她對我很好、很照顧……」
「照顧到要介紹她哥哥和你相親?」他嗤鼻道,滿是威脅地瞪住她心虛的眼。
「呃……你知道了。」他怎麼知道的?這件事她根本不敢告訴他,相信會小姐也不會傻傻地對他說才是。
「哼,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嗎?她明知你是我的未婚妻,還敢妄想要你當她的嫂子?她當我是死人嗎?既然她不將我放在眼裡,我又何必對她客氣。」他捧住她的小臉咬了一口,她吃痛地皺著眉,卻氣弱地不敢叫痛。
「告訴你,只要是我想知道的,就算你不說,我也有其他消息來源。我這麼說,你懂了吧?這也是警告你別想背著我胡作非為,要是讓我知道你不乖,到時哼哼!」
天啊,好可怕的情報網,不愧是個大奸商。
可是他的話好刺耳,讓她很不開心,「什麼叫胡作非為?你當我是什麼?藝婦卡門呀,你太可惡了!我——」她的怒火立即被他的大嘴吞了去。
關山月翻身吻任她,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紅腫的唇瓣,在她耳畔吐氣低喃:「你是蕩婦——」在她變臉之前又出聲道:「是我一人專有獨享的蕩婦,在我的床上,你越是熱情放蕩,那就表示我的能力越高超,就越能滿足我的男性尊嚴。」
「你——色豬,滿腦子黃色廢料,誰在問你這個?還說別人是登徒子,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德行。」她不滿地嘟嘴輕叫:「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傻瓜,這還要問嗎?我們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我對你還不瞭解嗎?對你,我從不懷疑。我不相信的是那些一臉口水的色狼,他們敢垂涎我關某人的未婚妻。我不出手修理人已經是很忍耐了,為什麼要給他們好臉色?」他說得理直氣壯,一點也不覺自己有什麼錯。
「少來,這都是你的借口,你根本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才會老是和我週遭的男性同胞過不去,要不然就是……」瞄了他一眼,她又續道:「你有被害幻想症,才會一天到晚幻想別人要搶你的老婆。」她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能成為周邊所有異性的目標。
「你——算了,隨你怎麼想。」他總不好承認真正的原因是:他吃醋!有個感覺遲鈍的未婚妻有時候真教他有苦難言。
孫佛兒也不在意,閉著眼睛像只飽足的小貓,乖巧地窩在主人溫暖的懷裡,打了個呵欠,慵懶地享受他的愛撫。
關山月溫柔地撫順她凌亂的發,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輕緩的音調像怕驚嚇了她。「回台灣之後,我們也該搬回大屋,竹月下星期要結婚了。」
竹月?孫佛兒迅速想起即將結婚的新朋友,她立即彈跳起來,差點沒滾下床,不安地抓著頭道:「啊,完蛋了!結婚一定有很多事要忙,我們不但沒幫到什麼忙,還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納涼,好像有點說不過去,竹月一定會生氣的。」孫佛兒越想越心虛,簡直手足無措。
關竹月是那種柔順乖巧的妹妹,雖是豪們閨秀,卻沒有一絲驕縱氣息,和孫佛兒一見如故,兩人簡直有聊不完的話題,偏偏關山月說公寓離兩人上班的地點較近,幾次拒絕竹月要他們搬回大宅的哀求。
「別緊張,婚禮的事全委託專門的人員去處理,連竹月也只是乖乖等著穿婚紗就可以。而且前陣子你也花了好些時間和體力陪她踏遍各大精品店,夠了,我就是捨不得你繼續被她奴役摧殘,才想帶你出來散散心的。何況——」他翻身又將她壓在身子底下、俯首在她粉嫩的香唇啃了又啃,教她感覺又麻又癢的嚶嚀了聲,才低喃道:「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不過你大可以放心,身為獨生女,竹月本來就很孤獨,過人的財勢也使她很難擁有單純的友誼,如今有你這麼個年齡相當、開朗迷人又多才多藝的嫂子為伴,她高興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為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怪罪於你呢!」他忍不住又在她耳畔情話綿綿地哄著。
男女朋友交往,甜言蜜語是很重要的。但如何使情話聽來真誠甜美又不嗯心膩人,則是門大學問。
有了心愛的佛兒之後,關山月一改往日習性,甜言蜜語像是不要錢似的,每天在她耳邊嘀咕個沒完沒了。
情話都是肉麻的廢話,可是聽入沉浸在愛河的傻瓜耳裡,任憑那人是鋼鐵般的心腸也會化為一灘溫柔的水,一點嘔心肉麻的感覺也沒有。
孫大博士佛兒小姐自然也不例外,臉上笑得甜蜜蜜,理智卻教她忍不住質疑。「真的?可是我怎麼一直覺得你在嫉妒我和竹月感情太好,老是把你晾在一旁?」
「我是你老公耶,本來就有權獨佔你,我就是不願你將時間花在別人身上,怎麼樣,你咬我呀!」他輕哼了聲,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他不諱言對佛兒有著強烈的獨佔欲,她是他的,他不喜歡和別人分享、即使那個別人是自己的妹妹。
「竹月是你唯一的親妹妹耶,你這算什麼大哥嘛!」孫佛兒好看的眉略略皺起,感到有點啼笑皆非。
「親妹妹也不行!」關山月降下結實的軀體,霸道地壓住她,俯下臉龐,濕熱的氣息吹拂在她唇畔。「你好吵喔,如果嫌時間太多,我們可以做點別的事。」
「別的事?」滿是誘惑的噪音竄入耳裡,迷得她一陣恍惚。
「對呀,譬如這個!」腰下一頂,猛烈的進擊乍然充實了她,令她倒抽口氣。雙眼圓瞪,吟哦一聲,稍熄的戰火再度蔓延——
關山月堅持不搬回大宅,還有一個原因是孫佛兒不知道的。他永遠記得宋家兄弟初見佛兒時,眼裡迸發出的神采,那種眼神他一望即知。因為他自己也有同樣的反應。在他有把握之前,他不會冒險洩露她的行蹤,所以他派了人暗中阻撓宋家對佛兒的追蹤,佛兒不知道她能平靜的生活,其實是兩派人馬激烈鬥智之後的結果。
既然如此,現在關山月為什麼敢撤去暗中阻礙宋家偵查的人馬,要帶她搬回關家了呢?嘿嘿!當然是因為他有把握佛兒這個他內定的老婆是跑不掉,也不會跑了。
孫佛兒輕敲新娘休息室的門板,瞧見裡面忙得不可開交的情景,臉上除了興奮的表情,不禁也浮起一抹焦急。「還沒準備好嗎?時間快到了耶!」
「好了,好了!」正在關竹月精緻的臉上做最後修飾的化妝師,在扶勻新娘唇瓣的口紅後,見實在挑不出毛病了,才匆匆收拾散了一桌的瓶瓶罐罐,拉著兩名瞎忙的助理離去,頓時室內只剩關竹月和孫佛兒兩人。
「哦,佛兒,怎麼辦?我好緊張喔!關竹月頂著精緻完美的新娘妝,雙手緊緊拉住一見如故的好友兼未來嫂子,不安的情緒已繃到極點。
「沒事的,你別緊張。多想想肚子裡的小寶貝,你會覺得一切都容易多了。」
「寶寶——」所謂為母則強,關竹月溫柔地撫著小腹,體內湧起陣陣溫暖幸福的感受,嬌美的紅顏上不自覺地散發出動人的光彩,果然不再慌亂了。
聽著外面響起的悠揚樂意,兩人相視一笑。
「來,時間到了,我們該出發了。」她扶著竹月站起來。
「佛兒!」兩人走到門口,關竹月腳下一頓,望著佛兒的美眸裡漾著感激的淚水。「謝謝你——」期待已久的婚禮即將開始,對自己能如願以償地成為振崗的新娘,對主動放棄婚約的佛兒,她的美眸裡散著激動的濕意。
明白她的意思,孫佛兒搖搖頭。「不,該是你的別人也搶不走,這場婚禮來自於你們堅定不移的堅持和愛,和我沒關係。」不管她當時有沒有取消婚約,她相信這場婚禮早晚都會舉行,所以她不認為自己有何功勞可言。「你千萬不要再提什麼感謝我的話,萬一被你那霸王哥哥聽見,他會很不高興的。」
孫佛兒不知道的是,「關家醋」是一脈相承,兄妹兩人都是大醋桶。關竹月本身也很怕宋振崗對其他女人多看一眼,尤其是像佛兒這般多才多藝的大美人,所以對她大哥的行為,她是很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