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一臉疑惑的看著范裡,也不知道剛才到底生了什麼事情,許少德更是眼睛直瞟向范裡,非常的疑惑,但是這一下子范裡好像又恢復了正常一樣,一點也看不出剛才脈搏停止跳動過,似乎剛才的那一剎那我們看到的都是幻覺。
我呆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問道:「你沒事情吧?你剛才這是……」
范裡似乎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死過一次了,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什麼?」
我看著范裡的表情,也有點犯暈,不知道說什麼好。
范裡冷冷看了我一眼道:「你放心,我沒這麼容易死。」
我看著范裡的樣子和語氣,和剛才無異,也不像似乎給什麼鬼借屍還魂的,忽然感覺剛才是不是被他耍了?但是他幹什麼要玩這種把戲啊,平時他可很嚴肅的。
范裡一下子「復活」,一下子誰也沒反應過來,但是看他的樣子,我們也不能把他按倒解剖看看是怎麼回事。我心裡又逐漸懷疑是不是剛才王連長弄錯了,這種環境下的脈搏本來就很難摸,王連長這個赤腳醫生可能根本就沒摸對地方。可是,剛才我也摸了,的確摸不到脈搏和心跳。
幾個人都是一臉疑惑,但是都沒辦法表露。
王連長和兩位教授雖然奇怪,但是一看范裡沒事情,也就放下心來,於是把剛才我們討論的事情又說了一次,范裡看著人造石板琢磨了一會兒,說道:「先把刺蝟救出來,然後跟著它們走。」
「可是怎麼弄,水泥都凝固幾十年了。」我犯難道。
「用炸藥吧,把這裡炸開!」許少德腦子一熱,又想用炸藥,因為剛才他瞅見廢墟裡有幾個麻袋,大概是有些炸藥沒被引燃,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你有沒有腦袋,要是用炸藥,刺蝟還不被你炸得骨頭都沒有了!」盧成教授怒道。
「萬藏哥,我想出去方便一下,你們別走開。」阿瓦古麗忽然在我身後嘟囔了一句。
「好,去吧。」我一心想著要救刺蝟,所以隨便敷衍了一句。
過了幾分鐘,大家爭執不下,許少德卻鬧著要大便,著實煞風景。他跟我磨蹭著,死活要我和他一起去,我拗不過他,所以就讓大家先想想辦法,如果不行,那就只有等另一隻刺蝟出去尋食物的時候跟著它,但是刺蝟尋食的間隔很長,萬一幾天才出去找,我們早就餓死了。
「你快點拉,別太臭就是了!」我大叫道。
許少德在幾塊巨石圍成的地方解決內急,我就背對著他,不想看到如此倒胃口的事情。可是,許少德才剛解下褲子,卻慌張地大叫了一聲!
我心想,別不是又出了什麼意外的事情,要是再這樣下去,我非得患上精神病不可。許少德褲子還沒繫上就瘋跑了出來,他那玩意一晃一晃的,看得我都要吐了。好在沒有女性瞅到,否則就糗大了,他不要面子人家還要眼睛呢。
「你叫什麼呢,安靜一點。」我(電腦閱讀.)過去一把抓住他,卻現他手上有許多血液。
本以為是他受傷了,可是他卻指著拉屎的地方,道:「剛才有個頭掉下來,血淋淋的,嚇死我了。」
這個鬼地方,真是處處有驚奇,拉個屎都能看到鬼。我大步一跨,還真看到了一個紅色的頭顱,乍一看上去挺眼熟的!對了,那不是血人的頭嗎,怎麼他還能自我分拆不成?其實,剛才在地下室我就看出了端倪,那個血人跳進來的時候,地下室一滴血也沒有,反到是有很多的水滴。當時我就在想,會不會是大家都看錯了?現在頭顱就在眼前,我終於肯定了心裡的想法。
原來,它只是渾身紅毛的傢伙,準確的說是一隻大型紅孩兒,紅孩兒水路兩棲,從水裡出來的時候,在昏暗的光線裡看著的確像是渾身沾血。只是,剛才這個紅孩兒不是抱著乾屍跑了嗎,就算不是同一隻,它的頭怎麼又會被砍下來。許少德在後面嘟囔著,硬是要我陪他去另一個地方大便,比唐僧還囉嗦。
頭顱帶血,我順著血滴的方向看去,在廢墟的一個高處,我卻看到有一個人在擺弄乾屍,好像還從乾屍的身體裡掏出了一件東西。我瞇著眼睛一看,嚇了一跳,心想,怎麼會是那個人!
「阿瓦古麗!」我大叫了一聲,沒錯,大家一定也猜到那人是阿瓦古麗了。
廢墟的亂石堆之上,阿瓦古麗的身旁除了乾屍,還有紅孩兒沒有頭顱的屍體。雖然阿瓦古麗的手此刻正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但是我仍難以相信一個瘦弱的女人能一刀把頭砍下來,那只紅孩兒比成年人類還大。她聽到我的聲音後,冷冷地對視了幾秒,然後就竄下了石堆。我覺得事情不對勁,於是馬上追了上去,許少德不敢一個人待著,所以只能憋著跟上來。
對於阿瓦古麗這個人,我早就覺得她有點古怪,說不定上次打暈我的人就是她。可是我們才轉到石堆之後,她人就不見了,真沒想到她身手如此敏捷。俗話說窮寇莫追,雖然阿瓦古麗算不上是窮寇,但是這個地方容易迷路,所以我就停了下來。我轉身走上亂石堆,想看看阿瓦古麗為什麼要對乾屍打主意。
剛才她借口出來方便,我想她肯定是看到紅孩兒把乾屍搶走,所以才會出此下策。也許,阿瓦古麗是想從乾屍的身上拿點東西,但是乾屍的身上能有什麼寶貝?我蹲下來一看,現被殺死的紅孩兒也有一根短短的尾巴,但是之前看的沒有尾巴啊,難道長大後他們就會多出一根尾巴,還真是奇怪的動物。這麼說來,乾屍可能也是紅孩兒,而不是人類。我仔細檢查了乾屍(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檢查,就是隨便看一下),忽然現乾屍的腹部有一道被刀割開的口子,口子處的顏色比較淡,這說明是最近才弄上去的。
「難道阿瓦古麗知道乾屍的肚子裡有寶貝?」我迷惑地自言自語,但是看她的樣子,不像貪財之人。
「乾屍肚子裡有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肚子裡有一堆屎,我不管了,就在這裡解決!」許少德憋得滿臉通紅,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嘩啦嘩啦地釋放了臭氣熏天的毒物。
我背對著許少德,實在不想因此嘔吐,不過我卻現了一個端倪。也許,阿瓦古麗不是想從乾屍的肚子裡拿寶貝,而是想從乾屍的肚子裡拿「回」寶貝!因為,乾屍腹部的口子沒有一滴血液,如果阿瓦古麗想要搶回乾屍,那麼她就必須先殺了紅孩兒;如果殺了紅孩兒,刀上沾血以後,那麼割開的口子多少會染上一點點的血。現在的口子乾乾淨淨,難道……難道……難道阿瓦古麗打暈我以後,就把帛書藏在乾屍的肚子裡,她也許擔心我懷疑她,所以不敢把東西藏在身上。可是她忽略了一點,我們不會那麼做,但也因為她的小心,這才暴露了。
許少德完事之後,我叫招呼他一起回到地下室,大夥兒還在研究怎麼把刺蝟放出來。可是,我一看他們覺得有點奇怪,怎麼好像多了一個人。再仔細一看,他娘的,阿瓦古麗怎麼還有臉回來。
我是直腸子,當下立即問道:「你剛才從乾屍的肚子裡拿了什麼?」
「萬藏哥,你問我嗎?」阿瓦古麗唯唯諾諾,道,「什麼乾屍,我一方便完就回來了啊,沒看到什麼乾屍的。」
「你還裝啊?」我生氣地反問道。
「萬藏哥,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了?」阿瓦古麗兩眼朦朧,她居然又使出了我最怕的照數——女人哭!
「怎麼了,怎麼了,別生事啊,萬藏!」王連長看不過去,於是出來打圓場。
在他們眼裡,我倒成了欺負小女人的惡狼了,真是沒天理。好在許少德他也看到了事情的經過,於是我讓他佐證,誰知道他卻說當時沒看清楚,不確定。我氣得頭頂冒煙,在場的人居然沒一個人相信我,就連老三也添油加醋地詆毀我的人格。俗話說,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被他們這麼一說,我反倒懷疑起自己的眼睛,難道真的看走眼了?阿瓦古麗現在的樣子的確和剛才的一點也不同,就在我要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地板忽然晃動得厲害,大家都驚呼道:「地震了!」
地震來突然,毫無徵兆,這一震居然把地下室的地板都震裂了。我們搖晃著站不穩,連黑石棺都晃得厲害,還沒過幾秒,黑石棺就被震得翻落在地上。當時我正好站在黑石棺的旁邊,現它要翻倒在地上的時候,我就飛身一閃,結果卻把前面的阿瓦古麗撲倒在地,弄得自己很不好意思。本想馬上起身,可是地板不停地震動,地下室怕是都保不住了。如果現在不跑出去,說不定全部要葬在這裡。
王連長招呼大家趕快出去,雖然這裡到處是廢墟,哪裡都容易跨塌。大家狼狽地跑出去,但是我忽然瞅見困住刺蝟的石板裂開了,所以就奔了過去,把衣服脫下以後,就抱起了兩隻蜷縮著的刺蝟,但是它們的刺還是扎得我又疼又癢。就在我準備跑出地下室的時候,卻被黑石棺絆倒,兩隻刺蝟被甩出很遠。
但是,地震忽然消失了。震感離我們遠去,好像……這感覺非常的熟悉。
沒時間多想,我就爬了起來,但是卻看到翻倒在地的黑石棺的棺蓋已經脫落,但是棺內卻空無一物,或者說空無一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