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到十月掛花開時,就是放榜的時候試的榜單拍標愕四「桂榜」若得錄取,便為舉人,也名為乙榜、乙科。若得第一名,就是「解元」再進一步,考會試、中進士,就叫「甲榜」統稱「兩榜出身「是一種極高的榮耀。
然而科舉制度的最高榮耀,還不止於此,會試得了第一名就是「會元」若在殿試上又得了第一名。那就是傳說中的「狀元」
解元,會元,狀元,這三樣加起來。就是數千年科舉制度的最高榮耀。「連中三元」整個封建社會,無上的榮寵。從唐朝到清朝,數千年間。得此殊榮的也不過十幾人。這些人已經不是正常人了,是天才中的天才,幸運兒中的幸運兒。
不但要文章做的好,而且還要面相生的好,特別是最後一關的殿試。那是皇帝在殿上欽點,長得醜了想都不用想。潘玉曾在書信中對許仙說過有此志向,但也說「未可強求」
潘玉、的大志,許仙自然不敢企及,他只盼著能中個舉人,到了京城不用跟著她吃軟飯就夠了。這個願望,倒是還比較容務達成。
正趕在重陽這一天,百草園中菊花盛開。香氣宜人。許仙同白素貞攜手觀菊,石桌上放的的,是魚玄機網做好托金鷹送來的掛花糕。
院外馬蹄疾作,而後就是一陣拍門聲。許仙同白素貞相視一笑,果然中了。報喜拍開門,就要恭賀,見了白素貞卻先愣住,許仙問時。才慌忙低下頭答道:「許老爺高中了。第七十二名。」便將準備好的報條貼在門上,許仙一看確實,「喜報貴府老爺許漢文,應本科江蘇鄉試,高中第四十二名舉人。報喜人。付連元。」
許仙尋思,七十二名,算是很靠後,不過也應了文昌帝君那話,夠格而已。他憑借自己的力量,不抄襲不作弊,能有這樣的成績,也足感欣慰了。
那報喜人低著頭就要離去,連最重要的「喜錢」也張不開口討要。卻白素貞攔住,放了幾兩碎銀在他手心。才縱馬離去,騎出去好遠,摸摸懷裡的喜錢,才鬆了口氣「怎麼跟廟裡的娘娘似的?」
白素貞修行「龍族修煉之法」以來。氣質變得越聖潔幽遠,雖然還不是龍族的龍威」卻也走進化之後,自然而然的帶著高等動物對低等動物的壓迫感,龍威的原理也是如此。
許仙中了舉人,當日便有許多人來道喜,許仙索性設了一宴。便做了許多請帖,邀了蘇州的許多熟人,在百草園中賞花飲酒,也做離別之宴。
請帖送到知府衙門中,陳知府頓時傻了眼,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應該將許仙的卷宗放在落榜,怎麼稀里糊塗還是讓他做了舉人。心中卻是大駭。自己不但沒有順了梁王的心意。反而讓許仙中了舉人,這概要怎麼解釋?望著手中的請帖,越的覺的礙眼,一揮揮在桌下。
這時,陳夫人自後堂出來,上前撿起請帖,不解道:「大人,許仙中舉。您該高興才是,為什麼?」陳知府掩飾不過,道出了實情。
陳夫人聞言怒道:「許仙與我們有救命之恩。你竟然要幫梁王暗害與他。這豈不是恩將仇報嗎?」俏臉上登時籠上一層寒霜。
陳知府勸道:「夫人,你別生氣啊,他這不是中舉了嗎?現在我擔心的是,梁王那邊該如何交代。」
陳夫人歎道:「罷了,罷了,你既違逆了粱王的旨意,還想把這官坐下去嗎?大人,你還是辭官吧!」
「辭官!不行,我苦熬半生,才得了這麼一個知府之位,我去信一封給粱王,未必沒用別的出路。」陳倫統領一府,掌著實權。蘇州又是富碩之地,他這知府做的極有油水。就算不用著意貪墨,每年的收穫也頗為不菲。又沒有和粱王有直接的衝突,就存了僥倖之心。
陳夫人苦勸一番,他只是不允,亦是無可奈何。
許仙在百草園中設宴,眾人來賀之時都對他的身材驚訝了一下,但想想他的年紀也就釋然。但那越從容隨和的氣度,也是讓眾人心折。其中最驚歎的,莫過於金聖傑,他是親眼看著許仙一點點變化,一步步走來的。曾經那個平凡的少年,在他眠花宿柳之時,已變作了如此模樣。更佩服的卻是潘玉的眼光。難怪會她一來書院就通許仙結為好友。甚至把別的交際都放下,難道是看穿了其中的變化嗎?
許仙謝過了眾人在蘇州的照應,先向蘇州眾位大夫卸去了三皇祖師會會之職,交給鄭泰生,著他們繼續輪值。他已經建立了權威,自然無有不允。
吳人傑問道:「掌櫃的,百草堂怎麼辦?」他雖然追隨許仙編書,但是入三皇祖師的成員都是蘇州各大藥房的掌
許仙笑道:「師叔,我正要說,以後的百草堂就請您老人家照看了。」這也是他一開始的打算,吳人傑醫術精湛,又是難得的好人,他正要送一份大禮給他。而且百草園有著他與白素貞,小青太多的回憶,並不想就這麼賣了,也需要一個親近之人幫忙打理。
眾人一陣嘩然,羨慕這吳人傑的好運氣,百草堂的名聲已經打了出去,儼然已經是蘇州第一藥鋪。這樣的一間店面,價值豈止千金。吳人傑連忙拒絕,許仙笑道:「這可不只是給您的,也是給我玉蓮妹妹的一份嫁妝,是我這做哥哥的一份心意。」
吳人傑只得受了。只說幫許仙照看著,隱恐之中也是高興的紅光滿面。
這時廖秋乘著酒興上來,扯住許仙的衣袖,道:「你許我的東西呢?」還在想小說的事。
許仙將準備好的一本《三國演義》交給他,因為三國歷史後面有些改變,他又沒有足夠的文筆才思能接起來,就乾脆刪去,反正他覺得後面的情節也比較無趣。就這樣交給了廖秋。卻笑道:「許我的分成。可是一文錢都不能少。」他還指著這個養家餬口呢!
廖秋嘟囔道:「對旁人就如此大安。
卻先到一邊看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沉迷進去,再也顧不上什麼酒宴,酒宴散了,立玄坐了轎子。邊走邊看。
許仙送別了眾人,白素貞出來道:「漢文,我不出來不太好吧!」來了那麼多客人,許仙卻讓她不要出來。
許仙乘著酒興,摸摸她的臉頰,道:「你若出來,我們就只能正襟危坐,不芶言笑了,說不定還要向你燒香祈福呢!」入手之處只覺滑膩如脂。微涼如玉。
白素貞躲開他的手,「哪有?」
許仙笑道:「我現在都恨不得拿香把你供起來,清白娘娘賜福保佑,保佑我早日取得娘娘回家。」明日赴過了「鹿鳴宴」就可以回杭
了。
待到傍晚的時候,一陣猛烈的拍門聲,許仙忙去開門,廖秋紅著眼睛,氣喘吁吁的抓住許仙的肩膀道:「下面,下面呢?」他正看到興起,卻現沒有了,直似被當頭劈了一刀,立刻趕來百草園討要下文。
許仙聳聳肩道:「太監了。」
廖秋急道:「太,太監了。什麼意思?」
許仙眼睛望向別處,道:「就是下面沒有了。」
廖秋如遭雷擊,臉色猛地蒼白。踉蹌後退一步,道:「你再說一遍
許仙的眼神轉啊轉,攤開手道:「就是太監了。」
廖秋衝上來抓住許仙的衣領。「許仙,老娘跟你拼了。」完全不顧許仙比他高上一頭的現實。白素貞聞聲出來,相勸了一番,廖秋才平靜下來。
許仙給他出了個主意,道:「剩下的,你自己補吧!」廖秋眼睛一亮,指著許仙道:「好好好,許漢文。算你狠匆匆回去補書。
白素貞勸許仙道:「漢文。那個。太監,不太好吧!」
許仙心中一動,拿出脖間功德玉牌一看,竟然損失了幾千功德,功德是萬民之所祝,損失功德就是萬民之所怨。令不禁感歎,太監。果然是傷人品啊!好在廖秋後來廢寢忘食,將後面的補了上去,變成一本《三國演義》才沒有造成功德的持續性流逝。
許仙伸出手捏捏她的臉頰,笑道:「放心吧,娘子,有些事兒,堅決不能太監。」她絕美的臉頰在自己手中微微變形,聖潔之外卻更顯得耳愛,這是他目前最大的愛好了。
白素貞沒好氣的打開他的手。拍拍他的腦袋,想知姜裡面在想些
麼。
鹿鳴宴是科舉的一種習俗。每當鄉試之後,放榜次日。由當地由官府出資,邀請所有的舉人,烹羊宰牛,以資慶賀。宴前歌一篇,其中有一句道:「呦呦鹿嗚,食野之蘋。」是說鹿現美食,不忘與同伴分享,算是一種美德。
眾位舉子就藉著這個機會拉幫結派,以期在來日有個照應。許仙在考前頗受敵意。此刻卻反而成了眾人的焦點。一個個湊上來,想同他攀上關係。因為據說明天的春闈,有很大幾率會由許仙的老師主持。
許仙雖沒潘玉的手腕,也勉力應對一番,至少不會去結無謂的仇怨。但看主持這次鹿鳴會的陳知府的眼色,心知有些仇怨還是結下了。但此番一去,就是千里之外。此間的種種,都已無所謂了。
第二日,他們雇了大船,載了許多東西。失蹤許久的小青又出現在身邊,望著漸行漸遠蘇州古城,再來歸時,已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