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柱國將軍府,一進府門,便見石小天滿臉欣喜的等著他。躍千愁回頭看了眼身後,街道上不時有路人經過,瞪了石小天一眼,走去行禮道:「三少爺。」
石小天醒悟過來,知道他不願在人多的地方招搖,立馬擺出少爺模樣,點點頭道:「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向後花園走去,石小天邊走邊輕聲問道:「老大,好長時間沒見你了,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還是碰到兩位嫂子才知道你來了。」
「最近修真界不安寧,我事也多,馬上又要遠行一趟,這次回來把一些雜事處理一下,也不知道下次再來會在什麼時候。」躍千愁說道。
石小天點點頭道:「母親聽說你來了,想要過來拜見你。」
「不必了,代我向你母親問好。」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後花園,躍千愁忽然說道:「我馬上要到你父親那裡去一趟,你去問問你母親他們,可有什麼話要我帶給你父親,最好是寫成書信,方便轉交。不用管我,你現在就去問,我不能呆太長時間。」
「知道了。」石小天轉身就跑了。他雖然不知道老大在忙些什麼,但也知道老大來趟不容易。
躍千愁獨自一人走到小院內,想起修真界的事來,不由擔心起這一家人的安危。石小天的修為才築基末期,派來保護這一家的老隊員,也都是些元嬰期,平常問題不大,現在就說不清楚了,得盡快提高他們的修為才行。
神識立馬鎖定烏托邦內的陳風,只見陳風正和肖婉青搶著幹活,點頭哈腰一付奴才相。這哪是要肖婉青照顧他的生活,分明是在照顧肖婉青的生活。躍千愁搖頭苦笑,神識傳音道:「陳風,我要你煉的破禁丹煉了多少?先給我一些。」
「呃……老大!」陳風先是一愣,隨即有些尷尬道:「暫時還沒煉製,待我明日再來。」一旁的肖婉青見他對著空氣說話,不禁茫然四顧。
躍千愁那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消失在院子裡,出現在烏托邦二人身邊。肖婉青有些哀怨的行禮道:「領!」躍千愁點點頭道:「既然跟了陳風,那就是一家人,以後不必如此多禮。」
聽他這樣一說,陳風那是相當的滿意,連連對肖婉青點頭。躍千愁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你跟我來一下,我有點事找你。」
「婉青,你等等,我稍候就來。」陳風說著屁顛顛的跟躍千愁走了。
兩人一直到了陳風的專用煉丹房內,躍千愁立馬翻臉了,回身喝道:「陳風,你是不是被女人迷昏頭了,大事在即,你居然如此不上心,難道往後還沒時間給你倆纏綿麼?今日姑且警告你,若是下次再扔下正事不幹,一天到晚守在女人裙邊,我立馬將肖婉青逐出烏托邦,讓你倆永世不得相見。」
「啊……」陳風一驚,可兩人關係不一般,他倒也不怕躍千愁真會那樣做,不過這老大心狠起來還真難說,他舔著臉諂媚道:「老大,你消消氣,我知錯了,下次不敢了。」他明白,躍千愁沒當著肖婉青和大家的面翻臉,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否則照他那脾氣……
「哼!」躍千愁一聲冷哼,不再多說,走到一側的藥房內取了幾份靈草,張手就是一蓬近乎透明的青焰燃起,投入靈草迅煉製起來……那純熟的煉製手法,再次吸引了陳風,沒多久,一爐白色的和五爐紫色的破禁丹便成了。躍千愁將其裝入儲物袋,看著陳風一付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了搖頭,瞬間便消失了。
「老大慢走!」陳風笑呵呵的對著虛空擺了擺手,隨後吐出一口氣來苦笑,老大事多,要籌集大量的靈石不說,還要跑回來煉丹,自己這一攤子可管得真夠好的,如今大家都在忙,而自己……看來老大說的沒錯,自己真是被女人搞昏頭了。陳風摸了摸額頭,醒悟過來後覺得有些慚愧,轉身一掌拍開了丹爐的爐蓋……
躍千愁再回到將軍府後花園時,石小天已經手持著幾封書信在等他,見到他的突然出現也不奇怪,將:「聽說你來回的度快,除了母親外,大哥和兩位嫂子也都寫了封,還有我自己的,麻煩老大了。」
躍千愁接過直接扔進了儲物袋,戲謔道:「什麼時候跟老子客氣起來了。」
「又不是我個人的事情,算是代表家裡人感謝的。」石小天笑道。
躍千愁擺擺手,抓出了剛煉製的白色和紫色破禁丹放桌子上,說道:「白色的你自己留著服用,紫色的給那些守護將軍府安危的隊員和凌風三人服用,凌風三人我會盡快將他們接來,現在已經不需要搜羅那麼多人了,否則老子非破產不可……」他接著將兩種靈丹的藥效和服用方法詳細告訴了石小天。
「啊!」石小天驚訝道:「既然這兩種靈丹有這樣的區別,為什麼要給凌風三人服用紫色的,這有點不太好吧!」
「少囉嗦,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不會害他們。」躍千愁又摸出一隻儲物袋,扔到桌上歎氣道:「窮啊!這裡是一千萬上品靈石,你們先將就著……」話未說完,卻是臉色一變道:「不好,宣平那小子有危險,你在這裡等我!」
石小天見躍千愁突然消失不見了,但他的話卻是聽清楚了,面容一肅,低喃道:「宣平會有什麼危險?」
在外界,憑躍千愁的修為還無法瞬移,若是憑借金珠的神秘功效,只要外界有他需要的指引坐標,那烏托邦就是他通向任何一座彼岸的橋樑,距離再遠也能瞬間便到。突然感應到宣平的求救信號後,躍千愁立馬回到了烏托邦,隨即又消失在烏托邦……
話說宣平這個人話不多,又太耿直,說白了就是一根筋。和凌風、北紫分開後,他來到一座在華夏帝國也算是比較大的城市裡,當天就被他碰到了幾名有靈根的孤兒,想到人多後肯定需要地方暫住,總不能住客棧吧!那也太顯眼了。便急著到處找宅院租住。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裡的民風是人人都比較欺生,一聽宣平不是本地口音,又見衣著顯貴,人家便問他:「瞧你不像本地人,租房子有急用嗎?」
宣平老老實實的回道:「是有急用。」於是好了,這租房子沒問題,那價錢高的沒話說。
宣平雖然比較木訥,但也不是笨蛋,畢竟是在京城呆了那麼長時間的人,對物價的行情也瞭解,就這麼一個地方的房租怎麼可能高出京城的一倍,他商討無果便斷然拒絕了。結果連續詢問幾家,那是一家比一家黑,其實都是開頭那位房東搞的鬼,一夥房東合著伙宰他。於是他又回到了起先的那家,那房東樂了,價錢比開始高了五倍,宣平大怒,差點動手了,奈何又比較死腦筋,想到修真界的戒律,他最終沒動手。
要是換做凌風和北紫,明著不來,暗中也要修理一下。不過要是放在這兩人身上,一開始就直接扔錢將宅院租下了,石小天給他們的錢可不少啊!堂堂一修士,在乎那點銀錢幹什麼?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
那房東見宣平想動手,火了,罵道:「怎麼?你一外地人還想動手打人?我說你穿得人模狗樣的,沒錢裝什麼闊。嫌貴是吧?城南的山腳下有座破廟,有種住那裡去,那裡不要一分錢。」
得了,這宣平還真是要得,也不想想別的辦法,一氣之下還真住那破廟裡去了。一段時間後,破廟裡收集了上百名有靈根的孤兒。這天,一名孤兒貪玩,偷偷跑出了破廟,由於是在山腳下的原因,那名孤兒被毒蛇給咬了。等到宣平回來的時候,現那孤兒中毒太深,憑他的修為已無法將毒完全驅出,這時他想到了躍千愁。
恰好,正關鍵時刻,有八個人闖入了破廟,一看到現場滿院有靈根的孩子,皆是一愣,再看到救人的宣平有築基中期的修為,都以為宣平是哪個門派派來招收弟子的門人。於是二話不說,其中一人請宣平讓開,那人三下五除二的便將孩子給救了過來。
宣平嘴笨,不知道該如何表示感謝,竟然從儲物袋裡抓出一把琥珀色金燦燦的上品靈石,塞給對方表示感謝。這一下,來的八人眼睛都綠了,那賊溜溜的眼神不時的看向宣平的儲物袋。見財起了異心的後果可想而知。
這八人本是大羅宗的採藥弟子,就是那種四處採集靈草的弟子。八人交換個眼神後,便有人出來套近乎,問宣平是哪門哪派的,同門來的有幾人。宣平這呆頭鵝,居然說自己是無門無派的散修,就獨自一人在外。
他說成這樣,八人反而不信了,無門無派的散修收集這麼多有靈根的孩子幹嘛?而且還如此有錢。對方幾番詢問下,宣平見幾個幫了忙的好心人不相信,情急之下為了證明,居然說自己是扶仙島的棄徒,是出島後才在機緣巧合下築基成功的。他還算沒傻到家,沒將躍千愁給供出來。
大羅宗這幾名採藥弟子面面相覷,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可耐不住大量靈石的誘惑,但在此處動手又怕宣平還有幫手會來。於是找了個請他幫忙的理由,將宣平給騙到了廟後的深山裡面。結果自然是猙獰畢露,宣平的處境當即岌岌可危起來,對方八人中,除了兩人比宣平的修為低外,其他的都比他高,尤其是領隊的那人,更有著結丹初期的修為,宣平如何是他們的對手。幸好的是,躍千愁當初擔心三人的安全,每人都送了一堆符防身。
在八人的合圍下,宣平用一堆亂七八糟的符開路,居然給他殺出了包圍,落荒而逃。不過身上也是傷痕纍纍,關鍵時刻,他還好知道摸出躍千愁當初給他的那粒銀球,出了求救信號,只是心裡也沒底,不知道有用沒用。
對方八人中有結丹期的修士,論度宣平也逃不了多遠,身上的符用光了後,終於在一處山谷內被再次困住了。宣平環顧四周,悲哀的現躍千愁並沒有及時出現,正準備以死相博得時候,卻見不遠處的一塊山石上面,突然出現了一名黑衣黑帽的家丁,如此風騷而又熟悉的打扮,不是躍千愁還能是誰。
老大沒騙我,真的來救我了!傷痕纍纍衣衫襤褸的宣平,差點激動的流出了眼淚,聲音顫抖的高喊了聲:「老大!」
那八人立馬也現了山石上面的躍千愁,一付純下人打扮,卻突然出現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裡,太詭異了。為那名結丹期修士喝道:「大羅宗辦事,閒雜人等讓開。」他現憑自己的修為居然看不穿來者的修為,當即有些心慌了,於是搬出了大羅宗的招牌。
「大羅宗辦事,閒雜人等讓開?」躍千愁嗤了一聲,沉著一張臉從石頭上跳下,肆無忌憚的朝被圍的宣平走去,邊走邊陰笑道:「大羅宗?還真是好大的威風。嘿嘿!老子看來和大羅宗真有不解之緣,隨便挑個犄角旮旯都能碰上,真他娘的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