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門諸多人物,皆是感到了強烈的不安,做出了種種不妙的推測,甚至涉及到了一些關於仙界的秘密。
葉晨頗為意外,玄清門在仙界,居然還有著傳承,這又該是怎樣的勢力?
「六真魔道掌教,攜門中弟子來犯!」
「紫晶道府府主,攜府中弟子來犯!」
「無憂仙教教主,攜教中弟子來犯!」
一個又一個門派名字,從神目真君口中吐出,令玄清門所有長老臉色差到了極點,幾乎心若死灰。
如此多的門派聯合起來,任玄清門如何強大,也無法抗衡,要被直接覆滅。
「諸位無須擔心!我玄清門有仙器【鎮】壓氣運,開派數萬年以來,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但最終都平安度過,化險為夷。」
掌教穆方出言,想要穩定諸位長老的情緒。
「哈哈,只怕這一次你玄清門的氣運到頭了!仙器也無法【鎮】壓,門派的覆滅將是注定之事!」
一道笑聲忽然在暗中響起,滿是戲謔捉弄之意。
「是什麼人?」
所有的長老,包括太上長老在內,都是吃了一驚,紛紛探出了神念,卻根本無法發現出聲之人。
神目真君目光炯炯,洞穿出兩道實質化的金色鋒芒,快速在,霧之谷,中掃瞄了一遍,目光定格在了空間某處。
「哦,你發現婁了?七十二神通中的「神目大神通,?」
暗中的人影仍是一副輕鬆的樣子,口氣帶著調侃:「你是宴清門的神目真君可願拜我為師?隨著我,你的成就將會很高。」
「哼!」
神目真君冷哼一聲,面皮有些掛不住,微現怒意。
他是一尊活了上千年的陽神大成境界高手」有著強者的尊嚴,暗中的人影想要收他為徒,無疑是赤裸裸的羞辱他,像是打了他一巴掌耳光」令他憤怒不已。
「看來你是不願意了!」
暗中的人影歎了一口氣,他道:「我既然無法收你為徒,那也不能讓別人得過……」這便殺死你好了。」
他口中說著要殺當事人,卻是一副商量的語氣,令人陣陣無語。
「夠了!」
穆方終於開口了:「林衝霄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麼?居然當著我的面,說要殺玄清門的太上長老」那麼你今日也不用離開這裡了。」
說話之間,他手指一張,五道顏色各異的仙光便甩了出去,直擊林衝霄藏身的那片唐空而去。
「仙光?」
林衝霄似乎識得厲害,從藏身的虛空中脫離了出來,快速移動,居然躲避開了五道仙光的鎖定。
這時,他終於顯露出了【真】實的形貌,卻是一名其貌不揚的年輕人,不過雙眉入鬢」一片銀白,表明他的【真】實年齡,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嘿嘿,穆方數百年不見,你這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臭脾氣,還是不改當年!」
林衝霄大笑」對於躲避開了穆方打出的攻擊,顯然十分自得。
但就在這時,他背後的虛空無聲無息間破碎了,葉晨直接躍出,一掌轟擊在了他的後腦勺之上。
「你………
突然起來的變故」不但林衝霄吃了一驚,便是玄清門諸多長老,也不禁大感意外。
葉晨這一掌,無聲無息間催發,疾如奔雷般打出,有一種,破而後立,的韻味在其中」躲無可躲,無可抵擋。
他的力量,直接轟擊到了林衝霄身體中,瞬間便將他的身體貫穿。
「假的?鏡像分身?」
葉晨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不過他雖驚不亂,迅速以純陽仙爐當頭罩下,將他護在了其中。
幾乎是在下一剎那,一股絕大的力量轟破了虛空,直接自葉晨頭頂降臨,打的純陽仙爐嗡嗡作響,莫大的力道甚至傳到了之中,險些將葉晨活活震死。
噗!
葉晨的五臟六腑,陣陣劇烈翻騰,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我凝結這一道鏡像分身,自然做好了它被毀滅的準備。」
林衝霄的聲音,驟然在虛空中響了起來:「你們玄清門違背了仙界的意志,已經沒有了存在的資格,注定要被北蠻荒域所有修士聯手剿滅。」
所有長老心中一沉,雖然猜到玄清門被北蠻荒域無數門派、家族勢力圍攻,可能和仙界有關係,也許是仙界的玄清門出了什麼問題。
但當真的確認這一點後,不少人都有了一種五雷轟頂、前路斷絕的感覺。
修道者苦苦修煉,為了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煉道成仙?
如今仙界之路斷絕,所有人都感覺前途暗淡無光…………即便有一天成仙了,該往哪裡都飛昇,仙界會歡迎自己麼?
穆方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他淡淡的道:「我說過,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仙器功德榜,開始運轉「規則」一絲絲的虛無之力形成,奔湧而出,似乎封鎖了虛空。
「哼!」
虛空之中,傳來了一聲悶哼,接著,林衝霄的身體,開始緩緩在空中浮現而出。
「諸位快快出手!速速將此獠煉化!」
穆方喝道。
林衝霄的修為,已然達到了化虛期,他對自己的隱匿潛行能力,似乎非常自信,居然當著玄清們諸多修士的眼皮底下,闖入了,霧之谷」本以為可以抽身急退,卻不料仙器居然能夠封鎖虛空,使得他無法穿行出去。
所有長老、太上長老,齊齊打出一道道元力,幾乎是瞬間就將林衝霄煉化了,精純的元氣爆發而出。
這方地下空間之中,化虛期高手被煉化後,精純的元氣浩蕩在其間,普通的金丹長老得到一絲一縷」都可以讓修為做出精進。
即便是對陽神修士、元神境修士而言,化虛期高手的元氣也有著滋補的作用。
所有人都毫不客氣,開始默默地吸收空間中的精純元氣。
這時,穆方與葉晨正在進行神識交談。
「葉晨」真是為難你了,要你為我玄清門刺探敵方情報,還令你受傷,險些身陌。」
穆方感激道。
「這沒什麼,方纔我轟擊出無力,打入了林衝霄的身體,雖然剩那之間,他就用鏡像分身替換了本尊,不過易妙彤還是探查到了一點有用的東西。」葉晨道:「易妙彤,你為掌教說一番吧!」
易妙彤的聲音傳了出來:「穆前輩,方纔我將自己的神識與葉晨的力量相合,衝進了林衝霄【體】內,查探到了他的一部分記呢……」
原來,仙界的玄清門傳承出了問題,居然導致仙界的意志降臨,北蠻荒域許多修道門派、家族都接到了仙界的命令,要他們聯合起來,剿滅玄清門。
仙界的某些存在,居然想要斬草除根,滅絕掉人間界玄清門的道統,施展手段蒙蔽了天機。
早在龍脈覺醒的半年之前,天機就變礙混沌起來,連易妙彤都無法在使用,先天大衍推算之法,做出準確的推算」更不要說玄清門中的諸多長老,推算起來更是一頭霧水。這一次,林衝霄居然隱匿形體,闖進了,霧之谷」但這又豈能瞞得過仙器功德榜的探查」第一時間便要出手鎮死這名化虛期高手。
穆方迅速察覺,制止了仙器擊殺林衝霄的舉動,而是通知葉晨,讓易妙彤查探林衝霄的記憶,以期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芝芝查探到的部分記憶,除了諸多聯手攻打玄清門的門派、家族以外」居然還提到了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令玄清門掌教穆方,這位神情舉動得體」似乎永遠掌握了主動、勝券在握的人物,都微微的變了顏色。
「鎮九州前輩所前往的那處罰仙集地,居然與仙界的屏障非常薄弱?而且仙界打算降臨下一位仙人,將鎮九州殺死,以絕後患?」
穆方口中喃喃自語,臉上鼻一次顯露出了灰白的神色。
葉晨也有一種前途黯淡無光的感覺……連鎮九州都可能要面臨仙界使者的追殺他們真的能夠抗衡仙界的意志,存活下去麼?
穆方沉默了良久,突然抬起頭來,看向葉晨,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奇怪的意味,他緩緩的道:「葉晨,我想請你為玄清門做一件事情。」
這一次,穆方並沒有以神念傳音,而是直接開口,語氣鄭重無比。
頓時,玄清門所有的長老、太上長老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紛紛的望了過來。
「掌教,有話但說無妨!」
葉晨心中一動,有些拿捏不準穆方的意圖,不動聲色的道。
穆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道:「葉晨,我想請你離開玄清門,尋找六個門派報信求援,請他們來援救我玄清門,化解危難!」
「哪六個門派?」葉晨問道。
穆方道:「分別是靈獸仙山、落日九箭宮、紫雲殿、海霄閣、碧源門、陽瘠教。」
略微頓了一頓,他繼續道:「這六大門派,和我玄清門有極深的淵源,只要向他們表明來意,他們定然會派出弟子,來我玄清門援手。」
「這怎麼可能?」
純陽仙爐中,一道紫光衝出,落在了地面,化成了易妙彤。
這名神情溫婉,似乎永遠不會生氣發怒的女子,面上顯出了怒意:「前來攻打玄清門的門派,聯合布下了「玄同大仙陣」封鎖天上地下!諾大的玄清門,連一隻螞蟻也逃不出去,你讓葉晨怎麼去報信?若是他半路被攔截,面對無數高手的圍攻,怎麼能活得下來?」
穆方道:「易道友稍安勿躁。葉晨是我玄清門的仙根,是未來的希望,我自然不會想著害死他。之所以要讓葉晨去外出報信,是因為他是最合適之人,他有仙器護身,即便面對某些強橫存在的攻擊,也可以護的自身安全無虞,報信的成功率非常之高。」
這時,又是一道金光從純陽仙爐中衝出。
芝芝雙手抱著肩膀,斜睨穆方:「你說的真好,那你怎麼不去?你所掌握的仙器,功德榜,是完好無損的,葉晨的仙爐則受過傷害,跌落了品階,如今也沒有恢復。」
易妙彤與芝芝,這兩女都具有極大的來歷,面對穆方玄清門掌教的身份,絲毫沒有畏懼之心,想什麼便說什麼。
諸多太上長老面面相覷,有心想去斥責兩女幾句,但到底沒人有那個膽子,紛紛閉口不言。
穆方面對兩女的質疑詢問,並沒有動怒,反而耐心的解釋起來:「兩位道友,功德榜是【鎮】壓玄清門氣運的仙器,不能隨意移動一更何況,如今我玄清門的兩百萬弟子,都被收入了功德天宮。」
「至於送葉晨出去,也是存了為玄清門保存火種的心思。」
穆方淡淡的說著,並沒有避忌諸多太上長老的目光,他道:「這一次我玄清門遭遇的危機,可能導致門派覆滅。身為掌教,我自然義不容辭,要帶領門派上下共度危難。我送葉晨出去,一是想讓他報信求援,再則也為我玄清門留存一絲火種,即便門派覆滅了,至少我們的「仙根,還活在世間。」
諸多太上長老神色不斷變幻,星宗的一名叫做,南梓昕,的化虛期太上長老,突然發出了冷笑:「指望葉晨報信?他若是被送出玄清門,恐怕會第一時間逃離東土,和玄清門劃開界限豈會真正的為我玄清門著想,送信求援?」
南梓昕此話一出,諸多長老皆是面露異色。
誠然,若是葉晨脫困,拍拍屁股直接離去,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法作出任何反應。
葉晨目光清澈,沒有一絲雜質,風輕雲淡的看了一眼南梓昕:「我不去報信求援,…難道你去麼?」
南梓昕啞口無言,即便是以他的修為,但沒有仙器護身,面對前來攻打玄清門的修士圍攻,也要直接被打死,不存世間。
他強硬道:「小子,你怎麼像我們保證?保證你不會脫困後便一走了之?」
「你是什麼東西,沒臉沒皮的老狗一條,自己沒膽子外出報信求援,還要對他人冷嘲熱諷「……」,葉晨目光很平靜,看著南梓昕的目光就像在看一條吠叫不止的野狗。
「你!」南梓昕大怒,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