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驚得目瞪口呆,現實中人類無法凌空虛渡,違反地球重力原理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生在地球上的。莫非前面有一座隱形的橋?要知道世間這些東西都是擁有自己固定可見的形態的。就算是再小的東西,只要透過顯微鏡就照樣可以看到它的形態並看的一清二楚。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
我試著把腳探出去,可是卻撲了個空,還差點摔入黑暗的深淵裡。這麼說來,深淵的上空並沒有隱形的橋樑,那麼剛才的東西或者人,以及大靈貓是怎麼走過的?現在,來時的路基本斷了,去路卻有深淵隔著,這該如何是好?
袁圓圓拍了拍我的肩膀,她想說話,無奈風吹得厲害,能勉強睜開眼睛就算不錯了。她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讓我站到後面。她似乎滿臉自信,和徐前二對視了一下,袁圓圓就準備把腳踏了出去。剛才我的確沒踩到實物,她這一腳下去,不踩出個粉身碎骨才怪。看到她沒有把腳縮回的打算,於是我趕忙把她扯了回來。比手畫腳了一番,袁圓圓和徐前二卻笑了起來,她又做了個讓我放心的手勢,然後一轉身就邁出了右腳。
我心裡想著,這下可好,生得挺標緻的一個女娃娃,馬上就要摔得支離破碎,下到陰間服侍閻王了。徐前二很放心的模樣,似乎在等著看好戲上演,他還真鐵石心腸。袁圓圓的右腳完全邁出去以後,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處,默默地在心裡說了一句:袁大小姐,一路走好,死後可別怪我沒阻止你。
哪知道,詭異的事情再次生,袁圓圓雙腳踏了出去,但是卻腳踏實地地站在了深淵之上,根本沒有往下墜落。
我以為自己在做夢,搓了搓眼睛,袁圓圓仍穩當地站在空中。徐前二跟著也走了上去,他也安然無恙,此刻我的下巴都貼在了地上。徐前背著沉重的行囊,站在上面絲毫不搖晃,這讓對什麼都好奇地我忍不住也想踩上去,但是腳一邁,馬上又猶豫著不敢輕舉妄動。
「毛小子,快跟上來。」徐前二回頭催促道。
「可是……」我還是心有餘悸,不敢邁步,這舉動實在太瘋狂了。
「別怕,你慢慢走上來就好。」袁圓圓語氣緩和地說道。
聽袁圓圓這麼輕聲細語地說話,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孬,在女人面前可不能如此窩囊。不過就是邁個步子,有必要這麼婆婆媽媽嗎,大不了掉下去,指不定還不會死。我腦子一熱,恐懼瞬間飛到了九霄雲外,大步一邁就踏了出去。這一腳,真是驚天地,泣鬼神,當時我的腦子裡只能想出這個描述。我一踩下去,感覺整個人都往下墜,但是心裡不忘罵上一句:徐前二和袁圓圓這兩個陰險小人,居然害我。
可是,我還沒罵完,墜落感忽然消失,自己已經站在了深淵之上。
「這……這怎麼可能?」我轉念一想,這可是大好機會,馬上又擺了個白日飛昇的姿勢,「我是神仙!」
「神你個頭,快走!」袁圓圓有些焦急,似乎將要生不好的事情。
我覺得新鮮,這要是傳出去,可是一大奇觀,怎麼能說走就走。試著又邁了一步,現腳底很粘,每走一步都很費力,好像走在膠水上。而袁圓圓看我不捨得走,無奈之下只好做個簡短地解釋,以滿足我的好奇心。
原來,克木人的故事裡,有這麼有一則神話,說的是克木國王坤壯,他幼年並不聰明健壯,反而十分懶惰。有一日,他躺在果樹下,等著果子自己掉入嘴裡,一隻大靈貓卻從他的臉上走了過去。《ap.》坤壯以為是果子掉了下來,於是一口咬住。大靈貓央求坤壯放了它,並許諾給它一些蜂蠟做為報答,坤壯答應了。坤壯用這些蜂蠟做成了一面鼓,但後來卻被其母倒水在上面,從而變為堅硬無比。但是,在冬天的時候,鼓卻生了變化,它變為透明得幾乎看不見。坤壯跑到采蜂蠟的地方一看,漫天雪花飛物的地方,滿片的蜂窩全部變為了透明的顏色,摸上去堅硬無比,怎麼都不能把蜂蠟採下來。
我聽著這段神話覺得特別的驚奇,因為克木人現居熱帶雨林,就算是冬天也不可能落下雪花,莫非克木人以前的村落並不是在今天的猛臘現附近,而在梅裡雪山?神話就算編得離譜,它也是根據現實轉化而成的,克木人雖然沒有文字,但是他們的神話卻有著一個特徵——可以在現實裡找到神話的影子。
我低頭一看,並沒有看出異常,心裡想著,難道這就是神話裡的蜂窩?居然還是一大片懸在深淵之上?這太不可思議了!這究竟是什麼蜂蠟,又是什麼蜂?
袁圓圓本還有話要說,但是腳下忽然晃得厲害,她臉色一變,讓我們趕快跑過去。我還沒跑出幾步,深淵底下忽然紅光一閃,幾朵火焰就轟地衝了上來,腳下的隱形橋忽然顯形,它果然是厚實的蜂窩,只不過現在卻在迅軟化。袁圓圓和徐前二已經從跑到了對面,我看是時間緊迫,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一蹬,就往對面的洞穴蹦去,可是卻撞上了一面石壁,害得我眼冒金星。要不是袁圓圓急忙拉住我,我早就掉入黑暗的深淵中了。這個深淵真奇怪,外面大雪猛落,它卻忽然噴出這麼大的火焰,底下到底有何秘密?
不過我說來奇怪,揉了揉額頭,睜眼一看,對面的確是一面石壁。這可奇了,剛才明明看到有人從深淵走過,然後走了進去,怎麼如今這裡卻是一面石壁。我使勁地敲了敲,石壁是實心的,後面不可能有空間。既然如此,那人和大靈貓是怎麼消失的,難不成我們見鬼了?
我們站著的地方只有一張桌子的大小,而且三個人多少帶著點裝備,所以顯得十分擁擠。我們到處摸來摸去的,卻沒現任何機關,使勁地捶了很多地方,三壁全是實心的,後面根本沒有空間。身後的蜂蠟橋已經軟化得如一張吊床,此時要是踩上去,肯定掉入深淵。既然沒了退路,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問題是前面的路在哪裡?
深淵裡的火焰噴得突然,去得也突然,我探出頭想看清楚底下為何能燃起火來,但是黑洞洞的深淵似乎能吸收光線,手電筒的光線只照出了幾米的距離。深淵之上的蜂窩逐漸顯形,密集的蜂窩孔讓我覺得腸胃很不舒服,大概是因為有密集物體恐怖症。蜂窩是金黃色的,它非常的厚,最起碼也有兩米,能結出深淵之上,想必這座蜂窩一定經歷了幾百年才能建成,真是煞廢苦心。
可怕的是,蜂窩裡慢慢鑽出了蜜蜂,或者是其他類型的蜂,總之我不認識,沒見過。深淵噴上來的火焰雖然褪了,但是高溫沒退,所以蜂才會拚命地鑽出蜂窩。這些蜂的體形不大,和蜜蜂不差多,但是全身金黃,通體透明,但是尾部的辭刺非常的顯眼,是血紅色的。自然界的真理就是,越是鮮艷,毒性就越強,如果所有的蜂都來襲擊我們,那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我急得一跺腳,沒想到卻現了前方無路的端倪。
剛才我們三人把三面石壁都摸了個遍,可是沒有現機關,石壁的後面全部是實心。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我一跺腳,卻現地板是空的。跺腳聲清脆響亮,我一聽就有戲,立刻彎腰想琢磨個究竟,沒想到因為空間狹窄,我一頭撞到袁圓圓,尷尬萬分。好在她聰明伶俐,知道我心裡的想法,所以她就盡量靠著石壁,好讓我彎下身子。
我幾乎把眼睛貼著地板,地面的最左端上面凸著一個方形石頭,但石頭非常的光滑,顏色比較淡,和旁邊暗沉的顏色明顯不同。不過,地面上似乎有一大灘血,但年代久遠,不注意的話很難現。
「看來這個通道經常使用,要不那石頭不會這麼新鮮。」徐前二用手電筒照著地面說道。
「快按下去吧。」袁圓圓瞅到蜂群已經圍了過來,顯得有些焦急。
我本以為那個石塊會比較難按下去,所以用的力氣很大,沒想到石塊很容易就被按了下去,而且被我按壞了。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筆直的樓梯,有點像埃及金字塔的墓道,不過如果這裡和克木人有關的話,這裡就不可能是墓室,也不會埋葬死人。通道並不長,只要二十多米的距離。
因為克木人有個很大的禁忌,那就是恐懼死人。凡是死者之物,不論是什麼,都必須和死者一起埋入地下。而且死者去世當日,必須停止任何勞作,不然會被死者報復。而那個死者將會成為被恐懼的對象,哪怕是自己的親人,他們也會恐懼和忌諱。克木人更無風水之說,只要方便挖掘,就會做為死者的墳墓,更無漢人清明節祭奠之習俗。
機關被我按壞以後無法合上,通道裡的第十個階梯上有一個相應的機關,估計踩上去就能把上面的石板合上。可是剛才我猛勁把機關弄壞了,所以只好讓它開著,但是蜂群卻從入口處湧了進來。我嚇了一跳,剛想跑,袁圓圓卻一把拉住了我,然後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裝滿紅色液體的瓶子。
袁圓圓一拿出那個瓶子,我就覺得好笑,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喝飲料。這幾個月碰上的人,都是希奇古怪的。
「快點跑,你拿個瓶子就能把蜂都收進來?」我胡亂猜測。
「這是血!」袁圓圓說完後,就把瓶子打開,然後使勁地朝上一潑。
「行了,我們快走。」徐前二還算講義氣,他讓我們先走,自己殿後,這和那個小鳳剛好反了過來。
奇怪的是,蜂群飛到了沾滿血液的地方就停住了,它們爭先恐後地落在血液上。莫非世界上還有嗜血的蜂?蜂群因為暫時被潑出的血液吸引,所以沒有追上來,徐前二在後面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我以為他受了傷,所以趕忙拉住袁圓圓,讓她等等徐前二。他迅地從背包裡拿出一張鐵絲網,非常的密集,怕是蚊子都鑽不過來,這說明他們早有準備。徐前二動作迅地把鐵絲網張了起來,把通道堵著,這樣蜂群暫時就無法威脅我們。
我緊張地幫著忙,嘴裡嘟囔了幾句這群該死的怪蜂,袁圓圓卻笑我少見多怪。她說,在阿根廷,有一座海拔6964米的阿空加瓜山,它是南美洲萬峰之冠。在1898年的冬天,曾有一支來自歐洲的探險隊在該山上現了一處洞穴,因為隊長當時受了傷,而且風雪很大,所以想進洞穴休息。初進洞穴時,洞穴很乾爽,沒有異物,可是當他們生起篝火後,卻現這個洞穴裡全是蜂窩。蜂窩遇熱後,逐漸顯形,而且這群蜂不同尋常,直把隊員的血肉裡鑽。隊員的身體用千瘡百孔來形容,一點兒也不過分,反而還差那麼一點意境。最後,逃出來的只有一個人,他叫高森*詹姆斯,是探險隊裡打雜的。
後來,高森叫上當地人上山搜救,當地人卻怎麼也不願意,因為他們說,山上有看不見的惡魔,能殺人於無形。高森雖然只是打雜的,但是他比較科學,知道那是當地人的迷信,過了幾天,獨自一人的他終於撲捉到了一隻蜂,高森叫它叫血蜂。本來他要回歐洲交給科研機構,可是卻忽然失蹤了,這一切的經歷也只是一個流傳。真假誰也不知道,不過血蜂的傳言倒不時地傳出來。
我聽了感覺新鮮,沒想到大千世界如此神奇,真是要什麼有什麼。不過,徐前二既然知道要拿鐵絲網,那他肯定知道這裡有血蜂,所以我就問袁圓圓,徐前二是否來過這裡。沒想到,袁圓圓給我的答案卻出乎我的意料。
「是我來過。」袁圓圓平靜地答道。
「你?」我有點不敢相信,這麼嬌嫩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跑到這麼辛苦的地方來。
「你沒看到機關那裡有一灘血嗎?其實,上次我們就只到了那裡,沒有找到下來的路,後來,在那裡有一位朋友為了保護我們,就一槍……就這樣,血蜂才沒有襲擊我們。」袁圓圓長長地舒緩了一口氣,道,「好在當時的蜂蠟橋沒有完全軟化,我們才能又跑出去。」
「別嘮叨家長了,快走,時間不等人。」徐前二把鐵絲網固定以後,就讓我們趕快順著通道往下走。
我當時有了一點資本主義的思想,覺得如果抓幾隻血蜂出去賣給科研機構,肯定要大財。因此,在幫忙固定鐵絲網的時候,我偷偷地捏住了一隻,然後仍進了背包裡。我剛想跟上去,但現鞋帶鬆了,所以讓他們倆人先走。蹲下來繫好鞋帶後,我卻現階梯上一根黑色的毛,黑亮無比。撿起來後,我現這根毛特別的堅硬,幾乎媲美鋼鐵了,而且還有一鼓很臭的味道。這味道是大靈貓遇敵散的惡臭,剛才大靈貓肯定遇到了危險,所以才會在前面的路上流了血,和釋放出禦敵氣體。
只不過,這裡死氣沉沉,怎麼可能有活人,更不可能有人跑到蜂蠟橋上去嚇唬大靈貓。莫非,這裡還住著活人不成?而且,我剛才明明看到有人從蜂蠟橋上走過,時間間隔不長,那一定是威脅了大靈貓的人,絕對不可能一下子出現兩批人。我思考之間,已經跟著袁圓圓他們走了下來,但是現他們一動不動地站著,一言不,所以便問了一句:「怎麼不……不……走了……」
我的視線穿過他們的身體後,看到了前面的場景,連嘴巴都忘記要合上,驚得一動不動地和他們一樣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