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風儀和寧可欣手牽著手走在路上,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麗,寧可欣臉上泛著戀愛中女人的幸福光環。
「下星期幼兒園放假了吧?」方風儀問。
「嗯。」寧可欣看著周圍的店舖飾物,答得有點漫不經心。
「想到哪兒玩?」方風儀問。
寧可欣轉過頭來瞥他一眼,偏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沒想過。」
「那妳想不想出去玩?」方風儀一手樓著她的纖腰,一手牽著她的玉手,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
寧可欣瞪他一眼,用力推他,他們在路上啦,他怎麼可以如此明目張膽。
「去香港、澳門,想不想?」方風儀一臉寵溺地點點她的俏鼻誘惑她。
寧可欣候地瞪大眼睛看著他,「香港、澳門?」
「嗯哼。」方風儀一臉笑意,他就知道她會喜歡。
「舞廳不用你管?」寧可欣問。
「又不是去很久,不過是去幾天而已,這幾天的時間我還是有。」又不是不回來,方風儀好笑地看著她。
「好啊,可以見安莉啦!」寧可欣興奮地大叫。
方風儀見她開心,他也開心。
二人轉了個彎,仍沿著大馬路向前走,一個皮球從人行道彈出馬路,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男孩,突然衝出馬路。
由於事發突然,來往的車輛都措手不及,眼看小男孩就要淪為輪下冤魂,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方風儀想也沒想,衝出去一把抱起小男孩,把小男孩從車輪下救了回來。
霎時間,「吱吱」的急煞掣聲響起一片,路上的人都被這驚險的一幕幾乎嚇呆了。一個少婦模樣的女人呆愣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啊!」她尖叫一聲,向小男孩撲過去。
方風儀抱著小男孩從馬路走上人行道,少婦衝過來顫抖地接過他手上的孩子,對他千多萬謝,方風儀只笑笑,拉著寧可欣優悠地逛街。
「先生,你等等。」少婦從後面趕上來,叫住方風儀。
方風儀回轉身,目光中滿是詢問。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好報答你。」少婦抱著兒子,小男孩也一臉天真地看著方風儀,他的手上抱著那個差點令他沒命的球球。
「不用了,妳不必客氣。」方風儀又是笑,向少婦揮了揮手。
「不行,你一定要告訴我,否則我不會心安。」少婦大概有三十多歲,衣著光鮮亮麗,看去不像普通人家的太太。
「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大大不必客氣。」方風儀仍然一臉謙虛。
「太太,發生什麼事嗎?」這時候一個像打手模樣的男人急急地趕上前,臉上有著幾分焦慮。
少婦把剛才的事告訴那個男人,男人一聽臉色微變,方風儀不以為然地拉著寧可欣向他們揮手,少婦沒再非要他告訴她名字不可。
方風儀和寧可欣去看了一場電影,又去吃了一頓西餐,他才回到舞廳。
由於方艷紅失蹤了差不多有一個星期,方風儀可以肯定,方艷紅是出事了。
但到底是誰跟方艷紅有這麼大的仇怨?方艷紅的脾氣雖然硬了點,腸子直了點,有時候就是不會轉彎,來舞廳的人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他知道按她的脾氣,早晚是會出事。
但他沒想到,他的預感這麼快就應驗。
台中只是彈丸之地,找一個人說難不難,但說容易也不容易,尤其是一個被人藏匿起來的人。不過方風儀自有他的辦法,畢竟他以前也是混幫派的。
方艷紅的消息,很快地通過其它管道傳來,她是被人劫持到大肚山附近一間舊別墅內,而劫持方艷紅的人,就是經常來舞廳出入的呂宋陳。
方風儀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緊皺起來。
「他為什麼要劫持她?」方風儀的眉頭更加皺成結。
這些有錢有勢的人得罪不得,竟然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情,他要方艷紅不好過。
「聽說呂宋陳脅持方艷紅,是要她為他拍一片相當變態的性愛電影,但卻遭方艷紅的拒絕,呂宋陳為了要迫她屈服,把她軟禁在舊別墅之內,扒掉她身上所有衣服,讓她整天赤身裸體,直至到她願意點頭為止。」線人把他所知的告訴方風儀。
「你這道消息有多少準確性?」方風儀看著線人,銳利的目光直盯著他。
「百分之九十九,因為守在舊別墅內的人,我認識,昨天才跟他喝酒吃過飯。」線人被他盯得頭皮有點發麻,不過他肯定地說出消息的來源。
方風儀點了點頭,叫阿誠拿錢出來打發他,線人接過那疊頗有份量的錢鈔,滿意地掂了掂,然後向方風儀一鞠躬。
「多謝方大班。」
方風儀揮了揮手,待線人離開後,他陷入沉思。
「阿誠。」方風儀沉思了一會,終於抬頭。
「是。」站在旁邊的阿誠馬上上前。
阿誠長得高大驃悍,但對這個比他年紀少幾歲的大班,相當欽敬。幾年前他因毆傷人而犯罪,被判入獄三年,從監獄出來在他幾乎走投無路之際,卻遇上方風儀,他願意拉他一把,給他一個機會,於是阿誠就跟了方風儀。
方風儀很講義氣,尤其對他旗下的小姐,個個愛護有加,親如兄弟姐妹一般。而今阿誠最佩服的,任何事到了方風儀的手上,似乎都能夠迎刃而解。
「我們去向呂宋陳要人。」方風儀轉過身,向著外面走去。
「是。」阿誠馬上跟在方風儀的後面。
方風儀帶著阿誠,直奔呂宋陳的巢穴。
呂宋陳坐在辦公室內,觀賞著幾天前在舊別墅內攝錄的錄像帶,他的生意半白不黑,在他的名下有一家時下所謂的的影視傳播公司,專門錄製一些下三濫的電影,比如一些A片的情色光盤之類的,遠銷海內外市場。
他在白雲舞廳看中方艷紅,誰知那個舞女相當潑辣,惹得他不高興之餘,還用酒來潑他,但她始終逃不出他的手心,事實證明表面裝淑女的女孩,不過是個淫娃。在錄像帶裡面的淫娃,一女敵眾男,那濕蕩的表現,一直令他回味無窮。
只不過她居然不肯跟他合作,甚至以絕食來抗議,沒想到那舞女的脾氣這麼硬,打死不合作就是不合作。呂宋陳打算晚一點時間,就把方艷紅送走,送到哪兒?自然是人不知鬼不覺的地方。
正在呂宋陳打著如意算盤的時候,方風儀不請自來,直闖他的辦公室。
呂宋陳看見方風儀,心裡霎時明白他來這兒的目的,肥胖的臉上堆滿笑容,向方風儀打招呼:
「方大班,稀客,真是稀客。」
方風儀並沒跟他客氣,他擺一擺手,倏然回首直盯著呂宋陳。
「呂董,方某人今天到此,並不是來跟你客氣閒話家常的,我來是向你要回一個人。」
「要人?誰?」呂宋陳還想裝傻,他心下當然明白方風儀說的人是誰。
「方艷紅。」方風儀冷冷地盯著他,在舞廳,他不敢得罪這些有錢有勢的人,但他卻私自把他旗下的人藏匿起來,卻又另當別論。
「方艷紅?你是說拿酒潑我的那個火辣舞女?」呂宋陳繼續裝傻,開玩笑,他會承認把他的人藏起來,不是不打自招嗎?
「不知艷紅哪裡得罪了呂董,還請呂董你大人有大量,而且此事傳出去,對呂董你的聲譽有損。」方風儀一臉不卑不亢。
「方大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見了旗下的小姐,應該去外面找,而不是到我這兒來要人。」呂宋陳臉色一沉,惱羞成怒地板起臉孔。
「是嗎?這麼說來,似乎是方某人誤會你了?不過,但據我所知,方艷紅的確是被你藏匿了起來。」方風儀目光炯炯地直瞪著呂宋陳。
「你是什麼意思?你有什麼證據?」呂宋陳勃然大怒起來。
「證據嗎?」方風儀突然微笑起來並點了點頭,「既然呂董說沒人,那就是說沒人。阿誠,我們走。」
方風儀向阿誠招呼一聲,轉身走出呂宋陳的辦公室。
呂宋陳看著方風儀離去的背影,臉上變換著一陣青一陣白,他是否小看了剛才那小子?他剛才的氣勢,跟在舞廳時的大班,好像判若二人。
方風儀和阿誠坐進轎車,方風儀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他娘的。」
「我們現在怎麼辦?」阿誠問。
「到別墅去,我們在外面盯著那兒,呂宋陳必定會有所行動。」方風儀把車頭一擺,把車快速地駛向大肚山,在那間舊別墅附近停下,遠遠地監視著那邊的動靜。
夜色逐漸從天邊罩下來,一輛黑色轎車駛進別墅。一會,待那輛轎車從別墅內出來,方風儀打轉方向盤,把車急駛上前,攔住轎車的去路。
兩車在毫釐之間「吱」地急煞掣停下,方風儀拉開車門,從車內出來,氣勢如雄地緊盯著那輛車內的呂宋陳。
方風儀透過那輛車的車前玻璃,看見坐在後面被夾在中間的方艷紅,呂宋陳就坐在她的旁邊。
呂宋陳沒想到方風儀會攔截他的車,而且還被他人贓俱獲。
方風儀上前敲了敲車窗,呂宋陳打開車門,從車內鑽出來。
「方大班。」呂宋陳一臉尷尬,他已無話可說。
「呂董,人我帶走了。」方風儀狠狠地瞪呂宋陳一眼,把車廂內的方艷紅扶出車外。
「方大班。」方艷紅虛弱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謝謝你。」
「回去再說吧。」方風儀看她一眼,示意阿誠過來把方艷紅扶回自己車內。
「呂董。」方風儀轉臉看著呂宋陳,語氣中帶著幾分強硬之勢,「方某人希望,只止一次,下不為例。」
此時的呂宋陳自知理虧,眼睜睜看著方風儀把方艷紅帶走,哪裡還敢聲張半句?而且方風儀己給足他面子。
方風儀鑽回自己車內,瞥一眼坐在後車廂的方艷紅。
「妳沒事吧?」方風儀關心地問。
「我沒事。」方艷紅因為絕食而顯得特別虛弱。
「我先把妳送去醫院。」方風儀握著方向盤,激活轎車。
「不要。」方艷紅搖晃著她那顆美麗的頭顱。
「妳要回家?」方風儀又問,但他認為以她現在的狀態,不宜回家讓多病的母親擔心。
「也不要。」方艷紅又搖頭。
方風儀見她這不要那也不要,他沉思了半晌,然後瞥了眼坐在身邊的阿誠。
「阿誠,由你來負責照顧艷紅。」
「我?」阿誠指著自己的鼻尖,驚訝地看著方風儀的側面。
「嗯哼。」方風儀看著前面的路面,肯定地點頭。
阿誠因為太驚訝,所以並沒回答。
「怎麼,有問題嗎?」方風儀仍握著方向盤,他知道阿誠一直對方艷紅有一份別樣的感情存在。
「噢,沒有。」阿誠感激地看一眼方風儀,沒想到大班看出他對方艷紅有意思,他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沒有就好,那就這麼決定。」方風儀把車頭一擺,把車開往阿誠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