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章縱死,不悔!
「我等著,等著看到這一天到來!到時候我要睜大眼睛看著你!看著你將大羅宗毀掉,看著你讓我乾門山門重建,看著你如先祖一般威耀南域,無人敢捋我乾門虎鬚!」
火行烈哈哈大笑,笑聲震d雲氣,猛地斷喝道:「走!莫回頭!」
這一聲落下,方辰知曉再不能耽擱,否則的話火行烈解散乾門的行為不過就是一場無謂的犧牲。
他沒有再多做遲疑,大羅宗真正針對的是他,是辛音兒,其餘的弟子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中……
所以,他沒有停留與矯情,一把抓住辛音兒的手立即朝後山快掠去。
看著方辰的果斷,火行烈一笑,喃喃低語:「我相信,再歸來時,你必定能夠震動南域!叫這大羅宗灰飛煙滅!」
「左莫,傳令下去,從今日起,乾門不再!所有弟子,回去各家!不得再用乾門名義!」
「若有緣,再續同門之誼!」
最後一聲,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吼了出來!
左莫鼻腔瘋狂地跳動著,他幾乎是憋著一腔要噴湧出來的淚,死死地咬牙,第一次跪了下來,膝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鮮血沁出:「遵掌門令!」
這一刻,乾門之殤!
不知多少弟子震驚難言,在得到執法隊通知的一刻呆滯無言!
「乾門有大敵,全部給我立即離開乾門!」
「走!全部給老子走!快走!」
「滾!不要你們跟乾門共存亡!那是我們這群老傢伙的事!共存亡,共存亡,你們這群幻靈境都沒有修到的hun蛋子,帶著你們共亡,我怕愧對先祖!」
左莫的聲音高高揚起在乾峰各處,在將苦苦抱住他大tuǐ不肯離開的羅鋒一腳踹了個滾之後,這個胖乎乎的老頭淚如雨下!
「全部給我滾啊!你們不滾,我乾門就真的亡了,真的亡了!記住,日後除非方辰登高振臂,否則你們都不許回復乾門弟子的名聲!記住!給我記住,死死地記進骨子裡!」
左莫怒吼,血淚濺飛,點點血跡夾雜在了臉頰之上!
變故陡起,齊蒼山遵令第一個來到了煉器室,強行打開了密室,喚醒了裡面閉關的顧雨晴。
得知變故,顧雨晴嬌軀一顫,臉色白!她深深地凝視著齊蒼山:「方大哥他們不會有事吧?」
齊蒼山平和一笑,鐵板似的臉上竟然流1u出了一抹溫和與呵護:「放心,我們這幾個老傢伙不會讓人追上方辰!」
顧雨晴睫顫,她聽懂了這句話中那股子絕然的意味,微微沉默,顧雨晴一襝衣裙恭恭朝著齊蒼山磕了個頭:「我代方大哥銘記諸位長老於心!」
心安理得地受了她一拜,齊蒼山古拙的臉上綻1u出笑容:「丫頭,走吧,你也是我乾門根基,萬萬不能毀於這一場劫難。」
顧雨晴沒有多言,一轉身,忽地連連掐動了幾個印訣,只見得煉器室「嗡嗡」地一顫,竟然縮成了無數倍,最後變成了拇指大直接沒入了她的眉心。
「我顧雨晴在此立誓,無論大羅宗是何等龐然大物,我必將傾盡一身心力,滅其宗門,斷其傳承!」
「我顧雨晴在此對乾門歷代先祖誓,今日親自參與滅我乾門者,我必絕其家嗣,不留一人!」
「我顧雨晴在此對乾門四千六百六十五名弟子,對過往往一百二十三萬六千五百四十名弟子立誓,必將終萬萬世之力,令所有欺我乾門、辱我乾門、斷我乾門、殺我乾門者,身死魂消,株連其族,縱一jī一犬也不得脫!」
一字一頓,每一個字喝出,顧雨晴眉宇間亮光都是綻放出一絲,眼看著她一身靈魂力氣息變得更為純粹,更為強大……
齊蒼山眼神一詫,突然想到了乾門先祖火炫離世屍骨卻是神秘消失之事,再想到剛才顧雨晴竟然能夠煉化了煉器室,一種明悟閃現心頭。
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仰天厲吼:「大羅宗,今日bī我乾門山門崩滅,這會是你大羅宗立世千年來犯的最大錯誤!哈哈哈哈,我乾門弟子傳承豈是你能斬得!」
……
效率奇高。
經過了一場全派出動,滅殺黑族的隊伍,所有乾門弟子空前地心往一處使。經過數日的打氣,他們更是被淬煉得鐵板一塊,一旦得到號令,撤退起來度很快。
不過其中不少人不肯退卻,無論左莫如何喝罵踢打都是無用!
「掌門,還有一百零六名弟子不肯離開,餘下之人我已經將門派中歷年來的珍藏還有近日掠奪黑族的一切物事統統j福長老等真傳帶走。」
左莫一張胖臉上再也沒有了半點平日裡的和善或者是嬉皮笑臉,很嚴肅。看著身後跪倒一片,死也不肯離開的弟子們,他臉上寫滿了無奈。
這些弟子都是從孤兒,沒有家室之累,他們是被乾門收養才能順利長大至今。若非乾門,他們早就死了。
他們中,有外門弟子,有內門弟子,甚至有真傳!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視乾門為父!為母!為至親血脈!
父若亡,母若死,留命何用?
「求掌門恕罪!我等願死於乾門!縱萬死,也不悔!」
火行烈端坐在了一張大椅之上,神容端肅,披上了掌教道服,一身紫金色團袍極顯威嚴。他現在穿著極為齊整,就連一支由上代掌門傳承下來的yu簪都已帶上,而往日,他一直將之珍藏在了儲物環之中,從不輕易拿出!
「都是好孩子,既然願意留下,那便留吧。乾門的威嚴是從鮮血戮殺中得來,要將這份威嚴維繫下去,自然要有熱血渲染!」
火行烈的目光掃過眾人,雖然身軀依然矮,卻自然散出了一股無人膽敢輕忽的威嚴:「你們,無罪!今日縱死,也當名留我乾門史冊,為萬萬年後乾門弟子所頌!」
「都起來,站我身後!」
所有的弟子都順從地站了起來,走到火行烈身後。有些人身上還有淤青,正是剛才左莫為了bī他們離開,出手出腳踢打留下的。
左莫一陣心疼,哆嗦地用手指擦去靠自己最近的一個少年嘴角的鮮血,少年依稀只有十四五歲,臉上仍然有著殘留的稚氣,短短的茸貼在嘴bsp;看著左莫伸手擦來,他咧嘴一笑,1u出了一大口白牙。
「傻子,還疼不疼?」左莫幾乎又要落淚,但是他死死地克制了又克制才忍住。
少年一愣,不知所措地搖搖頭,有些緊張與侷促:「長老,不疼,一點都不疼,這還不如我平時采yao受的傷呢。」
左莫再也忍不住,一把摟緊少年,滾滾熱淚從臉頰上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