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臥龍助理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三百九十章 十日
    「十日之內擊破黎陽」陳群低呼一聲,眉宇之間流露出不自信。

    司馬懿接著道:「鄴城人心惶惶,夏侯憝手中所握兵馬不過一萬多人,以這樣的處境,能守多久實在是個未知數。若是拖延日久,待到漢軍攻破城池之時,你我便將成了人家的俘虜,身份將大不相同,長文,不能再拖下去了。」

    司馬懿的一次次勸說令陳群漸漸下定了決心,遂是咬牙道:「好吧,就依仲達所言,以十日為期。」

    司馬懿面露喜se:「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分頭行事,先暗中聯絡心腹。長文,我聽說東men的守將中有幾人是你的men生故吏,這幾人要善加籠絡,到時奪men獻城之時會派上大用場的。」

    陳群點頭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司馬懿又道:「還有,咱們得想辦法與城外漢軍聯絡,就說夏侯憝防範的緊,需要十天的準備時間,方才能奪men獻城。」

    陳群面有憂慮:「那夏侯憝巡城的密度比上一次更緊迫,想要派人出城聯絡只怕不易。」

    司馬懿笑道:「漢軍不是向城中she書擾luan人心嗎,那咱們就有樣學樣,就跟夏侯憝說是要對漢軍的心理戰還以顏se,也寫他幾千封勸降書she向城外的漢營。到時文長亦可用暗語,將聯絡之詞藏於勸降書中,便可假夏侯憝之手,替咱們把書送給那方紹了。」

    陳群聽罷不禁面露詭笑,手指著司馬懿笑諷道:「仲達啊仲達,你可真是一匹狡猾的狼。」

    司馬懿聽罷哈哈大笑,很是得意的說道:「做狼總比做任人宰割的羔羊好吧,多謝長文你的謬讚了,哈哈——」

    二人又合計了一會,陳群便起身告辭,為了防人耳目,陳群特意從後men而出,乘坐著候在那裡的一輛不起眼的馬起回往自己的府中。

    回往府中之時夜幕已至,家裡早就準備好飯食,一家老xiǎo就等他回來才敢動筷。

    「我已經聽過晚飯,你們自己吃吧。」陳群懷有心思,也沒什麼胃口,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轉入了書房。

    回到書房中,陳群跪坐於案前,一邊研墨一邊盯著案上的白紙沉思。過得片刻之後,墨已研好,陳群便提起筆來,毫無猶豫遲滯的書寫起來。

    不多時,一書寫成,陳群放下筆來,將書捧在面前仔細的端詳了半天,嘴角微露微意之笑,喃喃道:「夏侯元讓,你做夢也不會想到,竟是你親自將這封要你命的書信送給你的敵人的吧。」

    「父親,用些點心吧。」

    陳群欣賞著自己的得意之作,忽然聽到men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瞧,卻見兒子陳泰正端著一碟點心走進來。

    陳群隨手將那封寫有暗語的書信放有案上,淡淡笑道:「玄伯,你怎麼來了?」

    陳泰走到近前,將那一碟點心放下:「我給怕父親在外面沒有吃飽,所以給父親帶了點吃的來。」

    「好好好,難得你有心了。」

    就在陳群吃點心時,陳泰便隨意的瞄起案邊的那封書信,因是那信是陳群用暗語所寫,故也不怕兒子看出什麼名堂來,若是故意不給他看,反倒是顯得「做賊心虛」了,所以也就假意無所謂的樣子。

    此時的陳泰,不過二十出頭,看起來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黃maoxiǎo子,不過,他的那雙眼睛,銳利之處卻絲毫不遜於他的父親。

    看著看著,陳泰的神se忽然大變,驚道:「父親,你打算降漢嗎?」

    陳群吃了一驚,險些一口點心咽到,顯然他是低估了自己兒子的智慧,沒想到這xiǎo子竟然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陳群騰的站了起來,幾步走到men邊,將men窗盡數的掩上,然後再沉著臉道:「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怎麼敢luan說,豈不知禍從口出嗎?」

    面對著父親的教訓,陳泰顯得有點憤憤不平,他將那封信嘩的扯起,正se道:「父親,兒子何時luan說了,你這信中分所藏的暗語,分明是要降漢,瞞得了旁人,豈能瞞得過兒子。」

    見到「yīn謀」被拆穿,陳群只得歎道:「阿泰呀,父親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我們陳家,為了我們士族的利益,希望你能體諒為父的苦心。」

    陳泰皺眉道:「父親,曹氏待我們陳家和眾多士族不薄,連父親的《九品中正制》也用了,可以說是完全的倒向了士族這一邊,父親若在這般危難關頭背棄曹氏,豈非要被天下人說父親背信棄義。」

    「故說八道」陳群怒喝一聲,顯然是被兒子過分激烈的言辭給激怒了,他板著臉道:「當年為父歸順於曹氏,本就是因為曹氏擁立漢帝,保衛漢家正統的尊嚴。曹公代漢而立,為父我之所以擁護,還不是為了天下蒼生和我們士族的前途命運,可是自大魏建立以來,連連失敗,人民日益困苦,咱們士族的土地良田也不斷的淪陷喪沒。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漢室天命不絕,為父現下順應天命又有何不妥。」

    陳群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過這個理由能說服他自己,卻說服不了他聰慧的兒子。

    陳泰將他老子的話置若罔聞,苦苦勸道:「父親,如今中原尚在,河北也未全失,而陛下也已甦醒,勝敗之勢尚未可知,就算你要為了咱們陳家,為了士族前途設想,在這個時候就選擇倒向漢國,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呢。」

    到了這個時候,陳泰也沒什麼可瞞的了,畢竟陳泰是自己的長子,若不久實施獻城歸降的計劃,自己的兒子當然不能置身事外。

    陳群遂道:「阿泰,到了這個時候,為父也就不瞞你了。我已與你仲達叔父商定好了,若是十日之內,陛下的援軍不能趕到鄴城,那就意味著大魏的氣數將近,我和你仲達叔父將再無遲疑,你也早些做好心理準備吧。」

    「父親……」

    陳泰還待再勸,陳群卻拂袖道:「此事為父心意已決,你也不必於多言,我還有事要做,你先出去吧。」

    陳泰見父親決然如此,心知無法再勸其回心轉意,只能暗歎著起身離去。

    …………

    三天之後。

    黎明時分,太陽尚未升起,天地仍籠罩在片朦朧之中。

    忽然之間,緊閉了許久的鄴城北men,在這樣一個靜寂的時刻悄悄打開了。

    一百多輕騎迅速的從men縫中溜出,馬蹄包裹著布,四蹄踏草如飛,向著漢營方向疾馳而去。

    方紹雖然屢出奇謀,但謹慎卻是其本xing,即使在這般絕對優勢的情況下,依然不敢有所鬆懈。

    因此,即使是夜裡之時,大營外圍也是游騎斥候廣佈,所以當那一百多魏騎離大營尚有數里之遠時,偵知的斥候便飛奔向大營發出了警告。

    沉睡中的士兵們迅速的被喚醒,匆匆忙忙卻又有條不紊的進入戰鬥崗位,當三千多軍兵已列陣於重重的鹿角之外時,敵騎已奔至營外兩百餘步。

    一場破襲戰似乎馬上就展開,但就在這時,敵騎突然停止不前,在超出有效殺傷she程的範圍之外,向著漢營發起了遠箭襲。

    在這樣遠的距離裡放箭,即使敵人被擊中也最多是擦破點皮,魏軍的這樣的舉動顯然有點不合常理。

    但很快漢軍們就明白敵人為什麼要這麼作了,因為對方she過來的箭上還綁著一卷卷的書信。

    在將兩千餘支箭she完之後,那一百多魏騎趕以在漢軍的騎兵尚沒有出擊之前,迅速的折返而回。

    一盞茶之後,一封從敵箭上折下來的書信擺在了方紹的案前。

    方紹rou著尚帶著困意的睡眼,不緊不慢的看著那封信,半晌之後,他漸漸的眉開眼笑了。正在這時,馬謖也手揣著同樣的一封信匆匆而入,興奮的叫道:「大司馬,陳群有回信了,他答應十天之後獻東men歸降。」

    方紹將那信放回案上,冷笑道:「十天,嘿嘿,看來他對曹cao還抱著一線希望,想拖上十天,看看曹cao能否趕來救援。」

    馬謖也笑道:「昨日傳來消息,曹cao果然越過白馬津,現下正由卷縣渡河,看來他確是想從河內郡繞道來救鄴城,不過安國將軍已經攻下朝歌,曹cao不過萬兵馬,想突破朝歌豈是易事。」

    方紹哼了一聲,淡淡道:「曹cao想繞遠路就讓他繞吧,那咱們就再耗上十天,等著陳群最後一線希望破滅,拱手把鄴城獻給我們吧。」

    …………

    千里之外,卷縣渡口。

    因是白馬津的渡船被姜維一把火燒了個jīng光,所以眼前的魏軍將士,只能乘坐粗粗趕製的木筏渡河,北渡的速度相當的緩慢,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天,卻仍有五千兵馬尚未渡完。

    望著滾滾的黃河,曹cao一臉的凝重,這個時候,彷彿又回到了官渡之戰那個風雨飄搖的時代,此時的形勢,一點都不比當年要樂觀多少。

    「文和,你說我們這次的計策能成功嗎?」曹cao忽然問道。

    賈詡沉默了許久,淡淡道:「臣也不敢保證,究竟能不能成功,就看上天是否還眷顧我大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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