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志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杖斃
    讓本來綻開笑顏的雲嫣登時顰敖了眉頭,同許仙調笑卻是無妨。她知他並不介意這段往事。但被一個陌生男子一口叫出當初的huā名,就令她極為的不快了,是以並不理會。

    那縣令公子卻並不退卻,反而走上前來,望了一眼青石上的飲食,輕蔑一笑,像是才看見許仙一樣,驚奇道:「你就是那許,許什麼來著*……」

    他如何不知道許仙的名號,更加知道他被貶謫嶺南。見許仙如今潦倒至此,身邊竟連一個僕役都沒有,同自己身後僕從如雲,是何等的鮮明的對比,便不將許仙放在眼中。

    「許仙!」許仙微微一笑,握了握雲嫣的手。雲嫣也就微笑起來。

    縣令公子皺起眉頭,不滿於二人的親暱,索性將許仙撇開一邊,對著雲嫣垂涎三尺的道:「綵鳳姑娘,你可比當初美多了,這山中飲食太過簡陋,不如隨我到山下一聚!」這話倒不是虛言,他當初見雲嫣,已覺美極,如今再見,只覺得天仙下凡了一般。

    雲嫣同許仙取得了默契,也就不將眼前之人放在眼中:「我不認得你,你快快退下,莫要自取其辱*……」

    她卻是真的不認得這縣令公子,當初綵鳳之名播於江南,井多達官貴人皆以能以見上她一面為榮。而黃山離杭州不遠,這縣令公子也是好色之徒,便專門前去觀望過,只是自家資財不厚,只落得遠遠見上一面,連話都說不上。

    縣令公子登時變了臉色道:「綵鳳姑娘,你得了新人,就忘了舊人了,果然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許仙道:「你這樣,也算是個讀書人?」

    縣令公子大笑:「讀書人?我讀個鳥書,若是讀成你這樣的榆木疙瘩,恐怕連房事都不懂了!也就騷娘們才喜歡讀書人」說來李秀才他媳婦,在床上可是騷情的很啊!」差役們也跟著哈哈大笑。

    許仙淡淡道:「既無功名在身,怎敢見官不跪,不知有王法嗎?」

    「你大概不知道,近來這黃山上失了不少人,我將你殺了往懸崖下一丟,你就知道什麼是王法了!」縣令公子說著話,惡狠狠的逼了上來。

    「你敢殺官造反?」

    「殺官?誰知道你是官?你就是死了,別人還以為你不肯被貶去嶺南,逃跑了呢!」縣令公子狡詐一笑,對身後的眾衙役道:「還不給我上,事成之後人人有份!」

    所謂人人有份,眾衙役都知道說的是什麼,望著許仙身後的雲嫣,不禁色與神授,但還知道畏懼王法」鼻躇不前!

    許仙深深歎了口氣,「我朝律法,見官不跪,杖責二十。給我打*……」

    縣令公子用看瘋子的眼神望著許仙:「果然是個榆木腦袋!」然則他話音未落,一眾衙役就虎撲上來,將他按倒在地」一刀帶杖,狠狠抽打起來!

    縣令公子哀嚎道:「你們幹什麼,你們瘋了?」

    但那一種衙役恍若未聞,只顧得狠狠打下去,滿臉都是恨意。

    許仙稍有意外」他只是用大雷音術稍稍引動,這些衙役就出手無情,顯然也是積怨已久。大雷音術類似於催眠,如果只是讓受術者做簡單的事,就容易成功。相反若是讓其做殺父殺母這樣極端違背自己心意的事,那就極難成功。

    而且同樣一件事」程度也大有不同。許仙並沒有規定杖責的輕重,但衙役們都是拼盡了全力在打,簡直像是恨得咬牙切齒」顯然沒有誰真心願意當狗腿子。

    縣令公子一臉怨毒的望著許仙,打過二十」衙役們也不停手。

    許仙也不讓他們收手,而是對地上的縣令公子道:「意欲殺官謀反,乃是死罪。

    我輩中人,原不該妄開殺孽,但今日我以國法殺你,合乎天理人情,不染因果!」

    就如同大將領兵在外征伐殺戮,這份因果就並不種在個人身上,而是同整個國家的氣運聯繫在一起,只因這是司職所在。當然,如果做得太過,比如大肆殺死符篆,也會遭到報應,是以才有「殺降不祥」之說。

    縣令公子大懼,又是恐嚇又是求饒:「求求你放了我,我爹是新安縣令,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許仙沉默不語,幽黑的眸子對著縣令公子怨毒的眼神,神色絲毫不變,直到其氣絕身亡,才對雲嫣道:「嫣兒,走吧!」

    「夫君!」雲嫣小聲呼了一聲,神情有些不自然。

    許仙微笑著道:「你覺得我太殘忍?」他並非沒有同情心之人,但卻絕不會濫施分毫的同情心。在這一點上,他可能比常人顯得更加冷酷無情。畢竟他當初可是差點選擇跟燕赤霞學劍,學劍為何,自是殺盡天下惡賊所謂勇者必狠,只是他這份狠辣,並不常發揮出來罷了!

    雲嫣搖頭:「物傷其類而已,不過我不是擔心他人,而是擔心你,你剛才看起來有些……」

    許仙卻道:「可惜我不是東嶽大帝!」不然定要在黃泉之下,數其罪過一一論罰,別想要一死了之。

    「有時我會想,我這種特異的性情,有幾分是來自於前世記書的影響?看起來溫和善良同東嶽大帝完全是兩種性格,但是否在本質上其實是一樣的呢?東嶽大帝所表現出來的幽森冷酷,或許是因他坐居地府的最高端,總要面對無窮無盡的惡!若是我在那個位置,或許會變得和他一樣吧!」

    雲嫣停下腳步:「夫君,你就是你啊,你不是任何人!」

    許仙一笑,集然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而在鳳凰松下,那些衙役如夢方醒,驚的大汗淋漓,若是讓縣令大人知道公子是被他們親手打死,那真是唯有死路一條。商量之後就用了縣令公子的辦法,回去稟報只說忽然失去了他的蹤影。實則將之投入深山幽谷中,自會有野獸毀屍滅跡。

    許仙同雲嫣言說之間,已登臨高峰,忽聽一聲大喝,「孽畜,哪裡逃*……」只見兩道遁光一追一逃,掠過山谷。

    後面那道遁光中傳說聲音,「前面那位道友,還請助我一臂之力*……」

    眼看那道遁光趕到眼前,許仙將手一伸,化為一隻金色大手將前面那道遁光捏在手中,猶在掙扎不休,是一隻體態如貓,渾身豹玟的huā狸精。後面那道逍光隨即趕上來,顯出真形乃是一個身披羽衣的童子,手持一把松紋古劍,抬手一劍刺向那動彈不得的狸精。

    許仙將那狸精拉回身邊,他可不想不問緣由就做了他人的幫兇。

    那童子刺了一個空,愣了一愣,秉劍向許仙行禮:「我乃南極仙翁坐下黃鶴童子,未問道友高姓大名!」

    「原來是南極仙翁的高徒,久讒久仰,在下許仙,你們這是為何*……」

    許仙心中一動,這鶴童子豈非就是原本的劇情中,為了仙草同娘子格鬥的那鶴童子嗎?

    果然這樣的名山大川不可能沒有人佔據,而且來頭還也不小。雖然對方也是妖怪,但卻算是仙道中人,無法用一般妖怪的規則來處理,不然惹出南極仙翁這四御來,那真是天大麻煩。而龍虎金丹能否打動這位以靈藥多出名的南極仙翁的高徒,也在兩可之間。

    黃鶴童子見識了許仙的法力,不敢怠慢:「原來是許道友,失敬失敬。我在這山中修行,這孽畜仗著有些道行,竟然趁我閉關之時,在這黃山上吞殺無辜。我被怨氣驚覺,出關除去這妖孽。還多虧了許道友,不然險些給它逃了去!」

    狸精卻大叫起來:,「上仙救我,莫要聽這鶴童胡言,我在這山中潛修多年,從來不曾亂殺無辜,是這鶴童想要獨佔黃山,想要至我於死地*……」

    許仙道:「真人可曾有什麼證據?」妖怪吃人要麼是從小就吃,要麼就是從來不吃。從他方才聽來的言語推斷,這黃山是近來才開始有人失蹤,那就有些奇怪了。

    黃鶴童子挑眉道:「我親眼所見,那還有假!這狸精原本是在山中修行,不知為何會突然行此惡事。道友千萬莫要被哄騙了,走了妖孽*……」

    許仙心中思量:南極仙翁座下,應當不是惡類,還是這這黃鶴童子的話更可信些。然則關乎一條性命,不好輕慢,便對那狸精道:「你若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不要抵抗,否則我也救不了你!」雙目放出一縷金光,向那狸精的眼睛深處望去。

    黃鶴童子笑道:「道友大能,竟通這門佛門秘法!看這廝還如何巧言相辯*……」

    許仙方一動用他心通,卻立刻感到一股極其凶戾的氣息,從狸精神魂中散發出來,那種感覺全然不似普通的妖怪。

    狸精集然起了變化,身形膨脹龐大,毛髮狠狠直立起來,雙目變得殷紅如血,一對翼翅從背上伸展出來,身上的妖氣也變得狂暴起來,週身升騰起青色的氣息。

    許仙心中訝然,原本看這狸精只是還沒度過天劫的尋常妖怪,可這突然變化之後,身上的妖氣濃郁的肉眼可見,簡直像是突然度過了天劫一樣。

    狸精一下子突破了許仙的靈力束縛,張開血盆大口,猛地向他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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