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志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狀元
    觀中。白玄機閉目坐在床榻業卜,盅遮的掐著玉指。有算。最後緩緩睜開雙眼,淡淡道:「果真是命數嗎?」她原以為許仙能夠阻止鍾旭之死,但不知為何,許仙竟然沒有出手,她將緣由算了又算。只是算不清楚。

    筍兒好奇的道:「師傅,什麼是命數?」

    魚玄機溫柔的摸著筍兒的腦袋道:「就是我們所做的選擇。」

    ※※

    殿中一群侍衛跟鍾旭的屍身相持不下。皇帝心中更是驚懼惱怒。殿中之人堯不露出駭然之色,這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

    許仙走上前來,歎息道:「我來吧!」

    他用手一觸,鍾施生硬如鐵的雙手就輕輕鬆開,讓周圍的侍衛進士看的驚歎不已。

    許仙小心將鍾旭伏倒在地,為他喝上雙眼,對著尚未離去的皇帝道:「學生請為鍾旭收屍!」冥冥之中似有人向他道了聲謝。

    皇帝面色有些蒼白,聞言狠狠的瞪了一眼許仙。王文瑞替許仙捏了一把冷汗,鍾旭的作為已經大大的觸犯了他的威嚴,皇帝此刻怕不是恨不得將鍾旭斬碎了方解心頭之恨,誰敢提他必受遷怒,卻沒想到皇帝竟然微微頜,就在一群太監宮女的簇擁中離去。

    王文瑞道:「你們先回去吧。此間之事,莫要擅自議論。」卻也知道,這樣的大事,想要不漏風聲是不可能的,意興闌珊的擺擺手,讓太監帶著一眾士子離開皇宮,便連排名的事兒也不再提,所有士子都是心中惴惴。乘坐馬車離開皇宮。

    許仙帶著鍾旭的屍身,獨乘了一輛馬車。潘玉本欲同他共乘,許仙卻擺擺手道:「你還是坐別的車吧!」

    潘玉臉色一變,咬了咬嘴唇。道:「你自己小心。」就乘了別的。

    許仙上車之前,回頭望了一眼那巍峨的宮殿,那股黑氣源源不斷的升上天空,鍾旭的魂魄還滯留在夫殿之中,成為地縛靈的一種。許仙也無法強行將他帶離,只等來日再入皇宮,試著能否渡化於他。「就是這幾百萬功德不要,也要渡化他。」許仙捏著胸前的玉、牌,暗自下定決心。

    許仙讓馬車將鍾施的屍身待到城郊,便讓車伕先行離去。這時候的天氣無法保存,便以真火將之化為骨灰。收入壇中。

    此時已是繁星滿天,尚有幾隻未曾歸巢的昏鴉出鳴叫,夜風也隨之喘噓起來,許仙坐在一片土坡上,望著墨藍色的天空,腳邊放著骨

    壇。

    「漢文。」一聲輕呼。

    許仙轉過頭去,見潘玉立在風中,臉上很是猶豫。

    許仙微笑道:「你怎麼來了?」

    潘玉見許仙臉上的微笑,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走上前來,「我見你一直不會來,有些擔心。」不顧地上土灰,就這麼坐在許仙身旁。

    許仙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潘玉順勢將臻靠在他的肩頭。「你不怪我?」

    許仙作色道:「當然是怪啦!」

    潘玉頓時直起身子,「我

    許仙已將手指放在她的唇上。「我明白的。」她其實是一心為自己著想,那時候的鍾旭已經觸怒龍顏。自己去救他怕是也要受到牽累。而且暴露了自己的力量,所有人都會立亥猜到大鬧梁王府的是誰?可以說是有百害而無一利。而正相反;袖手旁觀卻是有莫大的好處。就是現在,自己因為幫鍾旭說話。幫鍾旭收屍,怕也已經觸怒龍顏,功名難保了。

    潘玉同許仙對視一會兒,終於放下擔憂,道:「他在殿上胡鬧,你幫他說話,幫他收屍已是仁至義盡了。」她從小所受的教育便是要她殺伐決斷,除了對身邊極有限的那幾個人外,皆要以理性對待。鍾旭在她眼中,完全是自尋死路,怨不得他人。

    許仙微微苦笑,這也是普通人最為自然的想法吧!所以他並不怪潘玉。做好人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更不能因為自己做了一點好事就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擁有這樣想法的普通人還是佔了大多數。但是。心中難免還是有些鬱悶的。

    許仙撫摸著潘玉微涼的秀,「其實自私的是我。」如果是一般人阻攔他去救一條人命,他寧願拉斷那人的手臂,但對潘玉卻不行。

    潘玉笑著用指尖點著許仙的胸口,道:「若是連這點自私都沒有,漢文你就可以直飛天際,成佛作祖了。」

    許仙抓住她…無奈的笑道!「只是。明玉,你以後行事。邁是該典必打四懷。就算不行善,也不能為惡。」

    潘玉睜著一雙黑白分明。問道:「若是我不小心做了錯事呢?」

    許仙肯定的道:「那就讓一切因果,一切罪業,皆由我許仙一人來承擔吧!」

    潘玉胸口起伏了幾下,睜大雙眸望著許仙,神情似有些感動,過了一會兒卻「噗哧」一聲笑出聲來,靠在許仙的懷中,「真狡猾,你明知道我在意你,就拿這話來套我。」

    許仙摸摸鼻子,有些被識破意冉的小小尷尬。

    潘玉躺靠在許仙腿上,笑道:「不過。我已經中套了,我好歹也算讀聖賢書長大的讀書人,除了振興家業外,也想要兼濟天下,做出一番事業來。不然豈不是給那位白姐姐比了下去,我雖術法不及她,但所能做的卻未必不如她。」

    許仙望著懷中的聰慧女子,說不定她真的能成為澤被蒼生的一代

    臣。

    到那時候,她所能行的「善」就是連自己也遠遠不及吧!

    許仙站起身來,「好了,回去吧!嫣兒要等急了。」一邊幫潘玉、拍拍身上的塵土,潘玉也樂得享受他的溫存。許仙同鍾旭畢竟不過是數面之交,雖有些喘噓,但卻難有多少感傷。

    許仙足下生雲,帶著潘玉回到王府之中,一夜相擁而眠,暫且將殿試時的種種放在一邊。

    而殿試所生的事,卻早已傳遍了京城每個茶樓與酒館,但凡有人聚在一起,莫不是在議論著這件事。

    一個彈弦的老妾歎息道:「聽說這鍾旭的文章沒有人不歎服的,一個狀元郎落得如此下場,卻也可憐。」

    卻立刻有個秀才反駁道:「可憐。我看是咎由自取,不知好歹,不感念聖恩也就罷了,竟然如此狂悖,當不成狀元也是應當的。」

    旁邊桌上一個魁梧的壯漢立刻道:「你個窮酸秀才懂什麼叫士可殺。不可辱?天道不公,爹媽沒給一副好相貌。如今的世道,貪官污吏橫行霸道,將好漢逼上絕路的事也不知有多少,就該替天」話網至此卻被同桌的人踹了一腳,才連忙收住,改口道:「那個許公子倒是一條光明磊落的好漢子,敢替鍾施說話。可惜未曾謀面,不然非得請他喝上一碗好久。」

    那秀才臉色一紅,冷笑道:「人家已是探花郎,你要喝酒,卻也不先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渾然不顧對方胳膊比自己大腿還粗的現實。

    壯漢猛地一拍桌子,就要作出來。老者從中調解才算作罷「不過觸怒龍顏,許公子這探花怕是保不住了。」這話卻是無人反駁,遇上這樣的事兒,不被黜退就算是好事了。

    店小二正送酒上來,插嘴道:「聽那鍾越差點把殿柱給撞斷,說不定是想把大殿撞塌,跟人同歸於盡呢!不過好在沒成,雙手扣著殿柱。十幾個大內侍衛都拉不動,那位許公子上前,只是輕輕一碰,就將他扶了下來,你說神不神。」

    壯漢喝了口酒道:「鍾尬在天有靈,將屍身托付給好朋友,不受人糟踐。」

    在無數人繪聲繪色的講述中。總是帶著各自觀點與誇張,卻將這事兒傳的越神奇起來,鍾旭雖中不了狀元,名聲卻比中狀元還要大的多。

    第二天,殿試的結果榜天下,潘玉順理成章的成了狀元,而呈藏劍卻做了榜眼,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許仙依然是榜上有名,而且依然還是「探花」只是沒有順位成為榜眼,而被降了一名算是薄懲。

    許仙本已有被黜退的準備,此刻也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那位皇帝陛下為何對自己如此厚愛,難道也是因為自己的詩詞嗎?

    潘玉道:「無論如何,總是一件好事。我們走吧!」潘玉今日穿了一身大紅的狀元服。越顯得光彩照人。

    許仙卻察覺到另外一股氣息,自潘玉的身上升起,同這大夏帝國的龍氣融為一體,形成一股新的的氣運,只要她不貪污受賄違逆國法,自損氣運,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輕易傷害於她,尋常陰鬼更是要退避三舍。而在自己的身上同樣有這樣的氣息,只是不如潘玉那般濃厚。

    潘玉上下鞭炮齊鳴,道不盡的歡喜。一向嚴肅的潘王爺也是笑得合不攏嘴,潘玉、「連中三元」這樣的名頭在這個時代,已可稱得上驚世駭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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