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手中揚著一個一看便知品質不凡的手絹,笑盈盈的看著楚南說道:「別說你不知道,也別說是芙蓉街那朵小荷花的,我又不傻,平**在外面如何,我也抓不到現行,也就睜隻眼閉只眼了,這次你也太囂張了,竟然……竟然……」
楚南有些無奈的拉著被子蒙上頭,那手絹自然是那天蘇糖給自己擦血用的那個,弄髒之後自然不好意思直接還給人家,也沒當回事,想著回頭讓關荷代自己買個新的一摸一樣的還回去就好了,反正也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哪想到楊梅看到竟是如臨大敵,隔三差五的就要翻出來敲打自己一番,鬱悶的說道:「我好像解釋過好多次了,不就是個手絹麼?回頭給你幾百兩銀子,自己去買上幾百個玩去。wWw.b111.net」
楊梅心中惱火,明明是在外面拈花惹草,回來被自己抓住把柄了,不想著怎麼說幾句好話哄哄自己,竟是這麼不識趣。
本想著只要楚南服軟了自己也就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哪想到楚南這麼不配合,感覺有些下不來台,自然不願意就這麼放過楚南,使勁扯著被子,冷哼道:「別裝不知道,看這手絹材質樣式,定然是女孩子家貼身的手絹,意義可重大呢。說,你又招惹誰了?」
楚南哪裡知道這樣的規矩,從下到大熟悉的幾個女孩子,楚月自不必說,自己看著長大的,熟悉到不用理會這樣的規矩,至於菲櫻…………還是算了吧,好像從來都見她拿過什麼手絹,看著楊梅笑著說道:「我還真不知道……你的手絹呢,我也沒見你用過啊。」
楊梅咬著嘴唇瞪著楚南,慢慢發現自己的眼神攻勢在楚南的厚臉皮之下實在沒什麼作用,有些洩氣的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我的當然是貼身放著呢……別轉移話題,快老實交代。」
楚南雖然自己很是坦然,但是自然不會老實交代,東拉西扯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具體事情,倒是困意消了大半,懶洋洋的縮在床上應付著楊梅的糾纏。
楊梅氣惱之極,也不管楚南是不是像自己懷疑的那樣受了傷,扯著被子叫嚷道:「快起來,今天天氣好,我要曬被子。以後不許在我床上睡,臭烘烘的。」
楚南低頭聞了聞,倒也沒什麼奇怪的味道,皺眉說道:「不會吧,雖然我懶了點,但是身上總是收拾的很乾淨的。」
楊梅笑著將被子全部拉到床尾,女孩子家的床自然都是香噴噴的,倒是男人就不一樣了,說的好聽是男子漢的味道,其實就是汗臭味,佯裝噁心的遠遠避開楚南,笑著說道:「還說不臭,玲瓏那死丫頭就死活不去你屋裡睡呢,說味道不習慣…………」
楚南臉上有些掛不住,做起來一下子將楊梅扯到床上,翻身壓住,笑著說道:「有味道麼?真的有麼?絕對沒有…………不信你仔細聞聞……」
楊梅吃吃笑著死命躲,雙手抵住楚南不讓他靠近自己,過了還一會才告饒道:「好了好了,我錯了,放我起來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楚南回應,扭過臉來一看卻發現楚南正盯著自己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想來也沒什麼髒東西,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簾,裝作隨意的說道:「看什麼啊,今天起來都沒打扮呢,一定很醜……」
楚南笑笑,放開了楊梅,並沒有說什麼。
楊梅憤憤不平,低聲嘟囔道:「傻蛋,誇我一聲會死啊……」
楚南沒有聽清,皺眉問道:「什麼?你在嘟囔什麼呢?」
楊梅撇撇嘴,理了理被楚南弄亂的頭髮,將那白色的手絹舉到楚南眼前,輕聲問道:「這是……那個叫菲櫻的東西麼?」
楚南愣了愣,知道楊梅誤會了,自然也不好否認,撓撓頭含糊不清道:「你怎麼知道……」
楊梅有些無聊的把玩著那手絹,淡淡說道:「看著上面有血跡呢,想來也就只有那樣高來高去人物才能讓你受傷還憋著不說吧?」說著又瞥了楚南一眼,酸溜溜的說道:「你就不能不對她那麼好麼?我聽說她打你你還不帶還手的…………別這麼看著我,有些事情你不說我也能知道的,說起來我真是可憐呢,作為你名正言順的妻子,我還得費盡心思旁敲側擊的向小姑子打聽情敵的事情,真是鬱悶死了。」
楚南揉著眉心,含糊不清道:「我就知道是月兒這丫頭多嘴的……唉,菲櫻雖然冷了點,但是心腸不壞的,以後有機會再介紹你們認識……」
楊梅撇嘴,對楚南的建議不置可否,揚著手中的手絹突然發現了什麼,攤開那手絹說道:「咦,好像繡著幾個小字呢,我不認識,你來看看……」
楚南吃了一驚,聽到楊梅說不認識才稍微放心了,自從拿回來就沒仔細看過,搞到現在留也不是,還也不是,拿起那手絹看了看,果然發現手絹一角繡著幾個古篆,暗歎一聲蘇大學士的孫女果然博學多才,仔細看了看又有頭大,上面繡著「蘇家小小」四個小字,想來小小就是那姑娘家的乳名了。
楊梅見楚南臉色怪異,趕忙一把將那手絹奪回來放好,冷哼道:「一個大男人隨身帶著一個女孩子家的貼身物算怎麼回事啊,我先保管著,以後你讓她來要好了。」
楚南吭吭哧哧的說不出話來,若是說剛剛楊梅所說的女孩子家貼身物自己還不怎麼信的話,待看到那姑娘的乳名就不禁有些頭大,有心搶回來給人送回去,不然太容易引發誤會了,猶豫了一下咬牙去撲了過去。
楊梅見楚南真的來搶,趕緊將手絹壓在身下,且不說這是自己好不容易掌握的楚南的把柄,自己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丈夫隨身帶著別的女人的東西,要帶也得帶自己的啊,才不管楚南的想法,死命的和楚南爭搶著。
門外轉過一個人影,楚月看到兩個在床上滾做一團的模樣,先是愣了愣,而後笑嘻嘻的作勢朝外面退去,說道:「哥,嫂子,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
楊梅見楚月進來了,再看看自己和楚南的動作不禁臉色一紅,自己力氣小,自然死命的將手絹按在身下,楚南就壓在自己身上,雙手伸進自己懷裡去搶,如此曖昧的動作倒是不想讓人想歪都不行了,責怪的推開楚南,連忙跑過去獻寶似的揮舞著那手絹解釋道:「月兒你看,你看,你哥哥又在外面拈花惹草了,還想把罪證銷毀,哼,我怎麼能讓他如願。」
楚月看了看手絹,笑著伸手將楊梅的衣衫提了提,將那不小心掙開的口子扣上,蓋住了露出來的大片的肌膚,嘻嘻笑著說道:「你們也太不注意了,怎麼都不關門啊,至少也得讓玲瓏守著啊。」
楊梅都要哭了,支支吾吾的解釋了大半天,又回頭狠狠的瞪了楚南一眼,認命似的不再解釋,將那手絹遞給楚月,問道:「月兒學問比嫂子大啊,快看看上面繡的幾個字是什麼。哼,你哥說他不知道,我才不信呢。」
楚南有些頭大,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使勁的給楚月使眼色,真說出來,即便自己和蘇糖沒有關係那手絹也成了絕對罪證了。
楚月接過那手絹看了看,意味深長的看了楚南一眼,想了想笑著說道:「嫂子,這好像是古篆呢,我也不大敢確定,回頭我查查書再告訴你吧。」
楊梅聽到是古篆倒也沒有懷疑,心中也已經認定是那個一直神神秘秘的菲櫻的東西,也沒有追問,對著楚南冷哼一聲將那手絹收好,笑著和楚月說話。
楚南自然不能繼續賴床了,起床坐在椅子上聽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說話,即便是楚月清淡的性子,在熟悉的人面前也會顯出少女該有的活潑
楚月嬉笑著給楚南道了杯茶,對著楚南輕笑一聲,回頭裝作隨意的對楊梅說道:「嫂子啊,剛剛蘇糖蘇姑娘來找我了呢,說要邀請我參加什麼詩會呢,嫂子要不要一起去?」
楚南看著楚月似笑非笑的神色,被一口熱茶嗆得連連咳嗽,手忙腳亂的將茶盞放下,那手絹上繡著蘇糖的乳名,想來楚月是認出那手絹的來歷了,雖然心中暗恨楚月古怪耍自己,還是要討好的對楚月笑笑。
楊梅摸摸自己的臉,卻沒注意到楚南的異狀,瞥了一眼楚南,歎息道:「我和你們不一樣的,不能再隨意出去拋頭露面了呢,哎,月兒要抓住機會啊,等嫁了人可就沒這機會了,只能在家裡等著人老珠黃。」
楚月對著楚南撇撇嘴,轉身對楊梅笑著說道:「我才不擔心呢,還遠著呢,嫂子不去我就在家陪你吧,反正我也不感興趣。對了,那位蘇姑娘還問我了些關於哥哥的事情呢,看起來對哥哥很崇拜呢。」
楊梅聽完並不在意,反而有些沾沾自喜,畢竟夫貴妻榮,楚南出彩了,自己臉上也有光,而且說不定還能討個賢內助的美名呢。
楚南正在膽戰心驚,外面有下人說道:「少爺,夫人,外面有人求見。」
楊梅身為小院的女主人,自然出去應答,一會兒功夫回來了,臉色有些古怪,盯著楚南說道:「外人有人找你呢,只說來給你送東西,說什麼也不進來。」
楚月見楊梅的反應有些奇怪,探頭嬉笑著問道:「嫂子,是誰啊?是女的麼?哈哈,不會是哥哥在外面養的情人吧?」
楊梅卻沒有笑,瞇著眼睛看著楚南,冷哼道:「也說不定啊,說不準你哥本事大,外面那人真的是他的情人呢,哼哼,看什麼看,快出去看看吧,冷家大小姐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