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神情傲然。b111.net看了臉煮煞白的郭審言一眼,搖頭輕獎誰讓這個,所謂的狀元不知道好歹,竟是接二連三的挑釁,難道真以為做了狀元就有了挑釁的資本?真是可笑之極,殊不知一個區區狀元,在楚家這樣的大家族看來實在算不了什麼,也不會有資格和楚南較勁的。
只是,正當眾人還用驚奇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楚月之時,卻發現楚南竟是臉色十分難看的怒斥了楚月,接著便轉身離去,不禁讓人愕然。有了這樣一個神乎其神的妹妹,該想著怎麼自豪怎麼愛惜才對。怎麼楚南會有這樣令人跌破眼鏡的反應?
楚月也是滿臉愕然,愣愣的看著楚南離開竟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緊接著卻是追了出去,卻是看出來楚南真的生了氣。
這種情形卻是將在場的眾人很是不解和尷尬,事情剛剛有了便被打斷,眼見今天新出的天才少女也快速離去,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李逸臉上有些尷尬之色。看著楊婉兒、楚月、關荷都告辭離去,瞇著眼睛看著楚南的背影,卻是在想著楚南剛剛毫不客氣的拍開自己手臂的事情,又對著李青薦微笑著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生氣。
且不說被晾在一邊的李逸等人。楚南急匆匆的走到不遠處,喚來了來時楚府安排的車伕,催促他快去將馬車趕來。
那車伕猶疑的看了楚南一眼小向楚南身後望了望,卻是沒有發現關荷的身影,剛要說什麼,就被楚南冰冷的目光一嚇,連忙小跑著去趕馬車過來。
只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那車伕太會做人,馬車剛剛趕到路口,楚月關荷也走了過來。
楚月滿臉委屈,有些不知所措。關荷微微歎口氣,輕輕扯了扯楚南的袖子,輕聲道:「不要這樣。外人會笑話的。」
楚南長長的出口氣,心情也平復了許多。低著頭扶著楚月和關荷二人上了馬車,也沒有進去,坐在了車伕的另一邊,皺眉道:「走吧,快點
車伕有些為難的看了楚南一眼,畢竟坐在車伕的位置實在有損主子的名聲,只是這位五少爺是出了名的不守規矩,雖然不知道這位主子又是怎麼被惹惱了,猶豫一會終是不敢問,在楚南的催促下將馬車趕得飛快。
馬車裡,楚月滿臉的委屈不解,掀開車簾看著寧願頂著冷風也不進來的楚南,終於忍不住抽泣,低著頭訥訥道:「難道我做錯什麼了麼?為什麼哥哥這麼生氣?。關荷心思通透,卻是隱隱猜到什麼,看了楚南一眼歎息一聲,拉著楚月的手輕聲安慰著。
馬車一路來到了芙蓉街,停在了關荷所住的宅子外,楚南卻是依舊冷著臉。伸手將關荷楚月扶了下來,楚月扯住楚南的衣袖,撇著嘴滿臉是掩飾不住的委屈。
楚南就這樣扯著楚月一路到了屋裡,接著看了楚月一眼。搖搖頭坐下不說話。
關荷看著都默然無語的兄妹二人,心中歎息一聲,接過丫鬟端上來的茶水,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發了下人出去,不管怎麼樣,接下來的事情都不是他們應當看的。
楚南看著滿臉委屈,卻是倔強的看著自己不說話的楚月,說道:「怎麼,你覺得你沒有做錯?我不該那麼對你?。
楚月咬著嘴唇。看著滿是怒氣的楚南,低聲道:「我到底怎麼了?又哪裡虛榮了?」
楚南低下頭喝口茶水,看了楚月一眼問道:「那個什麼無名氏是怎麼回事?那些詩難道是你做的麼?一個區區郭審言也值得你這麼鄭重其事?隨便拿出點東西就足夠打發了他,你卻」不是虛榮又是什麼?。
楚月咬著嘴唇,看著滿是毫不掩飾失望的楚南,強忍委屈,輕聲解釋道:「那些詩都是哥哥教我的小不是我寫的。可是小時候哥哥說過。不管那些詩是誰寫的,也不能讓那些詩做被埋沒。至於郭審言。我知道哥哥不將他放在眼裡,但是他卻將哥哥當做仇敵,我不過是想著替哥哥打擊下的他的氣焰,為哥哥出口氣而已,從頭到尾都沒想著要借此出風頭的
說完,楚月低下頭,補充道:「一會我就去澄清,就說無名氏那些詩作並非我所做,我只是他的記名弟子,代發而已。」
楚南不耐煩的擺擺手,皺眉道:「這時候再去澄清是不是太晚了?你知道從小到大,我最喜歡你哪點麼?就是清淨如水的性子,對事對人總能灑脫自然,但是我沒想到只是來了京城幾個月,你二「扣那此庸脂俗粉般,變得虛弱,也有了名利點,楚月。你太讓我失望了。」
楚月忍不住抽泣幾聲,大聲道:「我沒有!」
關荷看著突然就吵了起來的兄妹二人,歎口氣上前輕輕推了楚南一把,輕聲道:「既然月兒有那樣的才情,就應該表現出來啊。這怎麼能算虛榮呢,你不要再怪月兒了。」
楚南看著楚月,一字一句道:「誰都能虛榮,但是楚月,你。不能!」
關荷張張嘴,卻不知道再說什麼,走到楚月身邊,輕聲道:「好月兒,別哭了,你還不知道,你這個哥哥的想法與平常人最是不一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莫名其妙的發瘋了。瞧,現在又是走火入魔了,你先回去,一會兒我和他說明白了,他不鑽牛角尖了就好了。」
楚月可憐兮兮的看著關荷,雖然遭了楚南一番斥,卻也是知道再呆下去只能讓又發瘋的楚南更加狂躁,悶悶的點點頭,對楚南說道:「哥哥,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省的家裡擔心。」
關荷看著閉目無語的楚南。輕輕走過去給他續上茶水,柔聲道:「不管怎麼樣,你今天做的都太過火了些。即便對月兒不滿也不應當當眾發作啊,不禁嚇到了月兒,更是讓七皇子下不來台。」
楚南端起水就灌了下去,搖頭道:「我覺得我今天沒做錯。」
關荷白了楚南一眼,撇嘴道:「還沒鋒?你看,說月兒是狀元之才的是你吧?月兒按了你的心意鎮住了眾人,你卻又不高興了,你到底想讓月兒怎麼做?」
楚南盯著手裡的杯子,想了良久,還是搖頭道:「你不知道月兒的本事,想要達到同樣的目的,月兒至少有十種法子,而她卻偏偏用了這種,用背著我搞出的什麼無名氏。哎,也是我最近懶,沒關心過這方面。」
關荷見楚南能聽進自己的話,不禁暗暗鬆口氣,就怕他一條黑路走到底,越勸越犯倔脾氣,笑著對楚南說道:「我明白了,你生月兒的氣。並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月兒是背著你搞出了那個什麼無名氏對
楚南神情有些激動,揮舞著雙手道:「不和我說?你知不知道。月兒是我一手帶大的,她小時候學走路是我扶著、辮子都是我親手梳的、長大了的衣服都是我給買的、學詩作畫也是我手把手教的,現在她犯錯了。難道我就沒資格教她幾句?!」
關荷看著神情激動地楚南,走過去將他按在了椅子上,安撫道:「好好好,你有資格,你沒錯。是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竟是這麼的深厚。」
楚南坐下,淡淡道:「月兒是我在楚家最在乎的人,也是在這世上我最在乎的人。所有人都可以讓我失望,但是她不能。」
關荷心中酸楚,打了楚南一下撇嘴道:「即便是這樣,你也不要當著我的面說出來好不好?我可是把你當做的我的天的,你這麼說我會非常非常吃醋的。雖然月兒是你的妹妹。」
楚南握住關荷的手,搖頭道:「這個不一樣的。我是看著月兒從只會哇哇大哭的嬰兒長大到現在的。我在她身上傾注了無數的心血,她穿什麼吃什麼,看什麼書、交什麼朋友直到後來她掌管楚家老宅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她人生的每一步都是我花了無數心思安排好的,以後的她一定能成為幾百年來最傑出的女性,但是絕不是現在!」
關荷苦笑道:「這個可比說她有狀元之才震撼多了。」
楚南不理會關荷的打岔,自顧自說道:「我把我會的全部教給了月兒,除了武功。又怕自己教的有失偏頗,又讓她拜入了王陽明門下。後來我離家三年。四處遊蕩,每到一地必然想方設法將自己的見聞細細的寫信告知與她,胡人各部族的關係、西北各國錯綜複雜的歷史、雪山神廟的神秘玄奇、瀛洲城城主府和扶桑山的糾葛,大梁漠北前線每一戰的得失錯誤、甚至我搞到了幾份漠北的兵力佈防圖,讓她學著分析大梁和胡人的勝負之勢,」
關荷很認真的聽著,到最後忍不住歎息道:「攤上你這個哥哥,我是該說月兒牽運呢,還是該說她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