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琳被楚南大膽的動作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憤憤的嘟囔著什麼卻是忘了發飆報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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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走在楊琳後面,乾笑著搓搓手,想要化解這沉悶的氣氛,皺眉想了好久才問道:「琳兒,你到底去買了什麼?拿來我看看,別被奸商給騙了。」
楊琳滿臉的戒備,小心的捏著一包東西,搖頭道:「不要你管,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楚南心裡更加懷疑,卻裝作滿不在乎的轉過臉去,楊琳剛剛鬆口氣楚南一把將那包東西奪了過來。楊琳大急,撲上去就上去搶奪,楚南高舉在空中躲避,最後乾脆像剛才一般單手攬住楊琳的腰。
楚南有些奇怪的看了突然安靜下來的楊琳,暗想楊琳的腰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敏感所在。拿起那一小包東西嗅了一下,皺眉道:「迷藥還是春藥?」
楊琳咬著嘴唇,不好意思的低聲道:「既有迷藥還有春藥。」
楚南吃驚道:「你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楊琳從楚南手中奪過來,滿臉的憂鬱道:「我看著王不悔和秦姑娘心裡都有對方卻一直拖著,想幫幫他們。」
楚南張大了嘴,難以置信道:「用春藥和迷藥幫他們?」
楊琳翻翻白眼,嘟囔道:「還不是跟你學的,你當初不就是用這法子幫王大人和王夫人走到一起了麼?你能行,我為什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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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見到了滿是疲倦的打著哈欠的王不悔,上來就說道:「王大人,我對不起你。」
王不悔吃了一驚,愣愣道:「楚大人何出此言?因為合必升的案子麼?」
楚南滿臉憂慮的看著滿臉興奮的楊琳跑回屋中,搖頭道:「當然不是,此事與公事無關,只是私事。王大人以後不要恨我就是了。」
王不悔莫名其妙,見楚南不願多說,乾脆也不追問,轉開話題道:「楚大人來的正是時候,下官正有事情要和楚大人商議呢。」
楚南也止住話題,請王不悔到屋子裡坐下,問道:「可是鄭齊楚的事情有了眉目?」
王不悔點頭道:「下官帶人審問了他一番,開始他只是顧左言右,只說自己對私售軍械的事情一無所知,後來在魏四等人的證言下終於抵抗不住,但還是堅稱自己是無辜的,只不過是被推到前台的幌子,真正負責這些事情的另有其人,再問他就死不開口了。」
楚南歎氣道:「這種對尋常人來說會抄家滅族的大事自然會有很多人幫著遮掩才能隱藏這麼久,或許對那些幕後的人來說,這些事情實在算不得什麼吧。」
說起來也好笑,大梁地域廣闊,各種軍械製作的技術不知道要超過胡人多遠,但是大梁卻極少有產馬的地方,而在廣闊的草原上,沒有強大的騎兵部隊想要戰勝全民皆兵的胡人簡直就是笑話。於是就有了個奇怪的現象,有時候朝廷會默許甚至縱容用軍械換戰馬,對於大梁來說,得到充足的馬匹能組建強大的騎兵,再對上來去如風的胡人騎兵總不會沒有招架之力,而對於胡人來說,用些普通的馬屁換來草原上珍貴之極的兵器甲冑,一定會讓胡人士卒戰力猛漲。於是雙方都覺得對方是傻瓜,自己佔了便宜。
王不悔曾經在漠北隨軍,自然知道的更清楚,歎息道:「只是可憐那些普通士卒,因為這些人的存在,不知道要多多少無謂的死傷。」
兵器換戰馬一直是大梁高層爭議不休的事情,也是個禁忌話題,楚南聽到王不悔的感歎只是搖搖頭,這種事是對是錯誰又說得清楚。
一時間兩個人都有些沉默,各自悶悶的想著事情。
秦鳳雖然被當做證人帶了回來,但還是自覺的給自己找些事情做。看著有些沉默的楚南、王不悔二人,小心的將沏好的茶放下。
王不悔回過神來,看見形象氣質大變的秦鳳有些緊張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卻被滾燙的茶水燙得不輕,齜牙咧嘴的吐著舌頭。
秦鳳滿臉的惶恐,上前去卻不知道該如何幫王不悔止疼,內疚道:「對不起,是我疏忽了,忘了提醒你。」
王不悔大著舌頭含含糊糊道:「不怪你,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我真是傻,都不知道試試冷熱。」
秦鳳聽王不悔含糊不清的腔調有趣,咬著嘴唇滿臉的笑意。王不悔也傻傻的笑著,不經意間二人對上眼神,又匆匆的避開。
楚南咳嗽幾聲,驚的二人匆忙各自後退幾步。楚南起身,笑著對王不悔道:「王大人,我突然又覺得,以後說不好你不僅不會恨我,還會感激我呢。」
楚南大笑著走了出去,王不悔和秦鳳都有些莫名其妙,對視一眼,又匆忙分開,瞬間氣氛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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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浦和梁讓寒暄著一起走了出來,看見楚南眼皮也不翻,對梁讓拱手:「改日再來造訪,梁大人請留步。」
梁讓也拱手,一直送到了院門口。
張浦示威似的瞥了楚南一眼,回頭對梁讓道:「到時梁大人別忘了一定要去赴宴,兩大花魁鬥艷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事。」
梁讓乾笑幾聲,瞥了楚南一眼,卻沒有接話,拱手送別。
張浦走後,梁讓召集楚南、王德福王不悔三人議事,沉吟半天道:「京城又來了消息,合必升的案子不宜張揚,要盡量減小影響,涉案的鄭齊楚等人可以處死,但是不可牽連過多。」
王不悔是梁讓手下的得力干將,小心道:「其實這案子和張明旌的案子有很大關聯,若是放手不查,張明旌的案子也不好查下去了。」
梁讓看看皺眉不語的楚南和王德福,歎息道:「也不瞞你們,合必升私售軍械的事情是大殿下點頭,陛下默許的。其實大梁這次北伐中有差不多三成的戰馬是合必升商號輸送的,若非如此大梁怎麼可能在草原上輕易擊退了胡人。」
王不悔還要說什麼,梁讓皺眉喝道:「就這麼說定了,北伐大勝在即,若是合必升的案子鬧大了,那陣亡的士卒的家人、那些剛烈的老帥會如何看陛下?陛下又會如何看我等?諸位要好好思量!」
三人默然不語,各自起身告退。
王不悔舒服的伸個懶腰,輕鬆道:「看來這案子又要告一段落了,說不好等幾個月北伐結束了,咱們還會回來繼續查呢。」
楚南如何聽不出王不悔語氣裡的不忿和譏諷,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王不悔突然又沮喪聲道:「其實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惜我答應秦姑娘的事情又要作廢了。」
楚南悠悠歎道:「雖然我也不願意,但是梁大人說得明白,至少這種事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能決定的。走吧,晚上回去請你喝酒,累了這麼久了,好好放鬆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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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笑著看著滿桌子菜,讚歎道:「沒想到秦姑娘還有這番手藝,這一看上去就讓人食指大動。琳兒有時間學學,不要成天胡鬧。」
楊琳撅起嘴,秦鳳有些尷尬道:「楚大人,這些都是楊小姐從酒樓叫人送來的,我也不會廚藝的。」
楚南哪想到拍馬屁能拍到馬腿上,尷尬的笑笑,含糊道:「一樣的,一樣的。琳兒,王侍郎王大人呢,去叫他過來一起喝酒。」
秦鳳連忙答道:「京城王夫人又來了信,王大人在寫回信呢,說就不過來了。」
楚南似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笑道:「希望王大人不要把頭上的頭髮都揪光了,這封家信可不好回。」
王不悔看到謙卑謹慎的秦鳳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個開朗明媚的秦家千金,又想起她的悲慘經歷和自己的承諾,皺眉問道:「酒呢,怎麼沒有酒呢?」
楊琳小心的抱著一壺酒,小心的放到王不悔面前,嘿嘿笑道:「這是我特意買來的好酒,額,至少是杭州最貴的酒。」
王不悔心情不佳,接過酒壺勉強對楊琳笑笑,給楚南滿上一杯,又給自己倒上,看著安安靜靜的秦鳳,皺眉道:「秦姑娘,你也坐下一起,今日沒有外人,不需要在意那麼多禮數。」
秦鳳連道不行,被情緒反常的王不悔強按到凳子上,惶恐的拿起酒杯,道:「我不會喝酒的。」
楚南看著和秦鳳糾纏的王不悔,端起酒杯嗅嗅,指著酒杯對楊琳使個眼色,楊琳使勁搖搖頭,示意楚南不要喝。
這時王不悔搞定了秦鳳,端起酒杯和楚南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然後皺眉看著猶豫不決的楚南,不滿道:「楚大人,還是你叫我來喝酒的,你怎麼不喝?」
楚南盯著那酒杯,滿臉的苦大仇深,咬牙切齒道:「我喝,我怎麼會不喝呢?」
楚南心中暗罵楊琳,難道就不會在王不悔酒杯上摸些藥或者乾脆拿兩壺酒麼,估摸著憑自己的功力,化解楊琳弄來的半吊子迷藥總不是個問題,一狠心一飲而盡。
楊琳扶著門直笑得打跌,指著滿臉哀怨的楚南笑得說不出話來。
秦鳳不明所以,心中一動拉過笑得花枝亂顫的楊琳,哀求道:「琳兒妹妹,我真不會喝酒的。平日你都說你最能喝酒,和我一起喝吧。」
楊琳驚愕不已,吱吱嗚嗚的指著酒壺說不出話來。
王不悔也覺得剛才勉強秦鳳一個有些不妥,見狀也勸道:「楊姑娘,雖然我和秦姑娘出身比不過你和楚大人,但是你一個勁的推辭難道是看不起我二人麼?「
楊琳小臉扭成苦瓜狀,心中突然想哭,這可真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齜牙咧嘴道:「怎麼會看不起你們呢?我喝就是了。」
楚南伏在桌子上指著滿臉愁苦的楊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楊琳哪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被楚南笑道惱羞成怒,端起酒杯嬌喝道:「笑什麼笑,有種和我拼酒!」
王不悔大聲叫好,直道楊小姐真乃女中豪傑,楚南咬牙切齒,沒事挖坑自己跳這事也就楊琳這種人能幹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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