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陸弘不肯配合!
「許書記,你就算要見我,也要允許我喘口氣再說呀,這樣急匆匆讓我過來,還下令說立刻馬上,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出車禍了」
陸弘端起一杯茶,一邊牛飲,一邊不客氣地埋怨坐在他對面的許壽許大書記。大冷天的,陸弘額頭上滲出幾顆汗珠,氣息也喘得粗,看上去真是趕得很急。
許壽麵無表情地瞥了陸弘一眼,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等待陸弘坐下他就要發話。
陸弘看到許大書記不吃他這一套,不禁心虛,喝完茶後不自在地坐了下來。
他剛才的抱怨也不全是賣乖,事實也確實是這樣。今天是大年初十,陸弘與陳羽燕從柳城趕到羊城。還沒到羊城,路上陸弘就接到許壽的電話,許大書記要立刻見他。陸弘老實說他在路上,許書記就讓他一到羊城就滾過來。
陸弘當然是十萬個不願意,就算是趕去投胎,也讓人喘口氣先嘛。一路趕來,風塵僕僕,怎麼說也要歇一歇。奈何許書記下了死命令,說不來耽誤了事後果自負。
沒有辦法,陸弘一到羊城家裡放下行李,讓陳羽燕休息一陣,不敢怠慢的他就又驅車趕到許壽這裡。
他到羊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這麼一落腳,整理一下見到許壽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下午…了。
今天天氣不算好,陰沉暗淡,不見一絲陽光。
許大書記是在家裡書房接見陸弘,房子采光很好,卻也略見暗色,落地玻璃窗外是陰沉灰亮的天空,頭上還頂著一片陰雲。
陸弘又瞥了一眼許壽,發現他臉色沉靜,看不出是喜是怒,不禁也心兒惴惴,想不出對方有什麼事這般急著要見他。
暗地裡琢磨,最近與之有關的事好像也就是許晚晴了。
讓陸弘暗呼僥天之悻的是許晚晴過年期間並沒有到柳城去找他,與她之前說的並不相符,實在是讓陸弘白擔心了那麼多天。不過現在一想,許晚晴為什麼不去了呢?
難道發生了什麼意外?
陸弘吃了一驚,他所謂的意外當然不是身體方面的事故,畢竟他們前幾天還聯繫。那麼,能讓許晚晴的心理狀態出什麼事的也就眼前的許大書記了。
想到這一點,陸弘暗呼倒霉,不會又要自己去做那種得罪人的事吧?
「知道今天這麼急讓你過來是為了什麼事嗎?」許壽待陸弘坐下片刻,自己也呷了一口清茶,淡淡詢問。
如果對方不是書記之尊,陸弘早就大罵出聲了,我擦,不帶這樣欺負人的,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搖搖頭,陸弘強笑說道:「正要向許書記請教。」
許壽淡然笑道:「今天是週六,正好是我休息的時間,我的時間一向很緊,所以,能抽出這麼一點來見你已經很難得了。」
「那是。」陸弘大送馬屁,「許書記貴為一省書記,天大的事情不知有多少,我一介草民,能讓許書記撥冗一見,那是天大的榮幸」
許壽聞言大是不悅:「怎麼,才過了個新年,就學會虛偽了?」
陸弘訕笑:「我這不是緊張麼,畢竟您是書記呀。」
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話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這不,就算許書記平日被人捧得很高,此刻聞言也頗是高興,畢竟是陸弘拍的馬屁呀。在許大書記眼裡,陸弘這混蛋仗著拿捏了自己的把柄,平時對他可沒有多少恭敬,時不時還要受他奚落一兩句。今年難得太陽打西邊出來,受了一兩句虛捧之言,頗是少見呢。
清了清嗓子,許壽端坐少許,肅聲說道:「年初四的時候我到京城兩天,見了一些老朋友,其中一位朋友托我向你轉告一些話。」
陸弘心下一震,正襟危坐:「許書記的朋友,我認識嗎?」
貌似到許壽這個級別,能讓他稱之為老朋友的人,身份、地位都很不簡單。這讓陸弘大是奇怪,什麼人還要托許壽轉告話語,還搞得這麼嚴肅?
許壽說道:「你不認識,不過也許快認識了。他是商務部的部長。」
「韓天宏?」陸弘愣了一下。
許壽微微抬頭:「看來你對時事政治也不陌生嘛。」
陸弘笑道:「許書記這就錯了,我對這些沒興趣,不過我現在是一個生意人,對於商務之事總要多留一兩份心。我很奇怪,我和韓部長八輩子也沒一丁點關係,他托你找我做什麼?」
「真的沒有一丁點關係麼?」許壽淡笑。
陸弘愕然,凝神一想,脫口說道:「綠色1號……」
「你倒也聰明。」許壽又是一笑。
陸弘一琢磨就想通了一點:商務局最重要的業務就是處理本國與國際的商務之事。如果只是一般的事務,他們這些民營企業一般確實和商務局扯不上關係,不過綠色1號的意義比較特殊,如今更是在國內橫掃這一市場,那麼,引起國外那些人的注意也就不稀奇了。
一時間聯繫不上未來科技公司的他們當然會找商務局這條渠道
陸弘歎了一口氣:「許書記,說實在的,我只想老老實實做我的生意賺我的錢,並不想與zhengzhi或者哪些組織扯上過深的關係,你知道,這些太複雜了,不是一般人玩得起。」
許壽淡然說道:「你要客觀地看待問題,這個世界,誰都不是獨立存在的,所有事物都聯繫起來,就看你怎麼處理而已。」
陸弘聳聳肩:「看來我又有事情可做了。」
「賺錢你還不樂意?」
陸弘苦笑說道:「就是不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
「這個你可以放心。」許壽平靜說道,「韓部長和我保證過,不會讓你們的利益受損,如果你們配合,他們還可以在某些方面給你們提供方便,比如說,保護你們不受某些人的騷擾,讓你們的產品流通得更快更順利。」
陸弘不為所動:「好像現在我們的產品流通方面也沒問題。許書記,老實說,如果我們說不配合,這個綠色1號難道商務部敢在國內禁止我們通行嗎?又或者說,他敢漠視綠色1號在環保上的意義?嘿」
許壽愣了一下,微怒說道:「陸弘,自信是好事,可如果變為自大,那就要不得了。」
陸弘翹起了腿,淡然笑了:「那許書記說我這是自大呢還是自信?」
吸了一口氣,許壽問道:「你想要什麼條件?」
陸弘搖搖手指:「應該是我問,他們提什麼條件?」
許壽頓了一下,道:「條件並不苛刻,就是希望你們能配合他們對外貿易的談判,比如說,哪個國家不配合我們,你們可以在綠色1號的買賣上卡他們的脖子。」
陸弘笑了:「話句話也就是說,哪個國家在上面配合他們,我的公司就得在綠色1號產品上讓利給那些國家。是不?」
「是的。」許壽目光炯炯看著陸弘,「為了補償你,他們可以為你們公司大開綠燈,有什麼相關的事務都可以方便你們。你覺得如何?」
「不怎麼樣。」陸弘輕笑一聲。
許壽凝眉問道:「什麼意思?」
陸弘一攤手:「首先,你們這些所謂的領導,總是喜歡把簡單的事情弄得複雜,這也是我不喜歡你們的最大原因。明明是經濟問題,你們偏要搞成高層問題我們的產品怎麼賣,和誰合作,應該遵循市場規律,而不是由你們說了算,畢竟這不是涉及國家民族安全的行業。他們是商務局,涉及的是經濟事務,和人家談不攏,那就應該從經濟的角度談得更深一點,我不管他們是虧是賺,那是他們的能力問題,和我有什麼關係?
「其次,我很自信我的產品在哪都賣得出去,我不需要別人給我提供什麼方便。沒有他們的方便,我一樣活得下去。反過來說,他們不讓我賣,反而是他們的損失這是我要確切告訴他們的,也就是說,他們那個所謂的方便渠道,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價值」
「幼稚」許壽忍不住輕喝一聲,「任何自由都不是超階級的,你也不能超越這種關係而存在」
陸弘淡淡一笑:「幼稚也好,天真也罷,我不會讓別人左右我再說了,他們商務局讓我們為他們服務是為了什麼,他們所謂的商務,說白了還不是為那些所謂的國企獲利嗎?我就不懂了,同是國民經濟,為什麼他們的發展就要犧牲我們?作為共和國長子,佔據了大量的資源不算,還要在政策上壓搾他人,這是什麼玩意」
許壽怒了:「陸弘,你這是什麼思想,你在是要犯錯誤的」
陸弘攤攤手:「好吧,不談這些,我剛才說了,我並不喜歡牽扯到zhengzhi這些東西,實在是太沒必要。我們還是按市場規律來做事吧,這不也是你們宣揚的觀點麼。」
許壽冷冷一笑:「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陸弘忍不住嗤笑一聲:「那許書記告訴我,作為共和國的長子的國企,除了操控市場佔據資源,以及富了幾個人的腰包,他們還做了什麼貢獻?佔盡了好處,還要壓搾其他人的空間,甚至還厚著臉皮向國家要補貼要減免稅收,我草,真不要臉」
許壽氣得很,喘了一聲,輕吼說道:「好,我不和你提這些,跟你說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你說,你要什麼條件?」
陸弘笑道:「許書記,別怒嘛,我說的是別人,又不是你,何必為了他人傷了我們的和氣。」
「我和你沒什麼和氣,你別亂套交情。」許壽哼了一聲。
陸弘呵呵笑道:「行,那就別套交情,我們談實際的利益。總得來說,我是愛這個國家的,不過許書記,愛國並不等於愛某些人我不會傻到任由一些人打著高尚大義的旗號來佔我便宜,如果我不願意,他們也別想讓我屈服我有我的原則,我也有我愛國的方式」
許壽長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卻還是忍不住冷笑:「說白了你還是不肯奉獻罷了,別扯那麼大的口號。」
「好吧,就算是我自私。」陸弘笑道,「我雖然自私,不過我的錢就可以做很多事。我可不願意被奉獻」
許壽沉默片刻,說道:「我只是負責轉話的,並不能代表他們商務局做主。話一轉完就沒我的事,至於你怎麼決定,也不關我的事。」
陸弘笑了:「有許書記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別再插手,免得你我為難。」
「陸弘,你別太自信,商務局的能量不是你可以招惹的」許壽忍不住又多嘴一兩句。
陸弘很無奈:「現在好像不是我要招惹他們吧?許書記,很顯然,過年期間肯定是有國外人看上了我們的綠色1號,他們也懂國情,不找我們生產商,反而走高層路線,哈,這算不算是我們社會的一大特色,連外國組織都知道要遵循這一國情,嘿嘿。」
許壽默然不語,也拿不出話來反駁陸弘的譏諷。
吁了一口氣,陸弘又說:「你和韓部長說,我不管那些外國人打什麼主意,現在我們擁有綠色1號,還持有國際專利,是我們佔據優勢,除非他們寧願忍受塑料污染問題,否則都要給我們好處現在是我們卡了他們的脖子,是我們拿捏的時候,而不是一昧軟弱就可以獲利的。有時候,該硬的時候還是得硬,這樣才能爭取更大的利益。」
許壽淡然點頭:「你這話我會原原本本和他說,至於你們的關係,別扯上我。」
陸弘很是無奈,顯然,許壽並不大認同他的話,甚至都生氣了。
自嘲一笑,陸弘搖搖頭,那又怎麼樣,他並不懼怕任何人,也有抗衡的實力
許壽擔心他扛不住,那是因為他不瞭解自己的底細。陸弘卻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優勢,他已經領先這個時代好幾個步伐,未來都盡在他手中,他有什麼好怕的?
「陸弘,過兩天就是你們年輕人喜歡的西方情人節了吧,你打算怎麼過?」許壽突然問道。
陸弘愣了一下,他當然清楚情人節就要到來,也計劃好如何與陳羽燕度過,不過,這事從許壽口中說出來,那就太奇怪也太令人不解了。
陸弘笑道:「怎麼,許書記也惦記這日子?」
許壽瞥了他一眼,驀地說道:「如果可以,我希望那天你能和晚晴一起度過。」
啥?
陸弘聞言頓時感覺自己被唾沫噎住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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