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床上的人兒,他後悔把爺爺不幸過世的消息告訴她。這麼柔弱的她,怎能承受如此大的打擊?他不該讓她知道的。
如果當初他阻止爺爺去泡溫泉,就不會發生這次意外。爺爺很想早點抱曾孫的,可是現在……
「一帆……」剛睜開眼的立川晴,出聲喚著正追憶往事的多田一帆,她撲到他懷裡,不受控制地哭著。
過了許久,立川晴才止住淚水,從他懷裡抬起頭來,「爺爺說他要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的,他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爺爺會在天堂看著我們的。」
「一帆……」她主動親吻他的唇。她怎麼能這麼脆弱呢?一帆一定比她還要難過,他是那麼的愛爺爺啊!
他化被動為主動,在她的吻裡尋求安慰,直到她快窒息了,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
「一帆,你要堅強一些。」她在他懷裡說著,忍住又快奪眶而出的淚水,她雙手緊緊地圈住他的腰。
「好。」他會堅強,不會讓她擔心的。
「一帆。」
「嗯?」
「沒什麼。」她真傻,怎麼能夠在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呢?
「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
「如果有一天,我也離開了你,你會傷心嗎?」她只求他的心裡有她,即使是可憐或同情也無所謂。
「對不起……」見他一直沒有反應,她在他懷裡苦笑。是自己奢求太多了……
他把她抱到腿上,唇印上她的。他好怕,怕她也像爺爺一樣突然消失了。他不能失去她……直到她癱軟在他懷裡,他才放過她的唇,改而啃咬著她的耳垂。
「答應我,不要讓自己發生任何意外,好嗎?否則我不僅會傷心,還會因此心碎的。」
「嗯。」能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她覺得好幸福。無論是真是假,她都會永遠記住這一刻。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有說話,只是互相依偎著,直到黎明——
「一帆,你今天要去公司嗎?」這麼大的房間裡只有她孤伶伶一個人,她會害怕的。
「爺爺在天之靈,一定不希望他一手創立的事業毀掉。再說,爸爸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他一定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我必須回去坐鎮。」
「那我放水給你洗澡。」她從床上爬起來。
「謝謝。」現在她是他的精神支柱。
「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更沒有人希望這些不如意之事發生,但既然發生了,我們就必須勇敢面對。爺爺的事,我知道對你的打擊很大。但你應該比以前活得更好,讓爺爺走得無牽無掛。」
「我知道。你也去換件衣服,陪我一起去公司。」他不會留下她獨自一人的。她與爺爺感情那麼好,她只是不想讓他難過,才強顏歡笑,這就是她的善解人意。
「好。」她欣然同意。她不要獨自一人在家裡,她會想起爺爺,也會擔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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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小泉先生來找你。」百惠通報,「他已經進去了。」電話那端傳來百惠無奈的聲音。
「我知道了。」才剛掛上電話,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猛力推開。
「一帆,爺爺的事是真的嗎?」小泉浩關心地問。
「是真的。」多田一帆站起身倒了兩杯紅酒,來到沙發坐下,把其中一杯遞給小泉浩,一杯在手裡不停地搖晃著。
「這怎麼可能?」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和藹可敬的多田爺爺身上?
「你是怎麼知道的?」
「外面的人都在討論。」他想不知道也難。
「是嗎?」
「一帆,你沒事吧?」這傢伙冷靜得過頭了。
「能有什麼事。」他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你別這樣。」他拍拍多田一帆的手臂。朋友這麼多年,他豈會不知道他們祖孫倆的感情有多好。現在,多田爺爺遭遇不幸,一帆的心情不僅僅是「難過」二字可以形容的。
「十日後的婚禮會取消嗎?」小泉浩接過他手裡的酒杯,為一帆再倒了一杯。
「為什麼要取消?」
「這原本就是一樁不情願的婚禮,不是嗎?現在爺爺已經不在了,這個婚禮也失去了意義。」
「向媒體發佈消息,婚禮延後。」
「延後?為何不直接取消算了?」
「我自有主張。」
「不過也是,爺爺不幸過世的消息被媒體炒翻天了,要是再加上取消婚禮一事,不知會不會不得安寧?」
多田一帆沒理他,只是盯著杯裡的紅酒,眼也不眨一下。
「一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提前幾個小時下班,公司不會就此垮了的。
「浩,我明天要出國一趟。這期間你替我管理多田企業。」
「去幾天?做什麼?」他好命苦,這傢伙每次出國,他都會被抓來當替補。
「大約兩、三天。因為美國的子公司出了一點事,情況緊急,明天非去不可。」
「好。需要幫忙就打電話回來。」他對朋友可是很講義氣的。
「嗯。」
「我回公司交代一下,明天好全心為你坐鎮多田。」
「謝謝你。」
「要是真心謝我,就把你的女人送我好了。」他開玩笑地說。
「我的女人?」他皺眉。這傢伙不想活了嗎?居然打起晴的主意來了。
「對啊!我對之前你帶著去參加騰野老頭壽宴的那位美貌如花的女伴很感興趣。」
「你要就拿去。」只要他別打晴的主意,他要一百個美女,他也會給他。
「你不會捨不得嗎?」
「不會。」他現在只要一個女人。
「也對,你身邊美女如雲,少一個也沒關係。」
「知道就好。」女人,隨便抓就一大把,不過,現在他收心了。
「我身邊的女人,只要是你看上的,都儘管拿去。」
「真的?」小泉浩狡詐一笑。
「對。」
「那我要她,你也給?」小泉浩指向突然出現的立川晴。
「什麼時候起來的?」多田一帆問著站在休息室門口,衣衫不整的立川晴。
「剛起來。」她看著沙發上的兩人。
「你應該多睡一會兒的。」他起身走向她,為她把衣服拉好,免得被那個好色之徒看光了。
「我睡飽了。」靠在他懷裡,深深地吸取他的氣息,「他剛才說要我做什麼?」她微笑著看向多田一帆。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她聽了多少他不知道,但從她的神情看來,她絕不會是剛剛起來。
「我……對不起。」她心碎地問:「你真的要把我送給小泉先生嗎?」他的回答是一種磨人心魂的等待。
「誰都可以給他,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他吻去她的淚水,「但你例外。」
「為什麼?」會是因為他對自己也是有情的嗎?
「你說呢?」經過剛才的事,他已經明瞭他對她的心意。她是他想珍惜的人。
「我不知道。」她不敢奢望他對自己有情。
「因為……我捨不得。」
捨不得?她不懂。愛她,為什麼要把婚禮延後?不愛她,又為何捨不得?
「我好累,你再陪我睡一會兒。」他將她攔腰抱起,「你走時,順手把門關上。」他背對著小泉浩交代道。
「好。」下次非要問清楚好友,他為什麼會愛上立川晴?他不覺得她有什麼值得他如此寶貝啊!相比之下,她的閨中密友美惠還好一點。一想到那刀子嘴的女人,他忍不住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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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帆,你有很多的女人嗎?」知道沒權利問,但嘴還是不受控制地問了出來。
「你吃醋。」他肯定。
「我……才沒有。」她羞紅了臉。
「明天我會和她們全部分手。」這是對她的承諾及尊重。
她不解地看著他。
「以後我有需要,直接找你就好。」他只對她的身體有強烈的慾望。
「我才不要。」她被他露骨的話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我就去找別的女人。」他逗她。
「不要。」她撲向他,抱住他的腰。
「傻瓜。」他吻她的額。不知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瞭解他的心意,不過在他看來,以她的邏輯思維,要想通他的心意,可能還要很久。
再過幾天吧!等一切都過去,他倆的心也平靜下來,他會直接告訴她的。
「一帆!」
「什麼?」
「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小時候,他承諾,長大了一定要她做他的新娘。可如今,事過境遷,他一定不記得了。
「記得一些。小時候你很愛哭,不過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愛憐地玩著她的頭髮。
「對啊,每次都哭得你受不了。我長大了,是不是變了好多?」她問出藏在心裡多年的疑問。
「沒有。」他看來,並沒有什麼改變。
「可是見面時,你都不認識我了。」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她還是忍不住心酸。
「誰說的?那天你一來多田家,我就認出你了。」他的記憶力一向驚人。
「可是,你十七歲那次回來,並沒有認出我啊!」她抱怨。
「十七歲?」他想了一下,「我那次去找過你,可是你不在家,我可是向學校請假回來的,當天就走了。對了,我到底在什麼地方見到你的?」他沒印象。
「在多田家不遠處的大道上。」
「那真是陰錯陽差。我好不容易回來,整顆心都沉浸在回家的喜悅中,哪有時間去注意擦肩而過的路人?你為什麼不叫住我?」
「因為我怕你不認識我。」在大街上亂認人,會讓對方誤會的。
「你一眼就能認出我?」他很懷疑。以她的記憶力,不太可能記得他。
他那是什麼表情?她對他的一切可是刻骨銘心。
「對啊!」
「你以前說,你單戀過一個男人,那男人不會就是我吧!」很有可能。
「你……別胡說,我哪有。」她輕咬下唇。
看她做賊心虛的表情,他心裡甜蜜不已。看來她對自己情有獨鍾。「我明天要去美國。」
「要去多久?」雖然早已知道,但聽他再說一次,她還是受不了他將要離開。
「兩、三天而已。我會盡快回來的,你在家裡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雖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
「我讓司機接美惠來陪你逛街買東西。」他不忍她獨自一人。
「買東西?」
「雖然不用佈置新家,但是結婚該要的東西還是不能省。」
「買結婚的東西?」他不是要取消婚禮了嗎?
「一帆……」你真的要我嗎?她很想這麼問,可是,一帆已經夠煩了,她怎麼能拿這事去煩他?
「嗯?」
「你在外面,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哦!」
「我知道,你也是。」
「我會的。」
「我好累。」他抱著她,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而滿是心事的她,卻難以入眠。看著他的睡臉,淚無聲地滾落下來。
也好,這幾天見不到他,將是她最好的學習機會。她必須習慣沒有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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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你在思念多田少爺嗎?」
美惠看著立川晴動也沒動過的食物,「只不過幾日沒見,你就想他想得茶不思、飯不想了,那以後怎麼辦?
你要明白,以後你們分隔兩地的機會更多。」照這情形看來,晴愛多田少爺已經愛得不能自拔,真希望多田少爺別辜負晴的一片真心才好。不然……
「唉!」美惠擔憂地歎息一聲,「要是多田少爺回來,看見你瘦了這麼多,一定會心疼的。」
「我吃不下,已經過了三天了,一帆還沒回來。」他出什麼事嗎?還是與別的女人一起,所以才會連電話也沒打回來……她的心忐忑不安。
「也許是有事情耽擱了。」
「可是,他從沒打過一通電話給我。」是忘了,還是覺得沒必要?
「這倒是,再忙也要打個電話給你。」男人沒幾個有良心的,「不如,我們去逛街好了,消磨一下時間,說不定等我們回來,你就能見到你想見的人了。」
「可是,我怕一帆突然回來。」早一刻見到他,就早一點安心。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這樣癡癡等待沒人受得了。「你是不是不陪我?虧我還把你當成最好的姊妹,誰知你心裡只有多田少爺,根本沒有我的存在。」美惠假意傷心。
「不是,我……」
「我們是不是好朋友?」美惠故意說道。
「是。」這是無庸置疑的。
「那就走吧!」達到目的,美惠眉開眼笑地拖著立川晴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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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炙烤著大地,兩個汗水淋漓的女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走在路上。
「晴,我餓了。」美惠大叫道。
「那我們找個地方吃飯。」立川晴附議。
「晴,歡迎你的到來。」小泉浩風度翩翩地走過來。
「謝謝。」立川晴怎麼也想不到美惠的隨便一指,竟指到了銀座飯店。
「美惠小姐,好久不見。」他拿出花花公子的招牌笑容。
可惜,美惠沒被他電倒,反而對他的笑容直皺眉。「你好。」美惠冷淡地回應。哼!自以為是的人!
嘖,這兩個女人對他的招牌笑容完全沒反應,真是世界少有。收起被踐踏過的自信心,引她們進入雅座用餐。
不一會兒,飯才吃到一半的美惠,被公司打來的一通電話給召走了,只留下立川晴與小泉浩兩人。
「小泉浩先生接到一帆打來的電話了嗎?」立川晴再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有啊!你沒接到嗎?」
「嗯。」心好難受。為什麼一帆有打電話給小泉浩先生,卻沒有打給她?
「也許是太忙了吧!他每次打給我,都只匆匆交代幾句話。」連問候一句都沒有,真是夠冷血的。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她好想他。
「明天。」他明天就不用再批一大堆文件了,終於可以解脫了。「你頸上的項鏈很漂亮。」這條項鏈很適合她,雖沒有什麼誇張的設計,卻更能突顯她的清純典雅。
「是一帆送我的。」她羞澀一笑。
「是一帆送你的?」一帆什麼時候會送東西給女人了?他記得有—次,一帆的情婦向他要一套洋裝,一帆只給了她一張支票,還說——
「除了我母親與我愛的女人之外,我是不會為別的女人挑選禮物的。」
這是不是代表一帆被愛神的箭給射中了?
「他為什麼要送你項鏈?」也許是她纏著要,一帆逼不得已才買給她的。
她不知她說了他會不會相信,「所有的首飾都是他放到我的首飾盒裡的。」
「所有的?一帆送給你很多嗎?」女人都很喜歡把事情講得誇張。
「我……」她正想說些什麼,可手提袋裡的電話卻在此時響了起來。「對不起。」她從手提袋裡拿出手機,並沒有注意隨同手機掉出來一張照片。
小泉浩拾起地上的照片。上面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由背景看來,應該是在參加學校的田徑比賽。少年與立川晴有幾分相像,他猜測,這個人應該是她的弟弟。
「喂。你好,我是立川晴。」
「我回來了。」電話那頭的男人邊翻報紙邊說。他很想她。
「一帆!」她驚喜地叫出聲。
「想我嗎?」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背對著小泉浩,低聲說:「想……」
「就不能大聲點嗎?」多田一帆抱怨,想他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我想你。」她把聲音放大了一些,喜悅的淚從眼裡滾落下來。
「傻瓜。」電話那頭的人寵溺地笑著。
「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誰告訴你的?」他劍眉輕皺。
「小泉先生。」
「你什麼時候見到他的。」
「我們正在銀川吃飯。」她對正盯著她講電話的小泉浩點頭微笑。
「我的事結束了,當然就早點回來了。難道你不希望我回來?」他可是不眠不休提早結束美國的事回來的。
「當然希望。」她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淚水。
「來機場接我吧!」他想早點抱抱她。
「好,我馬上就去。」她欣然答應。
「你的。」小泉浩把照片遞給她,「你剛才拿手機時掉出來的。」
「謝謝,那是我弟弟,他叫立川雅。」飛快地把照片放入手提袋,「我要去機場。」她開懷地笑著,想讓他感受她的喜悅。
「一帆嗎?」真不夠意思,見色忘友,不過這也證實了他的猜測——一帆是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
「嗯,你也一起去嗎?」雖然想與一帆單獨相處,但是他是一帆十幾年的好朋友,說不定一帆會更想見到他去接機。
「不了,我不做電燈泡。」他很明理的,才不會打擾他們,免得被好友記恨。
「那,再見。」她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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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人趕時間,卻倒楣地遇見了最不想見到的人,那該怎麼辦呢?
立川晴不知別人會怎麼辦,但是她選擇假裝沒看見,擦身而過。可惜,你不去找麻煩,麻煩卻會來找你。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自不量力,想爬上枝頭變鳳凰的賤女人啊!」林堂靜江對立川晴極度不滿,今天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自從十幾天前在銀川見過一面,她便不曾見過一帆了。不是她不懂得把握機會,而是她每次約一帆,都遭到拒絕,原因便是——他有未婚妻了,他不能讓她難過。
這怎麼叫她不恨啊!
「你這麼匆忙,是想去哪兒啊?」她一看見這個走路都不敢抬頭的女人就有氣,恨不得賞她幾巴掌。
「去機場。」她趕時間,多一事不如少—事。
去機場?林堂靜江的臉扭曲,她打量立川晴,怎麼也不覺得她有哪裡比得上自己。既然如此,為什麼一帆剛從美國回來,就急著見這女人?
立川晴沒發現她的異樣,再一次看手上的表,「林堂小姐還有事嗎?」
見立川晴如此緊張,還不停地看著手上的表,林堂靜江不禁怒火上升。
「去機場接一帆嗎?」她無害地笑著,很滿意引來了立川晴全部的注意力。
「你不用驚訝我為什麼會知道,因為我也剛從美國回來。這幾天,一帆為美國的事忙碌擔憂,是我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白天,我陪她處理公事;晚上,我們同床而眠。」
她在立川晴傷痛的神情中,得到了報復的快感,於是說得更加盡興,「我們才是天生的一對。一帆需要的是我這種能在工作與生理上都能幫助他、滿足他的女人,而不是你這種什麼也不能給他的女人。」
立川晴佈滿淚水的臉,讓她感到愉快與興奮。「呵呵,我是很同情你,瞎子都看得出來你愛一帆愛得很深。可惜,一帆說他才不希罕你的愛。知道為什麼嗎?你這種人的愛讓他覺得是一種羞辱。」
看著立川晴的淚像關不了的水龍頭,她笑了。
「一帆知道我愛他?他覺得我給他的愛是一種辱沒?」她低喃。心像是被人刺了一刀,痛得無法呼吸。
「對啊!這些可是一帆親口告訴我的,我們在美國的這幾天,一直形影不離。我開導他,幫助他走出多田爺爺去世的痛苦,原本我們是會一起回來的,可是我的公司出了點事,一帆他體貼我,讓我早他一班機回來。」見立川晴越痛苦她便越開心。
「林堂靜江,你騙我!」立川晴猛搖頭,努力說服自己別相信。
「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一帆,還有,這幾天一帆一定沒有打過電話給你吧?」看到她的臉突然失去血色,震驚地看著自己,林堂靜江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一帆說,他不會和你結婚的。如果我是你,—定會趕快離開—帆,不要讓他更加討厭你。」林堂靜江再接再厲。
「我不要聽!你說謊、你騙人!一帆不是這樣的人!」立川晴不停地搖著頭,希望把這一切從腦子裡搖去。
「我沒有說謊。你問問自己的心,我說的是真是假,它能分辨。」她抓住立川晴胡亂揮動的手。笑話,她怎麼會如此輕鬆地放過立川晴?立川晴的痛苦是她快樂的來源。
「不要!」立川晴用力推開她,茫然地奔跑在大道上。
她不要聽、不要想……淚水模糊了視線,立川晴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她只求能逃離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