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老厲否則你死」
白面中年大驚,砰然生動,一團旭日從他掌心生出,印向了方辰胸腹
圍魏救趙
他掐得很準,只要方辰回轉身防禦,那麼必定要放棄絕殺厲楊,否則的話就是兩敗俱傷
試問,沒有生死大仇,誰犯得著與對方生死激戰?
「區區二階幻靈,也敢狂言要我死?」方辰輕蔑一笑,明明身體一動未動,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渾身皮肉都在快速波震了起來,簡直就像是萬千海浪,幻化出了一股圓坨坨好像是金丸銀彈的意韻。
叭叭叭叭
「啊我的手啊」
白面中年淒厲慘吼,手心的萬道光輝中猛地生出了道道血痕,鮮血如珠如注狂然湧出,一片片碎肉被絞飛,簡直就像是在面對一台絞肉機
再不退,必死可是,身體如被壓了一座大山,根本無法退
「滾」方辰一聲叱喝,從體表彈出了一陣反彈之力,重重地撞擊在了白面中年身上。
「噗」地一聲,白面中年身體倒飛了出去。再看方辰,他的手仍然死死捏住了厲楊喉嚨,身姿竟似從頭到尾都沒有移動過
「這是遮天圓光體大羅宗秘傳,是昔年藏天機遊歷所得,只賜給了護法堂大護法一人,你怎麼會有?」海雲閣少主海嵐失聲驚呼
不怪她驚訝,委實是方辰展露出來的東西太過驚人,根據海雲閣的情報渠道,方辰與大羅宗簡直就是死敵。可是如今方辰卻展現出了對方秘而不宣的戰技,這簡直要叫人懷疑是否所謂的仇恨,不過是大羅宗布下的一個局,一個專門針對大羅宗潛在敵人的局
「邢雨辰死了,他的戰技自然歸我。」方辰的說話並未道盡事實,不過他也沒有必要對眼前之人說出真相。
海嵐鬆了口氣,眼看著厲楊喉嚨間「咯咯」作響,一張臉幾乎憋得紫紅色,她慌忙道:「請方先生手下留情,先前厲叔所言確實大有不妥,我代厲叔向您賠罪。」
方辰注意到厲楊的眼睛中已經出現了些許渙散,幻靈境強者即使一個時辰不呼吸也不會傷及性命,可是在方辰蘊含了原力的手掌間,厲楊根本無法支撐太久。
一鬆手,方辰將厲楊丟棄在地,豎起了一根手指:「記住只有一次這一次我不予追究,放過了你,你最好將這次教訓刻進骨子裡不會再有下次」
話落,轉身即走
這一次,無論海嵐還是白面中年再也不敢說話阻止,忽地白面中年一拍額頭連忙將厲楊扶了起來:「老厲,老厲」
「咳,咳」沉沉地兩聲咳嗽,一塊紫黑色的血塊噴出,厲楊大吼一聲:「小賊好狠毒差點憋死了我」
「噤聲你還嫌苦頭沒有吃足不成?」白面中年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嗚,」厲楊連連拍打,才打開他的手掌,鼓起眼睛有心要罵兩句,卻怎麼也沒有勇氣出口,只得「唉」地歎了口氣:「這傢伙究竟是怎麼修煉的?哪怕就是從娘胎裡面開始,也不應該這麼妖孽啊」
「看來我們的情報有誤,原以為這方辰斬殺大羅宗燕老奴是被故意傳出的假消息,為的是掩蓋他們追殺方辰的真正原因現在想來,這方辰確實擁有足夠的資格與大羅宗為敵」
海嵐分析道,從剛才出手來看,一招之間完敗兩名二階幻靈境強者,這等修為絕對是非同小可,實際戰力起碼也是四階層次
再聯繫到方辰的年齡,由不得大羅宗不驚慌地發佈追殺令。可以想見,再過上幾年,若是方辰順利活著,那麼將再無大羅宗存身餘地
「少主,這小子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好意,為了避免我們的消息被他洩露,是不是?」白面中年比劃了一個割首的姿勢,臉上的神色顯得很是決斷。
這一刻,哪怕就是被方辰打壓得不輕的厲楊都是不禁翻了個白眼。
海嵐搖頭道:「不可,先不說去絕殺他需要付出的慘重代價單看另一面,這方辰既然與大羅宗有仇,那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他是可以爭取的對象,我相信他不會愚蠢到去暴露我們的行蹤,這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
「還有,我們不僅僅是不能對他出手,反而要幫助他他雖然不願意接受我們的情報,但是只要有需要我們就可以主動提供相信只要真的有需要,他不會拒絕我們的好意」
「少主英明,只是可惜這小子不上當,否則的話按照我們的佈局,他倒是可以成為我們手上的一把利刃以他的天賦,到時候對大羅宗將是一個極大的威脅」粗髯漢子厲楊展現出了與外表絕不相符合的精細來。
「算了,世事總有出乎預料的地方,這些暫且等日後慢慢爭取吧。」海嵐眸中神色沉凝,喃喃道:「大羅宗,要不了多久……哼哼,你的末日不會太遠」
……
「小子,你為什麼不答應他們的條件?看來好像也沒什麼損失嘛?」識海之中,蛟聖很缺心眼地問道。
方辰的形象幻化於識海,眼神的神色顯得很是不可思議,直將蛟聖看得無比羞愧地低下了頭。
方辰這才聳了聳肩,歎氣道:「你當年好歹也是通玄四階強者,修為高絕,一方強者……」
「是一方絕世強者」蛟聖被搔到了癢處,得意洋洋地打斷道。
「好吧,絕世強者,卻是一個被追殺的無比愚蠢的絕世強者」方辰的話讓蛟聖臉都綠了,沒給他發飆的機會,繼續冷笑道:「你當海雲閣願意給我提供情報就是好心?哼,你沒有聽那女子說過,她口口聲聲與我擁有同樣的敵人,願意為我幫助。」
「若是真的得了他們的情報,到時候我就要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再給上一些錯誤的情報於我,那我就是他們手中的一把刀子嘿,這等被人利用的事情,豈是我願意做的?」
蛟聖恍然,狠狠地拍了一下額頭:「這小娘皮如此惡毒,真是始料不及」他磨了磨牙,對這個害自己被方辰鄙視的女人無比憤怒,恨不能一口將海嵐吞下才肯罷休。
「我們現在要不要殺個回馬槍,將他們統統殺死?」蛟聖為了彰顯自己智商並不欠缺,張牙舞爪地建議道:「我看那個小娘皮能夠隱形,要不是你靈魂力強,也發現不了,身上必定有極為高品級的元器搶過來,我們將她的好處統統搶過來嘿嘿,你再吞了那兩個二階幻靈,多少能夠補充一下元氣……喂喂喂,小子,你有沒有聽我說?」
方辰的身影直接自識海淡化,懶得再理這個明顯四肢發達卻是頭腦簡單的傢伙:殺了海雲閣幾人?
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去做?留著他們,那對大羅宗就是一個潛在的威脅,未來自己要滅大羅宗,能夠起到多少助力
……
「島主今日將於刑場斬殺林家繼承人,罪名是陰謀陷殺蔣家少主」
兩天後,這條消息震驚萬歸島,惹來無數道關注的目光。無論是好事的,還是有關的,紛紛趕至,追逐這一場大熱鬧。
一間尋常的客棧房間中,方辰緩緩立起身來,眸中神色沉凝: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他這兩日未曾發現任何有關鮫人族被冠以「魔鬼族」的原因,甚至就連鮫人族的一些蹤影都是難覓。反倒因為探察的關係,方辰引起了一些島嶼中督查力量的關注,最後斬了三人才避免了行蹤暴露。
他想過潛入蔣家,結果在看了一下地勢之後還是放棄了。
「看來,無論是想要知道鮫人族變故,還是救出樂樂,最終都要著落在這蔣家身上」
……
刑場之上
這是島主用來懲戒背叛或者覬覦萬歸島利益之人的所在,從建立至今不知染了多少鮮血,潔白的萬年珊瑚礁石上沾滿了斑斑血痕,漆黑之色極為濃重。
林方被縛牛筋繩索,身上儘是道道血印,神容憔悴,眸子中一片死寂,只有望向高台時才流露出了一抹深深的愧意和痛苦
「林方,你勾結外人,殘殺蔣島主獨子,罪不可赦,你還有何話可說?」一名眉心生有血痣的中年站起身來,大聲斷喝。
「蔣島主,你說是我殺了你愛子,證據呢?難道單憑一張口就能夠坐實了我的罪名不成?」林方不甘地掙扎,結果挨了身邊行刑之人一巴掌,登時摔落在地。
場外不少人見到昔日風度翩翩的林方公子如今這般處境,禁不住黯然轉頭,不忍心再看。
「好,扇得好」也有人大聲呼喝。
這人的話一出口,立即引起了旁人的憤怒:「叢直,當年林家主樂善好施,你也是受到過恩惠的,怎麼如今反倒是這般嘲笑,不覺得太過狼心狗肺嗎?」
「放你親娘的屁,當年救濟老子是一碼事,如今他竟然狗膽包天殘殺蔣少主,那就是罪不容誅我叢直雖然是個小人物,但也是愛憎分明,絕不會顧及私情」
這叫叢直之人義正詞嚴,令得出聲罵他之人險些被氣炸了肺,直罵「無恥」。
「你要證據?那好,我就給你證據」正中位置坐著一名中年,他一雙手分別扶住了寬大的水鯊皮椅之上,有一種充盈了四周的氣場。
「林雷光,你還不出來說說你知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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