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愛魔女 第六章
    「怎麼來了?」風天御朝著她大步走來,可是若櫻卻略略縮起了肩膀,似乎抗拒他的走近。

    風天御楞了一下,停下腳步,剛毅的眉宇微微蹙起。「家歆來找我是商量一些事,她的家裡發生了些變故,需要我的幫忙。」

    若櫻只是臉色蒼白的看著他,不發一語,目光卻透出悲傷與指責。

    「妳誤會了。」他沉著臉說。「我只是在安慰她。」

    「我知道啊,我什麼都沒說,不是嗎?」她定定的凝視著他,輕啟櫻唇說。

    風天御俯身撿起她掉下的玫瑰花,關起房門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望,時間彷彿停滯了。忽地,若櫻顫抖著唇,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而且你們交往了五年,是不是?」

    風天御吃驚了一下,隨即神情不變的點點頭。「她是個插畫家,半年前我和她分手了。」

    「是因為要娶我的關係嗎?」她淚眼矇矓的看著他,本不想問這些問題,可是剎那間,她忽然無法忍耐了。

    心裡像是有個閘門猛地被拉開,再也關不住她澎湃的心情。她已經壓抑了好久好久,再也無法忍受下去。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他抿了下嘴角,剛毅的表情顯示出他並不想多談。

    「可是對我來說,卻沒有過去……這些日子,你一直和她有見面。」她抬起眼望著他。「我、我心裡很不好受,你……還愛她嗎?天御。」

    「若櫻,有些事情不知道比較好。」他握住她的肩膀說:「這些日子我是有和她見面,那只是因為她找我幫忙而已。」

    「如果我想知道一切呢?」她眨去眼裡的淚水,一把抓住他的手,大瞻的看著他說。「如果她只是來找你幫忙,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若櫻。」風天御瞇起眼,看著她急切的模樣。「妳從來都不過問我的事,今天是怎麼了?」

    「怎麼了?我沒有怎麼了,我不過問你的事,那是因為那些都是你的工作,間了我也不懂。可是、可是這次不一樣……她是你以前喜歡的人……或者你現在還喜歡的人,對我來說,這當然不同。」她咬住嘴唇,淚水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他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坐在她身邊。她哭泣的樣子,驀地讓天御有種驚慌的感覺。

    他不是沒有見過她哭泣,恐懼的、害怕的、擔心的……可是今天的眼淚有些不同,她的傷心讓他揪心。

    「她父親生病住院,而她哥哥似乎在外面欠了一些債,讓地下錢莊的人找上門來了。」他耐心的解釋著。「她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我。雖然我和她已經分手,可妳不覺得我應該幫助她嗎?」

    若櫻靜靜的看著他,久久才點了點頭。

    天御的眼裡閃過一絲溫暖。「我和她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不管過去怎麼樣,現在的我不會再和她有任何關係,這樣說,妳可以放心了嗎?」

    眼中滿溢的淚水落下,這一次她趕緊伸手擦去,有些羞窘的說:「我剛才看到你們在一起……我還以為、還以為……你還是很喜歡她,捨不得她。」

    風天御眼裡的目光很複雜,他沉默了下來。

    「天御,那你現在還愛著她嗎?」若櫻輕聲問著。

    風天御依舊沉默不語。

    一直等不到他的回答,若櫻剛剛放下的心又揪緊了起來。他為什麼不回答?那麼、那麼就是說……她顫巍巍的問了一句:「你現在還是愛著她,是不是?!」

    風天御忽然站了起來,抽回了握住她的手說。「這些不重要。」

    「對我來說很重要!」她也站了起來,雙手緊握地低喊。

    風天御轉身看向窗外,面色凝重的不發一語。

    「你不說話……」若櫻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只覺得全身的力量都在瞬間被抽走似的虛軟。「就表示你還愛她。你還愛著她,是不是?是不是?」她跨出了一步,表情激動的間著。

    「我曾經愛她。」風天御依舊沒有回頭,他望著窗外的暮色深濃說道。他不想這樣跟她說,可是她激動的質問讓他決定說出真話。「可是現在已經失去了可以說愛她的資格。」

    她明白了……淚水洶湧而出,胸口也彷彿被撞開一個大洞,不斷的滴著血。

    現在失去了愛她的資格,那就是還愛著那女人吧?可是因為娶了她,所以不能再說愛著對方……一想到是這樣,她就忍不住心如刀割的疼痛。

    「既然你那麼愛她,為什麼還要娶我?」她顫聲問出這一句。

    風天御皺緊眉頭。「我為什麼娶妳,不是在婚前就告訴妳了嗎?」他記得他們當時曾深談過一次,她也願意接受這樣的婚姻,因此他才會決定娶她。

    她為什麼現在還要提起?他認識的聶若櫻不應該是這樣糾纏不清的女孩,她應該比他更清楚他們婚姻的真實性。

    「我是知道你為什麼娶我,可我並不知道你當時已經有了女朋友。你怎囈可以在有了心愛女子的情況下,還說要娶我呢?」她又走近他一步,幾乎是質問著他。「天御,你說過我們之間是利益的結合,這我可以理解。可我不能明白,你怎麼可以為了利益而放棄愛情呢?」

    她一直以為他心無所愛,所以天真的以為只要她付出真心,就能贏得他的愛。可是,如果他現在依然愛著那個女子--這是她這些日子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的問題--如果他心裡一直有著別人,那麼她要如何走入他的心呢?

    「若櫻。」他終於回過頭來看她,看到她一臉生氣的表情,他有些不理解。「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講愛情,而是為了兩家的利益而結合。當初妳選擇嫁給我的時候,不也是選擇了家族利益,而放棄愛情的嗎?」

    為什麼她此刻會一副深受震撼的樣子?當初他們早把話說得很清楚,也正因為如此,他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清楚理解他們這紙婚約的含義,也因此才會選擇她做為自己的妻子。

    若櫻淚水盈盈的看著他,那一刻,她的心裡天崩地裂。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原來他心裡一直藏著一個人。她太天真了,從過去到現在,她怎麼會看不清楚呢?

    她竟天真的以為只要她不斷的付出,就一定可以得到他的愛!甚至幻想即使是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也能有真愛。卻從不曾想過,他可以為了利益而將愛情拋棄。

    「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她緩緩說著。

    「雖然我無法完全履行婚禮上的誓言,可是我和她之間的事都已經在和妳結婚前結束。我沒有背棄我們的婚姻,也不會做出任何會損害我們婚姻的事,這樣可以了嗎?」風天御想來想去,她此刻會深受震撼,應該是怕他婚後出軌,依然和家歆在一起吧?

    「不是因為這個……」若櫻抿緊了嘴角,眼裡閃過失望和痛苦。「天御,你根本不明白我傷心的原因。」

    「我是不明白。」他眼裡閃過犀利。「妳現在到底在傷心什麼?在哭什麼?我這次見她,也只是要幫她而已。剛才她哭了,是因為事情終於解決。我也僅僅只是在安慰她而已!」他提高了聲音,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忽然發了火。

    他不喜歡看她哭泣的樣子,好像他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他們在婚禮前就已經商定好一切,她現在怎麼可以指責他為了利益而放棄愛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聶若櫻站在那裡,用一種悲傷中帶著堅定的神情看著他。「可是,我並不是和你一樣的,我沒有放棄我的愛情。我之所以選擇和你結婚,就是因為我堅持了我的愛情。」

    「妳……」風天御先是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下一刻,恍然大悟。

    他其實早就有感覺,但一直在逃避。因為她從來不說,他也就一直不去正視。因為他知道自己終究無法回應她的深情,所以也就一直不去思考這些問題。

    風天御的眼裡閃過複雜的光芒,看著妻子哀傷的臉龐,他的心隱隱抽痛。「若櫻,妳應該知道,我們之間是沒有感情的婚姻,所以……」

    「可是對我來說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愛你才要嫁給你的!」她終於喊了出來。這個隱藏在心裡的秘密,她一直不敢告訴他,怕給他負擔也怕把他給嚇跑,只好苦苦的守著這個秘密。

    「我從來不想去破壞別人的串福,奪走別人的愛人,我只想要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不管他心裡是不是喜歡我。所以我才會答應嫁給你,即使知道你不愛我,那也沒有關係,只要我愛你就好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淚水沿著光滑的臉頰滑下,她的表情充滿悲傷。

    風天御一瞬也不瞬的凝睇著自己的妻子,他的內心並不如外表這樣鎮定,可是他又能說什麼呢?

    「但現在我卻發現,你為了利益娶我,背棄了另一份感情。甚至,在你心裡,一直藏著另一個女人,而且不打算忘卻……」若櫻哽咽地停頓下來,淚水瘋狂的落下。「天御,你不打算忘記她,是不是?」

    雖然毫無理由,可是若櫻心裡有種直覺,天御並不打算忘記剛才的那個女子,他也不打算回應她的愛。因為他總是這樣靜靜地望著她,刻意與她保持距離。

    風天御的眼裡閃過無奈,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上被一種刻意的冰冷籠罩。

    他點了下頭,在她的注視下,他承認了她的猜測。

    看到他點頭,聶若櫻只覺得心如死灰,身體彷彿變得輕飄飄起來,她沉默的點點頭,轉身朝門口走去。

    「若櫻。」看到她轉過身去,風天御忍不住叫住她。為什麼要叫她?難道只因那個轉身的瞬間,他看到的是一張毫無生氣的臉?

    她大睜著眼,茫然的望著他,他還叫住她幹什麼呢?她要的,他永遠不會給。剛才他那一點頭,不是已經將她所有的希望都打人深冷的谷底了嗎?

    「妳是來和我吃飯的吧?」他在說什麼啊?風天御驚訝於自己的辭不達意。

    這是從來不曾在他身上發生過的,他總是可以快速的做出決定,並且立即的執行。可是此刻,他居然陷入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的窘境。

    「還有這個玫瑰花,妳……是買來送給我的?」他昨天送了她一束百合,這一定是她的回禮。

    她其實一直很用心的為他做許多事,讓他每天都能過得輕鬆自在,不用擔心許多事。

    「你不喜歡的話,可以扔掉。」她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若櫻。」風天御飛快的來到她身後,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

    她閉上眼睛,淚珠有如晶瑩的珍珠般成串落下。靠著他堅實的胸膛,她終於崩潰的轉過身去,撲進了他的懷裡。

    「天御、天御,你為什麼不能愛我呢?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斷的喊著哭著,他只是靜靜的擁抱住她。

    這是他此刻唯一想出能安慰她的方武。他知道她要的東西他給不起,也不能給她--他曾經對另一個女子發過誓,即使今生無法在一起,那名女子也會成為他唯一愛的女人。

    這是她離開他的條件,她說要用一生的愛去換取永遠無法在一起的遺憾。他答應了-這也是他唯一能替那個女子做的事。

    因而此刻,即使他抱著懷裡的妻子,知道她正因為無法得到他的愛而痛哭,他也無能為力……

    若櫻獨自一人坐在窗口,看著傭人們把她的東西從天御的房間裡搬出,搬回她自己原來的臥室。

    這是她做的決定。既然知道他永遠無法回報自己的愛,她還要留在那裡幹什麼呢?他是因為太過溫柔了,才會這樣包容她。

    因為覺得對她有歉疚,所以想要盡量補償她。她以前還可以因為他不愛她,而努力的讓他愛上自己,可是現在呢?

    他已經說他心裡另有所愛,並且永不忘卻,那麼她也就無須再努力下去了。他娶她,居然付出了那樣大的代價!

    如果她早知道他心裡有了別人,她還會這樣義無反顧嗎?不、不會的……她揉著自己微微抽痛的額頭。她哭了好久,才隨著他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裡。

    天御雖然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但她卻覺得他離自己好遙遠,遙遠的即使伸長了手臂,也構不著、摸不到的地步。

    風天御站在她房門口,不發一語。回到家,當她決定搬回自己原來的房間時,他什麼話也沒有說,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

    他覺得她有權利去決定自己的生活。既然注定了他們兩個要成為夫妻,而且為了兩個家族的企業合併,他們之間的婚約永遠也無法解除。

    因此,她已經沒有辦法去尋找她的愛情了,他起碼可以給她完全的自由,讓她自己去支配她的生活。

    他望著站在窗前、臉色蒼白的女孩。雖然她的模樣依舊美麗,甚至更添幾許令人憐愛的嬌弱,但他更喜歡她開懷大笑,以及嬌俏地跟他撒嬌的模樣。

    當她所有東西都被搬回去之後,風天御走進她的房間。「明天我讓秘書訂了兩張去東京的機票。」他看著她的反應。

    「天御,我可以不去日本嗎?」她定定的看著窗外,語氣淡漠。

    「可以。」他爽快地答應。他已經決定給她最大的自由,去或不去就讓她自己決定吧!

    回答得真迅速啊……若櫻的心裡泛起苦笑,他是這麼不希望她去嗎?也是,他本來就是為了補償她才會對她那 好,那並不是喜歡她,更不是愛上她的表現。

    「其實夏日祭的煙火很虛幻,衝上去綻放的剎那,也就消失了蹤跡。」正如她心裡那個小小的夢想,一個永遠不會實現的夢想。在開始的剎那,就注定了失敗。

    「我很抱歉,若櫻。」他向來不是個會道歉的男人,但此時道歉的話卻不自覺脫口而出。

    「你不需要說抱歉,一直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我,一直不明白我們的婚姻本來就不會有愛情的人也是我。我今天還責備你為什麼要為了利益而拋棄愛情……」她嘴角的苦笑加深了。

    「其實,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犧牲了愛情。我們只是為了兩個家族的利益而結合,是商業聯姻啊。我怎麼還會傻得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呢?」

    「如果我知道妳想要愛情,我不會娶妳。」風天御此刻說的也是真心話,在他那張一向毫無表情的瞼上,有著深深的遺憾。英挺的眉宇間,也刻著悲哀。

    若櫻搖了搖頭。「我是父母的獨生女,因為沒有兄弟姐妹,家族興盛的責任必須由我來承擔。我還能選擇什麼愛情?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奢望而已。」

    風天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這落寞的樣子,讓他很不習慣。他早巳習慣了她總是笑靨如花的表情,習慣了她甜甜的叫著他的名字,依偎著他的樣子……

    而此刻,這個神情肅穆的女子,不是他希望看到的聶若櫻!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她,到底還能為她做些什麼?

    「天御,明天還要坐飛機去日本,你早點去睡吧。」她回過頭來,嘴角雖然帶著微笑,但那笑容太虛弱了,虛弱到他寧願她不要這樣勉強的微笑。

    「想要什麼禮物?我從日本帶回來給妳。」他的語氣裡透著溫柔。

    她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什麼。」他越是溫柔,她就越是感到難過,因為這些不過是他為了彌補她的做法。

    她不需要他道歉,不需要他歉疚,更不需要他這樣刻意討好的溫柔……

    她回過頭去,因為眼裡又湧上了酸澀。她今天已經哭得太多,她不想繼續在他面前落淚。

    「我想休息了,今天好累。」若櫻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著。

    「那好,妳早點休息。」風天御擔憂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出她的房間。

    若櫻等著他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在隔壁,這才走過去關上房門。

    靠在門上,眼淚緩緩落下,若櫻一直閉著眼睛,任由它們流淌而下。

    轉眼夏去秋來,又到了「木落霜飛天地清」的日子,本應是秋高氣爽、歡喜豐收的季節,但在聶若櫻的心裡,卻是一片蕭瑟。

    她的心早就在這個盛夏裡沉入了冰冷的冬天,而且可能永遠沉浸……

    「若櫻。」房門口傳來了丈夫的聲音,她從陽台走回房裡,看著一身西裝、氣宇軒昂的風天御。

    「你回來了。」這些日子他都回來的很早,總是趕在晚飯前回來。雖然每天他都把自己關進書房裡工作,卻都會回來陪她吃飯。

    他從日本回來以後就養成了這個習慣。她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反正他們即使在一起,她也不知道應該再對他說些什麼。

    她覺得好累,每一天都很累很累,累到不想說話,不想從睡夢中醒來。

    「今天爸媽來過電話,他們明天邀請我們去吃晚飯。」風天御的父母終於從美國回來,雖然他們一年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國外,但每到秋天的時候,都會回來台灣過上三個月的假期,看看老朋友。

    天御的父親雖然是「神天集團」的董事會主席,但誰都看得出來,「神天」現在真正的主事者是風天御。

    若櫻平靜的看著他,她一點也不想出門,更不想去見天御的父母。他們可能會問到一些關於她和天御的情況,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坦然的回答。可是這頓飯局又是她無法避免的「應酬」,所以她也只能欣然接受。

    「是嗎?妳今天晚上想不想出去吃飯?」他走進她的房裡,目光隱含著憂慮。這些日子,若櫻以一種讓他害怕的速度消沉下去。

    她幾乎足不出戶,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牽強。

    這情況讓他無比擔心,他甚至在工作的時候,都會忽然想起她。這在過去是從來沒有的事,從來沒有任何人和事,能夠讓他在工作的時候分心。

    即使……過去和家歆分手的那段日子,他也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心情。

    「家裡做好飯了。」她幾乎是心不在焉的回答他。

    「我們還是出去吃吧。」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卻被她刻意避開了。

    「天御,你不用故意對我好,我不想出去吃飯,我只想留在家裡。」若櫻低著頭,聲音很輕,卻隱含著倔強。

    「我不是故意對妳好。」風天御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她好好談一談,但是他們應該談些什麼呢?

    「是嗎?」她只是平淡的問了一句。

    「我是真的想要對妳好。」風天御拉起她的手,目光銳利的看著她。「妳是我的妻子,即使我無法愛妳,妳也還是我的親人,明白嗎?若櫻?」

    她楞楞的抬起頭來望著他。

    「妳不要以為我無法給妳愛情,就表示我不關心妳,或自己在心裡胡亂猜想我關心妳的舉動都不是發自內心的!若櫻,我想要妳快樂,想要妳過得沒有憂愁--這都是我的衷心希望,妳明白嗎?」他目光裡全是真誠和憐惜的神情。

    若櫻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低下頭去。「我也不想讓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只是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再像過去那樣笑,那樣生活。」

    聽到她話裡濃濃的悲哀,他忽然被一種恐懼攫住了胸口。

    不、不能這樣下去!不能讓她像花朵那樣枯萎下去。

    要怎麼樣才能讓她重新綻放燦爛的笑容呢?

    「如果和我離婚,妳會覺得快樂,我們就離婚!」他做出了決定。即使因為他們離婚,他長期追求的許多東西可能都會失去,但那些都不重要了。公司的擴充,海外的市場,更多的財富地位以及名聲和挑戰,都已經不重要了。比起她的笑容來,什麼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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