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淘金國度 第一卷 發跡之淘金潮 第444章 東京熱
    晴朗的天空上飄渺著此許白雲。wWw.b111.net

    天空是湛藍明淨的,只有此許雲彩。

    麻雀在樹林上空高聲鳴叫著,燕子飛掠著,空氣裡散著泥土和青草的氣味,即將進入四月,此時的大半個日本已經盡顯一片暖色。

    上野機場上,一架架嶄新的17式戰鬥機整齊有序的排列著,一群個頭不高的年青飛行員正彙集在機場草坪旁聽著長官們的講解,阿國海軍偷襲橫須賀、佐世堡等海軍軍港的消息讓這些年青的飛行員意識到,海軍幾乎不復存在,也許不久以後,就全kao他們航空兵了,他們是軍人,雖然現在阿**隊似乎完成目標,不再展開行動了,但他們卻片刻都不敢放鬆,在北方,雙方數十萬大軍在集結,而在東面,龐大的阿國海空軍只要一天不完全撤走,關東平原就還有危險。

    「17式戰機採用65o馬力三菱動機,全金屬結構機身,機翼及機頭各有兩支127毫米航空機槍,無論是火力、度或機動性,都是帝國甚至在全世界的也是第一流的……」上野航空聯隊第三大隊大隊長中田保誠向面前的這些年青的飛行員們介紹著17式戰鬥機,隨著戰爭的爆,日本航空兵部隊不得不抽調了大量有經驗的飛行員去往全國各大城市要地加強防守,並招錄了更多的年青飛行員,即使是調來擔任中島17式戰機的飛行員也有很多基本連三菱,川崎這樣的老舊飛機的經驗都還不怎麼豐富。

    17式戰鬥機的服役對日本航空界而言如同一個奇跡,以至於在近一兩年來,很多人在提到17式戰鬥機時,仍然帶著些許「激動」的心情。

    「……但你們不要以為17式戰鬥機是最先進的,所有人都知道,不管是英國還是美國,包括我們大日本帝國,所謂的最先進,都應排除阿國人在外,這些年所有戰爭表明,全世界範圍內,最先進的飛行只有三種,一個是雷霆戰鬥機,一種是颶風轟炸機,還有一種是統稱的海式艦載機,但他們全是阿國人所擁有,不對外公開出售的機型,而就在一個月前,橫須賀航空隊的帝國勇士付出自己的生命,證明了這一點,在目前,帝國的飛機與阿國飛機還有差距,即便是17式,可能也僅僅相當於阿國大量裝備的主力鷹2型戰機。

    自信是不能捨棄的優良品質,但正確的認識自己,認識到我們與對手的差距也是一種成熟的表現……當然,我們的飛行員是全世界最優秀的……」「東京的防空警報已經拉響,現在戰爭重新開始,阿國人再次展開了行動,現在前鶴聯隊,品川聯隊都已經相繼升空,實施攔截,阻止他們進入東京上空,但是我們須做好戰鬥的準備……」突然。

    空襲警報淒厲地哀鳴壓過了中田保誠地講解。

    「空襲!空襲!快起飛!前鶴聯隊和品川聯隊都失敗了,阿國大規模機群飛臨東京上空!」有人朝著跑道上衝了過來。

    一邊狂奔一邊大聲叫喊著。

    而更多地飛行員則以百米衝刺地度紛紛奔向停機坪。

    「快、快!快……」原本就在飛機旁為飛行員作著注意事項的講解的中田立即大聲叫嚷著。

    同時快跑到自己地23o號座機跟前。

    躍上登機梯。

    跨進座艙坐下。

    剛剛衝過來地地勤人員此時不過剛開始為飛機加裝彈藥。

    「快點!」望著地勤的動作,中田顯得有些焦切,空襲!還是來了,前鶴和品川聯隊的飛機數量和質量也許比不上上野聯隊,中島17式不過都在十數二十架左右,但敗得如此之快,還是讓中田有些意外。

    不過,上野聯隊是獨一無二,這是守衛東京的航空隊核心力量,帝國裝備的一百多架中島式有五十多架都裝備在上野聯隊,其他三菱,川崎飛機加在一起也有近百架,號稱帝國航空部隊第一聯隊,一直以來和阿國空軍在空中一決勝負是中田最大的夢想,作為一個出征過歐洲擊落三架過德國飛機的飛行員,中田雖然不敢質疑阿國飛機在航空界普遍公認地「空軍no1」名頭,但他不承認阿國飛行員也一定是世界第一,畢竟這個世界上真正地空戰並不多,而阿國人只是仗著飛機的先進取得勝利,他們沒有經過真正的勢均力敵的血戰,現在為了帝國,為了東京,將是一場血戰,中田相信,有著決死信心的帝國飛行員一定不會弱於阿國飛行員,甚至要更優秀。

    至於橫須賀,前鶴,品川聯隊的失敗,中田自動忽略了,它們不是上野聯隊,只有上野聯隊才能代表帝國航空隊的最高水平,阿國空軍一如往常,只是依kao數量和飛機性能才取得了勝利。

    「阿國領先的是航空技術和航空戰術,但是空軍……不過是一群在先進地航空技術保障下的菜鳥而已,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空戰為何物!」這是中田地話語,但無論是在歐洲或是在日本都受到他人的嘲諷,雖然阿國空軍沒有打過真正的空戰,但他們通過演習進行的戰術積累就已經足夠了,他們的空軍編隊同樣更為科學,一直都是世界各國所效仿的對象。

    更重要的是,在事實上,這幾年來,隨著各國航空技術的提高,隨著一系列戰役的進行,隨著空軍參戰次數越來越多,阿國空軍並非都是沒有經過空戰的菜鳥,絕對不會比日本航空兵的經驗少。

    當然,血戰的次數可能不我,因為對他們來說,需要他們血戰的時候基本上不存在……焦急的等待一兩分鐘之後,地勤人員隨後退了下去,同時撤走了登機梯,退到一邊,然後衝著飛機上的飛行員一鞠躬。

    中田立即按下動機啟動按鈕,伴隨「嗡嗡」的聲音,動機快轉動了起來,這是現在全世界流行的動機啟動的新技術,無須像過去一樣,由地勤全力轉動螺旋槳以啟動動機,只需要飛行員按動按紐就可以啟動。

    中田在心裡默念著起飛前檢查程序,從左到右掃視座艙儀表。

    沒有人敢在起飛時掉以輕心,哪怕是最老練的飛行員。

    就在這時,中田已經看到東南方向的高空出現在一陣黑點。

    「天!」龐大的機群讓中田心頭一驚,同時連忙將油門一推到底,動機咆哮起來,飛機開始滑出停機坪。

    這時飛機的機身微微上下一晃,地面就開始後退了,越來越快,震動也越來越大,中田這時才隨手將座艙蓋拉上。

    此時的跑道上一架架17式戰鬥機已經接二連三開始滑跑起飛,他低頭一瞥空表,同時使勁全力氣拉動操縱桿,戰鬥機昂起一下躍入空中。

    身後,機場上仍然響徹著刺耳的防空警報聲。

    怒火籠罩著東京灣旁這座被稱為「日本帝國心臟」的城市。

    從市郊電站、工廠高聳的煙e;頂端冒出的白色煙柱晴朗天空下隱約可見。

    市區內的棟棟日式住宅裡的許多窗戶上伸出地白紙紅日如膏藥的太陽旗,更多的家庭則持起了喪幡。

    屈辱?此時東京,不!甚至於整個日本的正沉浸於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之中,街頭上隨處可以看到憤怒的日本人,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旗幟,在待頭竭力叫嚷著。

    只有四個字……反擊,復仇!此時,位於市區海軍會所賓館的中心公園內內,四下一片沉寂,春意盎然的公園內站滿了穿著軍裝或穿著大和民族服裝的工程技術人員,這其中大部分本該進入防空工事的,可是,內心充滿屈辱的他們拒絕了這種苟且,就連這裡的士兵,工作人員都受了感染,紛紛聚集到賓館內的公園,甚至就連站崗的士兵都聚集過來了,導致很多周邊的市民也越聚越多,本就不算很大的賓館花園滿滿噹噹的擠了不下數千人。

    公園並沒有因為聚集了這麼多的市民而顯得混亂,反而異常的沉靜,頭繫著旭日布條,打著增喪幡的日本人的臉上此時盡1ou的屈辱的神情,雙目間掛著淚水,沒有人呼喊,有的只是對帝國蒙受的屈辱地憤怒。

    「……恥辱啊!帝國至寶一日盡摧!對著無邊的悲憤,國民們能沉默嗎然。

    不能沉默,花了那麼多錢重建地新海軍就這麼在卑鄙的阿國人偷襲下遭受重創,我們死了那麼多人,就這麼算了嗎?卑鄙無恥的阿國人選擇了戰鬥,現在他們來了,無恥的狠毒的阿國人又來了,在橫須賀、橫濱,川崎,長崎,神戶,廣島,大孤,他們轟炸了工廠,他們要斷絕帝國所有的生路,現在,他們來了,要們正在向東京飛來……在這時!我們還能繼續沉默嗎?」隨著的站在噴泉池上田中質一郎高舉著雙拳,聲嘶力竭的近乎狂吼的演講,賓館公園內地軍民情緒都被激至最高點,一直壓抑在他們心間的屈辱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了。

    於是,不肯沉默的軍民們頓時喊出了狂熱的口號。

    「對可恥的阿國人宣戰!大日本總進軍!勢死抵抗,反擊,反擊,殺向千島,千向費城,斬卑鄙的葉屠夫的頭以慰國民!把阿拉斯加從地圖上抹平!……」憤怒地人們是毫無理智的,他們也許是明白這一切幾乎沒有實現的可能,顯然並不適合洩他們心間的怒火,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到支那使館去,到支那街去!燒掉支那公使館!殺死支那公使!燒掉支那街,殺光支那人!」支那!中國遭受了牽連,自從太平洋戰爭之後,阿日關係降到冰點,外交關係斷絕,在這裡沒有阿拉斯加的使館,連企業都很少,但是他們找到了替代目標,那就是中國人,只因為阿拉斯加也是由中國移民主導,他們的主要官員和動戰爭的那個葉屠夫與他們同種同族。

    憤怒的人群隨著這一聲呼喊,似乎找到了目標,人們紛紛朝著公園外走去,一些浪人打扮的日本人走在最前方……憤怒的人群在街道上走動著、聚集著,他們的呼喊聲響徹在整個東京的街頭。

    「燒個支那公使館!殺光支那人!」似乎這是他們能夠找到的唯一洩憤的途徑!但這個突然的變故卻讓田中和他身旁的松尾等人都不由得一陣擔心,雖然這麼做可能是目前最好洩憤的途徑,卻可能給深陷災難的帝國帶來更多的麻煩,可能迫使對面的那個大國不得不團結起來,在日本危難時再踩上一腳,這不是以前,在這個時候,加上來的任何一腳都可能讓帝國萬劫不覆。

    但是這個時候,由他親手挑起的怒火,卻已經無法平息,已經沒有幾個人願意聽從他的勸阻,甚至一些聽了他演講的人很是奇怪,他為何要反對,阿拉斯加人與中國人不是同種同族嗎?不是最好的洩慣途徑嗎。

    田中在松尾造碩感覺到自己也許做了一件其蠢無比的事,也許非但幫不到帝國,還可能徹底的斷送帝國的任何希望。

    好在就在這時,連片刺耳的警報聲淒厲的響起,這已經不是開始的防空警衛,這樣的警報已經表明,災難真正朝東京襲來了。

    就街頭上的人們聽著響起的空襲警報聲,不禁有些迷茫?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現在響起了警報,過了許久,一些人才開始朝著附近的防空洞跑去,但更多的人卻是不知所措地四處張望,他們根本不知道最近的防空洞在什麼地方早在多年前,東京就構築了不少防空洞和防空掩體,但這些工事的作用主要還是安撫民心以及應用訓練之用,根本不可能容納東京每一個市民,甚至於連十分之一都無法容納。

    很多防空洞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那只是用來安置帝國的一些重要人物的,比如此前想要安排田中等人躲避的位於海軍會所附近的防空工事就不為人所知。

    對於一般的平民來說,除非證實飛機已經飛到了東京上空,不得不避,否則他們是不可能跟當時的田中一樣在防空警報,而非真正的空襲警報響起時,就有人安排他們避入防空洞。

    當然,這也是有一定困難,若飛機最終並非來東京,東京數百萬人,白忙活一場,其人力,物力的損失也不知道多大。

    所以對於平民來說,這樣的警報他們甚至會以為是演習。

    隨著空襲警報越顯淒厲,街頭上的人們開始前推後擁、驚叫著、咒罵著,而一些人甚至站在街頭大聲疾呼著,不要聽信膽小鬼、賣國賊的指揮,顯然他們有人認定這是在演習或者像半個小時前一樣,佈防空警報,而不是可能遇襲的警報。

    就在此時街頭上開始出現了荷槍實彈的警察和士兵,他們大聲的吹著哨子,以維持秩序,有的則拿著白鐵皮卷制的喇叭,揮舞著手中小旗子,指揮人們撤向最近的防空洞。

    隨著軍警的指揮和強調,這並不是的演習人群開始緩緩地流向防空洞跑去。

    而此時天空中已經開始傳來一支龐大的機群所出的那沉悶的轟鳴聲,站在街頭上的人們舉目朝著遠空望去,只要碧空上出現在一片黑點構成的「方盒」,鋪天蓋地,那絕他們曾看的一切更奇特、更壯觀。

    但也是這個時候,人群頓時醒悟過來,爭先恐後地向防空洞方向擠去,空襲真的來了!「國民們,不要驚慌!不要驚慌!大日本帝國是強大的,你們有足夠的時間撤向防空洞!不要驚慌!……」警察高舉著手裡的鐵皮喇叭繼續叫著,此時他的嗓子早已經啞了。

    「兄弟們,還有三分鐘,我們就將到達東京的上空!」這時耳機內傳來地轟炸瞄準手兼導航員的聲音,三分鐘!聽到這幾個字,白雄春笑了笑,一會就要幹活了……「注意!三點鐘方向現在敵機!」還未等白雄春做好準備,耳機內傳來了海國富的聲音。

    飛在外側的他們已經現了敵軍飛機。

    「雷霆機群立即迎敵,敵機數量大量在百架左右,交給你們了,一定要咬住他們,轟炸機群,隨我行動。」

    先導機上的於哲成一拉操縱桿,帶領著颶風和鷹2機群呼嘯著拖離大隊機群,而雷霆機群則猶如惡虎撲食一般向著結成幾個小分隊的日本機群分頭迎去,度更快的雷霆很容易的就cha入了日本機群與轟炸機群之間,讓反應過來的日本機群無法轉頭去對付加緊向著東京上空飛去的轟炸機群。

    「***!光17式足有五六十架!」雷霆大隊大隊隊巴林昌看清這些飛機後,不由興奮的罵了一句。

    「來吧,小日本,看看你們所謂的最先進飛機到底有多先進。」

    巴林昌哈哈一笑,掃了一串子彈飛向當頭的一架日本機,然後一拉操縱桿,一個側滾翻,避開了對面飛機射過來的子彈……「啊!」一個側飛躲過的空中密佈地彈雨後,中田顧不得的喘口氣,就再一次爬升,以便從上方攻擊機群,經過十幾分鐘的空戰,中田多少看出,相比火力,阿國雷霆機最大的優勢也許還是在於度和他的靈活,反倒是武備,其實相當的並不算太多,只是正是這種度和靈活性,以至於每一次攻擊都讓中田被深深的無力感所困惑著。

    在爬升到75o高空時,中田注意到此時被雷霆隔開的轟炸機群已經開始降底高度,這是轟炸的最後準備……「啊……」望著地面隱約可現東京,中田幾乎是不顧壓下操縱桿,拚命朝著的一架雷霆機俯衝而去,想到逼開這個阻礙,對東京來說,威脅最大的始終是轟炸機……可是在雷霆的保護下,這個威脅卻讓中田又感到深深的無力……在接近到射擊距離後,拚命的按下了按鈕,機頭和機翼立即閃現出四團焰火。

    攻擊一直持續了數秒,就在中田有些絕望時,那架雷霆機的左翼冒出了一團黑煙……在中田再次拉起地的同時,霎時間,空中騰起一個明亮地火團,那架飛機的左機翼起火了,同時開始駛離機群,朝著地面俯衝而去。

    數十秒後,地面上突然升騰起一團高達數百米的黑色煙團,就像先看到閃電後聽到雷聲一樣,過了好幾秒鐘,才傳來「砰」的劇烈爆炸聲,裝滿了沉重的炸彈和燃油的飛機,就像是一個巨型炸彈一般。

    當空中地戰機拚命的攻擊地同時,東京周圍的高炮部隊同樣地拚命的地朝著空中揮灑著彈雨,但此時他們的臉上大都1ou出了絕望的神情,轟炸機群已經抵達東京的上空。

    「高度44oo、延時6!方位……」對空觀察員的在看到空中的轟炸機群機腹打開後,聲音顯得有些顫抖,但仍然盡職的喊出各種指數,高炮部隊需要根據這些指數修正射高和榴彈定時。

    「延時7!」站在彈藥旁的彈藥手在聽到的延時7的吼聲後,立即調整炮彈引信定時火盤,相比於技術複雜的高射炮而言,高炮炮彈卻非常簡單,無非定時榴彈而已,只要定時精確,其威力絕不容小視。

    「咚……咚……」隆隆的高炮聲如機槍般在高炮陣地上響起,此時的日本高炮正在以其最高19的射向著空中揮灑著彈雨……為了盡可能的擊中空中的轟炸機群,地面的東京高炮部隊甚至不顧會對空中戰鬥機造成誤傷,只是拚命的向空中傾洩彈雨,以爭取驅散或擊落轟炸機。

    儘管日軍的高炮射的榴散彈在爆炸後,通常情況下僅憑鋼製的彈丸是無法對颶風的堅硬外表構成致命傷害,但如果命中動機的話,卻很有可能將其擊毀或迫使其撤出編隊返航。

    而對於鷹2飛機來說,威脅就要大了許多……不需要擊中動機,只要高炮命中,十有**還是要受傷,多挨上兩就可能被擊落。

    但此時無論日本高炮如何努力,顯然已經為時已晚,轟炸機群承受著來自地面與空中的雙重打擊的同時,仍舊頑強的朝著目標飛去,此時部分轟炸機幾乎可以用千創百孔來形容,機內更是一片狼藉,更有數架鷹2被擊中,向著地面墜落……「通!」駕駛艙裝甲板一聲脆響讓於哲成感覺到腿下一顫,這是第幾次被擊中?此時於哲成已經沒有閒情逸致去計算這些,只是拚命緊握著操縱桿,以保持飛機的穩定……他是先導機!轟炸就要開始了,絕不能在這最後關頭無功而返,幸好他駕駛是颶風,若是防護力差許多的鷹2,也許早已經直接解體了……此時那些日本飛行員顯然意識到的僅僅這樣下去,被雷霆纏住,就根本無法阻止轟炸機群抵達東京上空,他們改變了策略,其中一部分加向著雷霆衝去,甚至不太計較命中率,只是這樣衝過去,而在他們後面,則有更多的中島17式尾隨,他們打算犧牲落後的三菱,川崎來打開缺口,衝過雷霆的阻截,去威脅轟炸機,不能讓他們就這樣轟炸東京……在視線的餘光中,巴林昌再一次見證了日本式的英勇,已經有數架戰鬥機試圖利用撞擊的方式撞毀轟炸機,雖然沒有一架成功的,但不可避免的給雷霆機群造成了影響,攔截隊形出現了空隙,幾架中島正準備衝過這些縫隙……「兄弟們,注意保持隊形,一中隊,後撤佈置第二道防線,負責監視解決衝過缺口的敵機,務必不能讓他們干擾轟炸行動……」巴林昌迅找到應對之法。

    「投彈手,注意搜索目標!」先導機上,坐在機鼻罩艙的威廉並沒有回答長官的命令,此時他正全神貫注的搜索著目標,對周圍的一切均視而不見。

    「三點方位……十點半方位……」或許是因為炮手們的叫喊聲干擾到自己注意力,威廉用力的扯去耳機,就在這時一條「x」鐵路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現目標,1點半方位!距離……」於哲成聽到之後,立即一拉操縱桿,隨即設定目標自動駕駛模式,帶領轟炸機群朝著目標飛去,從現在開始,哪怕前面是死亡陷阱,飛機也不會受任何干擾,一直駛到目標方位為止。

    「投彈手,一定要仔細瞄準,整個機群都將跟隨我們一起投彈!」「明白!」威廉感覺到自己掌心似乎冒出了汗來,短短的幾秒鐘如同幾年一般漫長,威廉按著的投彈按鈕保護蓋的左手,或許因為高空寒冷的緣故左手顯得有些僵硬,以至於反應有些遲鈍,此時那怕就是延鈍一秒鐘都有可能錯過目標,威廉用力的活動了一下,在感覺手指不像先前那般僵硬後,才打開投彈按紐的紅色保險栓。

    而此時目標物的那處「x」型的鐵路交匯點正在逐格的壓入十字線中間。

    在x鐵路交匯點與的十字線相匯的前三秒,威廉開始進行了倒數,汗水從他的額頭流了出來,順著眉毛滴在滿是凍霜的神眼瞄準器上。

    「進入目標,3、2、……投彈!」聲音落下的瞬間,威廉用力的按下了投彈按鈕……儘管東京上空的空襲警報已經響起了十餘分鐘,但東京的街頭仍有大量的市民沒有進入防空洞內,此時的街頭上擁擠的人群目睹著空中的轟炸機群所投的炸彈落下。

    先導機投下的炸彈並不是「祝融」型燃燒集束彈,而是5oo公斤級的普通高爆航彈,高爆航彈爆炸的煙雲將起到指示目標的作用,緊隨其後的轟炸機群將以此為指示依次的投彈。

    空中自由落體的炸彈在地面上未急躲避的人們眼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以極快的度掠過人們頭頂,轟然落在街道旁邊的一棟大樓上,瞬間巨大的衝擊波混雜著無數鋼鐵破片猛然掃過大地,xian翻了街道上一大片人,大樓隨即倒塌,磚塊和碎玻璃鋪天蓋地地傾瀉下來,一時間煙塵瀰漫了整個街道,在人們尚未反應過來的同時,接連又有數枚炸彈落在街道兩側,伴著爆炸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此時局勢完全失控了,驚恐變成了大規模的騷亂。

    在嗆人的煙塵中,街頭上的人們瘋狂的狂奔著,試圖朝著不知方位的防空洞跑去,隨著行人間的撞擊路邊的路燈甚至被人撞的一搖一搖的,人行道邊的小樹紛紛折斷……田中質一郎被重重地撞倒在地上,他顫顫巍巍地掙扎著想站起來,卻再次被人流撞倒,隨即無數雙腿直接踩在他們的身上……街道上隨處可見被踩傷的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掙扎著……「田中君……」松尾造碩本來就站在田中身邊,但隨著這陣慌亂卻被擠開了數米,只看到田中被衝倒,便高聲大喊,卻再沒有看到田中站起來,他自己也被蜂擁的人群擠離了原地,離田中越來越遠……而此時轟炸機群已經開始沿著高爆彈揚起的高達百米的黑灰色的煙雲投彈,祝融型燃燒彈隨即開始拖著「啾、啾……」的自由落體的聲響,從米高度依次衝著地面落下。

    在距離地面尚有數百米距離時,內含17枚六角型祝融型燃燒彈地集束炸彈在定時引信的啟爆下,鐵皮殼體外的定索被炸開,隨即17枚的祝融型燃燒彈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開來……並沒有傳統意義上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儘管炸彈不斷的落下,那種連綿不斷的爆炸聲甚至尚不極槍聲猛烈。

    「絲……絲……」燃燒彈爆炸時出地聲音不大,甚至只是一種有些怪異絲、絲聲。

    拖著一米長的布條的祝融燃燒彈在撞擊地面地瞬間拋射炸彈隨即被啟爆,隨即噴射出一條長達3o余米的火龍,噴射出的凝固汽油塊隨即落在街道以及建築上,進一步擴大了燃燒面積,而那些原本在街頭上狂奔的人群同樣被飛濺四射地凝固汽油塊擊中,頓時街道上儘是一團淒慘至極的慘叫聲。

    飛濺到人身上地凝固汽油就像豬油膏一樣。

    粘稠而耐燒。

    被擊中地人想用手去拍打身上地油塊。

    但卻越拍火越大。

    而且他們地手也跟著燃燒了起來。

    一些受不了痛地人想在地上滾動滅火。

    結果卻弄地全身是火。

    此時東京地街道上隨處可以看到那些在烈焰中慘叫地火人。

    出如置身地獄中噩吼地火人不斷地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掙扎著。

    以減輕自己地痛苦。

    結果卻把自己身上正在燃燒油塊和著人油。

    一起甩到周圍其它人地身上。

    火人越來越多。

    跌跌撞撞地火人在撞到路邊地地房屋同時將房屋引燃。

    隨著轟炸機群在空中地移動,炸彈相繼落在了東京人口最稠密地淺草、上野、根津、谷中、向島、京島等地。

    這此地區都是東京平民階層居住地地方。

    每平方公里地人口多達萬人。

    在這些平民階層居住地地區。

    到處都是日本傳統上地那種用木頭、紙張建成地房屋。

    這些連綿地房屋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

    炸彈落在這種地方本就是一場災難,但是更大的災難卻在後頭……如雨般落下的燃燒彈引起地猛烈大火迅形成一個直徑達千米的炙熱火柱,這個巨大的火柱把東京上空的氧氣都幾乎耗盡了,接著又與附近的冷空氣形成了強大地對流,從而引起風力高達時17-35公里的大風,進而形成一股可怕的「火焰風暴」。

    正是這股驚天風暴,使大半個東京形成了一片火海。

    風助火勢。

    大風吹散火焰。

    大火迅蔓延開來。

    木結構房屋又是上好地「燃料」。

    幾種因素地組合。

    使東京立即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爆炸聲、沖天地烈焰之中。

    人們地呼救聲此起彼伏火勢已經無法控制。

    那些曾經還試圖與烈焰抗擊地消防隊員。

    此時被迫放棄了滅火地企圖。

    大火造成地灼熱氣浪與冷空氣形成強勁對流風。

    越來越強烈,風力高達千米時。

    火借風勢。

    風助火勢。

    大火幾乎將所有東西都點燃了。

    甚至於連忙城內地金屬都被高溫融化。

    人和木頭都在令人窒息地高溫中自燃!被大風吹地四處飄散地燃燒彈在東京其他地區點燃了些許零散地火焰。

    但也在風的作用下零散地火焰也迅匯聚成一片洶湧地火海。

    「天!整個東京都點著了!」已經結束投彈先導機群的尾炮手望著的冒出滾滾烈焰的東京,幾乎不敢相信大火竟然是自己這些人所創造的。

    「爬升!立即爬升!」作為後繼機群長機的機長海國富大聲喊道,在帶領著由第三組機群飛機剛一衝進滾滾濃煙中,幾乎是第一時間的通過無線電命令機群爬升,在進入濃煙的瞬間,海國富就驚覺動機的功率迅下降,這是因為沖天的烈焰奪走了太多的空氣。

    轟炸機群穿過滾滾濃煙,數不清的轟炸機的機身和玻璃艙部份都被黑了,隨著炸彈艙門打開後,地面建築物燃燒的的味立即侵入機艙,儘管機組成員都帶著氧氣面罩,但機腰機槍手卻仍被濃煙嗆的睜不開眼來。

    先前仍不斷攻擊的機群的日本戰鬥機已經不見了蹤影,甚至於連同地面地先前噴吼的高炮也不再開炮,整個東京此時完全籠罩在焰峰近千米的火海之中。

    望著被火焰映成赤紅的天空,松尾造碩此時只有一個念頭「逃!」,逃的越遠越好,身後撩人熱焰和空中不斷落下的炸彈,驅趕著那些幸運兒拚命的朝前跑著,空中噴濺的凝固汽油塊不斷的落入逃難的的人群中。

    混雜在逃難的人群中的松尾造碩現此時已經全然不見數十分前高喊著「燒光支那公使館,殺光支那人的」的狂熱,有的只是慌亂有如無頭蒼蠅一艘亂竄的哭嚎……「回公園去,那裡有一個水池!」感覺到周圍的熱浪幾乎將自己的衣服引燃,松尾造碩撇見不遠處在濃煙和烈焰中隱約可現的公園,那正是海軍公所的中心公園,腦中立即浮出這一個念頭,就在松尾造碩朝公園跑去時,已經有更多的人朝著公園跑了過去,公園內的樹木此時也同樣被引燃了,但仍有人拚命的朝著的公園的那幾處小水池跑去,人們在跑動時,不時有人出淒慘的尖叫聲,他們身上的衣服被灼熱的高溫引燃了,頓時化為火人。

    只有極少數的幸運兒僥倖逃到了池邊,沖天的濃煙和烈焰遮住了人們的視線,在他們跑到小湖邊時並沒有注意到湖水此時正冒著些許白色的煙霧,湖中的小魚此時大都翻著白肚的漂於水面,一些頑強的魚兒不時的跳出水面。

    「撲通、撲通……」就同下餃子一般,不斷有人跳入小湖中,跳入湖中的松尾造碩只覺得週身一涼,似乎舒服了很多,至少相比於湖外可以灼燃一切的高溫而言,這裡無疑就是仙境。

    可湖水帶來的涼意,不過僅僅只是瞬間而已,僅不到一秒後,松尾造碩便感覺到湖水似乎有點熱,這時松尾才注意到湖面上飄浮的那些翻著白肚的魚兒,這時松尾造碩才意識到什麼,但此時已經晚了,湖水已經開始沸騰起來。

    「啊……」在高溫下沸騰的小湖中不斷響起人們的尖叫聲,松尾造碩的沸水中不斷的尖叫著,用力的掙扎著,這時他抓住一個在身邊的掙扎的女人,試圖踩著其跳出這「鍋」開水,但松尾造碩卻現自己雙手在抓住對方的手時,手竟然輕易的將她的手骨都拉下大半,這是松尾造碩最後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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