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應你的心 第二章
    那個女人,很不簡單。

    攝影棚內,雷楓樵坐在與主持人相對的沙發椅上,兩只手臂閒閒掛在把手上,表面恍若輕松地等著導播喊開麥拉,腦海思緒卻是洶湧起伏。

    那晚派對的爆炸聲,後來證實只是裴逸航的未婚妻溫雅一時妒火中燒,拿來嚇嚇一廳男人的小把戲,並沒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驚天動地的,反而是她的突然消失。

    就那麼短短兩分鍾,當室內燈光再度亮起,逗引眾家男子六神無主的性感女神早巳芳蹤杳然。

    她到哪兒去了?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能如此來去無蹤?

    連續幾日,滿腔疑惑在雷楓樵胸臆間反覆纏繞,教他焦躁不已。

    從沒這麼在意一個女人,從不曾為了一個女人如此魂牽夢縈。

    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鈴聲乍響,他掏出手機,瞥了一眼螢幕上人名,湛眸異光一閃。「逸航,怎麼  ?蜜月假期中居然還有空打電話來?」

    「你說呢?」裴逸航不答反問。

    「該不是為了我吧?」俊唇一牽。

    「就是為了你。」裴逸航沒好氣地。「人家新婚夫妻甜甜蜜蜜度蜜月,就你會不識相半夜擾人清夢。」

    「不好意思嘍。」情知好友是指前天深夜他那通按捺不住的急電,雷楓樵低聲對好友道歉,拇指抵住唇,笑得像個淘氣的大男孩。

    坐他對面的女主持人偶然一抬頭,見他這副模樣,本來就因為要跟他對談而緊張的心情更加倉皇失措。

    天啊!怎麼會有男人甜成這樣?教她想一口吞了他!

    她饑渴地望著雷楓樵。

    他卻毫無所覺,追問線路另一端的好友。「怎樣,你有她的消息了嗎?」

    「當然。」

    「她是誰?」

    裴逸航沉默幾秒。「在告訴你以前,我想先盡一個朋友的責任。」

    雷楓樵眉峰一聳。「怎麼?」

    「那女人不是好惹的。」裴逸航沉聲道:「她是只『黑寡婦』。」

    「黑寡婦?」雷楓樵訝然,奇怪好友竟然把那麼甜美的女人形容成致命的毒蜘蛛。

    「聽說只要她看上的男人都會被生吞活剝。」裴逸航警告他。

    「怎樣生吞活剝?」他興趣來了。

    「搾干他們身上所有的錢。」

    「哦?」

    「她是個保險業務員,雷。」

    這倒新鮮。「那又怎樣?」

    「聽說她是頂尖的業務員,年薪上千萬。」裴逸航若有深意。「你認為她是怎麼賺到這麼多錢的?」

    「你是暗示她到處跟男人上床?」

    「只是聽說。」

    「謠言不可輕信。」雷楓樵微微一笑。

    「但是空穴不來風啊,雷。」裴逸航勸他。

    「嘿!你以為我是誰?」雷楓樵翻白眼,對好友的擔心不以為然。「我可是穩坐排行榜寶座的情場浪子啊!」憑他的資歷和手段,會怕一個花花女郎?「如果謠言是真的,我跟她也只能算是棋逢敵手,好戲剛剛開鑼。」

    「這麼有自信?」

    「當然。」雷楓樵信心滿滿。「說吧,那女人的芳名。」

    「……何湘灩。」

    何「香艷」?「好名字,好極了。」他贊歎。「你說她是個保險業務員?」

    「嗯哼。」

    「給我她的電話。」他說,星眸笑意滿滿。「我想是我該保個險的時候了。」

    他想保險?

    電台名人,花花公子雷楓樵想保險?

    何湘澄盈盈一笑,收回凝睇在男子性格帥臉上的目光,扶了扶只有談公事時才會戴上的銀邊眼鏡。

    他不是真的想保險吧,真想談保險的人不會約她在這間講究隱密的沙發酒吧相會。獨立的廂座以及周遭恬靜又浪漫的氛圍,明顯點出了這個男人的別有用心。

    他低下頭,拿著原子筆在她給他的調查表格上瀟灑地書寫,偶爾遇到困擾處,他會以手撐著側臉,拇指淺淺送入方唇之間。

    是故意誘惑她嗎?或者只是他習慣性的小動作?

    「我非得告訴你我的年薪嗎?」他忽然揚眸,送來兩道笑意燦然的眼光。

    她的心微微一晃。

    傷腦筋呵!她好像也逃不過這情場浪子的無邊魅力。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最好能勾選一個。不必很精確的數字,只要給我個范圍就行了。」她解釋。「這樣我才好為你做一個比較完善的規劃。」

    「是嗎?」他直起上半身,若有所思地把玩著原子筆。「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

    「什麼意思?」

    「你都是用這種方法探知男人的資產底細嗎?很方便嘛。」他似嘲非嘲地贊道

    「不必旁敲側擊,也不必學某些女人死纏爛打,正大光明就能掂出一個男人的分量。好方法!」

    他是在諷刺她用這種方法選擇該釣哪只凱子金龜吧。

    何湘灩淺淺抿唇,甜蜜的神情絲毫看不出對他此番發言有何不悅。「多謝誇獎,雷先生。」她細聲細氣道:「不過你別擔心,我不會用這種方法來掂你的分量的。」

    「哦?」

    「你不在我有興趣調查的名單之上。」她直率地說。

    「為什麼?」

    「因為我沒把你當凱子。」她說,收回他方才填寫的表單,一面瀏覽,一面淡問:「雷先生想保什麼險?」

    「不急。無解釋清楚你剛剛的話。」雷楓樵傾向她,俊眸緊盯住她。「為什麼我不能『榮登』你的調查名單?「言下之意,似乎頗為此感到自尊受損。

    她輕聲笑了。「因為我大概算得出你的資產底細。你做廣播節目,出書,演講,上電視節目,一年大概能賺幾百萬吧。」

    所以年薪千萬的她,根本沒把他看在眼底。

    雷楓樵呼吸抽緊,嘴角歪斜,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感到如此吃癟。

    他開始覺得這場戀愛游戲不太好玩了……

    「雷先生是不是從來沒保過險?」她問,一面打開筆記型電腦,擺出專業架式。

    「沒有。」

    「那請你先看電腦螢幕,我跟你講解一下。」她輕輕轉過電腦。

    「何必這麼麻煩?我跟你坐同一邊不就得了?」決定挽回劣勢,他站起身來到她身旁坐下,手臂環上她背後沙發,以一種占有性的姿態將她圈入自己的勢力范圍。

    邪佞的手指,有意無意滑過她瑩膩的頸間,挑逗著她。

    「對我這樣的保險新鮮人,你會建議我投保什麼呢?」俊唇低俯,輕輕在她耳畔吹氣,正如她那晚曾經對他做的一樣。

    「這個嘛——」她微微不安地扭動身子。

    他可以感覺到她體膚的溫度升高了,耳際細細的寒毛悄悄豎起。

    看來她即使對他沒有一點「興趣」,起碼有一點「性趣」。

    他得意地微笑。

    「我想,意外險是一定要的。」好片刻,她終於開口說道。

    「意外險?為什麼?」

    「防止你被眾多前任女友們追殺。」她轉過頭,媚眼蒙朧。「你知道,你很可能隨時走出門就被某個女人開車追撞,死了也就罷了,最慘的是死不死、活不活,搞得一輩子必須坐在輪椅或癱在床上。所以意外險是一定要保的。」她正經八百地。

    「是嗎?」他下頷一陣抽搐,實不知該如何應對她這番像詛咒又像嘲諷的建議。

    「壽險當然也是要的。我的建議是,保最低額度就行了,受益人可以填你的朋友,到時你好讓他拿這些保險金幫你收屍殮葬。」

    好啊,居然咒他死!他悄悄握拳。

    「醫療險也不能少。」她無視他噴火的眼,繼續道:「為了方便做『某些事』,我想你住院的時候一定想住單人房吧?光憑全民健保的給付額絕對不夠用,所以醫療險一定要保。否則到時候大眾情人淪落到跟大家擠鳥籠病房,搞得蓬頭垢面,可就見不得人了。」

    「謝謝你周詳的考慮啊。」他咬牙切齒。

    「對了,如果你覺得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為你爭取一些特殊保險。」

    「什麼樣的特殊險?」

    「你可能聽說過,有些人會為自己身上的某個部位保險。」她解釋。「比如說手部模特兒會為自己的雙手保險,女明星可能為自己的胸部保險。至於你嘛,也許可以為——」視線精准地落向他胯間。「『那裡』保個險。」

    為他的「小弟弟」保險?

    他驚駭地瞪著她,不敢相信她竟會提出這種建議。

    「我能……請教為什麼嗎?難道你的意思是——」靈光一現,俊眸漫開邪霧。「你認為我『那個』部位非常具有保險價值嗎?」

    「我只是覺得你『那裡』被人剪掉的風險比一般人高一些。」何湘灩無辜地回望他。「你總不希望萬一發生那種事,你卻只能自認倒楣,得不到任何賠償吧?畢竟那可是會讓你『失能』的啊……對了,」她像想到什麼,雙手一拍。「這應該也能算一種『失能險』吧。」

    「……失能險是指什麼?」雷楓樵鐵青著臉問。他不明白自己此刻怎還能像個正常人一般跟這個女人說話?坦白說,他有當場掐死她的沖動。

    「『失能險』是保一個人因為某些意外,失去了工作能力。比如一個靠嘴吃飯的人忽然啞了,再也沒辦法靠著花言巧語賺錢,在他『失能』的這段期間,保險公司每個月會固定支付給他一筆錢。」

    「我懂了。」他死瞪她。「只是我還是不明白『失能險』跟我『那裡』有什麼關系?」

    「失去『那裡』對你來說,不也等於失去工作能力嗎?畢竟你可是要靠它來『謀生』的啊。」她偏頭望他,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神情看起來好天真,像小女孩一樣可愛。

    但她可不是什麼小女孩,她是個魔女!一個讓人意欲除之而後快的魔女!

    耐性宣告用罄,他陡地伸手用力捉住她。她驚呼一聲,掙扎起來,他卻順勢將她壓倒在沙發上。

    「你……想做什麼?」她顫唇問,明眸閃過驚慌,表情卻力持鎮定。「這裡可是公共場所,我隨時能叫人來。」

    「你要叫就叫吧。」他依然霸道地壓在她身上,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我相信他們會原諒一個男人教訓一個過於牙尖嘴利的女人。」

    「你想怎樣?」她咬唇。

    「怎麼,你怕嗎?」他嘲弄地瞇起眼。

    她倔強地回瞪他。

    「好,夠膽量。」他稱贊,凝視她一會兒,眼神驀地深沉。「我喜歡有膽量的女人。」他以拇指撫過她柔軟的唇瓣,拿下她的眼鏡。

    「你、你干麼?」

    「這麼美麗清澈的眼睛,不應該用鏡片遮起來。」他沙啞地說。

    她心跳一停,正想開口抗議,他陡地低下頭,方唇不由分說攫住她。

    這是一個吻,貨真價實的吻,雖然她強撐著不肯讓他撬開自己的唇瓣,他卻仍拿靈巧的舌尖來回梭巡、試探,終於,她因他純熟的挑弄逸出一聲歎息,他立刻把握機會,長驅直入。

    他含住她柔軟的舌尖,溫柔又調皮地卷繞、糾纏著。

    她頓時喘不過氣。

    他也不容她喘氣,趁著她深藏體內的情欲迷蒙蘇醒之際,唇舌滑過她曲線優美的肩胛,隔著薄薄襯衫燙上她盈盈挺立的嬌乳。

    她懊惱地呻吟,殘存的理智明明警告她應該馬上推開他,可熊熊燃起的情火卻燒昏了她。

    她想要他,想要他的唇吻遍她每一寸肌膚,想要他的手愛撫她全身上下,想要與他裸著身緊緊相貼,讓技巧高超的他來滋潤她體內如沙漠般的焦渴。

    老天!她想要他啊!

    可她……不能要他。這樣的擦槍走火已是過分,如果她再縱容他繼續,她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她絕對、絕對不能要他——

    她使勁推開他,直起上半身,將散亂的秀發隨意攏了攏後,伸手拙上胸前松落的衣扣。

    她故意慢慢拙著,拿這樣的動作折磨他的意志。

    然後,她將筆記型電腦收好,提起公事包站起身。

    「我想我們今晚就談到這兒好了,雷先生。」她朝他嫣然一笑,暗暗掇拾細碎的呼吸。「我們可以改天再約時間——如果你真心想投保的話。」她補充一句,盈盈轉身。

    「等等。」他喚住她。

    她回眸。「還有事嗎?」

    「我很好奇,為什麼一個年薪千萬的保險業務員會選擇到單身漢派對上扮兔女郎?」

    「你說呢?」她甜蜜地反問。「當然是因為想藉機釣到凱子金龜婿啊。」

    「那你找到了嗎?」

    「很可惜,沒有符合我條件的。」她好無奈地攤攤手。

    這女人!

    「你真的很懂得刺傷一個男人。」他搖頭。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她舉手觸額,俏皮地行了個禮。

    「我的心好痛!」他手捧胸口,東施效顰,又是蹙眉,又是歎氣。

    「你會痊愈的。」對他誇張的表演,她只是嘻嘻而笑,毫不同情。「晚安嘍。」玉手隨意揮了揮。

    他沒再阻止,坐倒在沙發上,默默望著她身材姣好的背影。

    一個難纏的女人。也許是他這輩子遇上最不好對付的一個。雷楓樵想。

    幾秒後,他視線落下,這才發現穿在身上的黑色襯衫,鈕扣竟全松開了。

    什麼時候被解的?他竟然毫無所覺?

    他尋思數秒,忽地展眉一笑。

    可怕的女人啊,他原以為只有她才在那場激吻中失落了魂魄,沒想到自己也是。

    這讓他,更想得到她了。

    他想得到她。

    她知道,完全可以確定這一點。

    問題是,他有多想得到她?強烈到足以讓他不顧一切跳進她設下的陷阱嗎?

    看來他想得到她的動力還不夠強,否則不會都過了兩個禮拜,他只送來一束花、一盒巧克力,還有一通問候性的電話——感謝她那晚為他解答關於保險上的疑惑。

    之後,音訊杳然。

    幸虧她拜讀過他的大作,知道他現在是在玩一種欲擒故縱的手段,為了不讓自己處於這場戀愛游戲的弱勢,所以故意吊她胃口。

    但她該怎麼接招呢?

    下一步棋,她該怎麼走呢?

    何湘灩持棋沉吟,腦海思潮起伏,想的卻完全不是盤面上的棋路。

    與她下西洋棋的對手歎了口氣,抬手在她面前搖了搖。「你魂不守捨啊,湘灩。」

    她猛然回神,望向孫妙芊寫著無奈的秀顏。「不好意思,芊芊,我在想事情。」她道歉。

    「究竟在想什麼?」孫妙芊好奇。「你今天晚上已經第一百次走神了。」她誇張地說。

    「工作上的事。」何湘灩尷尬地回應,不好意思告訴朋友自己是想一個男人想到出了神。

    「工作上有什麼困難嗎?」

    「還好。」困難的是,她如何加強自己對他的吸引力。

    「找不到新保戶嗎?需不需要我介紹一些人給你?」

    「不用了。」

    「真的不用嗎?你千萬別客氣哦。」孫妙芊很友善。「因為我也是你的保戶啊,我知道你的服務有多好,把你介紹給別人我有信心。」

    何湘灩感動地握住她的手。「謝謝你,芊芊,我知道你關心我。」

    她們倆是在去年因為保險結緣的,由於兩個人很談得來,又都熱愛西洋棋,漸漸地成了好朋友,偶爾也會相約下一整晚的棋。

    「至超前陣子好像提過想重新做有關保險投資方面的規劃,要不你找他談談?  」孫妙芊提議。

    「找你未婚夫?」何湘灩微笑。「改天吧,你們最近不是忙著籌備電玩游戲的發表會嗎?」

    「對了,關於這件事。」孫妙芊忽然想起什麼,拍了拍手。「至超要我來問你。」

    「問什麼?」

    「問你願不願意到我們發表會上玩角色扮演?」

    「角色扮演?」何湘灩一愣。「演什麼?」

    「演我們這款新電玩中的一位女主角。」孫妙芊笑道:「這個女孩子長得很可愛,身材卻超辣,既清純又性感,我覺得跟你的味道很像。」

    「我?」何湘灩莞而。「別鬧了!我都二十幾歲的老女人了,還去扮電玩少女  ?」

    「她的年紀也是二十幾歲啊。」孫妙芊眨眨眼。「是男主角仰慕的女護士。」

    「怎麼聽起來這麼像日本A片的設定?」何湘灩古怪地揚眉。「你們這款新游戲不會是H  Game吧?」

    「其實是一款偵探推理游戲。」孫妙芊解釋。「男主角是個熱愛推理小說的大學生,有一天他的好朋友被殺死了,而他必須從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中找出真正的凶手。故事聽起來很嚴肅,游戲名稱倒很浪漫,叫『夢中情人』,所以當然也免不了談情說愛的場面嘍。」

    「聽起來很有趣。」

    「怎麼樣,要不要來玩?我也有扮演其中一個女角色喔,是個女刑警。」

    「你也下海了?」何湘灩不敢相信。「你未婚夫占有欲那麼強,竟然肯讓你在別的男人面前拋頭露面?」

    「我堅持要演出,他又能奈我何?」孫妙芊傲氣萬千。「這場發表會從頭到尾都是我策劃的,他雖然是總經理,也沒有千涉的余地。」

    「挺強勢的嘛。」何湘灩笑睇好友。「看來丁至超被你吃得死死了。」

    孫妙芊不置可否。

    「什麼時候結婚?」何湘灩問。

    孫妙芊不語,明眸忽地一黯。

    「不會到現在還不想嫁吧?他都追你快三年了,你也收了人家的求婚戒指了。」

    「……我還在想。」

    「怎麼?不會還在想要找個比他更有錢的男人吧?」早在去年底,何湘灩就曾聽好友說過,她人生最大的志願就是嫁個有錢人。

    「沒錯。」孫妙芊抬起臉,居然甜甜笑開了。「也許這陣子我還能碰到個更有錢的凱子呢。」

    「你是認真的嗎?」何湘灩顰眉望著她燦爛得過分的笑顏。「或許是因為你還不能確定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被好友猜中心事,孫妙芊有些尷尬。她咳了咳,故意起身,翩翩然旋了個漂亮的圈。「總之啊,人生多美好,我才不想這麼早就被婚姻套牢呢。」

    莫非她和那個男人一樣,也有婚姻恐懼症?何湘灩迷蒙地想。

    「……討厭!話題都被你扯遠了啦。」孫妙芊停止轉圈,繼續追問她:「你到底答不答應來軋一個角色?」

    「這個嘛——」

    「我們請到很棒的人來扮男主角呢。」孫妙芊游說她。「是那個花花公子雷喔。」

    雷!

    一聽到這個名字,何湘灩激動得睜大眼。「你們請雷來扮男士角?」

    「嗯,你也知道他很受歡迎的,雖然年紀稍微大了一點,可是對年輕人挺有號召力的。」孫妙芊笑。「你不覺得他挺可愛嗎?人家說他就像道甜點,女人看了,不分老少,都想一口吞下去。」

    沒錯,尤其在看著他不經意的一些小動作時。何湘灩頗有同感。

    「我們的安排是讓他從一排背對著他的女角色中選出一個,然後抱著她穿過粉玫瑰拱門……」

    「我去!」還沒等好友敘述完,何湘灩便迫不及待地打斷她。「我決定去了。告訴我發表會是什麼時候?」

    「怎麼,」孫妙芊嘲弄地挑眉。「你也對雷有興趣?」

    「太有興趣了。」她直率承認,美眸閃過堅定的光芒。

    她不但要去,而且無論如何都要讓他選中她。

    因為只有這樣,她的計劃才能順利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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