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這一幕。
那馬車上分明刻著龍紋,車中定然是什麼皇親國戚。車伕顯然是練過武功的,而且還不弱,能用得上這樣車伕的,怕還不是一般的權貴,這三個人若是惹了這樣的人,怕是沒什麼好處。
憑他的性情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正要下去相勸,卻見那車伕不管不顧那鞭子抽下來,顯然還用上了內力,許仙心中一怒,上前就握住鞭梢,而後猛地用力一拉。
那生著一臉絡腮鬍子的蠻橫車伕見有人借助他的鞭子,心頭大怒,卻知道對方是個練家子,正要發力搶奪,卻還沒反應過來,就覺手上傳來一股巨力。
二百斤的身子就輕飄飄的飛了起來,重重落在路邊,發出砰然之聲。
許仙回頭對貪狼三人道,「你們還是趕緊走吧!」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是惹上是非,自信也擔的起來,便不想他們攪和進來。
星宿海的法門先天就極為隱匿,道行越高,隱匿的也就越好。殺破狼三人在許仙眼中,和普通人沒有絲毫區別。而殺破狼卻能微微感覺到許仙的氣息,不只是因為他的道行還不夠,更是因為太陽主星的靈光實在太過濃厚,竟讓三人趕到徼微有些受到壓抑的感覺。
破軍和七殺對視一眼,也不言謝,就這麼轉身徑直離去,步伐依舊是不緊不慢。
貪狼微不可查的斂了斂皺秀眉,卻又笑了起來,拱手道工「多謝兄台相救了。」
許仙推推他道;「你快走吧!他們都走了。」
貪狼露出一個費哿的神色,「為什麼要走呢?你不是贏了嗎?」卻想要多觀察一下許仙。
「站住!」馬車旁護衛的騎士本來被那車伕飛出去的場景驚了一下,這時已反映過來,縱馬圍上來,將貪狼和許仙圍在中心,若是面對普通人,早已一擁而上,將他們擒下向主子邀功了,只是方才見識了許仙的手段,才不敢貿然行本。
貪狼依舊是混不在意的灑脫模樣,只是眸子多了幾分看熱鬧的興趣。
許仙拱手道:「在下許仙,不知車中是哪位貴人,能否出來一見?」
護衛聒噪起來,「憑你也想見我們殿下。」「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把他抓回去好好審問一下。」一邊駕馭著駿馬向中間圍去。
馬鼻噴出大鼓腥熱的白氣,許仙一皺眉頭,瞧了一眼那寂然無聲的馬車,皺了皺眉頭,伸手握住貪狼的手腕,扯著他就向外走去。擋在他眼前的駿馬,不由為他讓開一條道路,任憑那些騎士如何操控也全然無用。紛紛拔出鞍上的佩刀,喝罵起來,刀光舞動,寒氣森然。
那車伕狠狠瞪了許仙的一眼,卻不迎上去,而是來到馬車的旁邊,貪狼被他拖著,不甘的道,「喂,這就走了,你不揍他們嗎?」
許仙對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感到微微不悅,而且他剛才道歉的樣子,也沒什麼誠意。鬆開他的手道:「你去揍他們吧!」自顧自的向外走去。貪狼很想回去揍那群人一頓,但想了想,還是跟上許仙的步伐,絮絮叨叨的道:「喂,你練過吧,功力不弱哦……」
這時,車伕忽然吼道,「我們殿下有請,請許公子到車中一敘。」
許仙腳步一停,既然稱為『殿下』,應該是位皇子,而且是有實權的皇子。難怪如此囂張,不,這還不算囂張的,這身份如果換算到現代的話,這馬車說不定直接就要從人身上碾過去。
他正在思量要不要應約,回頭卻見身邊那俊美少年已經走到馬車邊上了,逐一臉興奮的招呼他,「喂,快來啊,有豪華馬車可以坐。」他已經有好多年沒坐過馬車了。旁邊的騎士目中都露出鄙夷的神色,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
許仙深感頭痛,一撫額頭-,罷了,罷了,能化干戈為玉帛最好不過了,便也隨著貪絡來到馬車之中。
車中空鬮廣闊,絲毫沒有尋常馬車的侷促之感。而且佈置的很是華美舒適,一盞鎏金的爐燈掛在車壁,放出微黃的光芒,照亮了車內。
許仙卻見一位朱衣公子斜倚在座位上,正淡淡望著自己,問道:「你就是許仙?」
許仙見這朱衣公子眼眉細長,年紀約在二十八九歲上下,身著錦繡,腰纏玉帶,貴氣中透出一股倨傲之意,特別是腰間一塊蟠龍玉珮,更讓許仙確定了自己的推測,這個時代,龍可不是隨便能帶的。
朱衣公子身旁坐著一位艷美少女,望了一眼許仙,就又將目光落在貪狼身上,無疑這樣俊俏的少年,對她更具有吸引力。
貪狼大大咧咧的坐在車裡,還不等許仙回話,就拍拍身旁的座位,道:「來,快坐這裡!」
許仙見他一臉的喜意,像是沒有得罪這位皇子殿下,而是皇帝殿下的貴客似地。
那朱衣公子細目中寒光一閃,自己說話的時候,竟有人敢打斷。
許仙對這縱僕行兇的男子,沒什麼好感,隨便衝他施了個禮,就坐在了貪狼的身邊。
朱衣公子對許仙的無禮更是不快,還以為他沒看穿自己的身份,就淡淡道:「我姓周,在家中行三。」一邊說著,一邊婆娑著手中的蟠龍玉珮,這已經是很明顯的暗示,他已經無數次見識過,在說著這句話之後,對方原本傲慢的表情,瞬間化作了誠惶誠恐,乃至卑躬屈膝。
有的人更是有意不拆穿他的身份,而想要和他攀上關係。這已是習以為常的情景了,他今天也打算再習慣-次。
許仙拱手道:「哦,原來是三皇子殿下,久仰久仰。」口中雖說就久仰,卻連敬意也欠奉一點。
三皇子心頭大怒,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生,不過是寫過幾首酸詩,怎敢如此怠慢於我。
但想到他與潘家過往甚密,還是將這口氣壓了下來。近來朝中,梁王一病倒,本來搖搖欲墜的潘家,忽然就抖擻起來,而且對於潛入梁王府的那個高手,且.過梁王府慘狀的人,都是心有餘悸。對潘璋一番旁敲側擊,潘璋自然是笑而不語。便想潘璋執掌兵部多豐,不知都結識了什麼亡命之徒,這該是提醒梁王,莫要鬧到玉石俱焚,平白對他添了三份敬意。
三皇子方才存車中思慮了一會兒,是不是要改變對潘家的態度,自從潘家陷入危機以來,他已經好久每同潘玉交際過了,如今或許是個機遇,便把許仙召進車中,著意拉攏他一番,卻沒想到他如此的不識抬舉。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心中思緒萬千,面上卻不動生死,含糊的應了一聲。
貪狼也跟著抱拳道:「原來是周公子,久仰久仰,大家這麼熟了,不如我們叫你週三,咦,你不喜歡啊,那叫三兒好了。三兒,哈哈,真好聽,不用謝我,真要謝的話,給個七八百兩銀子就夠了。」他瑣瑣碎碎的說著,心中很是有些歡喜,瞧今晚的架勢,不但不用跟著那兩個木瓜去城外打坐練功,還能有一場熱鬧好蝽■,三L?
車中忽然一靜,三皇子的臉猛地抽動起來,這個果然是忍不了啊許仙表情有些古怪,想耍笑還是忍了下來,低聲呵斥道:「你胡說什麼?」
貪狼立刻做了個無辜的表情。
那艷美女子有些擔憂的望著貪狼,她可是見過身邊這位殿下的手段,這樣一個玉雕似的少年,若是遭了不測,那可怎麼好。妃正思量著,卻見貪狼對她微微一笑,俊秀的樣子讓她沒來由的心中一跳,不由低下頭去。
雖然三皇子一臉「我要發飆」的表情,但事實證明,在權力的誘惑下,人的忍耐能力真的是超強,三皇子訕訕的笑了笑,道:「你們還是稱呼我為三公子吧!京中之人都這麼叫。」當然,在心裡意淫一百遍,自己當權之後,怎麼擔許仙踩在腳下,怎麼把貪狼挫骨揚灰,還是免不了的。這麼想著,心裡也微微舒暢了一些。
這也證明了,意淫果然是很重要啊貪狐訝然,這都能忍?他已經做好準備,大鬧一場了。幾百年不下來,凡人的無恥程度,似乎又提高了。
許仙瞪了一眼旁邊的貪狼il對三皇子道:「皇子殿下,將去何往?那個,還是先將這位小兄弟放下吧!」
三皇子卻笑道:「我正要到芙蓉園去,在那邀了幾位朋友同飲,許公子可肯賞臉同去?這位小兄弟,也不妨一起!」若是個他鍪易走了,將來怎麼報復還不等許仙說話,貪狼就笑了起來,「好啊,芙蓉園是吧,不知都有什麼好玩的?」他已是年老成精了,把三皇子的心思看的跟明鏡似的,這樣送上門來的燒餅,哪有不咬上幾口的道理。
三皇子道:「若說好玩的「說是應有盡有也差不多了,劇院,茶社,青樓,賭坊無一不備,更別說京師第一美人,嫦曦姑娘坐鎮園中。許公子不知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