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和王林、孫冕,李礫私人慢悠悠的進了馨月樓,早有那公點頭哈腰打招呼問好,說起來幾人在京城也不是生面孔,尤其是楚南,先是江南血案,又是收花魁,接著又是火箭般的提拔,眾人的目光倒是有七成是聚在楚南身上。wWw.b111.net
只是,楚南既不像李治那樣溫潤如玉,又不如李礫和王林那般俊俏不羈,身上也沒有孫冕的勇武之氣,顯得極是低調內斂,倒是讓眾人有些失望。
楚南尤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任由浪蕩不羈的風流小郡王李礫對那公吩咐事項,靜靜站在一旁打量著馨月樓。
說起來,自從關荷走墨玉來,為了更適應墨玉嫵媚柔弱的風韻,這馨月樓的風格倒是變化很大,最近楚南又極少來,看起來倒是有些新奇。
李礫揮手讓那公下去準備,有些遺憾的回頭說道:「真是可惜,剛剛墨玉姑娘才彈唱完畢,若是我們早來一時半刻該多好。」
孫冕聽完也是一臉可惜,即便是原來心思純淨的王林也是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神情,楚南忍不住笑著說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錯過了就錯過了,下次早來就是。」
孫冕忍不住氣惱的翻著白眼說道:「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楚兄回去之後盡可以讓關荷獨自彈唱給你聽,我們都是苦命的人,可沒那等艷福!且不說來這馨月樓的花銷不是個小數目,就說我與王林,平時即便不當值也沒時間出來逛青樓的!」
王林也忍不住附和道:「就是就是!」
楚南不耐煩的擺手道:「走吧走吧,趕緊找個房間上酒宴,大不了今天的花銷我來付就是了。」
孫冕嘿嘿的笑出聲來,拱手道:「費了這麼多唾沫,就等楚兄這句話了,走走走,上樓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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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人都算的上是熟客,倒也明白的很,只待那公指出了空餘的包廂就徑直上樓而去。
孫冕倒是和王林交情極好,好不容易得空出來又有機會吃大戶,這等機會如何能放過,興沖沖的走在前面商議著以後如何讓楚南大出血,倒是李礫有意無意的落後幾步,和走在最後面的楚南並排而行,輕聲說道:「好像太子殿下在樓上,咱們是不是去見見?」
楚南想了想,神情不變,不動聲色的說道:「若是在飄仙樓或者太白樓,自然是要去的,但是在馨月樓…………想來今天是太子殿下宴請幕僚的私宴,怕是本就有低調行事的意思,冒然過去實在不合適,還是算了。」
李礫似笑非笑的看了楚南一眼,哦了一聲也就不再多說,李礫是皇室旁系,兩代的逍遙郡王,從未涉及過皇室紛爭,倒也不會去急趕著拍太子的馬屁。
孫冕見楚南李礫二人落在後面好像在低聲說著什麼,忍不住說道:「楚兄剛剛誇下海口,不會是沒帶錢現在在向小郡王借錢,準備一會兒付賬吧?」
李礫哈哈大笑,楚南笑罵道:「懶得搭理你這混人,你就是撐死了我也付得起帳!」
王林從孫冕身後探出頭來,俊俏的小臉微微發紅,嘿嘿笑著說道:「這樣最好,我就愛聽這話,一會兒正好將墨玉姑娘請來撫琴。」
墨玉是馨月樓的頭牌花魁,若是想請她去私宴撫琴助興,怕是真要大出血,楚南摸摸腰間的荷包,有些底氣不足,摸摸鼻頭悻悻而笑。
孫冕和李礫忍不住大笑,心中對楚南火箭般躥升的些許嫉妒也就瞬時煙消雲散,勾肩搭背的朝包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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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倒是還對墨玉念念不忘,見楚南始終不鬆口去請墨玉撫琴助興臉上有些失望,不時還低聲嘟囔什麼,只是可惜王家雖然有些許復興的希望,卻也不會有大把的銀子讓他來馨月樓胡鬧。
楚南看這個始終有些孩子氣似的坦誠的王林越發順眼,看他毫不掩飾的怏怏不樂,忍不住搖頭而笑。
由於幾人來的不算早,位置最好的幾個包廂都已經有客,幾人也不在意,說笑著朝那空餘的包廂而去。
上來樓梯,那走廊之時不知道何時站了一人,雖然穿著尋常百姓的服飾,但是在場的都不是什麼笨人,至少對宮裡的事情所知甚多,幾乎一眼就看出前面那人是宮裡的太監,李礫看了一眼,輕聲提醒楚南道:「太子殿下的近侍。」
孫冕可能是繼承了禮部尚書孫苛的優點,最是長袖善舞,只是微微愣神,滿是驚喜的叫了聲:「哎呀,是張公公啊!」就上前去和那太監寒暄,畢竟是宮裡當值的,雖然不會有什麼交情,但是也算是認識。
張公公年近中年,卻極是老相,臉上已經顯出了層層皺紋,雖然也是和孫冕寒暄,但是那笑容總歸有些疏離高傲的意思,一邊敷衍著孫冕,眼神卻是看向了最後面的楚南。
孫冕對張公公的高傲毫不在意,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張公公似乎奔著楚南來的,笑著說道:「公公您是找楚兄麼?」
張公公是李治身邊的紅人,見多了要走自己門路上位的人,看了孫冕的笑臉不自覺的咳嗽幾聲,微微點頭,又拿捏起架子來。
楚南好似根本沒明白張公公的意思,依舊左顧右望的胡亂打量著四周,別說笑臉相迎了,就是連打個招呼的意思都沒有。
孫冕臉色有些尷尬,卻沒有去勸楚南的意思,反正已經放低了姿態,這時候也悠然的退到一邊,裝模作樣的和王林討論起馨月樓的姑娘來,分明是准要看戲。
張公公看著根本就無視自己的楚南,臉色有些難看,對楚南的不識趣實在惱怒,且不說在楚家地位更高的楚安就在太子殿下的包廂裡,連靖王世子也是有心依附,偏偏這小子如此的不識抬舉,真是可惡的很,真以為有了官職就能在太子殿下眼前拿捏身份了?可是自己有命在身,也不是那種只知道仗勢欺人的無知之人,知道太子殿下似乎有些看重此人,忍住心中的不耐煩,乾笑著尖聲說道:「楚公子,還有諸位,趕緊的吧,太子殿下有召,楚安公子和靖王世子都等著呢。」
說完就回頭帶路,等到背過身來笑意就收斂起來,臉色變得陰沉,心中暗想,這人果然如傳說中的那般張揚跋扈,遠不如楚家三少爺楚安識趣,竟是比靖王世子的架子都大。
李礫搖頭笑笑,對那位太子殿下雖然不感冒,但是也知道這位太子殿下看好楚南,自己幾人不過是湊數而去的。
張公公走了幾步,隨意的回頭看了看,忍不住臉色微變,那小子竟是停在那裡一步沒動!
孫冕和王林看著停在那裡楚南神色有些尷尬,自己二人是宮廷禁衛,私下結交皇子是大忌諱,若是楚南不跟去,還真不好跟著過去,只好也停在那裡默然不語。
李礫低頭而笑,雖然那張公公態度桀驁了些,但是畢竟是太子跟前的人,這也實在算不得奇怪,只是看起來楚南準備和這位公公較較勁了,心中對楚南的桀驁和大膽暗讚不已,也就抿嘴笑著站在一邊等著看好戲。
張公公雖然在李治身邊養成了高傲的性子,但是畢竟能得太子賞識,除卻跟隨日久的原因,倒也不是只會胡鬧的廢柴,剛剛也不過是慣性的將楚南當成了其他要親附太子的尋常人,這會兒楚南明顯是要給自己難堪了,低頭咬牙切齒心中暗恨,抬起頭又是滿臉笑意,走回到楚南身邊笑道:「太子殿下差老奴來請公子赴宴,還請公子不要耽擱了!」
楚南對著孫冕三人笑笑,驚疑的說道:「請?公公你確定沒說錯?是請…………」
在「請」這一字拉足了長音,不僅讓孫冕三人有些驚疑,更是讓張公公臉色瞬時變得難看,李治雖然說的是請,但是哪個人又真的敢和楚南這般真的端起架子?
張公公深吸一口氣,臉上浮起一片異樣的紅暈,緩緩的彎下腰去,澀聲說道:「楚公子請,諸位公子請。」
雖然在李治身邊彎腰了無數次,但是這一次卻格外艱難,一直等到彎腰只能看到楚南腳尖才見楚南緩緩的超前走去,孫冕等人有些猶疑的跟了上去。
李礫隨意的回頭看看,發現那張公公臉色蒼白的嚇人,低著頭輕聲說道:「過了。」
孫冕臉色也有些責怪的意思,倒是王林有些忍不住有些擔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楚南聽到李礫的話,也是低頭不語,過了一會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今天的事情與你們無關,一會兒進去了只管見禮,不要管其他。」
說完楚南深吸口氣,似是做了某種決定,直接推開那包廂的門走了進去。
後面,聽到楚南話的三人臉色極是精彩,王林若有思索,似乎還有些興奮,孫冕和李礫對視一眼,又默契的低下頭,隱約,李礫低聲咒罵道:「,希望不會玩得太過火!」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