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化長虹而來的,正是那位西崑崙散仙陸壓。
張紫星已是第三次碰到這位封神原著中有名的仙人了。第一次時,是在梅山,他施計賭敗陸壓,救下梅山六怪,獲得混沌石。但陸壓卻埋伏在半路,追得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而陸壓也因被那科級武器弄得兩次裸體而引為奇恥大辱,後來幸虧偶遇截教四大弟子之一金靈聖母與彩雲仙子姐妹,得其相助,方才逃得生路。
第二次是西征之時,在與三霄往碧游宮的路上,被好勝的碧霄駕遁光甩開,結果又遇上了陸壓,碧霄趕來,以金蛟剪令陸壓受挫,陸壓放出斬仙飛刀,卻被張紫星以反牽引光線破去,後雲霄趕來,用混元金斗驚走陸壓。
而今天來岱輿仙山尋寶時,又「有幸」見到了這位「名人」。與前兩次的緊張不同,張紫星這次算是神定氣閒。不僅因為對方最大的仗恃的斬仙飛刀已無法對他構成威脅,更因為有身邊有孔宣這樣的絕對強者在,何懼陸壓?
陸壓並沒有將隱匿修為的孔宣看在眼裡,目光緊緊地盯著張紫星,打了個稽首,陰測測地笑道:「方纔見那紅色遁光眼熟,故而趕了上來,不想果然是道友你!道友進境地好生迅捷,才幾時不見,竟然已至金仙之境!」
張紫星毫不慌張,還禮道:「有陸道友這樣的敵人,若是境界停滯不前,遲早要遭毒手!」
陸壓酹著短鬚,似乎不擔心他逃走:「道友的遁光確實迅捷,不過得道友的激勵,貧道近日也有所突破。如今你雖然你已至金仙,卻也難逃我掌握之中。其實我與道友仇結怨乃是機緣弄人。並無真正仇恨。我不欲置道友於死地,道友只須將自梅山所得那物歸還於貧道,立刻離開此地。貧道可饒你二人性命,今後亦不相擾。」
說到梅山「那物」時。陸壓目中不由滑過激動之色。他並非不想殺死這個逍遙子一雪前恥,但先前兩次遭逢逍遙子,都是被其結交的玄仙所退,陸壓也察覺出逍遙子的「背景」不簡單。第一次偶遇的那道姑(金靈聖母)倒還罷了,而第二次地三個面具女子卻是上清聖人通天教主的三個愛徒,三仙島三宵娘娘!
從那拿金蛟剪的碧霄來看,與這逍遙子交情匪淺,而逍遙子也曾言其師弟有玄仙修為。由此看來,逍遙子很有可能就是截教聖人的關門弟子,而且還很得通天教主地重視。
陸壓雖然狂放不羈,自恃神通,卻也不敢酹聖人的虎鬚,故而只得收起加害逍遙子的念頭,追上前來。威脅一番。以迫使對方交出「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孔宣掃了陸壓一眼,對張紫星笑道:「兄長,你前番所說的那無恥野道可就是這矮子?」
張紫星點了點頭,暗暗以仙識傳聲,將自己所知的陸壓的手段盡數告訴孔宣,尤其是那斬仙飛刀的威力。
陸壓一聽孔宣出口傷人,眼中閃過殺機,陰聲道:「道友如此無禮,莫非是嫌命長了?」
孔宣藐視朝陸壓一笑:「你在梅山明明賭賽失敗。當願賭服輸,卻仗著修為半途偷襲,企圖強行搶奪,如此行徑,莫非還不是無恥麼?對無恥之人。我自是不會客氣!」
「道友既是一心求得解脫。貧道也願成全於你……」陸壓被點到痛楚,眼神愈發凌厲。平素內斂地氣勢和力量陡然散發了出來。張紫星只覺一股壓迫迎面而來,孔宣往張紫星身前一站,那壓迫感頓時消失無蹤。
孔宣冷笑道:「不過是玄仙中階巔峰而已,居然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陸壓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想不到自己的威壓不僅對那人完全無效,而且連真正的修為層次都被一語道破。聯繫剛才逍遙子與此人的稱呼,陸壓陡然想起逍遙子以前曾說其師弟乃玄仙之事,心中暗驚:莫非此人就是他的師弟?如果照這樣看來,逍遙子師弟修為豈非還在自己這個玄仙中階巔峰之上?
孔宣見陸壓遲疑,喝道:「你三番五次自恃神通,意欲害我兄長,今日正好一算當日舊賬!」
陸壓聞言,更加確定了孔宣的「身份」,心中已不敢有半分小覷,手中忽然多出一把帶著火焰的長劍,這劍剛一出現,周圍地空氣陡然變得熾熱乾燥起來。陸壓朝孔宣一指,長劍脫手而出,火焰暴漲,凝聚成一隻渾身火焰地巨獸,朝孔宣衝來。孔宣不避不讓,背後紅光乍現,巨獸竟然回歸於劍形,頭也不回地落入那紅光去了。
這把劍是陸壓新祭煉的一件法寶,喚作離火神劍,費了不少心神,其高溫足以將尋常法寶焚成灰燼,卻不料被對方如此輕鬆地收了去。陸壓心中暗驚,將衣袍一抖,忽然飛出數以萬計的鳥兒來,這些鳥身上燃燒著青色的毒焰,就算是仙人,被那毒焰沾到,也會頭腦昏沉,仙力大減,甚至有性命之危。
這數萬隻青焰鳥鋪天蓋地道朝孔宣包圍而來,孔宣背後青光又是一撒,數萬隻鳥兒轉瞬間便消失無蹤,合成一根青色的鳥羽,落入青光而去。
陸壓沒想到自己新煉製的兩大法寶一眨眼就被對方全數沒收,一咬牙,拿出一個葫蘆來,對著孔宣打開了葫蘆蓋,正是陸壓最強的法寶斬仙飛刀。
葫蘆內現出一線毫光,高三丈有餘,上邊現出一物,長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兩道白光,朝孔宣迅速反罩下來。
孔宣早聽過張紫星對於陸壓手段的描述,對此物也一直用心提防,見陸壓果然施出,叫聲「來得好」,背後五色光芒齊現,合為一股半透明的無色大手,那大手輕柔地左擺右擺,葫蘆裡地那白光居然無法被朝兩旁引開來,無法如想像中的那樣釘住孔宣的泥丸宮。
陸壓看得目瞪口呆,他自煉成這葫蘆飛刀以來,自聖人以下,攻無不克,就算同為玄仙,也難逃斷頭厄運。然而上次遇到還是真仙修為的逍遙子時,被對方不知施展的什麼手段,竟然使白光無法沾其身,如今碰到逍遙子地「師弟」,居然也奈何不得,莫非這兩人真是自己地剋星?
然而,陸壓顯然還是小看了孔宣的神通,就見那無色大手引了幾次後,似乎熟悉了白光地威力和特性,忽然發力,張開五指一把擰住白光!
這一擰不打緊,葫蘆口現出的那物頓時露出痛苦之色。斬仙飛刀乃陸壓以本身心血祭煉而成,本人頓有感應,當即吐出一口鮮血來,趕緊蓋上葫蘆蓋,白光隨即消失不見,陸壓從未想過,自己的法寶會被人如此破去,加上剛才孔宣那一下令他元氣大傷,心神也受了重創,此時面上儘是慘白之色。
孔宣並沒有收起神光,而是將無色神光又還原五色,用那紅光朝陸壓撒來。陸壓心知此人神通厲害,自己絕非對手,當即化長虹而去,躲過紅光。哪知孔宣的速度比他還快,血光閃動間,已經攔住了去路。
陸壓曾領教過張紫星遁光的速度,自恃已至玄仙中階巔峰,就算那逍遙子遁光迅速,也有把握追上,如今卻被孔宣駕馭同樣的遁術輕易超越,不由心神大震。他拼盡全力折返幾次,都被孔宣攔截下來,由於「剎車」過急,連頭上的道冠都歪了。陸壓自知對方實力強得可怕,一邊對峙著,一邊在腦中急思脫身之法。
原本陸壓與孔宣的差距應該並不如眼前一邊倒的戰局看起來的這麼大,但由於孔宣的五色神光極其了得,連收他二寶,而陸壓最大的仗恃斬仙飛刀也失去了效用,還受了重創,故而盡落下風。
張紫星見陸壓完全被孔宣壓制,只覺心情暢快,出了胸中的一口惡氣,也飛上前來。
此時,天空中又飛來兩道遁光,一金一白,停在了陸壓與孔宣的眼前。
駕白光的是一位枯瘦的道人,身穿灰色道袍,見到陸壓,不由驚道:「這位不是陸壓道友麼?怎生如此模樣?」
另一道金色的遁光則是一名容貌絕美的女仙,白衣宮裝,看上去約三十歲左右,挽了一個婦人的髮髻,五官精美,氣質高貴,面色卻清冷無比,還隱隱散發出一種成熟女子的特有魅力。
她的聲音同樣冷漠無比,看著陸壓狼狽的模樣,美目掠過幸災樂禍之色,冷笑道:「陸壓,你平日不是自負神通嗎?不曾想也有今日!」
陸壓似乎沒有聽到美婦那嘲笑之語,反而對兩人露出喜色,說道:「兩位道友,來得正是時候!且看在西崑崙一脈,助我退此強敵!」
這一男一女深知陸壓的厲害,見他居然將這相貌儒雅的男子稱為強敵,心中俱是一驚,開始仔細打量起孔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