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帶著打神鞭急急趕來的時候。張紫星已經帶著天瑤及時離開了暗獄。由於大中央天的地域十分遼闊。有大小仙山無數。而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又失去了大半天位之力。所以無法感知張紫星究竟朝哪個方向去了。
瑤池金母一怒之下。將蹤跡。而昊天上帝擔心的是另一件事。逍遙子既然可以這麼快地無聲無息地潛入。那麼孔宣、刑天這樣的大敵也未嘗不可。說不定。這兩人已身在大中央天了!
更何況。孔宣與刑天與逍遙子不同。根本就不受打神鞭的威脅。若是這兩人在佈置大湮絕陣的關鍵時刻發動偷襲。後果不堪設想。
瑤池金母聽昊天上帝這麼一說。也不由心中忐忑:事實上。以逍遙子的修為。那些天兵天將莫說是發現。就算是能碰巧找到。也絕對無法奈何得了他。
當務之急。還是加強凌霄天府一帶的守備為上。同時加快準備大湮絕陣。以防萬一。
其實兩人並不知楊戩與張紫星所約之事。倒是空緊張了一場。
張紫星衝出暗獄之後。不敢停留。收起乾坤鼎。不惜元氣損耗施展赤血遁術。抱著天瑤一路狂奔。在脫離瑤池一後。又放慢速度。隱遁身形。選了一座無人的仙山作為落腳之所。
在飛行中。他始終用仙力保護著天瑤。以免赤血遁術過快而令她不適。天瑤感覺到他的細心呵護。微微牽動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或許命中僅有這須臾的緣分。卻終是夠了……」
愛上一個人只需要短暫地時間。或者說。只是天瑤所說地「須臾」。但要想忘記這段緣分。則需要千百倍或更多的時間。甚至是一生。
人的壽元是有限的。即使終生難忘。也不過是百年光陰。而對於壽元無盡的天瑤來說。這種執著、這種默默的思念只怕會一直延續到她灰飛煙滅之前。那是多少時間?萬年?十萬年?亦或是更久?
張紫星在崑崙鏡中聽到這句話時。便已將它深深的鐫刻在心中。從那一刻起。他就在暗中發誓。一定要讓「須臾」變成「永恆」。
他險些錯失她。但幸虧只是「險些」。如今。他要做地就是徹底改變天瑤悲哀的「宿命」。就好像改變他己的那樣。
張紫星在仙山上找到一處合適的隱秘之地。施展出法寶紫羅迷障。這紫羅迷障已被他重新祭煉過。範圍大小可隨心變化。而且隱蔽與防護能力更強。紫羅迷障內。能量床。當然。張紫星此刻並非有什麼遐思。而且想給天瑤一個舒適地環境。以驅除毒力。
以張紫星目前的修為。就算是在這種不利於發揮的天界。也能表現出超越瑤池金母那等玄仙上階巔峰的力量。然而。他對於瑤池金母所施的毒術。竟是無可奈何。
他曾幾次想將那毒力逼出天瑤體外。或是引至己身上。卻始終無法成功。
不過他的努力總算是沒有完全白費。毒力與咒力被他以強大地魔域之力暫時壓制了下來。加上先前乾坤返生丹地作用。天瑤那雙空洞的眸子漸漸恢復了神采。身體也能夠如活動了。
但這種恢復只是暫時地。一旦張紫星無法維持那魔域之力。天瑤又會變成原狀。而且很可能還會受到那毒力的加倍反噬。張紫星對這種結果也是無可奈何。但能讓天瑤清醒一段時間未必是壞事。以天瑤地丹道造詣。說不定能找出祛除這等惡毒力量的有效方法。
天瑤地目光落在了緊握她雙掌傳輸力量的張紫星身上。兩人目光一對。天瑤白玉般的臉頰上突然飛起兩朵紅雲。頓時低下頭來。
方才在暗獄那等險地之中時。兩人通過崑崙鏡交流心意。可謂兩心相印。毫無凝滯或保留。如今脫離了險境。而反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平時在他面前所表現的。大都是那副冰冷、孤傲的女強人形象。如今要敞開心懷。倒有些不知所措。
張紫星是不會讓氣氛如此尷尬。他本來準備了很多話。出口時卻只剩下最簡單的那一句:「是我沒用。讓你和孩子受苦了。」
話雖簡單。卻是情真意切。天瑤微微一顫。輕輕地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是個愚鈍之人。一直都不知道……」張紫星握著她的雙手又緊了些。「所幸。現在還不晚。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也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天瑤依然沒有出聲。只是頭更低了。一點晶瑩的淚珠悄悄滴落下來。
張紫星看得心疼。又加了一句:「天瑤。你不做聲。我便當你應承了。」
「你這人好生厚顏。我何曾應承你了?」天瑤終於偏著頭說了一句。淚眼中帶著一絲嗔色。更多的卻是歡喜與滿道:「其實。你我之緣早已注定。那崑崙鏡不正是你我的定情之物麼?只恨當初我太愚鈍。未能早知你之情。乃至你受苦良多。實是心中有愧。我雖有眾多妻子。但對每一位均是真心相待。天瑤。只要你不嫌棄。從今往後。你便是命相護你一生。永不離棄。若有半點虛言。當灰飛煙滅。永不得生。」
張紫星之所以來到這個世界。正是因為崑崙鏡的奇妙作用。如今又與崑崙鏡的主人天瑤結下情份。算起來。兩人還真是有緣之人。
天瑤聽他說得如此真切。終於轉過頭來。這一次。她沒有迴避他的目光。對視良久。終於輕歎了一聲:「天瑤乃不祥之人。若是陛下不棄。天瑤當永伴左右。生死不棄。」
張紫星聞言大喜。若非雙手須得灌輸力量。早就將她一把摟在懷裡了。而且目前也不是親熱的時候。忙道:「什麼不祥之人!你若是不祥。那我這命該亡國身死地昏君豈非更是不祥?我能得你垂青。當真是幾世修來!如今你我既是夫妻。哪還有什麼陛下、娘娘之類地虛銜。就以尋常夫妻相稱。賢妻。眼下當務之急。就是為你祛除毒力。你可有何妙法?」
天瑤見他那句賢妻叫得順口。心中湧起甜蜜之意。說道:「此乃元卿靜心所設的萬詛毒域。力量非同小可。當初我被天界擒下時。曾一早服下菡芝妹妹所煉的三生返神丹。以護持體內孩兒。卻不料還是無法完全抵擋此毒。此毒咒之術。陰狠毒辣。當是無解。」金母在暗獄曾說過。天瑤和孩子身中萬詛毒域之力。無藥可解。就算聖人也無法根治。如今聽到能救治釘頭七箭書的三生返神丹都無法抵擋毒力。不由面色大變。問道:「賢妻休要絕望。神農聖皇亦在下層諸天中。想必他會有辦法救治你和孩子。」
「萬詛毒域並非單純毒力。還有極其陰狠的咒力。縱是神農聖皇也無可奈何。」
張紫星心中大恨。咬牙道:「元卿那賤人竟敢如此害你。我當殺上凌霄天府。將她碎屍萬段。為你出這口惡氣。」
天瑤神色卻是十分篤定。忽然露出一個動人的笑容:「夫君。莫要慌張。你是否忘了一樣特殊的事物?」
張紫星聽得那毒咒之力無藥可救。正是心亂如麻。哪還想得起什麼特殊之物。只是搖頭。
「這事物可是夫君當年贈予我地……」
張紫星被天瑤這一提醒。猛然記了起來。脫口而出:「往生蓮子!」
往生蓮子乃先天靈寶十二品蓮台所結而成靈物。服之不僅能祛除一切損傷及毒惡之力。還能使人靈台清明。精神修為大增。億萬年來。往生蓮子也就結出了六顆而已。可謂珍貴無比。
當年接引道人為拉攏張紫星。曾相贈了一顆。隨後張紫星在西方教與接引、准提賭鬥化身蚊子。吞噬了六品蓮台。並將最後兩顆往生蓮子一併吞下。故而世間的往生蓮子。只剩下張紫星身上的一顆而已。
其時天瑤有孕在身。無法參加誅仙陣。又不便對張紫星說明。故而托病。張紫星不明就裡。還當她真的病重。便將那往生蓮子送給天瑤「治病」。被她一直保留了下來。
以往生蓮子地奇效。不僅能祛除毒力、咒力。使得天瑤和胎兒完全復原。而且對她的修為也是大有裨益。
天瑤微笑道:「當日我被元始天尊所阻。心知不妙。暗暗服下三生返神丹。後來果然被昊天與元卿所擒。所幸元始天尊因我當年贈丹救助闡教門人之諾。囑昊天、元卿饒我性命。我當即施展秘術。以本命之力將己封閉在金花之內。除非取我性命。否則外人無法破開金花。故而使得往生蓮子被保留下來。今日正好可發揮妙用。」
張紫星聞言。暗讚天瑤的心思縝密與應變急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利用一切條件。作出果斷的謀劃。從而有效地保全己和孩子。不愧是雄踞一方的西王母娘娘。不過。現在這位極品御姐。卻是成了他地妻子。這也大大地滿足了某位大男子地虛榮心。
天瑤歎息道:「其實。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好在夫君百年之後。那一雙孩兒出世。就算能祛除毒力。也難逃元卿那毒婦的加害。」
張紫星點點頭。耳朵陡然豎了起來。面露驚喜地問道:「一雙孩兒?莫非賢妻所孕地竟是……」
天瑤面上浮起紅暈。露出溫柔慈愛之色。微微頷首。告訴張紫星。她懷的是一男一女雙胞胎。
張紫星眼睛亮了:雖然說他原本有兩個便宜兒子。但那畢竟不是親生骨肉。而且子洪還有那等叛逆弒「父」之舉。想不到。如今他終於有了己地孩子。而且還是龍鳳胎!
此時的張紫星才真正有種將為人父地心情。或是興奮。或是激動。亦或是幾許不知所措。好在天瑤並非凡人。孕期有百年之久。可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做好「當父親」的心理準備。
天瑤又道:「不過。這對孩兒倒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似是不畏劇毒。還能主動吸納那萬詛毒域之力為己用。倒是我的苦楚減輕不少。」
說起這個時。天瑤低頭看了一眼外表並無徵狀的小腹。那母性的光輝更濃。顯得格外美麗。這種氣質與那種冰山類型截然不同。令張紫星怦然心動。而那對雙胞胎的力量更是讓人興奮。想必是孩子繼承了無上魔體的特性。不畏劇毒詛咒!
——不愧是他的孩子!。若是出世之後。不知會是什麼樣子?
天瑤從張紫星的口中得知他「失蹤」的一系列遭遇。也知道他如今修為大進。還擁有先天至寶乾坤鼎。更讓天瑤驚訝的是。他居然率眾攻打天界!
天瑤聽完張紫星等人在太極蒙翳天大敗昊天、金母后。思忖道:「既是如此。夫君還是速速用那往生蓮子助我祛除毒力吧。盡早與逍遙仙府及大軍會合。須知昊天與元卿並非甘心失敗之人。不可掉以輕心。」
張紫星點了點頭。忽然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賢妻施那秘術。本命之力大損。而那往生蓮子雖有奇效。但非朝夕之功所能盡數吸納。況且賢妻還身懷有孕。須得謹慎為之。我曾吞服六品蓮台。身具往生之力。不若你我以雙修之法行之。不僅可使那往生蓮子的效力大大增強。還可節省不少時間。賢妻意下如何?」
天瑤聽得滿面緋紅。雖然心知他所說的在理。而且這等雙修之法也並非那種純之舉。確實能有助蓮子之力的吸納。但聽張紫星語氣十分曖昧。一時如何拉得下臉來答應。
此時卻聽張紫星又說了一句:「賢妻既是默認了。那麼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開始……」
天瑤不由愕然。對這位夫君的臉皮厚度再一次有了深刻的認識。但如今她已上了這賊得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