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情婦守則第三條》
對付男人,絕對不能採取強硬的手段,因為他們通常是吃軟不吃硬的,所以,一定要懂得以柔克剛。
「什麼!?何姊?你……你……說什麼?再……再說……一……一次。」安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又結巴的問了一次。
看她這副模樣,顯然嚇得不輕,可何姊的表情卻顯得十分的開心,好似中了大獎似的,十分有耐心的又對安全說了一遍剛才的話。
「佳佳,你不要一聽到霍總裁決定親自接受你的獨家訪問,而要求你過去他的公司找他,就興奮到全身發抖,表現的如此失常,可以嗎?」
「我……我才沒有興奮……」她其實是害怕到幾乎要哭出來了,她萬萬沒想到,霍斯德竟然會如此小心眼的想要報復她。
或許她幾天前在停車場前給他的教訓,確實讓他掛不住面子,但,也是他太過惡劣的激怒了她,才會讓她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早已打算放棄採訪他,也打算將他當成自己記者生涯以來最大的失敗了,這無情的男人,竟然主動要她去訪問他!?
不必用腦袋想,也知道這裡面止同定有問題,她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會去自投羅網呢?
「何姊,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啊?」
「不行,這件事一向都是你在負責的,臨時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何況對方指定要你,否則就不接受訪問,所以你非去不可。」
「那他為何不一開始就要我去?」她小聲的咕噥道,知道這次傻瓜是當定了。
「你在那裡嘀嘀咕咕些什麼?還不趕快去採訪!霍總裁約了下午三點要見你,時間一過,這難得的機會有可能就不見了,而你想要放長假的福利也會消失。」
「消失就消失,要我去面對那個男人,還不如取消假期算了!」
「安佳,你還站在那裡磨蹭些什麼?還不快去,」
看著何姊眼神閃著堅決與欣喜的光芒,安佳發覺自己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好點點頭走出去,並在心底替白口己加油打氣。
好吧!她安佳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最壞的下場,就是採訪泡湯,假期沒了,而他霍斯德若是認為她會乖乖的讓他欺負的話,他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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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以為,他會狠狠的刁難她,甚至是找她的麻煩,以報復她在停車場裡對他所做的「好事」。
誰知道,情況卻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當她進入他氣派、豪華的辦公室時,他竟然就直接要求採訪,讓她愣了好一會兒後,才問他:「你……真的要讓我採訪?」
「要不然我叫你來這裡做什麼?快點問吧,待會兒我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要開。」嘴裡雖是催促她,但他幽黑的眼神卻閃著神秘難測的光芒。
他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安佳心底浮現懷疑的因子,但他臉上依然面無表情,讓人絲毫看不出他的想法。
於是,她只好把疑問暫時放到一邊去,決定先把握機會,再見機行事。
「沒問題,霍先生,我會盡快把問題問完,絕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
她手忙腳亂的在自己隨身的包包裡翻找著,誰知,怎樣都找不到她要找的東西。
「咦?奇怪了,我的東西怎麼不見了?到底跑哪裡去了,我明明有放進大包包的呀……怪了……難不成它們會長腳跑掉?」
「怎麼?沒有那些東西,你就沒法採訪我了,是嗎?」他在心底暗暗嗤笑,這女人要說有多聰明,也不過爾爾。
「廢話,我可是把所有的訪問重點,全都抄寫在我的筆記本裡,若是沒有那一本,我要怎麼訪問你啊?」
「你要訪問我之前,難道沒有好好的研究一下我這個人嗎?」
「有啊!只是我記不住,所以都把它抄在我的筆記本裡啊!現在沒有筆記本,你要我怎麼訪問你?
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耶,若是早點答應讓我訪問的話,我的筆記本也不會不見!」
「你還真敢說?自己這麼的脫線,還敢怪到我的頭上來!?既然你沒帶來,就表示你沒那個誠意想要採訪我,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
「既然你這麼大方的要給我機會,不如……等我回家拿筆記本後,再來訪問你,好嗎?」
「不好。這個機會一旦錯過,就只能怪你自己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來算算我們之間的帳了吧?」
「啥!?我們之間有什麼帳啊?」她一臉「我怎麼不知道」的表情。
他銳利的眼神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才冷冷的對她說:「如果你想裝傻的話,吃虧的將會是你自己。」
「你知道嗎?我原本認定你是個極為優秀的男人,但現在我不得不把我的想法做些修正。」
對於她的指控,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更別說是他那張終年都不變的冷酷表情,只是依然冷靜的對她說:「我不會因為你這麼說而生氣,因為你對我的評語根本就不算是批評。」
「誰跟你說這是批評來著?我也從沒那麼想過,我只是描述事實罷了。」
「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是個很會惹人生氣的女人?」
「到目前為止,只有你這個沒眼光的男人在問這個問題,其他的人全都因為我高雅的氣質與聰明的頭腦而讚美我。」
「你可以再裝瘋賣傻沒關係,我可以保證,你絕對別想要再訪問到我。」
「哼,又想要威脅我了是吧?剛才你明明說,機會錯失就別想再有,你現在一定是在唬弄我。」
「就算我想要唬弄你又怎麼樣?那也是你該承受的,別露出一副氣憤難平的表情。我剛才說過,我們之間的帳,該好好的算一算了。而現在所有的籌碼與主導權都在我的手上,你還用這種態度對待我,會不會太不知好歹了?」
「要不然你想怎樣?」
「你很想採訪我,好交差了事並放長假,對吧?」不等她回答,他又繼續道。「那也並非不可能,但你要乖乖的配合我,我就能讓你達到目的。」
「你要我怎麼配合?」話雖是這麼問,但安佳的心底早已不相信他,眼底也浮現對他的懷疑之色。
他剛才明明說得很清楚,是要和她算帳,也直接拒絕她的採訪了,可,現下卻又一副有得商量的模樣,讓她不得不感到懷疑。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自會告訴你該怎麼配合,而我相信,等我問完之後,你將不會再懷疑我所說的話。」
「好,你問。」
「你為什麼會有想要找尋極品情人的想法呢?」
「這問題很簡單呀,因為我有三個姨媽,她們一起扶養我長大,而且她們的職業也很特殊,都是在當人家的情婦……」
她一五一十的把她的論文內容以及她們家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因為出身情婦世家,所以,你也決定要找個極品情人,好讓你能成為情婦,以應你們安家世代都是情婦的命運?」
「呃……你要這麼說也沒錯啦,因為基本上,這是我三個姨媽的想法啦!」
「難道你不這麼想?」
「當然不!我才不相信什麼命運啦、宿命啦,我只相信自己,不論你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都必須由自己來作決定,所以,雖然這是我三個姨媽從小就告訴我的宿命,我卻有另一番不同的想法。」
「可以說來聽聽嗎?」
「當然可以啊!」原本對他的懷疑,在發現他的好奇後,眼神轉金晶亮,像是碰到知音人般的興奮訴說著。
「我只是認為找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男人,是一件好事,而且,當他成為我的金主時,我就可以很驕傲的告訴我週遭的朋友,他是我的男人,甚至他站在我身邊,都會讓我覺得很有面子。」
「但!名義上與實質上,你卻是見不得光、讓眾人議論紛紛的情婦,請你搞清楚這一點,可以嗎?」
奇異地,他竟因她天真的想法與言論感到怒氣沸騰,似乎只要一想到有人因她是個情婦而瞧不起她,就讓他無法接受!
該死,他明明是要給她一個教訓,並讓她明白,沒有一個人可以在戲弄他後,能不受到他的報復就能全身而退的。
「當然不行,因為沒有搞清楚的人是你,我可不像我那三個姨媽一樣,只會做那種見不得光的情婦,甚至還要因為經濟上的因素,而看男人的臉色過活。」
「喔?你又有什麼新見解了?」很想聽聽她究竟有什麼樣的高論。
活了三十個年頭。這還是他第一次碰見像她這樣的女人,竟然正大光明的告訴他,她想要做男人的情婦,甚至還想要公開兩人之間的關係。
「我姨媽們那些情婦觀念根本就是老八股,要是我嘛,就正大光明的向全世界的女人宣示我的所有權,並與他訂一份契約,一起遵守要對彼此忠誠的條約。」
「哈……你是在說笑話嗎?你只是個情婦,憑什麼要金主也對你忠誠?就連夫妻都可能背叛對方了。」
「是啊!你說得沒錯,就因為夫妻也可能對彼此不忠誠,所以當情婦的就要自立自強,簽訂對自己有保障的合約,這樣一旦違約,身為情婦的我,就可以走人啦!」
「嗯哼,聽你這麼說,你好像都已經計畫好了,但那不是和你之前的話互相矛盾嗎?你剛才說你不相信宿命,那為何你還想要當男人的情婦?」
「因為這樣我會很自由呀,不但可以對我的姨媽們一父代,也可以有比較多的生活空間,因為當男人的情婦,並不是全天候的工作,說不定他也有別的事要忙,也或者……」
「他有別的女人需要應付,甚至他有老婆孩子要應付,所以來看你的時間很短暫?」
「才不是!我不是說了嗎?我對他忠誠,相對的,他也要對我很忠誠嘛!什麼老婆小孩的,厚……你聽不懂喔!」
「既然你要求要忠誠的話,又怎麼可能讓你過悠閒的情婦生活?」
「我……哇咧,你給我等一等,這又關你什麼事了?你幹嘛一直問我啊?你又不是我要找的極品情人,你管我這麼多幹嘛!」
「那誰又是你想要找的極品情人?」他的語氣裡滲入一絲的陰鬱。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原先他不是很輕視她這個人?對她的話感到很不屑嗎?
怎麼就因為發覺自己對她的感覺有變,對她的話題也似乎不如一開始的排斥?
「我……哼!」她本想要告訴他,誰知,一抬眼卻發現他一臉的「大便」,讓她突地改變主意,對他輕哼的道:「為什麼我要告訴你,反正那個人不會是你就對了。」
「為什麼不是我?」
「嘎?」她先是一愣,接著又用一種新奇的眼光打量著他,繼而對他道:「你不是已經拒絕我了嗎?」
「拒絕之後,不能再改變主意嗎?」
「當然不行,因為你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在想,裡面究竟有什麼陰謀詭計呢?」她故意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他。
霍斯德對於她懷疑的目光,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太陽穴邊的青筋隱約跳動,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想要報復你,也想要給你個教訓,讓你徹底明白,惹惱我這個人,對你將會是個致命的錯誤。」
「那現在呢?」
「現在我改變主意,決定和你打個賭。」
「打賭!?你想和我賭什麼?」她眼神突地一亮,對他想和她打賭的事,似乎感到十分有趣。
「就賭你的極品情人。」
「什麼意思?」
幽深銳利的黑眸裡有著精明邪惡的光芒,接著一閃而逝。「我來當你的極品情人,然後,就照你所說的來做,我們來看看,在實際情況之下,你的夢想究竟可不可行。」
靜默了一會兒後,安佳才緩緩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粉碎我的夢想,讓我明白,我的夢想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
「不!我想讓你知道,當男人的情婦,並不值得當作夢想,它只會把你的人生搞得亂七八糟、淒慘無比。」
「我的觀點和你不同,我相信,只要有我的契約,它一定可行,甚至能保障我的未來。」
「它卻無法保障你的幸福。」
「呵,從你的嘴裡聽到這兩個字,還真是奇怪,我實在看不出來,你會是那種懂得什麼叫幸福的男人。」
「我是不懂,所以,我很想讓你明白,你的夢想很愚蠢,怎樣?要和我賭嗎?」
「不要。」
「你怕會輸?」
「不。」她怕的是,會輸掉自己的心。「我只是不想步上我母親的後路。」
「你母親!?」
「這個問題,我目前不想提,而我也對和你的打賭沒興趣,那我想……」
「不管你想什麼,現在,我們何不先到你家去?」
「去我家幹嘛?」
「你不是說,你的訪問稿全都放在家裡沒帶嗎?現在我送你回去,順道讓你拿,不好嗎?」
她一愣,旋即回神追問他道:「你這是答應我的訪問了?」
他沒有立即回答她,只是給了她一個複雜的眼光,才又道:「一切等到你的住處再說。」
「你這樣反覆不定的言行,會讓我以為,你是在耍我,但誰叫我是個小小的記者,只要有一絲的機會,我也不能放過,要不然要怎麼對總編交代啊?」
她雖沒有提高音調抱怨,卻也清晰的讓站起來跟在她身後走出辦公室的霍斯德聽得一清二楚,但他卻依然是那副冷酷無情的模樣,當然也沒回應。
只聽得安佳又繼續哀叫著:「我好苦命啊……竟然為了工作—得如此委曲求全的配合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唉……」
霍斯德對她的抱怨充耳不聞,只是一直往前走去。
他一開始對她的記者身份十分的反感!也對她的言論感到不屑,但他卻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小女人,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而他一向不會放過任何他感興趣的東西。
至於她對於情婦方面的所有怪異言論,他都會當成是耳邊風,一旦他要讓她成為他的情婦,他不介意教教她什麼才是情婦該要做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