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天地嘶鳴,雷聲滾滾。
「嘩啦啦······」
墨雲翻滾,大雨磅礡。
只是瞬間,眾人便變成一個個落湯雞,但沒有哪個族人眨半點眼瞼,人群間瀰漫著緊張與凝重,滿心咚咚作響,死死盯著一路直下的青山風狼。
成群的青山風狼宛若一道道青色風刃,在大雨之中好似游龍,朝綠柳莊莊口奔騰而來。
「射!」
只是片刻,三四十隻青山風狼,盡皆兩丈餘長,六尺之高,成年期的青山風狼,便距離莊口不足十丈,此時放箭,鋼鐵羽箭已然能夠射殺青山風狼,驀然之間,族長蕭泰猛然一聲暴喝,命令道。
「崩~」「崩~」「崩~」······
聞言,瞬間便有無數支鋼鐵羽箭劃破空氣,「嗖嗖嗖······」直射而去,瞬間便有十餘頭青山風狼命喪箭下。
然而青山風狼不愧是以速度見長,只是這射完一輪鋼鐵羽箭的瞬間,十餘丈外的青山風狼一掠數丈,此時已然臨近,第一排四人若是再射箭,無疑是找死。
「殺······」
族長蕭泰猛然暴喝一聲,率先迎上迎面撲來的一隻青山風狼。
「開山式!」
低沉冷喝,全身肌肉虯結,緊握鋼鐵大刀,轟然劈下,那迎面撲來的青山風狼,頓時被大刀劈成兩半,殷紅的血液四處飛濺,泥濘的地面隨即出現一片血泊,但瞬間又被雨水沖刷消失!
然而這並沒有使其他青山風狼畏懼,反倒激起他們暴戾的凶性,陰森幽綠的碩大眸子令人不寒而慄。
「好!」
見族長蕭泰首戰告捷,族人心中大快,頓時覺得這青山風狼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厲害,那麼令人害怕。
振奮人心,鼓舞士氣,這就是族長蕭泰所要達到的效果,今天綠柳莊能否逃過這一劫,就靠眾族人齊心協力,不能有絲毫大意。
「回馬槍!」蕭山鋼槍一揮,猛然一刺,瞬間貫穿一隻青山風狼的脖頸,青山風狼那濕透的毛髮,雨水頓時四射,與此同時,血液四濺,剎那便染紅點點殘紅的纓毛。
蕭山不愧是綠柳莊久負盛名的第二高手,每一聲冰冷的暴喝,都迎來的身後練武廣場上,那群老弱婦孺的歡呼!
他們雖然沒有參加保衛家園的戰鬥,但心情比誰都緊張,手握手,彼此緊拽,豆大的冰冷雨水,雖然把他們淋濕,身上涼冰冰的,但淋不滅他們內心的火熱。
然而綠柳莊能輕易戰勝青山風狼的,畢竟也只有蕭易、蕭山,以及族長蕭泰,三人而已,而蕭易此時在第二排,根本就沒有與青山風狼接觸的機會,此時情況緊急,根本就沒有誰有空聽蕭易解釋,只能暫時呆在第二排。
至於其他人,蕭鳴與蕭乾二人,雖然達到凝煉力竅境界,十馬奔騰之力左右,相當於中階獵人,但面對群狼的攻擊,立馬就顯得捉襟見肘,顧此失彼。
辛虧第二排男人們幫忙,不斷幫助蕭乾與蕭鳴二人,不然第一排戰線已然攻破,可時間一久,四人相繼滅殺十餘頭青山風狼,尤其是蕭乾與蕭鳴二人,已然露出疲態,加之天氣不好,昏暗一片,視野不如狼類,已經處於劣勢,完全是靠其堅強的意志苦苦支撐。
「不好!」
蕭易這些日子不知滅殺過多少厲害妖獸,戰鬥經驗自然豐富,一看就已經看出,蕭乾與蕭鳴二人眼看快要堅持不住,一旦群狼攻破防線,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那將是完全赤裸裸的屠殺!
青山風狼,作為群居性的妖獸,凶狠暴力,嗜血殘殺,有著很強地侵略性。
單獨青山風狼也許還會知道害怕,但若是像這樣一群青山風狼出現的話,它們就會變得異常地凶狠好鬥,近乎瘋狂的地步,而且數量越多,就愈加可怕。
因為成群的青山風狼必有其狼王,它們為狼王的命令是從,從不懼怕死亡,除非殺死隱藏其中的青山風狼王,在方圓數十里的莊子裡,流傳著一句話:寧惹惡虎暴猿,不碰青山狼群。
這些念頭在蕭易腦海中飛速閃過之際,驀然之間一聲淒慘之聲打破蕭易思緒。
「啊~」
蕭虎的父親蕭鳴,被一隻青山風狼撲中,胸前頓時血紅一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倒飛開來,「轟!」的一聲,生生砸在地面,眼看就要喪命狼爪之下,蕭易臉色頓時大變,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寒芒,猛然喝道:「畜生,找死!」
旋即,蕭易身形微縱,數個跳躍,一掠數丈,瞬間便來到蕭鳴身邊,扶起鳴大叔,關心問道:「鳴大叔,沒事吧!」
「沒事!」強忍著劇痛,蕭鳴苦笑道,可見對面兩隻青山風狼,露出猙獰的獠牙,等著一雙幽綠的大眸子,冰冷暴虐,直撲二人而來,「不好,蕭易閃開!」
看著鳴大叔胸前一片血紅,顯然受傷不輕,再念及往昔鳴大叔對自己的照顧,漆黑的眸子不由閃過一抹森然冷意,蕭易淡然回答道:「鳴大叔,你趕緊去療傷,讓我來吧!」
蕭鳴自然不相信蕭易能夠應付兩隻青山風狼,想要站起,奈何剛才摔倒在地的時候,損傷腰椎,已然不能站起,微微一動,便牽一動而發動全身,劇烈的疼痛瞬間便充斥大腦。
「啊~,蕭易,你快走!不要管我!」劇烈的疼痛使得蕭鳴說話都顫抖起來。
「鳴大叔,相信我!」握著鳴大叔的手,使其鎮定,蕭易緩緩說道,語氣瀰漫自信,漆黑的眸中古井無波,更是噙著一抹毋庸置疑的自信。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蕭山與族長蕭泰二人也注意到這邊情況,頓時臉色大駭,想要援手,奈何被數只青山風狼阻撓,心有餘而力不足。
見兩隻青山風狼已然迫在眉睫,眼看就要奪去蕭鳴與蕭易二人性命,而蕭易卻依舊愣在原地,扶著蕭鳴,幫其包紮胸部殷紅傷口,至於蕭鳴則更慘,好似連動都很艱難。
遠在練武廣場的老弱婦孺見到這一幕,滿眸黯然,不論是皺紋的臉龐,還是凝脂般幼嫩臉龐,盡皆僵硬起來,瀰漫著擔心之色。
而蕭鳴的兒子蕭虎,見到這一幕已經暈了過去,蕭玉靈瞪大著明眸,蕭流馨纖手捂著櫻桃小嘴,對蕭易滿是擔憂。
蕭德宇,蕭爺爺更是在這一瞬間,彷彿老了十幾歲,整個人瞬間變得蒼老起來,緊閉雙目,佈滿皺紋的眼角瀰漫雜夾著雨水的淚水,順著臉頰,「嘀嗒~嘀嗒~」滴落在自己拄著枴杖的右手背,不忍心再看下去,枴杖也好像支撐不住這位年僅八旬的老人。
但練武廣場之中有一人,滿眼惡毒與快意,好似這一切是他非常願意見到的,此人赫然便是蕭天,十年,他一直生活在蕭易的陰影之下,如今他已經人格扭曲。
而這一切好似又與一人無關,那邊是眾人的焦點——蕭易,深邃的眸子,恍似一泓潭水,平靜無波,而蕭鳴,也被蕭易如此鎮定感染,凝神靜氣,坦然處之,但滿眸依舊瀰漫狐疑與深深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