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溫婉坐車抵達國學院的時候,蘇政雅還是等在路,見他一副高度警覺的模樣,溫婉忍不住將他拉至一旁,說道:「你不用這樣,我不會理睬二皇子的。!!!超!速!首!發」
「真的嗎?」蘇政雅雙眼一亮,隨即又說道。「我是怕他來欺負你。」
「他要與你爭,必不會來欺負我,不然不是正好給理由回絕他麼?」
「呃……」蘇政雅的神情一滯,小聲說道。「你都知道啦?」
溫婉瞪了他一眼,說道:「這個事情,我遲早要知道的,你瞞著我做什麼?早點知道,也好早點想應對之策,你這個笨蛋!」
「我只是怕你……」蘇雅支吾著,心虛地瞅瞅溫婉,轉移話題說道。「那想到應對之策了沒有?」
溫婉點點頭,說道:「二皇子然可惡,但他畢竟是皇子,你與他相爭,並無益處。我家中世代忠君報國,必不會因我而開罪於皇。這場爭鬥持續下去,只怕是要以你敗他勝收場。」
「那怎辦?」蘇政雅也著急。
「以退為進。」婉說道。「你回家說服你娘親收回賜婚請求,即可得謙讓恭行的美譽。然後,你這邊一退,所謂孤掌難鳴,我自有辦法回絕掉另一邊。」
「要……退麼?」蘇政雅躊躇著。「一……萬一……」
「你不相信我麼?」溫婉下臉來。「我若是想要選二皇子不選你接讓我爹爹回了皇便行。用得著來與你說這些麼?」
蘇政雅一聽。登心花怒放。他聽出來了!溫婉地言下之意。是想選他!不選二皇子那個噁心地人!但是在這你爭我奪地當口做出這個選擇地話。只怕是駁了皇帝地面子。對溫家會有不利所以才讓他以退為進。有她這份心意即可。他也該為她考慮周全。當即連忙點點頭。說道:「我回家便與娘親去說。」
見他同意。溫婉鬆了口氣。這一邊算是搞定一半了。「你那一天問我地問題。我仔細想過了。我們地十年之約既然還在。那雙方便需恪守規則。約定期間。我不會與你之外地任何人成親。萬事以學業為重。約定期滿你地心意始終未改。即使到時候為情勢所不容。我也必想盡辦法使得我們可以功德圓滿。」
蘇政雅激動地直點頭。隨即想到什麼。又直搖頭:「我地心意不會變地。當然永遠都不會變。」
溫婉故意說道:「還永遠。你記性那麼差。說不定過兩年。就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
「哪裡會那樣?」蘇政雅連忙分辯說道。「那還不是姓柴的出的餿主意……」
見他一副著急的樣子婉抿嘴笑著說道:「好啦,那就這樣說定了,回家不要忘記給你娘親說了。」
蘇政雅點點頭,溫婉又忍不住說道:「你也不要只惦著自己的事情,你爹爹和娘親終日政務繁忙,你也不小了,要學著為他們分憂解難。」
蘇政雅「嗯嗯」著,連連點頭,隨即想到什麼,又說道:「我也想幫娘親排憂解難只是娘親從來不讓我過問朝中之事,我想幫也幫不忙。」
溫婉遲疑了下,說道:「那可能是覺得你還小。」嘴雖這樣說裡卻覺得甚是奇怪。她家中,她與柳氏都是一介女流向東尚且隔三岔五地過來與她們談論朝中之事。蘇政雅是家中獨子,大長公主怎麼會不讓他知道政事呢?莫非她沒有讓蘇政雅從政的打算?這樣又不對呀讓蘇政雅從政,那她如果辛苦爭來江山來要交付給何人?難道是先自己當女皇,然後直接傳與孫輩?
那也未免太違乎常理了
課之餘,溫婉找公孫繼詳細瞭解了科考以及舉薦的相關細節。經舉薦參加倒也不是難事,只需科考前三日,帶三位文心閣大學士的親筆薦信到文廟報道即可。關鍵問題在於每名大學士每回最多只能出一封舉薦信,也即是說合三人之力才能成功舉薦一名。文心閣如今總共二十四名大學士,也便是最多只有八個舉薦名額。往年,這個舉薦名額在官家子弟之間搶得非常厲害。眼下已經十分迫近大考之期,不知道名額還有沒有空置出來的。
溫婉回家也與溫向東說了自己的考慮和打算。她與二皇子交集甚少,此番二皇子當庭請婚,而且強行蹭過來與他們同桌讀,但從這幾天的相處看來,他對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自認還是感受得出來的。所以他之所以跳出來與蘇政雅相爭,估摸著是有人不想看到她與蘇政雅成親,才授意他這樣做,他自己其實並無興趣。所以說服大長公主收回賜婚請求,只要大長公主那邊一退步,目的已然達到,那邊也必不會多加堅持。自己再以一心考取功名,報效家國為理由辭婚,說不定真的能得以兩全齊美。
溫向東回頭與溫明瑞一合計,也覺得此法可行。雖然溫家已經基本算是站在皇帝這邊,卻也不想多開罪於大長公主。畢竟在百姓之中,大長公主與左相廣有賢名,或許比當今天子還要得民心一點。所以萬事難料,留條後路也不是壞事。
接下幾日,溫向東帶著溫婉拜訪了幾位相熟的大學士,結果都被告知已經舉薦其他人了。見溫婉如此一心想參加科考,公孫繼也幫著引見了幾位大學士。文廟報到的時間馬就要到了,溫婉卻只求到了一封舉薦信。雖然還有十位大學士未曾拜訪到,但是由於最近文心閣和尚院都在修撰史籍,工作繁忙,每天能否約到一名大學士見面都已是難題,而且根本就無法得知到底哪些大人已經出了舉薦信,哪些還沒有。溫婉非常煩悶,沮喪地都快覺得已經沒有希望了,卻又束手無策。
報道前三天,公孫繼與溫婉說道:「今日下學之後,別忙著走,我引薦你見一位大人。
若是連他也束手無策的話,那你便死了這條心,安心等三年後。」
溫婉連忙點點頭:「多謝先生!」事到如今,即使是一線希望也是好的。下學之後,溫婉讓溫克恭先行回家,並托他轉告柳氏說公孫先生帶她去見一位大人,要晚些才回家。
公孫繼不喜歡坐車,喜歡走路,溫婉便跟著他穿街過巷,來到一個環境清幽的茶樓。公孫繼儼然是這裡的熟客,進門與掌櫃的說了聲,便帶著溫婉直接了二樓的雅間。在樓道盡處的房間門外輕輕扣響了門,立即便有一個小僮開了門。溫婉方自覺這小僮的模樣有些眼熟,便見得立在窗前的青衣男子緩緩回過身來。見到那人的面容之時,溫婉的腳步不由一滯,生生地停在了門口。
公孫先生覺出了兩人乍然間的異樣,不解地問道:「怎麼了?東,你們認識?」
溫婉回答說道:「先生,他是我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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