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慶安的莊園位干渭南縣,是第一次碎葉戰役後李隆基賞愕四剛田莊,田莊最早是武三思的家產,後來沒收於官,賞給了前太子李坎,李坎獲罪後,又被李隆基沒收,現在賞給了李慶安。b111.net
田莊佔地廣闊,足有四千畝小緊靠漕渠,是一片土地豐腴、水源充足的上田,除了耕地之外,還有一座小山,當地人叫做七寶山,是指讓。中出產的七種土產,山體不大,卻曲徑通幽,森林茂密,山頂上有一座尼姑庵,叫水月庵,是武三思為母親修的庵院,庵內有十幾個尼姑在此修行,在半山腰還有一股山泉墜落十丈高的懸崖,形成一道瀑布,瀑布下是一泓清潭,是尼姑們庵取水之處,緊靠尼姑庵還有一座別院,是是武三思母親清修之所,被一片翠竹掩映。
這一帶民風淳樸,普遍比較富裕,雞鳴狗盜之事極少發生,目前有一百二十戶佃農在莊田的土地上耕種,田賦由佃農自負,李慶安收租極少,每畝只取兩斗,災年不收,兩年來積糧不到兩千石,加上原來留下的存糧,一共八千石,已經被他全部捐給了河東災民。
其實除此之外,前太子李亨還在涇陽縣也賞給了李慶安一座兩千餘畝田的莊園,被他分給了六十幾戶石堡城之戰陣亡士兵的遺孤,石堡城之戰陣亡將士的家屬絕大部分都被他帶去了安西,安置金滿縣和高昌縣,但還是兩百餘戶人家不願意離開故土,李慶安便給了重金撫恤,讓他們能買田養老。
馬車行了一個多時辰,終於抵達了離田莊只有兩里的官道,遠遠地已經能看林木蔥鬱的七寶山,作為這座田莊的主人,李慶安還是第一次來此田莊,他只知道田莊是一名姓王的老執事負責打理,去年曾去京城找明月報過帳。
馬車裡的賭局已經停止了,車窗敞開,眾人都在欣賞窗戶秀麗的風景,時值初春,百花綻放,大片的桃林、李樹,田壟邊的迎春花開得正旺,路邊的空地,各種野花迎風搖曳,紅、白、黃、紫,處處奼紫嫣紅。遠處的漕渠上船隻往來穿梭,一條蜿蜒的小河從田地中穿過,流進了漕渠中,不遠處便是一處村落小掩映在一片高大的楊樹之中。
田地裡的冬小麥已經開始茁壯成長,到處是一片生機盎然,隨處可見在田地裡忙碌的農人,李慶安一行人的到來讓他們感到十分好奇,紛紛停下手中的農活張望。
這時,從田埂上遠遠跑來一名老者,他便是田莊的執事,名叫王理才,約五十餘歲,他是接父親的班執管這片田莊,已經有二十幾年,每年只管收租交租,事悚也不多,土地自有佃戶打理,他同時也是村長,和官府的各種交道也是由他負責。
王理才也是第一次見自己的東家他最早是和老東家前太子李坎打過幾次交道,李續當然不是來要租,而是來七寶山小住,王理才的記憶中李坎是個極為傲慢且講究的東家,規矩極嚴,一絲一毫都不能出錯,對他只冷冷吩咐了幾句,甚至連正眼都不看他,當然,人家是太子儲君,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平民,但李橫那傲慢的態度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理才雖然沒見過新東家,但他見過未來的主母,去年十一月,他去了一趟京城,向夫人報了帳,又送了一些田莊的土產,那都是佃戶的心意,畢竟只收一斗租子的東家他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低的租子都令他們過意不去,在王理才的印象中,他們未來的祖母非常寬容溫和,心地善良,人也非常美麗,令他感到慶幸不已,就不知東家是什麼樣子。王理才當然也知道李慶安,安西節度使,戰功赫赫的大將軍,但這個身份卻讓他感到十分緊張,新東家會不會很嚴厲?
「王有才參見節度使大將軍」。
本來他想說參見東家,可一緊張,便說成了參見大將軍,馬車開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從車上下來,王有才心中有些忐忑,這個。男子稍微年輕了一點,會不會是東家的護衛,但很快他便知道此人是誰了,只見第二個出來的是去年見的主母,男子握著她的手,將她扶下了馬車,後來又下來幾個。年輕美貌的女子,都是被他一一扶下來無疑他就是赫赫有名的李慶安,他的新東主了,他連忙上前施禮,「參見東主」。
明月認識王有才,便對李慶安笑道:「李郎,他就是田莊管事王大叔。」
一聲「大叔,叫得王有才老臉騰地紅了,他從來就被稱為王老頭,還沒人叫他「大叔,過,現在居然主母叫他大叔,而且還即將是郡王妃,他心中也異常感動,連忙道:小老頭迎接來遲,請東主恕罪!」
李慶安打量了一下這個管事,見他長得瘦不過很精神,模樣也比較面善,他便點點頭道:「小王管事辛苦了
和明月不同,李慶安是軍旅出身,上下等級觀念森嚴,有時表面上對下屬似乎很放得開,比如和荔非元禮等人稱兄道弟,但那只是表面,對人不對事,荔非元禮若做事也真敢不知輕重,肯定少不了一頓軍棍,而對這個管事李慶安就沒有那種表面功夫了,明月叫他大叔,那是因為明月心地善良的緣故,總不能他李慶安也稱一聲大叔吧!
王有才見李慶安沒有他想像中的冷漠嚴肅,一顆心稍稍放下,他連忙笑道:「東家請到村裡去休息一下吧」。
村子就在七寶山腳下,故名七寶村,住著一百餘戶人家,絕大部分都是田莊的佃戶,下了官道只有兩里路,穿過
且「長的田梗便到,李慶安行在親衛的簇擁下。向村子而,乙理才在前面領路,不停大聲向田地忙碌的農人大喊:「東家來了,大家都來見見面。」
農人們紛紛上田來見禮,大多神情緊張,李慶安的身份離他們很遠,他們也不關心,他們只擔心東家此來是不是為了加收租子,隔壁幾個田莊因河東旱災的緣故都紛紛加了租,難道今天也輪到了他們這裡?李慶安看出了他們的緊張,便笑道:「我今天只是來七寶山遊玩,沒有別的意思
聽說不加租,佃農們紛紛喜笑顏開,幾個年輕後生甚至歡呼起來,拔腿便向村裡跑去,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村子,男女老少數百人出村來迎接,幾十條細犬更是奔跑在前面,衝著這群陌生人吠叫不已,東家的年輕固然讓很多人都感到驚奇,但跟在他身後的四個女子卻引起了一片議論,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女人,一幫年輕後生將無數道羨慕熱切的眼光投向明月等女,王有才見村裡人有些失禮了,心中不由惱怒,揮手喝喊道:「你們這幫傢伙,東家來了,還不知道見社,嗎?。
這時,兩名村中長者止前來躬身施禮,語氣殷切而充滿了感激,,「歡迎東家來七寶村!」
只有他們才能體會到這個東家的寶貴,他們只是他的佃戶,他們的一切生存之物都是來源於他,他們世世代代耕種土地也是屬於他,他給了他們最低的租子。給了他們災年生活的保障,讓他們得以比較富足地生活下去,沒有他,他們這一村的人都會流離失所,或者去租價昂貴的土地上為佃戶,或者賣身為農奴,而今天,當他們的東主第一次到來時,兩個小老者只覺得躬身施禮不足表達他們的感激之情,竟然跪下了下去。
兩個老者是村中德高望重的前輩,他們的跪下帶動了全村人,他們忽然理解了父輩們的感激之情,紛紛跟著跪下,不少後生們的心中為自己剛才無禮的目光羞愧不已,整個村子的數百鄉親都一起跪了下來。
李慶安能理解他們的心情,鄉民們的純樸也感動了他,他連忙扶起兩個老者,歉然道:「我們是來七寶山遊玩,打擾大家了。」
「東主是莊園的主人,這就是東主的家,回自己家有什麼打擾的,兩名名老者熱情道:,「新年剛過沒兩個月。家家戶戶都有臘酒臘肉,東家既然來了,一定要在我們這裡吃頓午飯」。
李慶安回頭看了看明月,徵求她的意見,明月卻指了指親兵,李慶安這才想起,親衛的午飯還沒有著落呢,他便欣然笑道:「如此,我就打擾大家了!」
眾人轟然歡笑,紛紛跑回家拿最好酒菜來招待,兩名老者帶領李慶安一家向村東頭的麥場走去,午宴將在那裡舉行。
「老丈,村裡除了種田,還有別的營生嗎?」
李慶安笑著問道:「好像我看見年輕人比較少。」
「年輕人一部分毒跑漕運去了,另一部分還在麥田里,種田雖然不愁溫飽,但手中卻沒錢,跑漕運不僅能掙錢,還能見見世面,不過村裡也規定,每家每戶最多只能出去一個年輕人
「為什麼?。「不為什麼,都跑出去了,誰去服官府的勞役?還有,誰來保護村子?尤其豐收年景,饑民蜂擁而來,一天就可以把麥田里糟蹋得乾乾淨淨,那時可是要拚命的,難道還要我們這些老人上陣嗎?」
李慶安默默點了點頭,這時,另一名老者小心翼翼道:「聽說東家是軍隊的高官,能不能給我們一些兵器,我們畢竟人少,光靠鋤頭木棒很難佔上風
李慶安笑了笑,卻沒有回答他們,這個請求他難以回答,從農人的角度上來說,保護自己的糧食,保護自己的財產無可非議,但他是安西節度使,甚至還入了政事堂,那他的責任就是天下,如果說得更具體一點,他的責任就是在饑民和農民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讓雙方都能生存下去,從這個角度上說,他的低租政策未必是正確的,如果他能正常收租,那他捐給災民的糧食就不會只有八十石,而是一萬二千石,會給更多災民一線生的希望。
財富就是這麼多,一方拿得多,那另一方必然拿得少,李慶安不由陷入了沉思。
很快,麥場上鋪上了蓆子,擺上了豐盛的酒宴,李慶安帶著家人和村民們席地而坐,笑語喧天,彷彿在進行著一個喜慶的節日。
吃罷午飯,李慶安又帶明月等人上了七寶山,水月庵的尼姑們早已得到消息,幾名老尼姑已經在山前等候了,李慶安等人到來,為首的尼姑立刻上前合掌施禮,「貧尼靜惠,參見大將軍,參見夫人!」
李慶安合掌還禮,明月卻上前道施禮道:「請問靜惠師太,靜雲師太在嗎?」
「她在庵中靜修,從不見外人
「不妨事,你就說是獨孤家的明月來見她
「好吧!將軍和夫人請隨貧尼上山
眾人一起向山中走去,上山的小道用青石鋪砌,打掃得十分乾淨,兩旁林木茂盛,處處可聞山鳥的鳴聲,顯得山谷空悠,景色十分優美,明珠和如畫歡喜異常,振奮精神早衝到前面去了,這時,李慶安慢走兩步,低聲問明月道:「靜雲師太是誰?。
明月附耳對李慶安小聲道:「就是前太子妃。」
李慶安這才恍然,原來是李橫的妻子,這到也是,這座田莊原來是李續的田產,太子妃竟冊掛…裡出家,前大子妃倒沒有讓他感到什麼,倒是明月在他甲世…話時吹氣如蘭,使他心中春情蕩謙,他忽然轉頭,在明月柔軟細膩的唇上親了一下,明月措不及防,被李慶安這膽大妄為者輕薄礙手,她不禁又羞又惱,回頭瞥見如詩臉扭向一邊,臉上卻通紅,顯然是看見了,而兩個更後面的尼姑則嚇得低頭合掌,暗念罪過。
明月恨得緊咬嘴唇,伸手在他手腕上狠狠掐了一把,悄聲斥道:「你再不老實,我就不嫁你了。」
李慶安卻嘿嘿一笑,顧左右而言他道:「奇怪了!我聽說這山上有一潭瀑布,怎麼不聞聲息?」
前面的靜惠老尼指了指上方笑道:「轉過彎就聽見了!」
「走!我們看瀑布去。」
李慶安一把拉著明月的手,便向上面跑去,明月對他又愛又恨,卻又無可奈何,只得跟著他奔上了山崗。
剛剛轉一個彎,遠遠便聽見了瀑布的轟鳴聲傳來,遠遠便看見一條玉帶般的瀑布從天而降,水霎飛騰,水汽瀰漫,瀑布下是一潭碧水,從潭中流出,形成一條潺潺小溪,溪水清冽,明珠和如畫在溪中赤腳嬉笑玩水,見他們到來,立刻高聲喊道:「李大哥,姐,這水裡有小魚。」
明月見潭水清澈見底,瀑布如練,她也不由心中十分歡喜,李慶安卻趴在溪邊喝了兩口水,溪水甘甜清涼,冰徹透骨,他心中大讚,明月好奇地問道:「李郎,水可以喝嗎?」
「我來給你灌一點。」
李慶安從身後取出牛角水壺灌了滿滿一壺水,遞給明月笑道二「很不錯的,你試試看。」
明月接過水壺小口抿了一點,頓時打了寒戰,嬌嗔道:「你這傢伙,這麼冰的水卻不先說一聲。」
「覺得如何?」
明月回味一下,便點點頭笑道:「嗯!雖然冰一點,卻很甘甜!」
前方,明珠指著他倆咯咯嬌笑道:「你們兩個,在喝我的洗腳水呢!」
「去!死丫頭。」
明月淬了一口,彎腰拾起一顆小石,向她扔去,「撲通!,小石在她面前濺起水花,離明珠還遠,明珠笑得更起勁了,不料樂極生悲,她腳下一滑,整個人立足不穩,摔進了潭水中,嚇得她身旁的如畫尖叫起來。
潭水齊腰,明珠在水中掙扎了幾下,卻怎麼爬不起來,眾人都大笑,明月拍掌笑道:「這下你活該了,整天捉弄人,好好給你個教。」可過了片刻,明珠非但沒有爬起來。反而滑進了更深的潭水中,竟不見了,明月頓時臉色大變,她急得要哭出來了,「李郎,快救救明珠,她不會游水。」
李慶安也大吃一驚,飛躍兩步,一個猛子扎進了潭水中,在潭底的一連串氣泡中,他看見了明珠正慢慢下沉,掙扎非常微弱,漸漸不動了,李慶安奮力游上前,一把抱住明珠的腿,將她扛在自己肩上,奮力向水面游去,「嘩!,地一聲衝出了水面。
李慶安的親衛都在山下,沒有跟上來,只有幾個尼姑幫忙,大家七手八腳,將明珠拖上岸,明珠已經嗆水昏迷過去。
明月見妹妹臉色蒼白,人事不醒,她不由又悔又急,趴在妹妹身上大哭起來,幾個。尼姑更是束手無策,老尼靜惠摸了摸她的心臟,竟然停止跳動了。老尼嚇得合掌起立,顫聲道:「阿彌陀佛!令妹已經已經去了!」
明月更嚇得嚎啕大哭起來,這時,李慶安爬了岸,喊道:「別急,讓我來!」
李慶安知道明珠只是急嗆水小應該還有救,他立刻跪了下來,將明珠抱在自己懷中,臉朝下小腹放在自己腿上,有節奏地拍她的後背,手掰開她的嘴唇,掏口中的積水
緊接著,他又將明珠仰面躺下,托起她的下頜,捏住她鼻子,深深吸一口氣,對準她的嘴唇吹氣。待她胸脯鼓起,又用勁按下,再吸一口氣,嘴對嘴吹進她的口中,手卻有節奏地緩緩按壓她的心臟部位,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儘管李慶安的動作在唐人看來很有些不雅,甚至是輕薄,但明月心急如焚,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跪在李慶安面前淚流滿面地看著妹妹,如果妹妹有三長兩短,她怎麼向父母交代。
忽然,明珠一陣劇烈咳嗽,大量的水從她口中流出,她竟然又活轉過來,明月頓時破涕為笑,抱著妹妹又哭了起來。
「明月,等會兒,現在還沒有結束!」
李慶安將明珠抱在懷中,對老尼靜惠喊道:「師太,快去庵中點一堆火,再準備干布巾和熱美湯,或者酒也行!」
靜惠見李慶安居然能將死人救活,心中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慌忙吩咐一聲,「快去準備!」
幾個尼姑飛快向庵中跑去,旁邊如詩帶了換洗的乾衣服,她連忙用干衣服給明珠蓋住,緊張地問道:「大哥。明珠妹妹沒問題吧!」
「應該沒有問題!」
李慶安用干衣服將明珠裹住,緊緊將她抱在懷中向山頂跑去,明月等人也跟著他向山頂的水月庵而去。
這時,明珠已經有點醒了,她感覺自己被一雙有力地手抱著,身體顛簸,她心中一驚,本能地想推開,李慶安感覺她已經醒來,心中更加歡喜,低聲喝道:「不要動!」
明珠聽出是李慶安的聲音,她心中一鬆,又是李大哥救了自己,她將臉緊緊貼在他寬敞厚實的懷中。
水月庵的火已經升起了。尼姑們抬來一張床榻和幾床乾淨的厚褥子,還有人拿來了酒和剛舊則口陽…8(漁書凹)不橙的體蛤!
李慶安對明月道:「把明珠的衣服換了,再給她喝點酒,蓋上被子在火邊烘烤,身子暖過來就沒有問題了。」
明珠要脫衣服,他不便呆在房中,便退下去了,順手把門輕輕關上。
山風凜冽,他身上也是濕漉漉的,山風一吹,不由打了個寒戰,他要了一壺酒,在庵門口的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本來帶大家出來玩是很開心,沒想到卻出了這個意外,剛才救人心切,他來不及細想,現在心中卻一陣後怕,如果他不懂這些救人的常識,可愛的明珠或許真的就這麼去了,他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明珠急溺水的緣故了,溪水太冰冷。霎時間將她僵住了,以至於她無法掙扎。
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隻手放在自己肩頭,身後傳來明月關切地聲音:「李郎,外面冷,你身上也濕透了,去屋裡烤火吧!」
李慶安握住她的手,輕輕攬住她的腰。讓她和自己並排坐下。
「明珠好點了嗎?」
「已經好了,如詩如畫在照顧她,哎!剛好一點又開始笑了。」
李慶安笑了笑道:「這就是她的可愛之處,樂觀向上,不好嗎?」明月心中卻充滿了喜悅。她歎息一聲。將頭枕在李慶安肩頭。幽幽道:「真是多虧了你,師太說她心臟已經不跳了,你卻能將她救活,我心中感激之極。」
「感激我就以身相許吧!」李慶安調笑道。
「你又來了!」明月輕輕掐了他一下。
「生氣了?」
明月搖搖頭。臉上有些羞澀,她低聲道:「李郎,妾身很快就是你的人了,我其尖一點也不生氣。」
「那好,我們再抱一抱!」
說著,李慶安笑著伸手要抱她,明月卻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去!身上濕漉漉的,不准碰我,我可不是明珠。」
「什麼?」李慶安愣了一下。
明月抿嘴一笑,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剛才你和明珠又是親嘴。手上又輕薄人家,你這怎麼說?」
李慶安撓撓後腦勺道:「剛才不是救她嗎?」
「我知道!」
明月嬌笑道:「所以我才沒有生你的氣,否則要你好看。」
她忽然似想到什麼,眉頭忽然又一皺。連忙叮囑李慶安道:「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能告訴明珠,她嘴快,會說出去的,閒言碎語一傳開,不定被傳成什麼樣子,將來她夫家若知道了,可不得了。」
李慶安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道:「放心吧!我當然不會告訴她,好了,我要去烤烤火,你要見那個什麼王妃尼姑,你去見她好了,為夫就不陪你了。」
李慶安剛走到門口,卻聽見房內如畫在詳細描述著他救明珠的情形。
「哎呀呀!說起來羞死人,李大哥親著你的嘴,向你嘴裡吹氣,手還在摸你那裡,一揉一按,一揉一按,你別說,還真管用,你明明已經死了,居然又活過來了。」
「什麼!他摸我哪裡?」明珠尖叫一聲問道。
「這裡。他就摸你這裡。又揉又捏!」
「要死了你,那裡能隨便摸嗎?快把手拿走。」
「又不是我摸你。是李大哥在摸你。」
「你快把他叫來,我要打死他!」
這時,旁邊的如詩笑道:「明珠,別聽如畫亂說,我們都知道李大哥其實是在救你,要不是他,你就完了。」
「可是救我也不能親那個我的嘴啊!還摸人家那裡,難怪我現在還疼呢!」
李慶安重重咳嗽一聲,敲了敲門,「我進來烤烤火。」
屋內頓時一片寂靜,明珠忽然叫了起來,「如詩姐,別給他開門!」
「李大哥身子也是濕的,不烤火可要生病了。」
如詩擔心李慶安的身體,連忙打開了門道:「李大哥,快點進來烤火。」
李慶安走進了房內,如畫曖昧地向他眨眨眼,嘴唇撅著做個吹氣的動作,明珠卻整個頭都埋進了被子裡,不敢看他。
「呵呵!這裡好暖和。」
李慶安在火堆前坐了下來,如詩給他端了一碗薑湯,低聲道:「快點喝掉!」
李慶安感激地向她點點頭,接過薑湯一飲而盡,胸腹裡很快一股暖意湧上來,他回頭又瞥了一眼明珠,恰好看見明珠從被子縫裡偷偷看他,兩人目光相視,李慶安向眨眼她一笑。明珠嚇得連忙將被子合起來。
李慶安咳嗽一聲,對如詩如畫笑道:「我給你們倆講個故事。話說一個有錢人過橋掉進河中,岸上另一人奮力將他救起,那落水人感激不盡。拿錢給他,救人者搖頭,落水人想了想,又把騎的好馬給他。救人者還是搖頭,落水者急了,給你錢不要,給你財不要,那你到底要什麼?你們說說看,這個救人者到底想要什麼?」
如畫嘴快,馬上接口道:「他要她以身相許?」
「不!兩個人都是男的,如詩,你說呢?」
如詩想想道:「會不會是嫌錢少?」
「不是,落水者把所有的錢都給他了。」
如絲如畫都想不通了,那這個救人者到底想要什麼?
這時,身後傳來了明珠彷彿貓一樣的低微聲音:「李大哥,謝謝你!」
李慶安哈哈大笑。「對了,他要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