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看著顏良的慘象十分心疼,畢竟顏良是他最喜歡的大將,可他還是硬下心腸說:「顏良啊顏良,你怎能如此糊塗,我身為主公,豈是你能打的?當時情況的確危急,可你就不能想點別的方法?」
看著惱怒的袁紹,顏良也十分鬱悶。當時那種情況,他若是能想出在不打昏袁紹的情況下將袁紹帶回來的辦法,他才不會傻到以下犯上呢!顏良連連叩頭道:「主公,良不過是一個莽夫,看見主公有危險便忘記了其他!若是主公要怪罪,良也無可奈何!可是主公您想想,以良的智慧,在那種情況下能想出更好的方法麼?」
聽了顏良的話,袁紹有些愕然。的確,以顏良的智慧來說,能想到將他打昏帶回去已經很不容易了!袁紹本來就不想過重的處罰顏良,現在更加不想處罰他了,可是不處罰,袁紹的面子又沒地方找回來,袁紹想了想說:「哼!你就是頭豬!回去,給我洗乾淨後到大帳等著,我會在大帳商議對你的處罰!你給我洗刷乾淨點,若是我懷疑你博取同情,可別怪我從重處罰你!」袁紹並不是想處罰顏良,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台階。要知道,以下犯上、毆打主公,這可是死罪,不管怎麼商議,也不可能改變罪名。不過,若是加上情況緊急,再有眾將和眾謀士求情,那就另當別論了!
顏良不知道袁紹的打算,他把頭一梗說:「主公,末將以下犯上乃是死罪,再如何商議也不可能改變,若是主公不肯饒過我,還請主公直接殺了我,別讓我丟那個人!」什麼樣的人玩什麼樣的鳥,袁紹好面子,他手下的人也好面子!
「老子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袁紹一腳踹在顏良身上說:「還不趕快給我滾回去換洗,要是半個時辰之後,我在大帳中看不到以前的那個顏良,信不信我真把你給殺了!」袁紹真不明白顏良是怎麼想的,面子難道比命還重要麼?不過,袁紹自己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不然顏良也不用在這要死要活了!
顏良也不想死,他只是希望袁紹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饒自己一命才百般哀求。結果,袁紹要他去大帳受審,他還以為袁紹殺他的心意已決,所以做的好像視死如歸一樣。可現在袁紹的態度讓顏良有些不懂了,他不知道袁紹到底想把他怎麼樣。不過,顏良還是能看的出來,袁紹生氣了。他趕緊按照袁紹的吩咐,回自己的帳篷洗漱,等待最後的審判!
過了約大半個時辰,顏良洗刷完畢,連鎧甲都有xiǎo校幫他清理乾淨了。顏良摸著自己身上光華燦燦的鎧甲苦笑道:「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穿上這一身鎧甲了!」說完,顏良扶了扶自己的頭盔,大步走進袁紹的議事大帳!
袁紹正在清點昨夜的戰果,他帶去的五萬士卒損失大半,可十萬石糧草卻沒有損失多少。袁紹還是很得意的,畢竟他只用一個沒用的侯成就換回了十萬石糧草,而他的五萬人居然也頂住了我軍五萬士卒的攻擊。袁紹有些興奮,他覺得我軍非要數倍兵力才能被擋住的神話讓他打破了!就在袁紹向麾下文武誇耀自己的戰果的時候,顏良走了進來,袁紹看著煥然一新的顏良十分滿意!不過,滿意歸滿意,袁紹卻沒有好臉se給顏良!
顏良看著袁紹冰冷的表情心中有些無奈,他呯的跪在帥案前吼道:「末將顏良,特來向主公請罪!」
「顏將軍乃是我的愛將,你能有什麼罪?」袁紹冷哼了一聲道:「我看你是被我寵壞了,臨陣抗命、打暈主帥!你說!你該當何罪?」
顏良乒乒乓乓的猛磕了幾個頭說:「末將自知罪孽深重,還望主公從重處罰!」
「我軍賞罰分明,豈能讓我獨斷?」袁紹見顏良認罪態度良好,他坐回帥位上說:「既然顏良認罪了!大伙商議一下,他該當何罪!」
「主公!顏良毆打主帥,自然是萬死莫辭!」郭圖第一個站出來對著袁紹一拱手說:「自古君臣之道,就沒聽說過有臣子敢毆打主上的!哪怕情勢再危急,也不是顏將軍打暈主公的借口!」
郭圖的話讓袁紹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個細xiǎo的動作,立刻被逢紀發現了!還沒等袁紹說話,逢紀站起來笑道:「郭大人此言差矣!若沒有顏將軍,主公可能命喪呂布的戟下了!救命之恩與打了一掌之恥,孰輕孰重,難道郭大人也分不清麼?」
逢紀的話倒是說到袁紹的心坎裡了,可現在袁紹想要殺jī儆猴,他卻不能這麼輕易放過顏良!袁紹冷冷的說:「元圖,你可是與顏良有舊才如此袒護於他?若是因為情勢危急,人人都能在我腦袋上來一下,我還有命在麼?」袁紹的話一出口,郭圖得意的看了逢紀一眼。逢紀見郭圖挑釁自己無奈的搖搖頭,他對郭圖很失望,袁紹的意思,很明顯不想為難顏良,可郭圖卻沒看出來。
「主公!」審配見郭圖和逢紀好像又要窩裡反,他立刻站出來打圓場道:「顏將軍毆打主帥,其罪當不可恕!可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城外又有呂峰大軍虎視眈眈,就說呂布那條餓狼,非顏將軍和文將軍合力根本無法遏制。若是主公此時處罰顏將軍,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不如主公記下顏將軍之過。若以後顏將軍再犯過錯,則數罪並罰,若顏將軍立下功勞,便讓他將功折罪可好?」
審配的話最接近袁紹的心思,可是他擔心自己沒對顏良進行處罰會有失自己的威嚴。就在袁紹猶豫不決之際,韓猛呯的跪在袁紹面前說:「主公!末將無能,無法和顏將軍聯手抵擋住呂布。顏將軍才在主公危急之際出手打暈了您,他行為讓末將十分佩服和羞愧。如今主公若是非要一個人的人頭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便將猛的頭顱拿去,饒了顏將軍吧!」
(袁紹笑道:「沒有鮮花砌成的台階,我堅決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