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老婆婆,已白髮蒼蒼,佝僂著那垂垂老矣的乾瘦身子遊走於街邊路角,用手中那乾枯枝棍和破舊蛇皮口袋翻找著一堆又一堆的垃圾雜物,又或打量著過往行人,看到他們手中那快要喝完的飲料便遠遠跟在身後,以期撿到那個空瓶子。weNxUemi。Com
路旁酒店,幾個喝的醉酗酗的年輕人勾肩搭背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嘴裡邊還在叫囂著混雜不清的話語。
一個醉眼朦朧的年輕人晃了晃手中的空飲料瓶,然後把空水瓶湊到眼前搖頭晃腦的打量著路旁的一個女孩吹了個尖銳的口哨。待將那女孩嚇跑之後,一群人搖搖擺擺的轟然大笑起來。
路旁過往行人瞥到這一幕,或輕或重的流露出厭惡反感之色。
醉酗酗的年輕人想把瓶子砸向路旁一個他看不順眼的男人身上時,眼角卻看到那個畏畏縮縮跟在他們身後的破髒乾瘦老太婆。
眼睛轉了下,看了看搖晃不已的馬路和那些開著小汽車的暴發戶們。年輕人裝做隨意的把瓶子往路中間扔去,骨碌碌的,那空水瓶就向路中間滾過去。
看到跟在後邊的破髒老太婆像只看到骨頭的老狗一樣屁癲癲的拐著小腳盯著空水瓶跑過去。醉酗酗的年輕人捅了捅身旁幾個朋友,其他年輕人嘩啦啦的把手裡那些或空或滿的飲料砸向路中間。
有的砸在了老太婆身上,有的砸落地面,有的飛灑出來映著陽光閃出晶亮的色彩來……
一群酒鬼轟然大笑著看著那老太婆奔向路中間,一群路人或冷漠、或暗怒、或長歎、或木然……
一輛出租車恰恰剛剛拐過拐角……
「吱!」
刺耳的剎車聲。
「砰!嘩啦!」
破爛蛇皮口袋墜地聲,裡邊的髒扁空水瓶、破爛紙張等嘩啦啦的摔落出來。
「騰!騰!騰!」
慌亂的腳步躲閃聲。
「砰!」
沉悶的身體撞擊聲。
「哎喲!」
被撞者的驚愕痛呼聲。
「撲通!砰!」
幾個人被撞後的倒地聲。
「你這個老不死的沒長眼嗎?!女馬的!」
「我操!怎麼沒撞死你這個老傢伙!」
「去你女馬的!老子今天剛換的衣服!」
一群醉鬼的破口大罵聲。
……
生怕撞到人了,最先衝下車的司機先是看了眼車頭沒有撞人的凹痕之後這才趕忙向那倒在路旁的老婆婆與那群路人跑去。
他還沒跑到那些人身旁,便看到被那老婆婆碰著的幾個喝的醉酗酗的年輕人已經罵罵咧咧的對著那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大打出手!
「你們這些人怎麼這樣?!要不是你們故意扔水瓶,人家這老人能差點讓車撞著嗎?別打了!」
一個離這些人稍近些的,準備去菜市場買菜的婦女看不過這一幕,趕忙過來拉扯著幾名喝醉酒打人的年輕人。
「對不起……對不起……別打了……」
只不過片刻的功夫,蜷縮在地的老婆婆蒼白的頭髮上已經沾染上刺目腥紅的鮮血。她那原本就破爛髒舊的衣服此刻也沾滿了污雜的塵土與血跡。
觸目驚心,可憐至極。
「去你女馬的!老子們的事情輪到你來管?!」
七八個喝醉酒的年輕人看到一個婦女來拉架,順手就一巴掌甩過去,又把那個婦女推出老遠。
原本想要上前的乾瘦出租車司機看到這一幕不由停了下來,想要上前卻又猶豫。
一旁的過往路人或冷漠無視、或憤然猶豫、或麻木不仁……
有些人想要上前阻止,但看到這些醉酒的人多勢眾便猶豫下來觀望起來,期待有別人先出頭然後有了底氣再跟著上去。畢竟一個人面對七八個醉酒的年輕小伙,不是什麼人都有勇氣上前的。
從後側座位下車的王明比那位司機的動作要稍慢一些,當他趕到車前路旁時,那個熱心的婦女已經挨了一巴掌被人推了出去摔在路旁。
其他的醉酒年輕人依舊對著那個蜷縮在地的老婆婆罵罵咧咧、拳腳相加。
「撕!」
一陣衣服破裂聲傳來,快步跑來的王明抓著最外圍那人的後衣領猛力向外扔去!
「轟!」
幾乎是那個被扔飛出去的人摔落地上的瞬間,又有幾人慘叫起來,擋在王明身前的幾個人已經被扔飛出去。而王明雖然挨了兩記亂拳,但終將那位老人家護在身下從那群人中間拉了出來。
「你女馬比的多管閒事!廢了他!」
「哪來的野雜種?」
幾個沒被王明扔飛出去的青年醉眼朦朧的看著王明大吼道的同時已經向王明圍了過來。
看到這些人先向自己動手,早已握緊雙拳的王明嘴角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冷笑就衝了上去。
「砰!砰!」
蹬出兩腳把左右兩邊的人踹飛,最中間那個剛才欺打老人最狠的年輕人已經被王明左手卡著脖子重重按倒在地!
「砰!砰!砰!砰!砰!」
左手卡著他的脖子,右拳揚起,一拳又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臉頰上!
對這種渣滓沒有任何廢話,只有一個字,打!
狠狠五拳,這個混賬已經滿臉鮮血昏過去!
「轟!」
看到其他幾人又衝上來,王明收身站起的瞬間右腳狠狠跺在這人的肚子上!
哪怕是已經昏迷,這個人的整個身體仍舊反射性的蜷縮在一起,痛苦的來回翻滾著。
……
八個人,同樣下場。
路旁人們還沒有從這一連串的變化中醒來,八個人已經全部滿臉血跡的倒在地上。
甚至於王明站起身來掃視著周圍人群,以檢視有沒有漏網之魚時,那些圍觀路人觸到他的眼神時都不由打了個冷戰,讓那原本想要鼓掌喝彩的想法也給壓了回去。
王明此刻的眼神實在太過野性凶狠,完全像只擇人而噬的孤獸一般。
王明從九歲起便在神農架原始森林裡獨自一人穿梭採藥。有一次他跌落山谷並摔折一條腿,一頭被年輕頭狼驅逐狼群的老頭狼盯上了他。
最後不滿十歲的孩子以滿身深可見古的猙獰傷口為代價咬破了老狼的喉嚨吸乾了他的血活了下來。
哪怕最後用骨血可見的小手爬出山谷見到眼神複雜的爺爺時他也沒哭。從那一天起幼小的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世上哪怕是最親近的親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你身邊保護你、幫助你。
在這世間,萬事靠自己!
從那以後,一個人深山採藥、一個人與孤狼猛虎相搏周旋、一個人深夜晝晨翻閱各種書籍提升自己、一個人治病救人……
……
滿是殺機暴戾的王明環視一周沒有發現這些混蛋們的同夥之後這才眼神放緩的向那位老婆婆走去。
反應過來的出租車司機原本想悄悄開車離開,但猶豫片刻過後仍是快步向王明走來。
「老人家,我送你去醫院看一下吧。雖然我也能看好你身上的傷,但去醫院休養一段時間會更好一點。」
扶起那位老人家起身的當兒,王明趁機替老人家把了下脈,而後開口勸慰道。
「娃兒,你快走吧,這些人是這古玩街的混混。你為我這老婆子招惹上他們不值呀。」
老人家有些害怕而擔憂的看了幾眼那些倒在路旁不省人事的混混們,口中低低向王明急聲催促著。
說著話,老人掙脫開王明的攙扶,慌慌張張的去收拾她那些收集來的破爛。
當她經過那名剛才出聲幫助的婦女身前時,感激的沖那名婦女笑了笑。那名婦女面色複雜的看了眼亂七扭八倒在路旁的混混們,然後便快速沒入人群中離去。
本想上前替她察看一下身體有沒有什麼問題的王明看到這樣,不由在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
「兄弟,聽口音你是外地人吧?那趕緊走吧。古玩街這一片有點亂,這些喝醉酒的恐怕就是混這一片的。你把這些人打了,不管是一會警察來了,還是這些混混們來了都不好辦。萬一要是打死打殘個人,那麻煩可就更大了。」
出租車司機這時也走到王明身旁壓低聲音催促著。
「像這樣的混混再來幾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而且我下手有分寸,他們先動的手,就算警察來了我也有理說。呵呵,再說了我雖然打的狠,但沒怎麼讓他們傷筋動骨。不出兩分鐘,這幫混蛋就能自己起來跑了。」
曾經跟著爺爺遊走四方看病的王明不是沒有見過像這樣的混蛋傢伙們。王明對這種人向來沒有什麼廢話好說,完全是按照治病救人以毒攻毒的方式來以暴制暴。這種方式最快,也最有效!
當然,王明下手也有分寸,輕易不下重手。只是懲戒下這些社會渣滓們罷了。
果然,王明的話音還未落下多久。地下最先被打的醉酒混混已經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滿臉害怕的偷偷打量著王明。
不一會,剛才被王明暴打的混混們已經全部醒了過來。
作為一名醫生,王明對人體構造極為精通,下手的分寸也把握的極好。所以剛才看似打的極狠,場面極其血腥,但王明也算手下留情了。
「不走還想再打一架?」
看到這群社會混混們都醒了,王明向前走了兩步揉了揉手腕說道。
一群混混們此刻的醉酒早被打醒了,看到王明這副架勢便互相攙扶著向一旁街道跑去。只不一會的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人家,咱們去醫院把你身上的傷口處理下吧。不然越拖越麻煩。」
王明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自然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群混混身上。他說道的同時已經走到那位老人身旁接過她那破爛袋子向出租車走去。
乾瘦的出租車司機看到一群混混們被嚇跑,便趕忙載著王明與那位老人去往離這裡最近的中心醫院。
……
中心醫院內。
李羽菲被急救車送到醫院後便被院方展開急救,但當中心醫院的一眾醫生們進行各項檢查之後才愕然發現,這位被機場工作人員稱為『病情危急』的病人此刻身體狀況竟然好的出奇?!
雖然現在李羽菲的身體狀況比正常人要差上許多,但要遠比『病情危急』這個標準要好的更多了!
看到這個檢查結果,一眾醫生大眼瞪小眼,而後便把李羽菲送到病房內進行監測護理。而她的好友張玉萍從機場到醫院一路陪伴,忙前忙後。
正當張玉萍把好友李羽菲安置好準備鬆口氣時,省醫院的林教授也趕到了中心醫院內找尋在飛機上突發急病的李羽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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