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本來便是打算整理好這邊的東西,就派人送到朝既然現在俞局主親自登門,她也樂得省了一番功夫,直接將書會的一干資料交給了他。聲稱自己最近學業繁忙,無暇顧及其它,書會的事就拜託他全權處理了。
俞局主對此表示了極大的遺憾,說溫婉天資聰穎,想出召開書會這樣的曠世創舉。如今卻不能參與書會的籌備工作中,真是業界的一大損失。
同時也期望著溫婉早日圓滿結束學業,好全身心地投入到這一行業裡。
對於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溫婉都付之淡淡一笑,她可沒有看漏掉他在接過資料時眼底閃過的那一抹精光。送走俞局主之後,趁著蘇政雅也在,順便將書局也正式交還給了他。
雖然對於蘇政雅來說,送出去的禮物,就算是就地毀去,也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但他隱約還是覺得溫婉與林佩元之間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還跟書局有關。於是,便也沒說什麼,收就收回來了,以後再作打算。
一切移交完畢,頓覺輕鬆不少。蘇政雅將東西交與錢管事放好,便又跟了過來,建議道:「接下來,去你家吧!」
「去我家做什麼?」溫婉奇了。
蘇政雅一聽,「嘿嘿嘿」地笑了起來:「逃學怕被家裡知道吧?」他說得頗有一種「你終於明白我曾經的心情」的感覺。「那麼去侯府,我帶你參觀新家!」
溫婉沉默了一會,推辭:「改天吧,今天就不去了。對了,還有東西給你。」
「不會跟書局有關吧?」蘇政雅蹙蹙眉,嘴裡雖然不滿地咕噥著,但還是一路跟著溫婉來到書庫。放眼看看滿滿一屋子的書,便停在門口,不想進去了。溫婉從書叢中探出頭來他招手:「過來呀!」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慢慢蹩了過去。
溫婉從書地角落裡抽了本書出來。遞給他說道:「這裡面記載了從古至今。各類暗器機關地製作和使用方法。我想著你可能會感興趣。便收了起來。」
蘇政卻蹙起眉頭說道:「使用暗器機關。不是大丈夫所為。」
「哦。那算了。」本以為他會喜歡。不想反被不恥。溫婉不由有些失望回身欲將書塞回去。不想蘇政雅卻伸長手。一把撈了過去將書揣到懷裡說:「如廁地時候偶爾看看。還是可以地。」看他那不屑一顧地神情。溫婉就氣不打一處出說:「這書很少見地。我翻遍了整個書庫。就這樣一本你可不要隨便弄丟了。」
蘇政雅揚著腦袋。哼哼了兩聲表示會意。
「還有別再跟二皇子殿下過不去了。那事不是他做地。」
蘇政雅卻執拗地說:「肯定跟他脫不了干係!」
溫婉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篤定一定與二皇子有關,但是憑他的性子,跟二皇子去硬碰硬,真的非常危險。「你就別再去招惹他了,那是個危險人物感覺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感覺得到溫婉是在關心他,蘇政雅不由心中暗喜不忘趁機誇讚自己說道:「放心啦,我跟他從小打到大沒有一次打贏過我的。」
溫婉不由有些生氣,這傢伙妄自尊大不聽勸:「我不跟你說了。」撇開手往外走。
蘇政雅連忙跟上去,說道:「好啦,我知道啦,我不去找他打架就是。白天就跟你一塊兒好好上課,晚上回去努力練武,明年去考武狀元,這樣可以了吧?」
溫婉心中一陣不自然:「可不可以,問我做什麼?」
蘇政雅哼聲說:「我就愛問你,不問別人,誰也管不
這傢伙!溫婉已經沒有言語了,沒好氣地說道:「走啦!」
「去哪裡?」
「回去上課。」
「啊!」蘇政雅這會有意見了。「逃半天是逃,逃一天也是逃。逃一半,半途而廢多不好!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玩吧。」
「你剛剛還說白好上課的,這麼快就忘記了?」
「那個計劃是從明天開始,今天是最後一天。」
「……」
最終,在溫婉冷處理下,蘇政雅還是乖乖地跟回了國學府。這天下午男孩子是騎術課,女孩子是歌舞課。溫婉實在沒有心情彈琴練舞,便獨自尋了一個角落坐著呆。一直呆到下課才驀地醒過神,抬眼一看,屋子裡人都已經走光了,便收拾了下東西,起身往外走。
「婉兒。」突然有個清和如的聲音在身後喚她的名字。
溫婉驚,回轉身,卻只見憑著朱紅色的帳幔站立著一名白衣如雪的年輕男子。面容脫俗,縱然臉上帶著笑意,也令人覺得清冷非常。
「宋先生?」溫欣喜地迎上前去。「先生不是在樂府麼,怎麼會到國學府來?」
宋清微微一笑:「年後,就是太子殿下與你姐姐的大婚了。教你們的蘭夫人和何舞師都被徵調進宮排舞,長樂令知道我曾經在京學任教,所以便派遣我過來代幾個月的課。」
「那太好了,又可以時常見到宋先生了,都已經好幾年沒有見著宋先生了呢!」溫婉欣喜異常,她還是非常喜歡這位外表清高傲世,內心其實溫柔善良的先生的。
「是啊,三年不見,婉兒也長大了。」兩人一邊敘著舊情,一邊緩緩地踱步往出府的路上走去。「不過,與婉兒相見,也就這幾個月了。殿下大婚,會大赦天下,我準備趁那個時候辭官回鄉。」
溫婉一驚:「為什麼呢?先生在樂府過得不好麼?」
宋清羨淡然一笑:「也沒什麼好不好的。為官之道,說到底,就是那樣一回事,就看你願不願意去做。
我入過仕,進過樂府,也為宮中編過曲,也可以算是此生心願已了,已無牽掛。自然便想著回鄉過些安靜的日子,準備頤養天年了。」
蘇政雅今天的馬術課上得極為鬱悶,因為之前答應過溫婉不再與二皇子打架,所以一而再地忍著他的挑上門。快要忍不住與他動手了之時,乾脆直接翹課跑去溫婉。但是又擔心溫婉會指責他又逃課,便蹲在苑外等。結果等了半天,又看到溫婉與一個年輕男子神情親密地相攜出來,不由惱了,當即喝了聲「溫婉」,氣哼哼地奔上前去。
溫婉蹙了蹙眉:「幹什麼這麼大聲?」
「蘇政雅?」宋清羨率先認出了蘇政雅,以為他又是來找溫婉麻煩的,不由然失笑。「這麼多年了,你們倆還是勢如水火,真是難得。」
「這麼多年?」蘇政雅冷聲責問。「你是誰,別裝作跟我們認識很久的樣子?」對待情敵,就要像冬天般寒冷。
溫婉「誒」了一聲:「你記性真不好,他是宋先生,以前在京學教我們音律課的。」
撇開「情敵」這一層的成見,蘇政雅這才瞅出幾分面熟來:「啊,我知道了,那次皇表姐就是抓了你和一個女孩子……」
「認出來就好啦!」溫婉連忙打斷他。那件事情使得宋清羨立誓不再撫琴,這傢伙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隨即向宋清羨道了別,拉著蘇政雅走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