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靚伶又被清晨的電話聲給吵醒。
“靚伶!是我。”黎璃的聲音從遙遠的國度傳來。
“我知道。”靚伶打了一個呵欠。“有事嗎?”
“沒有……有,我在美國好無聊,想找人陪我聊聊。”
靚伶知道現在正是美國的晚上,也是最容易讓異鄉人難以安枕的時刻,她不忍太過苛責她。
“想要聊什麼?你說吧!”靚伶把無線話筒夾在頸間,起身為自己煮一壺咖啡。
“齊非人好嗎?”
“我不知道他什麼才叫好?”她淡淡的說:“如果你是問他的身體,他沒病沒痛的,應該還不錯。”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還有沒有跟哪個女明星,或者哪個名女人傳出緋聞?”
“我沒有注意。你知道,我只是他的員工,沒有資格管老板的私生活。”
靚伶說謊;她有意無意的,目光會隨著他移動,甚至關心他報上有登或是同業耳語傳出的羅曼史。
“是嗎?!”黎璃似乎在懷疑什麼。“你們相處的怎麼樣?他應該很欣賞你吧?”
“不知道。我們在工作上時有爭執,但大致上還不錯。”靚伶有意淡描過去。
“那私底下呢?他有沒有……”
“黎璃!”靚伶心虛的制止她往下說。“如果你這麼想了解他私底下都在干什麼,為什麼不打電話直接去問他?”
“齊非不喜歡多嘴又多疑的女人。靚伶,我在美國卻好想回台灣,你跟齊非說說,要他讓我提早回去好不好?”
“這件事你應該直接跟他說才是,我沒有置喙的余地,這已經超出我的工作范圍。”
“我每一次打電話找他的時候,他好像都很忙,總是沒有時間跟我多談。”黎璃抱怨著。
“或許你打的時間不對,打擾到他辦事情。”靚伶隨口安慰她。
“是嗎……”黎璃在那頭陷入她的情緒,兩人之間頓了幾秒鍾的空白。“靚伶,現在你身旁有人嗎?”
“沒有。黎璃,不要胡思亂想了,上床好好睡一覺,睡眠對一個歌手很重要,再見。”靚伶歎了一口氣,掛上話筒。
她實在很害怕在早上接到電話,這時候一定是黎璃打來跟她談齊非的事,而且幾乎是每天打、問相同的事、說相同的話。
她啜飲著咖啡,腦子裡想的還是齊非。
自從那一天,她對他說了那一番話之後,他們之間有一種很詭譎的氣氛;好像是熟識的陌生人,每天在同一個屋簷下工作,只有在開會的時候才有機會說到話,可是他的眼睛幾乎都不看她。
靚伶重重的甩甩頭,不願再去想他。
從此,她養成在清晨淋冷水浴的習慣,才能把齊非逐出腦海。
因為,靚伶一直不願去承認一件事:她墜入愛情海了。
???
一天,王光宇又打電話來邀靚伶吃晚餐,她卻答應中午跟他吃飯,又特意把地點挑在離公司稍遠的地方。
當他們用完餐上咖啡的時候,靚伶不經意抬起頭來,竟看到齊非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她連忙低下頭去,希望他沒有看到她。
“怎麼了?”王光宇疑惑的問。
“沒有……我該回公司了。”
“再坐一會兒,我知道你的工作時間很有彈性,不一定要趕著回去,如果真的有重要的事情,”王光宇指著桌上的手機。“這個一定會響。”
靚伶無奈的看著手機,它是讓人的生活無所遁形的利器。
“我答應過你,要帶普羅斯旺的照片來給你看。這陣子工作忙,到前天才有空把照片整理出來。”王光宇把好幾本的相薄推到靚伶面前。“喜歡哪一張,我放大加洗送你。”
“謝謝。”靚伶把注意放在照片上,暫時忘了齊非,連他離開時瞧過她一眼也不渾然不知。
她一邊觀賞照片,一邊跟王光宇談論那裡的事,絲毫不在意時間。
突然她的手機響起。“喂,我會回公司……這樣啊……我知道了,再見。”
“公司有事?”王光宇緊張的問。
“嗯。”靚伶看了一下時間,說:“這麼晚了,我真的該回去了,謝謝你這一頓飯和這些美麗的照片,令我回味無窮。”
“靚伶,我……晚上可以約你嗎?還是你晚上是屬於男朋友的時間?”王光宇急促的問。
靚伶怔了一下,然後說:“我沒有交男朋友,但是我很高興在台灣能認識你,你是很好的人。”
“那……”他還想趁勢問清楚,靚伶已經起身跟他道別。
她很自然的在他臉頰親了一下,然後揮手道再見。
靚伶一回到公司,桌上放有幾件公文,她很快的瀏覽一遍,又看到齊非的秘書琳達留的字條,於是她打了內線給她。
“白小姐,齊先生請你回公司之後,能抽空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琳達說。
“好,謝謝你。”
靚伶交代底下的人一些事之後,便來到齊非的辦公室。
她敲門,心裡還想著:有好一陣子沒有進這間辦公室了。
“進來。”裡頭傳來渾厚的嗓音。
靚伶推門而入,見齊非正在跑步機跑步。他略指指沙發,並沒有理來者,她便自己坐下來。
琳達端了二杯咖啡進來,然後把百葉窗拉下,又放了一卷錄影帶。
“這是黎璃小姐在美國受訓期間,其中舉辦的一場小型演唱會。”琳達簡單的說明之後,就走出辦公室。
靚伶心裡充滿疑惑地看著汗水淋漓的齊非,看他仍兀自在跑步機上動著,就又把目光放在電視熒幕上。
看了一會兒,她慢慢瞧出黎璃有些不一樣;不只是造型上的改變,她的肢體動作和唱腔也跟以往有些不同。
齊非停下來了。他進去淋浴,很快地又出來,身上只穿一件浴袍,手上拿著一條毛巾擦拭濕淋淋的頭發。
帶子結束了,他又換上另一卷,還是黎璃,不過是她以前的帶子。
靚伶不解他的用意!可是她沒有開口,只是順從的看下去。
齊非在她身邊坐下來,蹺起腿,雙手展開在沙發的靠背上頭邊緣。
又是熟悉的味道。靚伶開始坐立不安,注意也無法集中。
“你看出她現在跟以前有什麼不同了嗎?”齊非說。
原來他是怕她不明白現在的黎璃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所以才會播放黎璃的帶子給她觀賞。
那麼——他不知道她跟黎璃是舊識!靚伶暫時不打算告訴他。
“她到美國受訓之後,唱腔有點改變,肢體語言也豐富很多,我想她一定在美國學到很多東西。”
“你觀察得很敏銳。”齊非說:“她是一個天生的歌手,除了有天分之外,最重要的是她吸收東西很快,也很用心。”
他是一個極度完美主義的男人,對女人尤其挑剔,沒有想到黎璃在他心目中的評價是這麼高,她聽了心裡有些不是滋昧。
“我打算讓她提早回來,准備籌劃下一張專輯。”齊非繼續說:“我要她完全擺脫以前的東西,給歌迷完全不同的黎璃。”
“這樣不是很可惜嗎?”靚伶對他的想法大概可以了解幾分,只是想要更確定。
“一點也不可惜。黎璃的第一張專輯替她在歌壇打下很好的基礎,第二張奠定她天後級的地位,如果第三張再循前二張的東西,那麼很多歌迷聽來會疲乏而失去新鮮感,她很可能就此走下坡,沒有辦法再創另一波高峰。”
靚伶不得不佩服他獨到的眼光和遠見,他是真心在規劃他旗下每一位歌手的演唱生涯。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靚伶肯定的回答。
齊非突然側過頭凝望她。“你了解我,只要我說一句話,或者做一個動作,就馬上可以明白我接下來的意思。”
靚伶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如果沒有事,那……我想回自己的辦公室。”靚伶要起身,齊非快一步拉住她的手臂,然後順勢擁著她親吻。
“你知道我要你。”齊非低語,吻著她的眼、她的發、她的脖子、以及她顫抖的紅唇。
靚伶雙眸半閉,緊貼他的身體,內心有一股渴望呼之欲出。
他把她按倒在沙發上,不住的吻她。狂野的吻,在她的肌膚烙上深深的唇印。
“我要你,”齊非喃喃的說:“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我們中間不需要這些累贅來阻礙……”他的手粗暴的拉出她的襯衫,很快的解開扣子,讓她早就飽漲情欲的雙乳解放出來。
“齊非,這裡是……辦公……”靚伶心裡還存有一絲的理智,她唯恐有人會在這時候闖進來。
“放心,不會有人進來。”他瘋狂的吻她,並將她的短裙往上撩起,脫下她的底褲,手毫無顧忌的探進私密之處。
靚伶嘴唇微啟著,控制不了自己的呼吸,身體也發燙起來。她解開他浴袍腰間的結,雙手撫摸他的身體,並將他的臉壓向她的胸部。
他的臉依戀眷顧的在她的胸前不停的磨蹭,舔舐。
這時靚伶覺得身體微起一陣震波,她的腿不禁抬高彎曲起來,夾靠著他的身軀,使她更能貼近他,也讓他明白她此刻的需要。
“齊非,我的愛……”靚伶頻頻呻吟。
“甜心,我了解……”齊非的雙手緊緊掐住她的臀,然後進入她身體裡面,激情有節奏的抽動他的身體。
靚伶放縱的扯開喉嚨發出如貓一般的低吟。
“你喜歡我這樣對你,是吧?”齊非粗濃的低吼和喘噓,聲音裡帶有勝利的滿足意味。
他們耳裡再也聽不到電視裡黎璃深情的歌聲,只有彼此的喘息聲和達到高潮的聲音。
在滿足之中結束,齊非並沒有立即從她身體裡退出來,仍留在她裡面,靜靜的抱著她,享受她芬芳的軀體。
靚伶震顫的身體慢慢地靜下來,同時,淚珠像珍珠般一顆顆的從眼角滑落。
齊非捧著她的臉,吻著顆顆晶亮的眼淚。“剛才那一刻大美妙了。”他把她抱在懷裡。
靚伶把臉貼在他的胸膛。“齊非,我不了解你,你是一個自私的男人。”靚伶的聲音被他的胸膛給壓間著而顯得模模糊糊。
他在她的嘴唇輕吻一下。“我們彼此了解對方的需要,誰也離不開誰。”
在他走進更衣室還沒有出來之前,她很快的穿好衣服離開了。
黎璃的歌還在唱。
???
是誰在改變?齊非嗎?
不,他依然故我,眼神不脫嘲弄,嘴角仍是冷然,一貫的不在乎的樣子。
那麼——是她!
靚伶細細想著自己的改變。從他的辦公室出來,不顧自己身上還殘留齊非,以及狂歡之後身體充滿性愛的味道,逃也似的跑出來;而且還是落荒而逃。
過後的幾天,靚伶覺得自己越來越能明了齊非的心意,這樣想是往好的方面來安撫自己;其實她心裡也明白,她是有心在揣測他心裡所想,然後極力的配合他。
但是不可諱言的,他們之間的默契越來越好,怒目相對和以言相諷的情形減少很多,而他的想法也真的很獨特,超越一般人的想象。
她為黎璃策劃出下一張專輯要走的風格,得到齊非的贊賞。
“你實在太棒了!我們之間配合的真是天衣無縫。當你收起劍拔弩張的氣焰,就是一個讓人疼惜的可人兒,我要你永遠保持這個樣子。”
開完會之後,同事一個一個離開會議室時,齊非伸手把她拉過來,給她一個深情的吻。
“不要這樣子,這裡是辦公室。”靚伶驚的跳起來,連退二步。“我不想成為同事口中齊非情史之一的話題對象。”
“你不需要在意。”他向前跨一步!她又退一步。“那一次的感覺很好,有點偷情的快感,偶爾為之還真是不錯,我到現在還是無法忘懷你帶給我的快樂,以及你臉上滿足的神情。”
靚伶臉不禁紅了。“我……介意,在這裡我寧願得到工作上的滿足,而不是……那種……”
齊非笑了。“要不是你那頭性感的頭發和灰蒙蒙的雙眼,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有美國open的血統。”這一次,他不帶戲謔。
“在美國長大的小孩,也不全是行為開放。”靚伶急促的反駁。
“可是,”齊非冷不防的攬著她的腰,感性的說:“你的腰正適合男人的手來環繞,你胸前挺立的乳房向男人招搖,而你那微微噘起的紅唇仿佛就是正等著男人來一親芳澤,又有誰會相信你這性感女人是如此的保守?”他又吻她。
“不……要……”靚伶移開臉,微微顫抖。“你從來就不用心去聆聽女人說話。”
“我更相信女人身體的反應。”齊非沒有再對她做出任何親暱的舉動,只是凝神的注視她。
“你干嘛這樣看我?”靚伶心旌搖蕩。
“你很美。”齊非淡然的臉部表情似乎融化了。
“男人饞嘴的時候才會說動聽的話。”靚伶的心不由得悸動,有意如此促狹的說,來稀釋這濃濃的情挑。
“女人也是。”齊非笑說。“我餓了。”
“齊非!你……”
“甜心,我是說我肚子餓了,現在想找人陪我出去吃飯。”
“原來是吃飯啊!”她緊張的神情緩和下來。“那你以為是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