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志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殿上
    這是郭蘭很喜歡的一歌,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車中,聽著歌,看著窗外滾動的紅塵。

    聽著歌,郭蘭問道;「你還喜歡這曲子嗎?」

    「我一直喜歡這曲子,我開車,基本上就放運歌,這歌陪關(過??最近錯字多,我錯字也多,鬱悶)

    我走了無數的高路。」

    開了一會,侯衛東道,「我們找個地方,封那個家。」

    「我不想回那個家,家裡沒有人住,又髒又亂,水電也不通,我想

    走得遠一些。」

    侯衛東知道郭蘭的意思,道,「那我們去風景區吧。」

    嗯。」郭蘭點了點頭。

    兩人第一次和好就是在鐵州風景區,第二次到鐵州風景區還遇上了野豬襲擊,今天他們是第三次到鐵州風景區。奧迪車保養得很好,侯衛東駕駛幾年,技術也徹底過關,小車在高路上高的滑行,達到了14o裡每小時。但是關上了車窗,外面是飛馳電嚳,車裡卻是異常寧靜。

    聽著略帶憂傷的歌曲,看著綠樹飛往後奔雲,郭蘭感覺到特別寧靜。

    到了鐵州景內,小車沿著風景區的盤山道慢慢上山。幾年時間,鐵州除了展工業以外,旅遊也抓得很緊,鐵州風景區更名為嶺西鐵州風景區,又更名為天下秀風景區,現在定名為天下秀國家森林公園。在天下秀國家森林公里裡出現了好幾座五星級賓館。侯衛東駕著車,在山間公路上滑行,經過上次住的賓館,侯衛東道:「那一天我們就在這裡碰到野豬,你怕嗎?」

    想著當時歷險的經歷,郭蘭道:「當時還是挺怕的,現在想起覺得挺驚險,我們平時是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很難得遇到這樣的事,印象特別地深,我好幾次做夢都看見野豬在山裡奔跑。」

    兩人在車裡輕鬆交談著,奧迪車沿著山道漫無目的地開著,柱連過了兩個大酒店,他們又看到了一個裝修很好的酒店。侯衛東道:「就在這裡了。」他看著賓館後面的森林,道:「我們稍稍休息,又到林子裡去。」郭蘭道:「我不去,怕野豬。」

    進了大樓,看到一個五星級牌子,侯衛東道:「這個地方雖然不錯,可是距離五星還有些距離。」抬頭又看,才看清五星級後面寫了一個鄉村酒店五星級,他才明白這個酒店是自抬身價,達不到五星的標準,卻用了一個鄉村五星的概念。

    進了酒店,要了最好的房間。

    房間窗戶和陽台正好面對著連綿不斷的森林,站在陽台上,可以直面森林,卻又不會擔心會被人看見。面對著森林,兩人一時無語。侯衛東扭過頭,看了看郭蘭,郭蘭專注地看著森林,從側面看來,她微徽有些翹起的鼻尖頗有些調皮的意味,臉上的幾粒小黑痣仍然是如此親切,這張富有立體感的側影如此生動,讓他醉心於此。

    他伸手握住了郭蘭的手,郭蘭沒有拒絕,她慢慢地將頭靠在了伎衛東的奮膀之上。

    侯衛東的另一手就放在了郭蘭的腰間。她的腰纖細而細膩,仍然與幾年前一樣。隨著侯衛東的撫摸,她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書桌上擺著筆墨紙硯與三個錦帛捲成的卷軸,其中便是此次考試的題目。

    許仙看了題目一陣撓頭,他這些日子憑著強的記憶力,背下了無數題目,做了無數習文,但偏偏沒有眼前這三道。但看到那一道詩題,才轉憂為喜,比之那三道題,這詩的難度要小的得多,唯言「孝悌」二字。或許是為了平衡難度,這樣的普通的詩題就算做不好也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而許仙更是立刻想到了該抄哪,或許就能博個綵頭,混務二甲之中。

    鍾馗還是那樣將頭臉裹成一團,打開卷軸一閱試題,卻不禁喜上眉梢,忙把另外兩個也一併打開,心中湧上一股狂喜。暗道一聲「天助我也」他人還在皺眉思索,他卻已經奮筆疾書起來。

    潘玉耳聽八方,也微微露出詫異的神色,天子出題,非同小可,頗有一些艱難晦澀,即使是她也不能不深思熟慮,這鍾馗何以如此成竹在胸。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鍾馗便將三個卷軸重新捲起置於桌角,這就表示著考生完成。幾位考官都露出詫異之色,卻不敢怠慢,忙將這試卷收上來。而其他貢生,有的卻連一道題都還未答上來。

    許仙也不過剛剛完成第一道題目,暗命感歎,不愧是仙佛轉世,確實是非比尋常。如此這般,已是先聲奪人,只是不知所做的文章如何?

    幾位考官來到殿後分別打開三個卷軸,心中本還擔心這貢生是不是只圖個快字,一閱之下卻是相顧訝然。這三篇文字,文似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卻又字字珠璣。字似鐵畫銀鉤,力透紙背,彷如龍蛇起陸。

    考官都是文壇中人,一得知考題都在心中思量對法,但心中所想卻未有一篇能夠勝過手上這任何一篇文章。更難得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這般文采簡直不可思議,

    王文瑞忙指揮內侍道:「快,給陛下送去。」皇帝看了這幾篇文章,必然是龍顏大悅。

    其他的考官面面相覷,低聲議論道:「這次的狀元,怕是非這鍾馗莫屬了。」

    王文瑞歎道:「是啊,這三篇文章已是臻至完美,就算有其他人能做出這般文章,在時間上也是遠遠不及啊!」

    「王大人以為那許仙如何?他可是您的弟子,如今更是號絡大夏

    第—才子。

    王文瑞擺手道:「許仙的詩詞雖是驚世絕倫,但文章不過是中銑中矩,這個我最為清楚。大夏第一才子之名,卻是有些過了。我原以為會是那潘明玉博得個連中三元,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鐘馗耒,果然是世事難科啊!」

    心中卻替許仙感到有些逶憾,會試過後皇后娘娘曾招他,問起這次科舉之事…誰會中得狀元,隱約透出招婿的意思。他只道:「老臣不敢妄加猜測!」在皇后的要求之下,便將這次科舉中最有機會中狀元的幾人言說了一遍,卻獨獨不曾提過許仙。

    皇后娘娘亦知道許仙的名頭,不免問道:「太師不是有位弟子叫做許仙嗎?他的詩詞我也曾讀過不少,確實文采非凡,有道是舉賢不避親,不妨說來聽聽。」

    王文瑞道:「許仙才學未足,並無中狀元的機會。」頓了一頓道:「而且,我那弟子,他已經成婚。」是的,許仙和白素貞成婚,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王文瑞作為許仙的老師,卻絕對在這個行列,怎麼說也算是「天地君親師」中的「師」!

    如果連結婚這麼大的事兒都不通報老師,那已不是簡單的不懂規矩了,而是缺乏最基本的倫理。事實上,當時許仙親手寫了請柬書信,托人送達京城,王文瑞雖不能親至,後來卻也送了一份賀禮過來。

    皇后娘娘果然就不再問下去了,轉而問潘玉有幾分把握。

    王文戲思慮著當日的種種,轉念一想,就是許仙真的考中狀元且未曾婚配怕也沒有迎娶公主的福分,那位皇后娘娘的心思可是深著呢!

    殿中諸位生雖聽不到殿後考官們的議論,潘玉卻是聽的明明白白,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次恐怕真的會有些麻煩。但除非是作弊,否則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這樣的應對呢?

    然而,鍾馗沒有作弊,而是真正得了「夭助」。此刻的他壓抑著胸中的湧動,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一體小事。

    他在進京趕考的途中,宿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野店,他所居的房間雖然破敗不堪,環堵蕭然,但牆上糊牆的牆紙上卻留下許多前代考生留下的墨跡,大多被雨水侵蝕模糊不堪了,唯有床頭一小片地方字跡清楚。

    夜半之時,他輾轉難眠,百無聊賴之下舉燈細瞧,卻也是幾道題策,他本是此道中人,不由在心中暗暗思量應對之道,卻覺得題目甚偏,一時之間竟然無從下手,卻更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躺在床上思量了半夜才有了個不錯的結果,旅途之中也時時念起,終於有了個自認完美的應時才算了局。

    雖也曾想過,這幾道題目若是能在會試中出現便好了,但轉念想到會試不可能會出這樣的題目,後來也果然如他所料。

    但卻沒想到在殿試的時候,三道題目與在野店牆上所書的題目竟是隻字不差,根本無需思量,只需將腦海中成文抄在錦帛之上,便成了幾苓文章,只道「狀元」已是囊中之物。

    但當奮筆疾書時那股興奮勁兒過去之後,鍾馗心中卻又湧出一股不安來,這樣的成功未免來得太輕鬆了。

    「成敗色難,得失容易。」

    忽然之間,八個字浮上腦海。

    前些日子,京中耒了一任卜者,言吉凶休咎,無一不准,許多書生都去問卜。鍾馗宿信鬼神,便也去求了一卦,這便是算命的老道人給他的謠言。

    「色難,容易。」本是一副無情對,鍾馗自然是聽過的,但這副對聯本就沒什麼特別的含義在內,只是對的巧妙,才稱為「無情對」,再在前面加上「成敗得失」四個字,更是毫無條理。這樣模稜兩可的答案自然不能讓鍾馗滿意,而向道士求解,道士卻只是笑曰,「天機不可洩露!」

    鍾馗心中徼惱,「若是不可洩露,我花錢來問你做什麼?」便連連追問。

    那道士又留下一句,「青龍與白虎同行,吉凶全然難料。」便飄然離去,連卦金也不曾收。

    這兩句話更只是小說家串聯上下文的「言白」,更是沒半點意思。鍾馗失望而歸,使也不曾放在心上,如今想起來,心中不禁有些惴惴,但旋即想到,那些文字,字字句句都是出自他的心血,並不曾有一絲虧心。就是其他的士子也是要背題做習文的,他這說起來也算是「夭授」

    待到殿試快要結束之時,許仙答完了三道試題,也放在桌角,文章寫成便不能塗改,一滴墨水都可能被降格,是以也不用檢查什麼,任由考官收去。

    搖搖望了潘玉一眼,卻依然在皺眉思索,不復平日那種輕鬆瀟灑的姿態。

    許仙知道她的難處,如今鍾馗已在時間上博得頭彩,她若不能在文字上勝過他,便很難博得狀元之名,所以才要深思熟慮。

    待到考官宣佈考試結束之時,潘玉才摑筆在側,面色顯得並不輕鬆。

    夭未亮就進宮,如今卻已是過了正午,眾位貢生就又回到偏殿之中,享用御膳房所準備的美食,然後等著考試結果的放。這也往往要再等上數個時辰才會有結果,然後便是詔告天下,欽點狀元披紅遊街,這些殊榮都不待細表。

    偏殿中的氣氛鬆快了許多,不復放在的莊嚴沉重,無論成敗得失,這已是他們人生中最後一場考試。

    許仙踱步到潘玉身旁,關切的道,「明玉,怎麼樣?」不過是一場三個時辰的殿試,她的面上卻微微透出疲憊之色,心力憔悴之說絕非虛言,讓許仙恨不能將她攬在懷中柔聲撫慰。

    潘玉微微一笑道:「該有三分把握,剩下的就全看天意了。

    許仙道;「不如問問那鍾馗吧!我也好奇他怎麼能這麼快!

    潘玉搖搖頭道,「這裡面怕是另有玄機,別人未必肯說。

    許仙卻自信的道:「我猜他不會隱瞞。」若他真的是傳說中的鍾馗的話。

    二人找到鍾馗時,他正獨自坐在角落裡,他形容怪異,又用那麼短的時間答完了題,其他貢生都以為他不知天高地厚,殿試也敢胡亂應付,說不定馬上就召耒禍端,都不同他多言。

    鍾馗見許仙過來,也很是高興,問起方纔的詩作。

    潘玉尋空問道;「不知鍾兄為何能如此快的答題呢?

    不出許仙所料,鍾馗果然坦然相告,而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卻是有些勝之不武。」

    潘玉同許仙相視一眼,才知原來有這樣的根由。

    許仙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這也是你的福分,前世是一定行善積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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