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一個特殊的目的,和許少德、劉老頭、艾伯特從雲南趕到貴州的關嶺縣,尋找
了古夜郎的一個寶藏。這個寶藏深藏在金竹峽谷裡,毫不意外,這一次我們也是九死
一生,其中的謎團也越來越多。在尋找夜明珠的同時,我們遇到了一個神秘的女人—
—小光,在安全逃出金竹峽谷之後,我們棲身在山林間的小木屋裡,在那天晚上,小
光說了一件事情,把我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你要我們去博物館偷東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複了一句小光的話。
「你們一定要把在火焰山下現的帛書偷回來,帛書和夜明珠一樣重要的。」小光鄭
重地說道。
「她說的沒錯,雖然帛書的內容我還能描繪得出來,不過必須用原件。」范裡在一旁
附和。
「偷東西,我喜歡。」許少德笑嘻嘻地在一旁起哄。
「可是,那是國寶級的東西,要是給逮住了,要判刑的!」我猛地搖頭,表示這事行
不通。這是什麼意思嘛,讓我們去偷東西,跟她一不熟二不親,來歷不明,竟還慫恿
我們去做賊。博物館肯定守衛森嚴,我們幾個小兵,怎麼可能偷得出來。要是隨隨便
便就能偷出來,博物館早就給洗劫一空了。
「凡事總有辦法嘛,你不想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嗎?」小光引誘我道。
「可是,你什麼都沒說,我怎麼能隨便相信?」我還是不放心,先別說偷不偷得成,
這又不是開玩笑的事情,總得弄明白。
不過小光可能沒開玩笑,在火焰山下,阿瓦古麗似乎很在意那份帛書,而且高昌國王
麴文泰用盡殘忍的方法逼迫自己的老婆,想找出那份帛書,可是卻沒如願。這麼說來
,那份帛書可能也和夜明珠一樣,藏著千世之秘。我記得,帛書讓何凱教授拿走了,
不曉得放到了哪個博物館。她那時候說,帛書只是其中一份,應該還有其他幾份。這
事范裡定會知道,待會兒再問他,現在先問清楚小光的來歷。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小光說要去方便一下,她是一個女人,我們不好意思跟著她,
所以只好由著她。小光一出門,許少德就和我說,要不要先把夜明珠拿回來,這是我
們用命換來的,抓在自己的手裡心裡才能塌實。沒想到,小光這一尿竟然尿了一夜,
我們出去尋找了一晚,就是找不到她的蹤影。
許少德一看小光攜珠潛逃,當下就想哭出來,搭上性命換來的寶貝,他還沒得摸上一
摸,竟然就這樣飛了。其實我也心有不甘,難道小光給咱們逼急了,不想暴露身份,
所以一去如黃鶴?
我們三人又冷又餓,小光肯定早就離開了山林,遠走他鄉,再這樣無謂地找下去也無
濟於事。因此,商量了一會兒,我們決定先回到縣城裡,吃飽喝足後,再回雲南一趟
,畢竟劉老頭家裡的小孩子沒人照顧。劉老頭死前的兩個願望,一個是找到金盈盈的
父母,另一個就是照顧那個小孩子。
范裡這次沒有找借口離開,竟然和我們一同前往雲南,害我感覺特別奇怪。一路上,
我也感覺他好像有話對我說,但卻一直沒說出來,仍舊地少言寡語。倒是許少德,羅
裡八索的,一個勁兒地責怪我,把夜明珠給那小妞兒拐跑了。
不過,我始終有一種感覺,小光肯定會再次出現。她肯定和我一種特殊的聯繫,再說
袁圓圓身後的神秘人物還沒出現,聽小光的口氣,她和那人是對立的。既然神秘人物
和我們是死對頭,小光即便不可能出於同情心,那她也會因為某種目的出來和我們站
在一線的。可是,小光說的偷帛書,我就不敢去做了,這哪是大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沒想到的是,不久的將來,那份帛書真的到了我的手裡,這個稍後提到。
現在言歸正傳,我們三人一起回到了雲南,還買了很多小玩意以及一些吃的,想給那
小孩子一些安慰。可是,到了雨崩相館的門口,我們誰都沒走進去。畢竟,那小孩子
無依無靠,劉老頭一死,小孩子該怎麼辦,年紀幼小的他又怎麼接受這個事實。
雲南雖然四季如春,但德欽靠近西藏,所以冬天還是挺冷的。許少德看我和范裡都不
願意進去,自己又忍不了天寒地凍,所以就大搖大擺想走進了雨崩相館。我心想,這
樣也好,反正我最不擅長告訴別人噩耗。哪知道,許少德大步剛邁進去,他馬上就驚
叫著退了出來。
我看許少德那驚恐的樣子,心想裡面難道有妖怪不成,怎知許少德卻大叫道:「死了
,那孩子死了!」
「那孩子死了?」我和范裡都甚為驚訝,大家知道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所以當下就
衝了進去。
小孩子橫窩在地上,眼睛圓睜,好像死前受到了驚嚇,一臉懼怕。小孩子的死因一目
瞭然,是給人一刀抹了脖子,這一刀抹得特別深,頭顱幾乎都脫離了身子,可見兇手
極為狠毒。小孩子的鮮血流了一地,紅色的鮮血還冒著熱氣,看來他剛死不久,兇手
比我們先到了一步。我瞅著這孩子的屍體,感覺有些彆扭,但又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
勁。
「誰這麼狠毒,連小孩子都不放過?」許少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重複了這句話很
多次。
「快去報告派出所,別破壞了現場。」我起身想叫他們離開,可是范裡卻不願意。
他***,這小子又想幹什麼,破壞犯罪現場那也是一種犯罪,他不會不知道吧。我剛想
叫他起來,別耽誤了報案時間,誰知道范裡卻說:「你們看,這孩子的脖子有一道勒
痕。」
我聽他這麼一說,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那孩子細嫩的脖子上真的有一道青烏色的痕跡
,甚至擦破了皮,流出了血。因為這孩子的死因是給人抹了脖子,血液蓋住了大部分
的脖子,所以剛才誰都不注意。我看著奇怪,這孩子都給他殺死了,怎麼還多此一舉
,又朝人家的脖子上狠狠一勒,難道兇手是一個變態狂。
「沒有這樣的兇手,我想這孩子肯定是被割喉而死的……」范裡仍不肯起身。
「萬藏哥,你有沒有現,這孩子好像少了一樣東西。」許少德皺著眉頭,朝那孩子
的屍體上看了半天,好像在思考什麼事情。
我經許少德這麼一提醒,馬上拍了一下大腿,難怪覺得這孩子的屍體彆扭,原來他身
上有一樣東西,現在已經不見了!
上次見到這小孩子的時候,他的脖子上有一塊牌子,非常的顯眼。那是長生牌,這類
牌子一般有兩種,黃色的是給過世的人掛的牌位,意思是願那人靠佛菩薩的慈悲加持
,脫離惡道,早日往生極樂世界;另一種是紅色的,給在世的人,願他能增福增壽的
意思,合十祝吉祥,南無阿彌陀佛。
奇怪的是,那孩子脖子上的長生牌,竟是黃色的。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十分詫異,
但因那時候是初次相識,不好意思糾正劉老頭的錯誤。我那時候還想著,他這個錯誤
的行為,肯定會給那孩子招來厄運,沒想到時隔幾日,這孩子果真糟了毒手。想來,
這長生牌還不能亂戴,否則不僅不能長生,反而會短命。
「你看劉老頭像是不懂這些東西的人嗎?」范裡終於起身,對我問道。
我想了一想,那劉老頭平時雖有些不正經,但他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手藝人,對這些中
華古老文化比我們還熟悉,這類長生牌,肯定不會不知道它們的戴法。劉老頭這麼做
,肯定有原因,那兇手的目的,難道就是那塊黃色的長生牌!?
「我看,還是讓公安們來弄吧,就算那牌子價值千萬,咱們也追不回了。」我對他們
說道。
「也好。」范裡看著那孩子,心有不忍,但終究無法挽回那孩子的生命,劉老頭也真
是倒霉,這麼快就斷子絕孫了。我想到這裡,更是氣氛,那兇手就算是為了搶奪長生
牌,那也不至於殺死小孩子啊。一個弱小的生命,能對他產生什麼危險,除非……除
非那孩子知道他是誰!
可惜的是,我還沒說出這個想法,相館竟然又走進來一個人,這可把我們嚇了一跳。
任何一個人現在走進來,肯定會先入為主,以為我們是殺人兇手。這下真是百口莫辯
,想跑都跑不了,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來人是一個中年婦女,看樣子是本地人,她一進來看到小孩子橫死,馬上大叫了起來。我心裡絕望地想到,這下可得花上半天的功夫給公安解釋了。沒想到的是,那婦女
張口就說:「肯定是那個怪人殺了小寶,都怪我,我來晚了!」
我聽了後長吁一口氣,看來這婦女並不盲目,我看她挺眼熟的,很快就想了起來,上
次去貴州,劉老頭就是把小寶給這婦女照顧的。這女人還記得我們,她哭著想去抱起
小寶,我們趕緊拉住她,生怕她破壞了證據。
那婦女還算理智,沒有強行抱起小寶,不過我剛才聽她這麼一說,就覺得她肯定也認
識兇手。如果兇手折回殺她滅口,那麼就無人知道兇手是誰了,所以我馬上問了一句
,她說的怪人是誰。婦女和小寶感情深厚,她忍住哭泣,把事情說了一遍。
眾人一聽,皆為震驚,沒想到那個兇手居然是那人,他竟然真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