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詢問那個威嚴男子的姓名,那威嚴男子板著臉說:「老夫田豐!」這讓我大吃一驚,這人是田豐?田豐不是應該在韓馥那裡麼?其實田豐這位兄台本來是朝廷的侍御史,因為不滿宦官專權而辭官歸家的。b111.net現在正是靈帝病危,張讓他們把持朝政最嚴重的時期,所以田豐才在此時辭官回家的。
「可否與先生單獨一敘?」我問田豐。
有一個多嘴的官員說:「張讓的走狗!我們與你有什麼好說的!」
典韋走過來,惡狠狠的盯著那個官員說:「你想死麼?」說完還舔了舔嘴唇,一副嗜血的樣子。典韋在洛陽呆了一年,早已經是凶名在外,他生裂衛仲道家僕一事,在洛陽已經是傳的沸沸揚揚,更兼他在陳留殺了那李永一家,所以那個多嘴官員聽見典韋說話,嚇得趕緊躲進人群,田豐看著他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我笑道:「色厲而膽薄,如此豈是做大事的人!」田豐聽了我的話心中一凜。
田豐對著圍著他的人群說:「田豐在此多謝各位相送,就此拜別,請諸位回去吧!」來送田豐的人,聽了田豐的話,陸陸續續的就離開了。
等人群散了後,我對天豐說:「天色已是不早,我身後還有女眷,先生不如先到我的酒樓一敘,如何?」田豐點點頭就上馬和我們一起來到了濟民酒樓。
來到酒樓,自然先是安排徐母她們住下,等明天再送他們去長安外塢堡。帶著田豐來到雅間分賓主坐下,其實我的雅間哪有什麼賓主之位,就是一張大圓桌,旁邊圍繞著一圈椅子,在拐角還有供酒醉躺臥的小塌。牆上掛著張飛畫的仕女圖,蔡琰和高蕊亭亭玉立的在畫上站著。若是硬要分什麼賓主,也就是對門是上座,背靠門的是下首了。
田豐打量了一下雅間,說道:「此間是先生專用的雅間吧!畫上兩女中有一人是蔡大人之女,我曾有幸一見,對其琴技至今不能忘卻!」
我笑道:「先生好眼力,此間的確是我專用的雅間,平日裡都是我和兄弟們在此飲宴,平常人是不給進入的。此間的所掛之畫乃是我一個兄弟所做。若是有緣,以後把他介紹給先生,我想先生若是見了他,肯定是會失望的!」
田豐說:「怎麼,先生的那位兄弟可是相貌稟異麼?」古人就是含蓄,若是人長相丑,就說他相貌稟異,若是長得有些恐怖,就叫做威武!是啊,長成那樣,的確是威武,在大漢我見過長得最威武最稟異的,莫過於文丑了!真是醜啊!
「非也!他本來也是一個帥小伙,可是因為喜歡帶兵打仗,結果搞的自己皮膚黝黑、鬍子拉碴的像一個莽漢一樣,以後先生見到他,就知道了!」我笑道。
田豐又問:「剛才我在城外,我問先生說:『先生既然為官就不應該與十常侍為伍了』,先生卻沒有回答,我想先生必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吧!既然來此雅間,先生應該會告訴我了吧!」
「你我都是先生,實在是彆扭,不如以表字相稱,如何?某家呂峰字霸先!」我笑道。
田豐說:「某字元皓!」田豐說完,就等待我的解釋了。
我看著田豐搖搖頭說:「果然是剛正不阿的田元皓!如今天下不安,群雄並起,就你這副品性,若非明主,如何能容得下你!」田豐聽了我的話,心中又是一凜,他發現我說的話,句句都隱射著他想要去投靠的人,也句句直指他的缺點。不過,現在的他想先問明白我和張讓為伍的原因,所以就沒有在意。
看著田豐的樣子,我知道,我的話算是白說了,於是我也不再岔開話題,向田豐解釋道:「元皓兄,我有一事請教。若是你有一個朋友,他本性不壞,你和他也非常要好。可是他投效的主公命令他辦的事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他又不得不遵從主上意志辦,你會不會看不起他,亦或是貶低他!」
田豐猶豫了一會說:「這要看是什麼情況了,當然在在公事以外的時候,我還是會與他交好的!公事不影響私誼,公私分明這是我做人的準則!」田豐一看就是那種公事分明的人,自然會給一個我想要的答案的。
我笑道:「如此,我除了給十常侍送了金銀和美酒,我還幫十常侍做了什麼事麼?若說是我爭了西園校尉之職是幫了十常侍,那麼我就應該將唾手可得的官爵,甚至是我的家業和妻子拱手相讓才是正確的麼?」田豐無話可說了,我說的都是事實,而且是全洛陽人都知道的事!很多官宦人家的小姐都很羨慕蔡琰,因為我為了她不惜得罪大將軍還被人看成宦官一黨!
田豐拱手說:「的確如此,霸先兄很多人都錯怪你了,可是你為什麼不和張讓等人劃清界限,以示清白呢?」
我問道:「這張讓是什麼人?不過一宦官而已,說難聽點就是一個家奴!他卻是在賣州刺史乃是三公九卿的爵位,你覺得若是沒有陛下的同意,他能賣官鬻爵麼?」田豐也是個聰明人,只是古代人都是這樣,覺得皇帝的應該是沒有錯誤的,但是經過我這麼一說,田豐醒悟了。
田豐苦笑道:「還是霸先兄眼光遠大,的確,若是沒有陛下首肯,張讓等人也是翻不起什麼大浪的。唉!都說陛下是被奸佞所蒙蔽,唯有霸先兄看的透徹!霸先兄,你說說大漢的天下還有救麼?」
「沒救了!只要靈帝駕崩,這天下必將大亂!最近我聽說,陛下的身體似乎不是太好,隨時都有可能撒手而去。若是陛下山陵崩,何進必然不顧聖旨立辨殿下為帝,張讓等人必然有所圖謀,很可能就是矯詔令外兵進京,屆時…」我沒有說下去,田豐已經是滿身大汗!
田豐滿頭大汗的說:「那如何是好?霸先兄一定要阻止這樣的事發生啊!」
我無奈的對田豐說:「元皓兄當我是神仙麼?我不過是一個偏將軍中軍校尉,即便有幾萬軍隊,又如何是蹇碩、大將軍等人的對手?這已是大勢所趨,硬要阻擋的人,必將化為齏粉!」
(我要忽悠田豐了,大家給我幾朵鮮花,讓我把田豐忽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