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為君綱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讓利
    婉是窩在書局的庫藏室裡看書,無意中聽到來搬書名夥計閒聊,才得知文夫人要尋書局印書之事。溫婉與文夫人曾有一面之緣,印象中是個非常慈祥和氣的人,而且庫藏室裡也有不少文夫人的書,估計以前也是有過合作的。

    溫婉當即心中便動起了小九九,回家翻了翻當初錢管事送過來的版權冊,果然沒有記錯。文夫人在大通書局前前後後印製的文集、詩集共計五冊。五冊,按照現今的制書水平,這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數字了。看來應該是合作得非常愉快,才會一再地合作吧。

    第二天再去書局的時候,便特意拎了糕點去請文署的胡署公品嚐,然後很順口地提起了文夫人之事。胡署公年過花甲,個子很小,背也略微有些。

    綠豆般的一雙小眼睛,終日泛著些許迷茫,似乎沒睡醒似的。聽溫婉提起這件事,小眼睛眨了眨,慢條斯理地吞下一塊糕點,咂巴下嘴,語重心長地說:「小姐啊,別怪我說話不中聽,這事是鐵定沒戲唱的。」

    「為什麼呢?」溫婉變成了一個好奇寶寶。

    「這個原因,是多方面的。」胡署公看似迷糊,說話倒是條理清楚得很。「先是一個歷史原因。四年前,我們的前任程局主因為家中動土,挪用了局裡的錢,以致於拖欠了文夫人的錢,一年之後才付清。自那以後,文夫人便與我們沒有任何合作了。」

    溫婉沉吟著說道:「這一點,放在現在應該稱不上問題了吧。只消向文夫人說明情況,或可以再承諾一些預付金,相信文夫人也不是那樣不通人情的人。」

    胡署公歎著氣說:「文夫人若是真那麼通人情地話,那就更難辦了。近三年來,文夫人一直與朝華書局合作。如今朝華書局更是攀上了尚書院裡的關係,坐穩了京城第一書局的位置,文夫人不可能轉投我們的。」

    「喔,這樣……」溫婉喃喃應著。牌子倒是一個大問題,對方是第一書局,又有朝廷撐腰的話,確實很難爭得過。

    見溫婉已經被基本說服了,胡署公小眼睛眨眨,繼續語重心長地說:「另外最主要的還是技術上的問題。文夫人這回印的是大字帖,不像一般的文集詩集只需重新排版即可,這個是要全面刻版的。我們局地刻版術和拓印術有限,萬一不小心傷到原版,那可就不光是賠償能解決地事情了。」

    他若是不提這技術問題地話。溫婉倒還真信了他前面地說詞。她上個月剛在書庫裡翻到過一部全部介紹京城四大書局地書。從展歷史到經營方式。以及各方面地長處短處都有詳細地描述。她清楚地記得。那本書上所記載地大通書局地長處就是歷史悠久。刻版技藝精湛。成書品質高。極少有錯誤及殘損之類地問題。與胡署公所說地。正好完全相背。

    溫婉拄著下巴。假裝深思熟慮了一番。重新坐直身。歎了口氣說道:「署公。我真地很喜歡文夫人地字。所以無論如何。我還是想拜託署公幫我爭取試試。要麼這樣吧。如果這次能把文夫人地字帖爭取下來。那麼到時候正式行銷售。前三年所得地淨利潤就全部算作給署公地勞務費。怎麼樣?」

    「三年地淨利潤?給我?」胡署公一下子傻眼了。只覺眼前小山一般地金子閃閃光。那該有多少錢哪!

    溫婉認真地點頭:「我可以列字據為證。」本來這部分淨利潤就是溫婉這個局主地收入。但溫婉如今不愁吃不愁穿。每天還有固定地零用錢。小小女娃。捏了一大筆地錢在手裡也沒什麼用處。不如用來做

    意義地事情。比如重振書局。而重振書局地第一步。核心部門文署從一片死氣沉沉中改變出來。

    胡署公沉默著。兩根手指輕輕地扣著桌面。似乎在估量可不可行。不時地抬起目光瞅瞅溫婉。小眼睛閃著前所未有地精光。

    溫婉見狀,催促了一聲:「署公?」

    胡署公終於鬆口說:「我考慮一下。」

    溫婉知道他會去想辦法了,連忙歡喜地說道:「有勞署公了!」胡署公從事這行三十多年,從業經驗豐富,如果他真的願意全力以赴的話,應該還是有希望的吧。

    果然,三天之後,胡署公就神秘兮兮地拿了字契過來,讓溫婉簽字蓋章。瞧他的樣子,溫婉便知道此事有譜了,也不多問什麼,直接簽了章讓他安心去辦。第二天,溫婉再到書局的時候,就一反常態地看到了繁忙的一幕。不僅胡署公忙得腳不沾地,制和行兩署也忙得熱火朝天。

    溫婉在書庫里拉了個夥計問,那人說是新近要有新活進來,不過對方要求先看製作草案和行計劃,所以才會全局忙成一片。溫婉會意地笑笑,心知這事估計是不離十了。當即鼓勵了幾句,隨後又從小銀庫裡取了些錢出來,交給錢管事,讓他代她請三署的夥計們去酒樓磋一頓,好好地犒勞大家。

    書局這邊進展還算順利,家裡的事卻越來越棘手。進宮採選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溫向東實在想不出其他的推搪之辭,便準備讓溫媛稱病。沒想到這個時候,右相卻親自登門造訪,名為探望女兒女婿,實則是來勸溫向東送女進宮的。

    當今皇后無子,只有毓心公主一個女兒。而太子的生母黎妃死於產後大出血,所以太子自幼便由皇后哺養長大。皇后向來不滿大長公主對朝政的指手劃腳,而右相又與左相素來不合,所以右相自然而然便成了皇后最想拉擾的對象。皇后也不是沒有向右相明裡暗裡授過意,但右相卻也一直沒有明顯的表態。

    右相因為個人原因與左相不合,也因為個人原因看不慣鍾太師和鍾國舅的姿態,而且他也不想站到外戚那邊,降了自己身份。但是這回不同了,太子選妃,現在的太子妃,不出意外,就是將來的皇后。左相右相分廷抗禮,為了壓制大長公主的氣焰,右相就極有可能成為此次選妃的最大受益。有便宜不佔大笨蛋,這個道理,右相還是明白的。

    但是當今皇帝卻不喜歡直接指婚,喜歡公開採選。聖旨一下,右相一合計,不妙!自己的三個孫女兒,只有十六歲的二孫女年齡符合,但是已經出嫁了。

    於是乎,只能把目光轉向了幾個外孫女。外孫女中,符合條件的倒是有兩個。一個是忠武大將軍的女兒,年十三,另一個就是溫媛,年十四。王右相倒是想將兩個外孫女一齊送進去,但那將軍女兒生得五大三粗,實在不敢恭維,所以他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溫媛的身上。

    王右相本來以為只要他一說,全力支持溫媛去應選太子妃,女兒女婿會欣喜若狂。沒想到他們卻謝絕了他的好意,說準備稱病推托,然後另外給溫媛結門親事。王右相氣得大罵他們糊塗,說溫媛這一去,有九成的希望中選。一旦溫媛成了太子妃,那他這做父親的,還不是扶搖之上,工部尚書之位唾手可得。

    溫向東也不是不心動,只是想著女兒這性子,又實在豁不開手,不由地右為難,不知道如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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